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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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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加隆最讨厌去中国,还讨厌在中国开车。首先中国的车辆靠右行驶,其次,司机一个个都是超哥,躲避摄像头,闯红灯,各种漂移。特别塞车时候,更显示出高手在民间,一辆辆左挤右钻,能开到对面道上去。他会几句中文,不够深刻,通常不是把路标看错就是把询问的话听错。
“还是我来吧,亲爱的。世界上最难开的公路在印度,中国第二。像你这样的色雷斯俊男最好坐副驾驶,兜风的感觉差不多。”
穆尽量用最温和的态度,最轻柔的语气,还是激起了加隆的逆反心理。任他好说歹说,大龄男子只是握住方向盘不放。究竟是谁出的馊主意要自驾去庐山?穆烦恼的揉搓着脑门,加隆不惹点事出来是过不了日子的。
果不其然,行驶到九江中段,两人租的小破车被交警喊停。一辆警车闪着警灯靠过来,按部就班的掏出警官证,敲开驾驶座的窗户。
“你像星矢。”
此言一出,立刻点爆加隆的火药桶,他哪里像星矢了?哪里都不像啊!要不是考虑到世界和平,他保证不用星爆送这个该死的交警上天。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像星矢了?你还像紫龙呢!就算我像他,也不关你半毛钱事情!”
之后两人成功获得了罚单,驾照扣押,到交警大队复习交规+中文,并因此错过了中元节祭祖坟而被史昂大骂特骂。暴躁的司机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穆是对的,他不该开车,这个神奇的国度和两个老妖怪一样不可理喻。
只有他美丽爱人明白原因,只是不忍心说破,说出来等于变相嘲笑他不合格的汉语听力。交警说的不是“你像星矢”,而是“逆向行驶”。
15.
加隆大约是全世界最不无聊的人,事实上他忙得要死,一身横跨圣域、海界,破事经历比常人的两倍还要多。而朱利安少爷就是那根搅屎棍,他年少轻狂,集美型与豪富于一身,兼之海皇的威严,花花事迹飞满天。大清早,左脚刚跨进公司大门就听到老总办公室传来的争吵,之后苏兰特气冲冲的砸门而去。
“为什么要跟老板谈恋爱?你恨他的时候甚至不能亲手撕了他。”
“也许朱利安自信心爆棚吧,我认为是他挑的事,毕竟窝边草吃一口也不会中毒。”
群众评论有鼻子有眼,却说明不了什么,二人关系对围观者来说是一幅迷局,你以为你看懂了,其实你没有。作为ceo,高级打工仔,加隆的存在必须解决这些问题,使公司职能正常运行。少爷看到他的时候,正在整理皱皱巴巴的衬衫,宽阔的办公桌下爬出一个火辣美女。发生过什么,用脚趾头猜也知道…
“噢,这么早,是加隆啊!你来得正好,帮我倒一杯咖啡,还要几只小蛋挞。”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加隆还没回忆过来,姑娘挺着一对大胸走出了办公室。这下可好,秘书甩牌子了,只有眼前的倒霉蛋接招。加隆讨厌服务业,准确地说是服务他人。朱利安属于例外,谁让他是海皇?大不了一边诅咒他上吐下泻,一边给他准备点心。
“老板你没事吧,那个谁,苏兰特,要不我帮你劝劝?”
朱利安连忙摆手。
“别,他脾气也忒大,我做什么啦?你说这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多点信任呢?”
加隆心里骂他装逼,表面不动声色,朱利安多情还需要掩饰?信任你才有鬼。到底是老板,顺着性子摸摸,还指望年底加薪呢。
“他呀,脾气是大了点,一言不合就下杀手,要不就拆塔,年纪小嘛。你要理解,那个,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
老板嚼着半冷不热的点心,突然想到什么。
“对啊,怎么没见人到公司找你闹?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穆先生脾气好,把你伺候得不赖?”
“哼!他那叫笑里藏刀,比直接发飙的还难搞。”
“是吗?”
少爷来了兴趣。
“这么麻烦啊,我和你换好不好,给我个电话,让我试试?”
“尼奏凯!”
早晨的讨论不欢而散,穆有一万个不好也是自己的人,这个老板脸皮太厚。朱利安撩人习惯了,不以为意,转口就约加隆周末打高尔夫球。下班回家,加隆里里外外找遍,包括仓库和车库,都没有找到他的高尔夫球套装。家里还有一双手,东西不见了问他准没错。
“穆,我周末要陪朱利安见客户,我的高尔夫球装呢?”
“不知道啊,你的东西不是自己收的吗?”
“我上次用过之后放回仓库,怎么不见了。”
“我没有这种爱好,你再找找吧。”
询问无效,加隆继续翻杂货,翻到很晚,弄了一身的灰,什么都没翻到。他愤恨的拍了拍手掌,一定是穆收的,说不定给他卖了,以他的性子抵死不会松口。好在长期的婚姻生活让加隆磨练出一套对付穆的策略,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猎豹和瞪羚,在生存战斗中磨练彼此,共同进化。
“你找到你的高尔夫球了?”
“没有,大不了告诉他我不去了。”
穆听他那么说,没有表态,给了一个安慰之吻然后关灯睡觉。黑暗中,躺在一旁的家伙瞪大了眼睛,等待对方呼吸微弱下去,逐渐均匀。
“亲爱的,你睡了吗?”
他谨慎的挥了挥手掌,穆没有反应,这才攒起小宇宙用幻陇魔皇拳去穆的脑子里找他的失踪的玩意。穆醒着的时候戒备十足,睡梦中才像个人类,跟他过招的生活实在是…加隆咽了一口唾沫,可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叫这个人总能哄得自己开心,床上又合拍,其它毛病权当看不见吧。
要找穆脑子里的东西很容易,他记忆力好,思维清晰,每一样事物分门别类,在大脑不同位置有规律的存储。比如亲人栏里放着加隆、史昂、Kiki、童虎等人。基友里面可以看到米罗、艾欧里亚、牛哥、沙加等人。欠钱栏位放着迪斯、紫龙、还有撒加?最有趣的是坏蛋那个区域,加隆遥遥领先,比冥斗士还突出。最难伺候,最烧脑,最令人操心,同时又是最可爱、最性感,加隆加隆都是加隆。
算他识相,加隆当然知道他在穆心里多么重要,证实之后更得意。再往下搜索,被穆脑子里满满的生意经吓到。什么股市、楼市、期货,k线图、均线图,每日推荐。保险、理财、高利贷,赚钱占据了他思维相当大的空间,和圣衣修复不相上下。最可恨,他的各类资金账号,银行密码,无法直接从脑海里提取,他加!密!了!
其实看到这里,聪明的加隆应该放弃继续寻找他的破烂,穆的防备是方方面面的,滴水不漏。就算懂得精神控制,也别想盗走他的私产,一根绣花针,一块磨刀石,乃至一张卫生纸。然而头脑发热的男人,好容易开辟出这一跳蹊径,怎肯罢休?
他在琐事中寻找,诸如加隆不理胡子,头屑掉到肩膀上了,袜子脏,喝汤会bia出声音之类,等等令他抓狂的小事,终于沿着细枝末节,找到了高尔夫球设备,就在嘉米尔石塔最顶层。
“哼哼哼,还说你没动,我就知道是你藏的。雕虫小技想阻止我出去浪?门都没有!”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穆自然不知道,照样的亲亲抱抱恩爱无限。到了周末,加隆运动装穿起来,在镜子前摇摆,又帅了,难怪穆会着急。他有危机意识就好,以后会更加温柔更加体贴。这么酷的男人,任谁都想钓吧,想到这里,他哈哈哈哈笑了起来,听着像个傻瓜。
穆像往常一样把男人喂饱,打扮干净了,送出大门。
“你不用问我去哪吗?”
加隆朝穆眨了眨眼睛,暗示他男人那么帅,要多用点心思才能套住。穆笑了笑跟他挥手,嘴上什么也不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要出去浪,首先得取回高尔夫球。对加隆来说,希腊上趟高原跟玩似的,他轻而易举在石塔里找到了自己的宝贝。刚要拿走,发现几根球杆有千斤般重,黏在地上拔不起来,再一使劲,把自己也给粘住了。
“卧槽!水晶网,我只是打个球而已,不至于吧。人与人之间就不能保留点信任吗!”
总之那一天加隆放了朱利安鸽子,是坏事也是好事。少爷哪里是去打球的,分明是喝花酒,撩汉撩妹,拉上加隆打掩饰。穆先生心如明镜,拆了自家男人的台,以后这种活动不要再来约他。少爷一个人兴趣索然,乎见一个人影,拉着箱子,出现在眼前。
“加隆吗?怎么这么晚,快一点快一点,美人都进会馆了!”
他还想说什么,半句话头生生堵了回去,眼前这人根本不是加隆。拎箱子的熟悉身影是苏兰特,经常出现在回忆杀中,童叟无欺。
“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约加隆打高尔夫…”
“是吗?那么加隆呢,他来不了我伺候殿下可好?”
“我只是单纯的打高尔夫!”
“我知道。”
苏兰特什么时候喜欢球类运动了?准是来监视的。海皇大人风流泡汤,蹲在会所门口生闷气。人与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人与人之间光有信任还不够,穆掰着手指头算时间,大概什么时候加隆会垂头丧气,打消报复的念头,盼他出现像久旱逢甘霖。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吞下去,否则乘人家睡觉的时候偷窥心事这种行为要怎么解释?这就叫自作聪明。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建立在牢牢掌控对方的基础上,从身体到精神。就像草原上的动物们,婚姻是那大自然的法则,让猎豹跑得更快瞪羚跳得更高,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