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寻梅踏白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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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的罪业永远都无法和白雪一起消融，每个人都在期待明日的来临，可是却看不见任何的光明。
他和夜觉寒漫步在风雪之中，雪将他们包围，如同天然的屏障。
他看着满天的白雪突然笑了:“哥哥好美……”
断句不清，他更觉得自己是在夸赞夜觉寒。
夜觉寒低下头，将披风脱下搭在他的肩上，宽大的披风不配他的单薄。
他拉紧了披风的结，将他对他的好看做是人之常情。
他抬头看夜觉寒的眸子还是那样的晶莹:“哥哥和白雪一样的美丽……”
他真真切切的在夸赞一个人，他的哥哥，一个随时都可以离他而去的人。
夜觉寒只是笑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的容颜:“幽儿更加的漂亮！”
温柔的人，最美的情话在他脑中不停的闪过。
他捂嘴笑道:“哥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其实我还是这样想的！”夜觉寒倒也是不谦虚，接受了他的赞扬:“我最喜欢幽儿了，幽儿是我最喜欢的弟弟，没有之一！”
最喜欢的弟弟，他只听见这一句话，其他的都没有放在心上。
“嗯嗯，幽儿也喜欢哥哥，很喜欢！”同样的附和，不同程度的喜欢，这就是他们之间那遥远的距离。
“幽儿不争不抗，不想其他弟弟一样任性，很喜欢为别人着想，所以是个不了挑剔的人呢！”
原因也是简单，反而戳中了他的笑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可是比任何公子哥都还要任性。
他也嘲讽，自己真的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可怜家伙，也对，年幼丧母的他对于这些根本也是来不及去顾及。
“幽儿，到了……”夜觉寒突然停下步子也拉住了他的手。
他停住，抬头仰望比他高一个头多的哥哥:“到了，是仙境吗？”
他欲想转身看他口中说的那个地方却瞥见他神秘的笑容，随即眼便被一双大手给捂住。
他惊呆了，合不拢嘴。
“猜猜是什么？”身子被强迫的转过去，眼里也是一片的黑暗看不见任何多余的东西。
只有雪落在脸颊上融化然后冰冷。
“是什么？”
他不习惯这些已经早就不玩的游戏，毫不配合。
“你猜猜，快猜嘛，这样子就好玩了！”夜觉寒依旧蒙住他的眼睛，不肯放开。
他也索性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凭着自己的感觉去猜疑。
“是梅花，我想起来了……”
果然空气里弥漫着白梅的味道，更是浓郁，他见过梅花，夜府就有栽，汐越阁也是有栽的。
还记得那时栽梅花的时候老人们也是征求了他的意见。
初次见白梅的时候梅花已经快枯萎，那时候的香味却还是那样依旧的沁人心脾，漫天飞舞的白梅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
所以他记得格外的清楚，乃至现在都无法忘记。
也许这就是他与白梅花之间的渊源，昙花一现，最终还是凋零，却能顽强的熬过整个冬季。
他猜出了他的玩笑，在夜觉寒松开手见到光明的那一瞬间突然笑了起来。
果然现在已是深冬，白梅花也没有了当初的颜色，更显得黯淡无光。
他笑，抖落了一地的梅花瓣。
夜觉寒在身旁站着，没有月光的天地漆黑而又寂静，飞舞的梅花更像是诡异的魅影，毛骨悚然着。
“哥哥，他们是不是要凋谢了！”他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却不想他正确。
夜觉寒听罢，闭上双眸点了点头:“是的！”
他说的风轻云淡，夜觉寒不是文人墨客不会触景生情，所以对于白梅花的凋零也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不一样，是因为童年的阴影，所以对于这些东西显得比常人还在乎。
“哥哥，这样的生命是不是不值得……”他摇摇头，更像是在比喻着自己。
夜觉寒听罢也是笑了:“不是，万物都有活着的价值……”
他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果然是生活的环境不同才成就了两人的差异。
“是吗，真的这样……我好像是明白了！”随声附和是现在每个人在这里应该学会的事儿。
“对啊，所以，如果夜尘幽离开了，夜觉寒是会很伤心的！”
这是他第一次用的是两人的名字，也是最后的一次，他短暂而又漫长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所以……”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觉得眼睛里酸酸的，有液体滑过，但是他没有伸出手去擦干，泪水就让它放肆一回吧。
寒夜漆黑，夜觉寒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泪水。
泪在脸上肆意的流淌，他没有哽咽，无声的泪在无声的空间落下，任由冰雪将它凝结成冰，没有人可以怜惜。
“所以……不要离开哥哥……”夜觉寒说了，说完了，他突然笑了，笑的和白梅花一样的惨白。
他已经不想承认夜觉寒的话是否是已经击中了内心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不是，他此刻或是人生就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
那身前的这位温柔的男子快乐，其他的……
也许也已经不重要了……
他点点头，居然想止住不听话的眼泪，他发现他做不到……
一切的一切，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的简单。
“傻瓜……”夜觉寒仰望着天空，天空上没有任何寂寥的星星，他吐出这两个字，像是明白一切的胸有成竹。
他傻，这个他知道，所以他没有反驳，没有大声的反驳些什么，所以他默认了。就这样甘愿的妥协。
“哥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以后你就算是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去了，这样的关系直到死亡的尽头！约定好了！”
小小的誓言，根本没有任何的依据。
夜觉寒也把这一切当做了年少的他开的那一抹玩笑，点点头，允了……
“哥哥，闭上眼睛……白梅花说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你……”
他终于将面颊上的眼泪擦干。
夜觉寒听罢，也猜不到他想做些什么，乖乖的闭上眼睛，半蹲着身子一幅侧耳倾听的模样。
……
缠绵绯恻的无眠楼，果然是一个疗伤的好地方，可是心伤却是没有了办法。
“老鸨，让无离开这个地方……”办完正事儿的虞隐揽着无的肩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正在算账的老鸨身前。
“咳咳咳咳咳咳……”
老鸨一听这句话差点没有被口水呛到:“这位虞公子，你不是开玩笑吧，大过年的，干嘛来这种玩笑！”
无也是惊呆了，眼前的这位一意孤行的男子是完全没有商量，就做了主。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虞隐反问，松开无的肩膀，没有再给他依靠。
“咳咳咳咳咳咳……这位大爷啊，无可是我们无眠楼的红人，你这样说不是让我们为难吗？”
“哈哈哈，说一个为何不放他的理由……”虞隐索性坐在了桌案上。
“这位大爷，若你喜欢无，可以每次都来这里看他啊！！但是你这个条件，真的是无理了！”老鸨好心劝导一直也是没有生气。
“说吧，你要多少钱……”虞隐问了一个利益上的问题。
身旁的无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已经开始认命。
“大爷，这不是……”
就在老鸨还没说出一句话的时候，无眠楼突然躁动了起来。
一大群身着锦衣玉服的人出现在了无眠楼的大堂内。
一人在虞隐的身前卑躬屈膝。
“殿下，太子恭迎殿下回都，愿殿下赏脸……”
……
夜觉寒不想睁开双眼，他只知道有白梅花的花瓣落在了他的唇瓣，带着凋零的苦涩味道在唇瓣上辗转……
那苦涩的味道殊不知是他的泪……
他已经决定了……
这场凋零的禁断之恋就由他一人守护，一人承担……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寻梅踏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