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泪痕》端木素情

13、第 13 章 和平的战争

　　算算时间，我们来瑞士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的腿已经恢复了知觉，只是还不能轻松地行走，顶多走不上十米就没劲了。不过我有北，他总是会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扶住我。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北带我去动手术，带我来做复健只是希望我能快乐，他要的一直都是我这个残废的躯体内的灵魂，他从来都不在乎我是否能走路，所以在练习时他并不严格，只要我皱皱眉头，他就会抱住我。

　　北曾说过，他不介意抱着我过一辈子。但我介意。我喜欢倦在他身边的感觉，但我更希望能奔向他向我敞开的怀抱。所以我忍住痛苦，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皱眉头，我要让北安心。

　　最近我总感到有些不对劲，我不知道这是否属于一个瞎子的敏感——但日内瓦湖畔的平静真的被破坏了。每当我和北呆在森林中时，我总会感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很紧张，连鸟儿的叫声都变得不安和嘶哑。

　　“你感觉到了吗？”我问北。
　　他沉默了好久，然后搂了搂我的肩，抚着我的头发问：“你相信我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从一开始我就相信他，就好象我们已相识相知千年……

　　北抱起我，回到我们的小屋，放了一盘CD，慵懒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

　　“你静静地听歌，歌完了我就回来。”北温柔地说。
　　是的，那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他。我不是那种纤细柔弱的女子，送自己心爱的人上“战场”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再说，再危险的场面北都能应付，这是属于我和他的自信。对于我这样一个盲眼的废人来说，我知道我的泪会成为他的牵挂，我的人则会是他的负担，所以我能给他的只有点头与微笑……

　　北离开了。我闭上眼睛，聆听悠扬的音乐……

　　瞿北皇走出森林，细长深邃的蓝眸一扫，整个形势便扫入脑中。以卡奥尔为首的烈日军队立刻齐聚在他身后，与他面对的就是英女王的侍卫队，队长仍是那个盖雷。

　　“公爵，请您回宫。”盖雷仍是恭敬地说，不过那恭敬的背后隐藏的却是一片阴沉。

　　“不。”瞿北皇冷硬地说。

　　“那属下只好无礼了。”盖雷的声音泄露了一丝胆怯。

　　“哼！”北冷笑了一声，“就凭你的侍卫队，还想打过我的烈日军团吗？”

　　“公爵，”盖雷迟疑了一下，“我们是奉女王陛下的旨意来请您回去，您如果动手的话，就是背叛女王，任何一个英国人都可以处死你。”

　　“你以为我会怕吗？”北不在乎地说，“当年封爵的时候我就拒绝宣誓只忠于女王一人，你以为这代表什么？”

　　“公爵，你……”

　　“盖雷，那个老太婆明明可以直接让议会剥夺我的兵权，甚至是爵位，为什么一直忍到今天？你回去问问三军，他们忠于谁！”

　　盖雷的脸上布满汗珠，在这样一个冰冷的季节。侍卫队中有人开始动摇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会是在“讨伐”艾斯托公爵，否则是不会来的。

　　“盖雷，你回去告诉女王，我对谋反没兴趣。让她安稳地坐她的位置，不要再来烦我 ，否则……”
　　电光火石之间的一个亮点，盖雷的手上穿透了一根细长的竹签，血，滴了下来。
　　没有人看见他是何时出手的。
　　“至于你的侍卫队，想留下的，跟着卡奥尔去受训；想回国的，以后就别在我面前出现！”

　　侍卫们一脸欣喜，跟烈日军团受训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盖雷忍痛点了点头，独自离去了，步履有些蹒跚。

　　“卡奥尔，叫人给他包一包再走。”

　　“是！”

　　瞿北皇转身准备离开，一场“战争”就在和平的气氛中落幕，只是不知这和平能持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