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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相劝 ...

  •   杨畋见了店主,先算了店钱,又借了纸笔,写了封信托店主帮自己把信送于城隍庙前的算卦先生。城隍庙前的算卦先生在这麟州城也甚有名,店主自然知道,笑着说:“好嘞!一会我就把信给神算先生送去。”
      两人算过钱出来,杨畋看着连海平笑着说:“你就没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连海平想了想说:“你方才为什么要先算店钱?再说让店主帮你送信?你先让店主找个闲人帮你送了信,等人走了你再算店钱岂不更好。现在这样,明天他就是不帮你送信,你也不会知道。”
      杨畋没想到连海平竟会把脑子动到这里,不由好笑地说:“怎么就偏你换歪脑子多,这里民风淳朴,哪会做出扣人信件这等事呢,再说,你没听刚才店主是怎么称呼神算子的吗?神算先生!扣谁的信,他也不敢扣神算子的信啊!”
      连海平呵了一声:“民风淳朴?这里的民风是怎么个淳朴法我不知道,不过你以前说这里民风彪悍,我现下算是知道是怎么个彪悍法了。”
      杨畋听连海平把话拐到这上面,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不问我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呢?”
      连海平睁着一双妙目说:“以后我就要跟着你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天天问东问西,岂不是要把你烦死了啊?”
      杨畋闻言不由失笑:“那是自然,不过这次我既然问你了,那肯定是想让你知道,也能让你知道的事啊!”
      连海平有些不满地说:“想让我知道,那你就直说不就是了,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杨畋想了想笑了一下说:“有道理,此番又是我矫情了。跟你实说了吧,刚才那封信,是我托神算子去酸枣坡去一趟,看看一共有多少孩子在昨夜失去了母亲,让神算子帮着照顾一下。”
      连海平听了这话不由一呆,问:“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杨畋迟疑了一下,低着头说:“昨夜酸枣坡半夜遇袭,好多个年轻女人都趁机跑了。也就是说---不止一个年幼的孩子在昨夜失去了母亲。”
      连海平双眼盯着杨畋小心试探着问:“是你找的人吗?”
      杨畋听了连海平的问话,转过头来看着连海平问:“若是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伪善?”
      连海平双眼瞬间冒出无限崇拜的光芒看着杨畋说:“怎么会呢?你昨天找人救了那些年轻女人,今天又找人去帮那些失去母亲的孩子。我只会觉得你很了不起啊!”
      杨畋听了这话轻松地笑了起来:“海平,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连海平噗嗤一笑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自个呢?”
      杨畋见此刻只有两人,连年余父子都不在,是个不错的机会,于是说:“海平,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帮个忙。”
      连海平抿嘴一笑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没好好跟你道谢,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叫我多不好意思啊!有什么事你直说不就得了。”
      杨畋嗯了一声说:“我跟你说的这件事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家事,你别跟连老伯说成吗?”
      连海平郑重地点点头说:“既然是你的家事,那我不跟我爹说就是了。”
      杨畋双眼又是感激又是求助地看着连海平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吗?那件东西就是我家祖传的刀谱,是我曾祖亲手所绘,蓝伯把那刀谱看的比命都重要,知道被我弄丢了,一定会被气坏的,加上我又辜负了他的一生心血,决意弃武从文,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连海平想起那个无事都暴怒蓝伯不由心中一怯,但看着杨畋的眼神还是咬牙答应下来:“我尽量吧,不过我如果做不到,我别太怪罪于我就是。”
      杨畋一下子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当初我那个样子都被你劝出来了,何况蓝伯。”
      连海平虽然心中还是忐忑没底,但看着杨畋那个放松的笑容,也就没敢再去多说。

      杨畋与连年余、连翘、连海平先一道前往太原,到了太原之后,杨畋本想先送了连年余与连翘兄妹南下之后,再带着连海平回杨府。可连年余执意要先送连海平进杨府。
      杨畋略有为难地说:“连老伯,我一回家琐事缠身,只怕就无法去送你了。”
      连年余赶紧赔着笑说:“那打什么紧,便是平儿我也不用她送,实不相瞒,小老也只这么一个闺女,这往后天南地北的,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着,想瞧瞧她去了什么地方,以后有什么事,也她有找的地方。”
      杨畋听连年余这么一说,登时想起连海平先前所说,杭州寻常人家大多只留二男一女之事,于是说:“连老伯说的是,原是我思虑不周了,那就请连老伯先同我回府吧。”杨畋赶了马车转而往城中提刑司大门走去。
      马匹四蹄轻扬向前跑去,杨畋回过头瞧着连年余几番欲言又止。
      连年余自然也看出来了,笑着说:“杨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杨畋左顾右盼地笑问:“连老伯贵庚?”
      连年余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如实回到:“已是而立之年。”
      杨畋闻言哦了一声:“看来我一直以来叫的这声老伯是有些问题了,该叫你连叔才是。”
      连年余心下更加奇怪,不知杨畋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又知分别在际,心中不由为女儿莫名担忧,于是再次问:“杨公子你倒底是想说什么?”
      此刻虽然前方官道上空无一人,但杨畋双眼还是直视着前方不敢回头,吱吱唔唔地说:“连叔,那个,海平是不大可能回去了,您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就,就再留一个女儿吧……”车中三人虽不见杨畋回头,但已是都瞧见杨畋连脖儿梗都红透了。
      连年余扫了连海平一眼,虽说连海平素来大大咧咧不是个细致人儿,但到底是个女孩子,瞬间也是脸红过耳,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饶是连年余这么大男人,也是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说:“小老省得,多谢杨公子了。”
      不一刻三个到得提刑司大门,杨畋跳下马车对连年余说:“就是这里了,连叔,以后你来寻我时,若嫌从正门走麻烦,也可以去后门,那里更方便些。”
      连年余心虚地应了一声,也自觉自己上不得人家提刑公事大人的台面,连年余哪里知道,便是杨畋自已平时也都是从后门出入,只是他此翻先是在家里闯祸,受了责罚跳墙逃跑,在外面又晃荡了一年多,又丢了祖传之物,这几天又在酸枣坡惹出了麻烦。杨畋自知此刻一见蓝伯,劈头盖脸的一顿木杖肯定是少不了的,他可不想把这么丢脸的一面让连年余看到。
      提刑司衙门的公人一看杨畋领着一男一女在提刑司门前下车都是颇为惊奇,纷纷上前打招呼:“杨公子,您游学回来了?”
      杨畋脸上一红,心知定是自己偷跑后,父亲嫌丢人于是对外宣称自己出门游学去了。于是笑着跟众人施礼打招呼之余,托一个提刑司打杂跑腿的下人,去照看着连海平把连年余兄妹送出太原城。
      那打杂跑腿的下人一听杨公子的吩咐,只觉自己人生从未如此刻般脸上生辉,立刻去送连年余等人去了。
      连年余见此也知自己在此不便久留,于是带着连翘离了开去,并再三让连海平不必相送。
      但是父女天性,连海平更知此一别后,再见父亲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又哪里舍得不送,连年余更是少不得又叮嘱连海平一番以后凡事自己多加小心,这才恋恋不舍的离了开去。连海平还待再送,连年余不悦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你今日初到人家家里就跑出来,让别人知道了怎么看你,快回去吧,以后多长点眼色,少给杨公子添麻烦。”连海平这才不得不收了去送父亲的打算。
      马车颠簸着离去,连年余似是无意地向赶车的人问:“这杨公子现在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那个跑腿的下人巴结地笑着说:“杨公子那可是正儿八经三代单传的独苗,三千亩地一棵谷,全家哪个不是跟伺候眼珠子似得宝贝着他,您女儿跟着他,那可是栽进了福窝里去了……”
      连年余想起初见时,杨畋自称杨三,哦了一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他还有两位兄长呢!”
      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哪来得什么兄长,只有两个姐姐罢了,还都已经嫁人了。”
      连年余哦了一声心中稍稍为女儿放下些心来。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人说着话套问着杨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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