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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杀岳投案 ...

  •   乔复美这些天颇有些心神不宁。
      跟荷塘月色无关。也跟报仇无关。
      其实太尉王岳伦最近带来的多是好消息。
      比如太尉已查明,当年他爹任职副统领的赤焰军全军覆没,竟然与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八贤王脱不了干系。
      八贤王虽然贵为王爷,却爱好行走江湖,招揽奇人异士为他卖命。他豢养的死士里有与乔副统领交好的一名刺客,此人除了轻功卓绝还善于使毒,灭门案中,乔复美的母亲妹妹都是死在这种奇门毒药下。
      而乔统领之后亦随着赤焰军全军覆没而葬身沙海,这么一支百战百胜的军队竟会在与小股突厥的遭遇战中败北覆没已经令人匪夷所思,巧合的是,当年做这赤焰军監军和统帅林纾也是八贤王的人!
      八贤王是否有造反的野心,乔复美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血债血偿!
      他当年因为不爱练武,只想着诗词歌赋,被父亲从黑鹿书院逼着送到了邵林武馆,他虽然抗拒,到底还是十分有天赋,腿脚功夫没有刻意去练,便用最省事的暗器成绩应付每期的考核。
      谁知终于六年学成下山,回到他心心念念的家时,等待他的竟然是鲜血焦土,是母亲妹妹冰凉,惨遭凌辱的尸体。
      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用,也从没有如此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好好学过武功。

      他在家中亦遭遇伏击,幸而轻功和暗器不错,侥幸逃脱。然而隐姓埋名仓皇出逃到了沧州后,终于被后续的刺客追上,那刺客将他带到郊外将绳索套在他的颈项上用力,就快要放弃挣扎时,一股强烈的不甘令乔复美奋力睁开眼睛,挣开束缚。
      他用藏在发间的一枚暗器用力刺入那人的咽喉,也顾不得查看那人,便用尽全力飞奔,靠近村庄时再也支持不住地摔在雪地里,却已经连一根小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他在心里发誓,若能活下去,他一定绝不轻生,付出一切代价也要复仇。
      然后呢?
      乔复美痴痴望着窗外萧瑟景象。
      ……然后,就遇到了那个人。
      擦洗,不间断的熬药。伺候三餐,小心喂食。
      他本以为那人只是看上自己的这幅容颜才会施以援手,醒来后的第三天无意间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皮肤干裂脸部浮肿实在看不出半点过去的踪影。
      又接触了一阵子才越发深刻地感觉到严二郎实在就是个傻瓜,也只有这样的傻瓜才会不计较代价的救人。
      世道人心,乔复美不是铁石心肠,只是遭逢家变后,心态多少有些偏激,可是这样的他,在严二郎的温柔照顾下,渐渐找回了久违的平静安和。
      若是前一天王岳伦没有找来,若是没有告诉他关于父母之死的所谓内情,也许乔复美就会欣喜的含羞带怯地在那一天答应严二郎的求亲。
      也许他们真的会象严二郎说的那样,找一处山明水秀的村落,有十里桃花灼灼,有碧溪流水潺潺。他耕田酿酒,他养鸭捉鱼,闲了并肩看看朝阳升起,倦了牵手数数天上的星星。
      与世无争,不争不抢不计较,一起做一对愚人,一起过着桃花源里的日子。

      然而如今他已经换了身份,再也不复当初年少不谙世事的乔少爷的轻狂,也没有被严二郎细心呵护的乔秀才的单纯。他现如今是当朝太尉的女婿,皇帝钦点的韦翰林。
      韦翰林出身平民,十年寒窗得以晋身,又有幸在殿试的朝堂之上被太尉岳父看中纳为东床。金榜题名之日便是洞房花烛之时,这样的恩遇,也不知被多少人羡慕嫉妒。
      若是这些偶然之下没有那么多布局安排,乔复美自己也忍不住要以为这是一段佳话了。
      可惜,世上一多半的佳话只是假话。
      王岳伦是个十分聪明谨慎之人,他步步为营这么多年,从告知真相,再到为自己更换身份,每一步都布置的恰到好处。若是他没有那么刻意地处处针对八贤王,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向这里,乔复美也不会那么快发现破绽。
      只是没有证据亦无头绪,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昭雪平冤,只有等待。
      至少目前为止,只有这个身份才有可能令他大仇得报。
      他正想的出神,有下人进来道:“大人,太尉回来了。”
      乔复美脸色陡然肃整。
      王岳伦笑眯眯免了他的礼数,翁婿就坐后,聊了会今日朝堂上的事情,王岳伦道:“听诗凌说你们最近又闹别扭了?”
      乔复美一脸愧疚:“岳父大人,小婿最近为如何报仇一事焦心,故而冷落了小姐,请岳父大人责罚。”
      王岳伦笑道:“夫妻间的事旁人怎好置喙,只是你们成亲也有段时日了,应该看得出来,我这女儿虽然自小娇生惯养,心地却不坏,老夫知道你是不得不做上门女婿,就算再怎样委屈……只要稍微愿意对她用点心思,也不枉老夫对你一片苦心了。”
      又叫下人召来王诗凌,三人一起用了晚宴。
      王小姐见了乔复美也是心生怨怼,两人成亲迄今竟然没有同房,因为没有母亲,她也张不开嘴和父亲或其他人说这些。她最初还感激父亲安排的这门亲事,如今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之源。
      乔复美打起精神来应付王小姐。晚宴之后,亲自陪同回了卧房,才觉得浑身燥热,如同火烧,下身胀痛不已。
      他知道晚宴有问题,今日王岳伦没有点破前,他以为自己没有行夫妻之礼是因为对王小姐并无感情,现在身体有了反应,却看着平时还算顺眼的王小姐有了反感,才明白自己或多或少竟是抱了为严二郎守节的心态!

      心思转到此处,他先是错愕,又是好笑。他已经被自己活活害死,就算为他守节,难道自己死后还能有面目再去见他么?
      这些日子来,他白日清醒着痛苦,有时便会胡思乱想怎样才能再见到死去的严二郎一面。
      严二郎最喜欢荷花,沧州缺水,养荷极不容易。他却从偶然看到的财主的荷塘里偷了一支荷送他,
      严二郎小心养在水缸里,也没有开放多久便蔫了。
      可是他这辈子都记得严二郎看着花时欣喜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其实他手里拿的,不过是一朵极普通的花罢了……
      于是乔复美无数次失眠时,就站在荷花池边柳树下等着,人家说阴魂索命都是在三更之前,柳树又是极阴的东西。这里的荷花池又大又气派,想必他是极喜欢的。若他来这府里,一定会站在这里多看两眼。
      乔复美希望严二郎能过来索命,至少这样自己还能再见他一面。
      可是从半池盛开到如今满池枯荷,他连梦都未曾入过。
      他每晚睁眼到天亮,片刻昏睡都是以前在沧州的点滴。可是即使是在开心的梦里,他也看不到严二郎的脸。
      他是恨极了自己吧?

      乔复美从王小姐的卧榻上起身的时候,天还未到三更,他望着窗外发了会呆,怏怏下床。
      因为之前被下了药的关系,口干舌燥的乔复美想去倒杯水喝,瞥见桌上一张方形纸条,端正写着:“乔复美”三个字。
      他心头别别直跳。
      这字迹他十分熟悉,严二郎读书不多,美字上头有时会多加一点,自己看见了便笑话过他一次,他却大言不惭道,这是他的乔郎总比别人更美一点的缘故。
      乔复美眼中酸涩,握紧纸条,不由自主向荷花池走去。脑中嗡嗡作响,直到看到柳树下闪出的人影,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严……郎……”他声音颤抖,口齿不清,脸上却不由自主露出入京以来的第一个真诚笑容:“你终于来找我报仇了?”
      严二郎虽然面色苍白,脸上的血迹伤痕却全都不见了,人也不象那日见到的那样浮肿憔悴。
      穿着的不是那日在街上乞讨的破烂衣衫,而是在沧州酒铺卖酒时常穿的那件蓝布衣服。因自己给他亲手缝过补丁,所以他生前便最喜欢这件衣服。可是,他明明记得这衣服一年前被炉火烫了个窟窿,没法穿了,当时的严二郎还心疼了许久,如今却崭新无比,再次穿在他身上。
      乔复美现在的欣喜甚至大过自责。
      这是二郎的亡魂。
      他来找自己!
      乔复美见严二郎的亡魂眼光灼灼,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开口不动身,就这么望着自己。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是我害死了你,我有罪,你来找我索命是不是,带我一起走吧,二郎,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潸然泪下。见他伤心欲绝地念叨“带我走”,严二郎终于开口道:“乔郎……你要好好保重。”
      乔复美见严二郎一脸同情神色,带着眼泪大笑:“我害死了你,你还让我保重?”
      严二郎眼中澄澈:“我知道不是你害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以后再也不要到荷花池边自责难过了,我听了你的哭声会很难受。”
      乔复美觉得心脏被人揪住了捏碎了一般,他跪坐在地上:“二郎,你怎么这么傻……”
      “你要小心害我的人。”
      趁着乔复美心头大震,严二郎的亡魂一闪便消失在树荫下。

      乔复美呆立着,觉得地上有荧光一闪,捡起来发现是一块十分眼熟的玉牌,顿时怔住。
      这玉牌是他父亲当年赠给母亲的定情信物,一直被母亲贴身带在身上。家变之日,他仓皇出逃,连亲人遗体都未安葬,何况收拾亲人遗物?
      后来辗转得知灭门案被京兆尹报送大理寺后,竟没有继续追查,而是被莫名其妙的压了下去。
      若是按照王岳伦的说法,这种种反常都是因为八贤王当年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被乔统领发现于是杀人灭口。八贤王利用皇家权势压下一桩灭门惨案不过是极其轻松的事情。
      他去求王岳伦要将母亲和妹妹尸身安葬,得到的回答却是一场大火把尸身和祖屋全数烧了。
      乔复美只好作罢。
      如今,受害人的玉牌在太尉府出现意味着什么?乔复美几乎不敢继续想下去,而他早已怀疑的事情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追查下去的线索,他别无选择。
      他满腹心思地回到卧房,王小姐早已醒来,见他一脸茫然身上还带着露水,昨晚那点□□带来的安全感顿时荡然无存。
      “相公又出去吹风了?”
      “……是。”
      见乔复美摇头说是,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乔复美抬眼望着虚空之处,手中握紧那玉牌:“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年节到了要打点上司,岳父大人答应过要给我一块端砚送人的,这几日他忽又不提了,我怕……”
      王小姐道:“怕什么?我替你去问他要来便是!”
      乔复美忙拦住她:“既然岳父不提也就罢了,想必是那砚台价值连城,岳父大人突然又不舍得了。不然小姐替我去大库取些其他物件来送人也是一样的。”
      看他一副眼神闪烁的模样,王小姐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入赘而羞愧,叹道:“相公何必妄自菲薄,我大姊远嫁暹罗国,爹跟前只我一个女儿也没有旁人。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只要你愿意,这整个太尉府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去拿便是。大库里头都是粗笨物件怎好送人,我爹私库里都是些精致玩意,你去取几件便是。对了,那端砚要多少有多少,你尽管去取你看得上的。”
      乔复美眸子一亮,他不过是一番试探,却不料王诗龄竟如此豪爽干脆答应下来。
      下午取了王诗龄拿来的钥匙,又执意要求她也跟着,乔复美去私库里取了一串前朝的佛珠和一方端砚。
      晚上他特意请了王岳伦过来小酌。两人敦伦之事,王岳伦已从麼麼那里听到风声,酒过三巡,他看着乔复美如今恭敬有礼,言语间又对王小姐关怀备至,也颇为满意。捋須长叹:“阿复,如今你也是为人臣为人夫的人了,你爹若是在天有灵,当可瞑目。”
      乔复美为他再添一杯酒:“岳父大人深恩,小婿无以为报。”

      “对了,小婿今日在私库里见到不少珍宝,取了一方端砚和佛珠是送给翰林院张三李四两位大人的,只是还有一位做过大理寺卿的徐大人爱玉,小婿遍寻不着合适的,见私库中有块美玉,小婿看得爱不释手,便给取来了。”
      王岳伦扫了一眼那端砚和佛珠,没什么表示,见到递到鼻子跟前的那块玉牌,突然微微变色,乔复美细细观察,知道他必定认识这玉牌,加重了语气:“岳父大人可愿把这玉牌送给小婿?”
      王岳伦望着面前乔复美的明亮眼神,后背突然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当年那惨案的物证之一,他确定已经一把大火葬送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他在诈我!
      ……原来他早就不信任我!
      “这玉牌怎么看着并非府中之物,你真的是从府库中拿的?”一时间他本能地否认。
      王诗龄一旁左右看看,插嘴道:“爹,我看的清清楚楚,相公只拿了佛珠和端砚,这玉牌不是从私库里拿的。”
      “这便是了,阿复……”
      “我是从岳父大人的藏宝暗格里拿的,机关就在青花瓷瓶底部,左一右三。除了这块有了火烧裂纹的玉牌,还有当年岳父大人与沧州县令的信件。”
      王岳伦起身道:“不可……”
      四目相对,空气都凝固片刻。
      王岳伦自认秘密隐藏得很好,那信件和玉牌早就消失,他现在很确定乔复美是在诓他,可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玉牌和信件的事的??!!
      乔复美见王岳伦面色极差,抢先一步道:“岳父大人也不要激动,小婿只是想问清楚真相罢了,若是岳父大人肯告诉我,便省了一番麻烦。”
      王岳伦摇头道:“来人!”
      几十名杀气腾腾的侍卫将三人团团围住。
      乔复美笑道:“岳父大人,您是当朝太尉,何必跟我这个半死之人拼个玉石俱焚呢?”
      王诗龄已经听得傻了,什么真相?为何两人竟会突然翻脸?她左右逡巡,急道:“爹?相公!这是怎么回事?”
      王岳伦见乔复美被团团围住,仍然面带微笑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也有些心慌,正要吩咐众人将他拿下,喉咙处黑甜,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爹!”王诗龄要扑上去,却被王岳伦叫人阻了。
      “你……你……居然下毒?!”王岳伦双目圆睁。
      乔复美笑道:“是。若你现在说出真相,我便把解药给你。你并非主谋,何必为他人背这黑锅。”
      王岳伦眼中犹豫片刻,看了看一边哭叫的王诗龄,道:“何来真相?可叹老夫是引狼入室,辛苦助你复仇,你却狼子野心,恩将仇报,来人,拿下!”
      乔复美挥袖,几名侍卫应声倒地,哀叫不已。
      乔复美上前抓起王岳伦的胸口:“你当这些人拦得住我?我只是个半死之人,不过求个真相,你若是不说,我先杀了你女儿,再……”
      乔复美觉得背后一凉,原来王诗龄已经冲了上来,她在一旁听了会儿,也没有哭喊嘶叫,取了身边侍卫的刀来,一刀插入。
      待乔复美反应过来,暗器已经发出,王诗龄一只左手已经被他从手腕处连根切断,抱住断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王岳伦急道:“你!”
      乔复美面色冷漠:“再不说,我就再砍她另一只手!”
      王岳伦确实未料到他会如此绝情,面色苍白:“你……住手!有话好说!当年都是……”
      双目圆睁,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身子渐渐软倒。
      乔复美忙扶起他,才见王岳伦已经断气!细细看来,耳边黑紫一片,竟然是要穴中了极细的牛毛针。
      他狠狠晃动王岳伦的尸身,因他冲动,最后一丝报仇线索断了,实在万分懊悔!

      展昭回到开封府时,天光微熹。
      四下无人,他先去了自己房间脱下蓝色衣衫,换了大红官服。出门见公孙先生背着药箱过来准备敲门。
      公孙策道严二郎这几日恢复了许多,虽然仍然不是特别清醒,却不至于见人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地步了。
      展昭进屋,严二郎换了干净整齐的衣服,正痴痴望着窗外。
      展昭轻声道:“二郎?”
      严二郎回头,疑惑地看了看,突然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展昭心中一喜:“你认得我了?”
      公孙策把药箱端过来:“他现在是见谁都笑。”
      严二郎长得男子气十足,笑起来却像个孩子。
      展昭的心又沉下去,想起今晚见那乔复美的情景。他装作严二郎的亡魂潜入太尉府,已经点破了王岳伦并非善类,想必他也不至于继续认贼作父。看来再过几日,开封府必能得到告状的消息,到时有了乔复美的指证,胡师父手里又有些证据,必能将真凶绳之于法,还八王爷一个清白。

      正在想着,只见严二郎站起身向着门外就走,展昭忙跟了上去:“你要去哪?”
      严二郎边走边一脸无辜转头回答一句,他喉咙未好,声音十分沙哑,展昭勉强听得出是一句 “乔郎。”
      展昭感慨:“你知道乔郎在哪里么?”
      严二郎停下脚步,迷茫地想了起来。
      展昭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不如……”
      严二郎突然加快脚步,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展昭:“乔郎……等我。”
      公孙策拉拉展昭袖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失心疯患者最怕不说话,现在他会说会笑,看来还有恢复的希望。”
      展昭依言,陪着严二郎在开封府前后转悠了两圈,严二郎突然一脸茫然停下,展昭道:“又怎么了?”
      严二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圈突然红了,蹲了下来抽泣不止。嘴里不住念叨“乔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展昭见他跟只灰朴朴的兔子似的掉眼泪揉着眼睛,无奈道:“别哭了,你那乔郎……我已查了,他是有苦衷才离你而去。你也要争点气快点好起来,不然到时你们二人相见,看你这样傻乎乎的,你那乔郎恐怕才是真不要你了!”
      严二郎闻言,眼泪掉得更多。因喉咙受伤未愈,说不出太多字,委屈地说了几句话,展昭也听不明白,只知道他越说越是伤心,然后无声抽噎变成了大哭,最后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展昭只好连哄带骗,说是乔郎来了,让他回去看看,这才把他骗回房间。
      严二郎看看房间念叨“乔郎不在”,有些不高兴,又要出门去找,展昭忙拉住了他,好在公孙先生还在,忙把熬好的药给他喂了,这药里多是镇静安神之物,喝了没多久,严二郎脸上挂着泪珠不安地睡了。
      展昭公孙两人对视,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带门出去,听到外头脚步声四起,张龙赵虎等人急匆匆赶出去说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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