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
-
每个月十五到十七是我为期三天的假期，大多数时间我会躺在床上发呆度过，或是跟偷懒的小黑他们玩一种特殊的纸片，有点类似于人间的纸牌游戏。只有偶尔发神经，我才会沿着那条河往上游，趁老太婆不备偷偷溜出去。小黑不止一次说起他的羡慕，听上面来的人讲，人间的月亮一月一轮回，十五十六那两日最圆最亮，而且在月亮最圆的时候，人间往往会举办一些热闹的活动。月初休班的他每次出去都只能看到弯勾勾。
那次也是小黑极力怂恿，换班成功的他邀我去人间玩耍。贴着桥底偷偷前行，最后还是被老太婆发现了，我们提着鞋子一路狂奔，等看到河灯时气喘吁吁的我早就没心情了。小黑兴奋地丢下我一个扎进人群里。我在河边坐下，想用水洗一下脚上的泥，人类放在河面上五颜六色的河灯星星点点，顺着河水从人声鼎沸处流往地下。那画面甚是熟悉，但人类给亮光套了外壳，正正方方的、莲花样的、鲤鱼样的、葫芦样的，竟让我看的有些入迷。
兴奋过头的小黑，和心不在焉的我，所以都没注意到暗地里一脸惊恐的少女。
“喂，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被暗地里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一个少女握着根粗木棍站在背后，那势头随时可以一棒取了我的性命，假如我是个正常人类的话。
“你都看到了？”，她点点头。
我回过头压低嗓音，“从地狱里来的，专门找天黑之后独自一人的小孩，取他们的……”
话还没说完，只听到一声闷响，久违的剧痛从后脑传来。糟了，这丫头手里拿的不是普通的木棍。再没有力气想其他东西，两眼一黑。
再次睁开眼时，小黑跪在我身边嚎啕大哭，样子简直像个女人，旁边还有个样貌姣好的女孩子。
“啊啊，我以为你死了！”小黑胡乱地在我身边摸来摸去，口齿不清地喊着，“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孩子，哪有见第一面就往头上打的！这是谋财害命啊！”
那女孩子一脸委屈，看到我还活着明显有了些底气：“哪有人……会从河底冒出来……不是歹人就……就是脏东西啊！他又……又吓唬我……”声音越发小了。
“桥上的人挤着人，我们好心帮小姐们找掉下河的首饰，还当不得好人了，还开不得玩笑了！谁家的小姐不去看花灯放河灯，躲在这种地方，到底谁不是好人了！”那小姑娘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再分辩。
听到这里也差不多明白原委，小黑可能没走远，回来找同伴却看到一个小姑娘正谋划着如何处理我的“尸体”，也不知他看没看到那根拷鬼棒，居然又哭又闹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良家少男样，不禁为他的演技唏嘘，“好了好了别哭了，又不会真的死。”我一脸嫌弃地推开小黑，头已经不疼了，撑起身子坐在河岸，瞪向今晚的凶手。
还没问她就可怜巴巴地全交代了，想跟着姐姐嫂嫂们出来看花灯，又因为年纪太小被拒绝。心想着偷偷跑出来，但对于大人们吓唬她的鬼啊怪啊的心有顾虑，便偷拿了家里的拷鬼棒趁黑溜出来。
“哇小姑娘你们家什么来头，正常人家里会放着这种吓人的玩意儿吗？”小黑问到。
她大概因为心怀愧疚而放下戒心，挨着小黑席地而坐，“因为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所以家里常住着一些奇怪人，我是从他们那里偷拿的。”
我和小黑面面相觑，再无心情跟她胡闹，只是我一心想着赶紧回去，而那家伙还完全没有尽兴，都拿会遇到鬼怪之类的话吓唬她，催促她赶紧自行回家。
“既然哥哥们是会帮人家捡东西的好人，不如带我去玩吧，有你们跟着，那些鬼怪就不敢出来吓唬我了！”，说着这话，她厚脸皮地紧紧抓住小黑的袖子。
“也行吧，我们对这不熟，不如你来带路。”那家伙居然鬼迷心窍地一口应下了。我在心里咒骂自己，居然会同意跟他一起出来，一边恹恹地跟在后头。人类的喧闹和河面星星的光芒，搅得我心烦意乱。少女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送她回去时看到牌匾上写着“凌府”，家里早就乱成一锅粥地找她，小黑还一脸坏笑地嘲笑她回去定要挨骂。回到桥头遇到气的跳脚的老太婆，先前已经挨过一棒子的我，又和他一起受了顿皮肉之苦。
那是和少女凌的初遇，没留下半分好印象，我骂了小黑半个月，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同他去人间了，否则就教人打碎我的后脑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