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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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高兴了吧？亲到了你男神。”
“老子今天真是受尽了屈辱。真是搞笑，爷活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笑成狗。”
“要不是你这小身板，小短腿，我能摔趴下？靠……”
“还有你这破衣服，你都穷的只能穿破洞衣服了吗？啊？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眼睛的感受？你当谁都愿意看你肉，看你胸？”
孟真走的匆忙，边走边跟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顺便将曹翘翘这身体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嫌弃了个透。
出了校门，路过一奶茶店，孟真摸了摸肚子，觉得胃里空空的，有些不舒服。想起早饭没吃，便进去买了杯热奶茶，出来后几口喝了个精光，纸杯子捏扁找垃圾桶。
垃圾桶在这条街道的对面，他走过去扔完垃圾，一抬头，恰巧看见一家服装店在做清仓处理。
孟真站在橱窗里往里看了眼，并不是什么品牌货。里面的衣服都是过季甩卖的，虽说不上档次，但起码颜色样式不骚气不夸张，而且也不是露这露那的，他咬了咬牙，决定去买一件。
想想自己的过去，随便买条内裤都得上千。可是，如今啊，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英雄被一斗米折断了小鸡鸡……操！
孟真走进去，抱着孩子的店主阿姨过来问，“小帅哥，要买衣服？”
“嗯，这个季节的T恤，来一打，哦，一件。”孟真嘴唇一撇溜，急忙改口。
“您先选样式和尺寸。”店主阿姨晃着怀里的小孩子说。
“就这种的吧！”孟真也没挑，随手一指，“我175，你给我找一件。”
店主阿姨笑起来，“小帅哥，你穿175的不好看，170的吧。”
“怎么就不好看了？你什么意思……”孟真刚要怒，立马想到了这身体。曹翘翘的身高好像确实不到170。目测比眼前这抱小孩的阿姨也高不了多少，可悲！
“行行行，你随便吧。多少钱，直接给我包起来，不用试了。”孟真道。
“行，你回家先别拆签子，不合适也是可以换的哦，小帅哥。”店主阿姨还挺热心的去给拿包装袋。
孟真打开背包拿钱包去付钱，怎奈手机突然发出‘滴答滴答滴答答答答答答……’的声音。
孟真低头一看，竟是‘房东老妖怪’来电。
看曹翘翘给做的备注就知道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货色，孟真在考虑要不要接这个电话，眼皮开始了狂跳。
“你电话。”店主阿姨好心提示，她怀里抱到小孩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咬着大拇指，一直盯着孟真瞧。
孟真只得接起，中年女人的大嗓门马上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说你啊，怎么磨蹭这么半天，是不是不想接我电话？”
孟真也没什么好气，“你干嘛？”
“我干嘛？你说我能干嘛？当然是下一季度的房租啊，小子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我们这些无业游民可就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呐。”
“房租？”孟真脑袋一下沉了起来，“多少？”
“我告诉你，我可是看在你是Z大学生的份上才没给你涨价。一月三千，一个季度九千，一分不能少。就现在房价物价涨的这速度，你上哪去找这么个样样不缺的高档公寓级别的阁楼？”
“公寓级？”孟真冷笑一声，“没空调没网络没热水器，总面积二十平不到，今儿这漏水，明儿那漏电的。你家这高档公寓阁楼得是几星级？”
“嘿，你小子这是什么语气？不想租了？不想租你直接走，有的是想要抢着租的。”
“走就走，就你这样的破阁楼还三千，除了曹翘翘这样的大傻子，你能再找出个，老子跟你姓。”孟真怒骂着把手机给扔出去，撞到墙上发出‘叭’的一声，接着又弹跳到了地上，还翻了好几个滚。
店主阿姨有些忐忑，“衣服，还……要不要啦？”
“要。”孟真回答的相当果断。不过马上又皱着眉，“能用手机抵吗？”
店主阿姨表情冷凝，“要不你先去街斜对过那家二手手机处理店问问？”
“算了，太麻烦。”孟真叹完气，从钱夹里摸出张红色毛爷爷递过去，接过店主阿姨找回来的几张零钱。心在滴血，陈大剑提前预支的半月工资又少了一张。
提着装衣服的袋子，孟真往外走，经过店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回头又把手机捡起来塞进了包里。
毕竟是曹翘翘的东西，他没有权利，也不忍心就这么抹杀他的经历与过往。
出了服装店，孟真拉开挂在胸前的背包拉链，将刚买的衣服塞了进去。
“嘟嘟嘟……”服装店门口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跑车发出一声鸣笛。
孟真看过去，开着的车窗上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这脸是陆斯复的。
孟真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陆斯复将车开了过去，跟在他旁边，车速很慢，“去哪？”
孟真不回答。
“不是想造谣吗？给你个机会。”陆斯复继续说。
孟真抬头四顾，路上经过的学生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曹翘翘在人才济济的Z大校园里可能太过透明，可开着豪车的年轻海归精英男神老师可是无人不知，根本不能忽略嘛！
“老子现在没心情。”孟真终于哼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你很缺钱？”陆斯复的车速也稍稍快了些，一人一车并排行驶在校门外的一条林荫道上。
“跟你有什么关系？”孟真说。
“我可以给你工作机会，肯定比你在烧烤摊赚的多。”陆斯复道。
“对不起。你的活我不做。”孟真抱紧胸前的背包撒腿跑了起来。
陆斯复再次提高车速，始终跟在孟真旁边，不会超过也不会拖后。
孟真跑出这条挺长的林荫道，累到上气不接下气，偏偏陆斯复还跟着他。他心里已经消下去的火气又有了抬头蔓延的趋势，他有些反感陆斯复用这种看似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想干嘛？我说过了，我不做你的活。”孟真弯着腰，使劲喘出一口气。
“我是想提醒你，上次借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陆斯复突然道。
“钱？”孟真一愣。
“上次你自己向我借的钱。还有你发烧时，我帮你预垫的住院费。”陆斯复提醒道。
“住院费是你付的？”孟真脸色难看。
“难不成你以为是你的老乡同学？”陆斯复浅笑，“他自己都过得很拮据，哪里养的起你？”
“多，多少钱？”孟真顿时心虚了起来。
“之前那五百块就算了，全当是你帮我干活的工资。住院费总共是五千六百八十九块，就收你五千整。你觉得怎样？”陆斯复有一张让人看过后会忍不住赞叹时光美好的俊脸，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就很容易忽视甚至是混淆表象。
“好，我还你。”孟真扯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摸出钱夹，将里面还不到一千块钱都掏了出来，连同刚才服装店老板娘找给他的十几块零钱放到一起，‘啪’的一下拍到陆斯复汽车顶盖上。
陆斯复都没看一眼那钱，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扣击着方向盘，“很明显，这是不够的。”
孟真咬着嘴唇，他垂下长却不怎么浓密的眼睫毛，将刚塞进去的新衬衫扯出来扔到了陆斯复汽车头上。
陆斯复没说话，还是用那双淡的几乎看不出任何温度的眼睛瞧着他。孟真突然觉得心里发寒，浑身发抖。有一种近乎崩溃绝望的感觉一下子涌了到了嗓子眼里，他一下子情绪失控了。
他粗暴大力的将背包倒过来，里面稀里哗啦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钱夹，书本，文具，手机等物件散落了一地。
“够不够，够不够，睁开你狗眼看看他妈的够不够？”孟真一脚踢到了地上的零碎物件，刚才已经遭受过一次剧烈撞击的手机，终于不堪再一次的暴力，屏幕出现了小而密集的裂痕。
陆斯复一言不发，冷漠的看着他。
“不够是吧？好，你等着，你给大爷等着！”孟真一把扯开身上那件大红色毛线小开衫甩了过去，接着又提起里面白衬衫的领口往上脱。
孟真暴怒着，阳光下，他那光滑的纤瘦白嫩身体反射着太阳的光，每一寸暴露的肌肤都在歇斯底里怒吼，狂躁，尖叫，“给你，他妈的都给你。”
陆斯复推车下门，孟真手里的白衬衫正巧甩在了他身上。
“怎样，不够是吗？要老子把裤衩脱给你吗？”此时的孟真像极了失控的精神病人，他两手抓着裤腰要往下脱，眼睛瞪的很大很空洞，瘦削到肋骨分明的胸膛在剧烈的喘息，细到极致的小腰有种一勒就能断的错觉。
陆斯复上去要抓他手，孟真往后一抽，发狠的抡起拳头砸到陆斯复脸颊上。
陆斯复没躲，吃痛之际他一把钳住了孟真两手腕，另一手握住他腰向上一抬又一拧。
孟真身体瞬间就被架空，两手两脚没了支撑点地方，只靠身体在挣扎扭动，“姓陆地你个狼心狗肺的，你不是要钱吗，老子给你一条命你要不要，我呸，人渣！”
“你的命不值钱，阎王爷都不会收。”陆斯复偏头吐掉一口带血的沫子，转个身，三两下的就将人塞进汽车后座。
孟真情绪继续失控，连日来的惶恐绝望抑郁积压，终于引爆了他整个人，他尖叫狂喊撕咬踢踹，又哭又叫又闹。
陆斯复轻轻扯过旁边的安全带，给他手脚打了个花式弹性结，然后下了车，锁上了车门，不再理会里面发生的事。
他挺爱惜的扫了眼自己的爱车，车头部位扔了件还没拆标签的衣服，左侧后视镜上挂着个瘪瘪的背包。前轮旁是散落的文具书本，他即将要落下的脚忽又抬了起来，因为那里摆着个裂了痕的手机。
他蹲下身仔仔细细慢慢悠悠的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装好，心情不见得有任何不爽，像是根本不受刚才孟真的小狮子吼影响。
他捡完东西，悠哉悠哉的绕着汽车又转了圈，直到车内的嘶吼声减弱并低至抽泣，碰撞捶打的声音也几不可闻之后才放心的打开了车锁。
“操……”孟真眼睛圆睁，目露寒光，最后一招鱼死网破垂死挣扎。
陆斯复身形矫健，瞬间扑到孟真身上，长腿压住孟真两腿，另一手扣住他咽喉，孟真的那个‘你’字都没能喊出来，就又咽了下去。
陆斯复身体下压，两人脸庞逐渐接近，他说的话及其绅士优雅，“小孩子还是乖一点的好，气性这么大不讨人喜欢。”
孟真被他捏着脖子说不出什么话，他脑袋上抬，张嘴就要咬陆斯复手。
陆斯复手掌迅速上移，转而捏住了他脸颊，迫使他张开嘴。这样的手法导致的后果就是孟真现在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嘘！”陆斯复声线低沉却温柔，仿佛自带催人入眠的魔力，“累不累，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孟真瞪着他，眼里的杀气渐渐散尽。陆斯复手掌上移，轻柔的摸了摸他脑袋，顺着头发撸撸了几下。
哭过闹过咆哮过之后，积存已久的怨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孟真神色温顺安静了许多，软绵绵的躺在汽车后排的小羊皮座椅上闭上了眼。
陆斯复终于放开他，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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