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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村落 ...

  •   “什么?十二个村子?”我开始怀疑这老小子胡扯,又问道:“那城呢?”
      老殷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城,就是十二个村子。”
      我接着追问道:“那这个十二连城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老殷响了一下,道:“时间太久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村子是有的,这地名也是以前就有的。”
      我站起身,转到老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再好好想想,不可能凭白无故地有这样一个名字吧。”
      老殷作点头沉思状,道:“嗯,有些道理”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了他另外一件事:“殷哥,你有没有兴趣回一次你的老家?”
      老殷一怔,神色略过一丝怅然,说道:“有那么点儿意思,以前的村子,我还记得,住过的房子我也记得,不过我现在事儿太多,我还挣钱娶媳妇儿呢,哪儿有心思陪你去旅游。”我小声哦了一句,再没说别的。
      “哎?”老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手一拍脑门儿道:“我想起来了,是有城,小时候看到村子外面那些黄土梁子,上面有一些矮墙,村子里的大人们就管那个叫城墙,城墙另一边,就是村子外面,他们叫城外,村子里面他们叫城里。”
      我忙问道:“你们村子很大?”
      老殷摇了摇头道:“不大,零零散散的也就二十来户吧。”
      我接着问道:“你们村子叫什么?”
      老殷道:“南城。”
      “南城?”,我又问道:“其他村子呢?”
      “东面有一个东城,是另外一个村子,隔着好几公里,西面还有一座,叫西城。”
      “哦,那北面肯定就是北城。”我顺着他的思路顺口一说。
      没想到老殷摇了摇头,说道:“北面没有城,北面是黄河。”
      我又是一惊,便想追问到底,便说道:“你才说了三个,还有九个呢?”
      老殷想了想,说道:“还有九个都南城的南边儿吧?”
      我继续问道:“那些村子叫什么?”
      老殷抬着头,看着头顶的吊灯努力回忆道:“我想想看,有敖包村,巴彦村,前房子村,后房子村,还有......还有.......算了,我忘了。”
      老殷说完,我却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北面既然是黄河,说明老殷的村子所在的那座古城就是在最北边,可是,为什么这座城不叫北城,却叫南城?实在是百思不得解,我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老殷也是皱了眉头,言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在村子里也生活十来年了,可能是当时年纪太小,不过那里的大人们,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也不曾说起过,到底有没有北城,既然没有北城,那为什么在最北边的这座城却成了南城呢?”老殷言罢也是摇头不解。
      我灵机一动,道:“费那个劲了,不是有卫星地图吗?你应该能找到你们那里大概的位置吧。”
      老殷一拍桌子道:“对啊,看地图啊,你电脑呢?”
      我指了指身后,身后是一件只有四五平米大小的休息室,老殷起身一头钻了进去。
      我看着桌子上这只小瓷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现在困在我和老殷脑子里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件东西的真假,价值。而是由此衍生出越来越多的疑问,已经和这只羊本身没有太多关系了。
      转念又想到,或者是我想多了吧,这些村子叫什么名字,那不是领导随意就能更改的么?也许这些问题都是我们俩胡乱推理走向的一个误区,一时转不过弯儿了。嗨,管他呢?怎么还想要到这个地方看一看?之前因为一件高仿的官窑重器,几年的积蓄陪得精光,家里也跟着倾家荡产,我也差点跳楼,发誓永远不去碰沾古玩儿的任何东西,可是,为什么又收来这么一件东西,算了,不去想它了吧。
      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老刘,你过来看看。”老殷从休息室探出半个身子,冲我招手。
      我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关我什么事儿?叫紫禁城我都不管。”
      老殷催促道:“少他妈废话,突然怎么了?刚才说的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了?吃错药了?快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起身跟他进屋,来到电脑跟前,一张谷歌的卫星地图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惊道:“哎?这不是黄河那个著名的‘几’字湾吗?”
      “对呀,鄂尔多斯就是在这个‘几’字里头,我们家就在这上面。”老殷说完,将地图一点一点地放大给我看。说实话,我对这个地方不是太清楚,当年上学的时候只是知道黄河大概就是这么个形状,至于说黄河两岸都是些什么地方,我是真不知道。随着老殷把地图的比例尺一点一点地放大,上面一个一个地名渐渐多了起来,市,县,乡镇,村子,地形面貌的大概轮廓也越来越真,最后能清楚地看到一些房子和树木。
      “你看你看,这里。”老殷晃动着鼠标,指引着屏幕上的箭头到一个地名上停了下来,那个地名正是叫南城。
      就在这‘几’字湾的最上面,黄河南岸的最北端,并排着三个村子,中间是南城,东西两边分别是东城和西城。由于是卫星地图,根据上面的颜色,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三个村子分别被几条黄色的线条围了起来,虽然不是很容易分辨,但是四四方方,上面又无植被覆盖,我判断那些就应该就是老殷所说的城墙。老殷说的没错,村子看起来很大,却只有二十来户人家,都住得很分散,不但不挨着,而且还离得挺远。
      老殷用手指着电脑屏幕突然兴奋地笑起来,说道:“你看这里。”
      我顺着他指定的位置看过去,没发现什么。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家,嘿!没想到啊,二十来年过去了,房子还在,看样子没塌,这是哪年拍的?”
      “这边这条河是黄河吗?”我没有关注他过去的房子,指着从三个村子北边流过去的一条河问道。
      老殷道:“没错。”
      我又问道:“河对岸呢?”
      老殷道:“对岸是包头。”
      我疑惑道:“包头?不是和你们一个市?”
      “不是,对面属于包头管辖的一个旗县,叫土默特旗”
      我又问道:“你们村子属于什么旗?”
      老殷言道:“土默特前旗。”
      在地图上,与南城隔河相望的也是一个村子,地名叫聚皇滩。我指着这个村子问道:“这个村子是不是你说的十二个村子之一?”
      “不是,十二个村子都在我们这边。”说完老殷用鼠标把地图往下拖,下面出现的村子正如老殷所说的:敖包村,巴彦村,前房子村,后房子村。还有老殷没说上来的,分别是双墙村,石拉塔,城坡村,城壕村,最南边的叫新河村。再往南,却没有了村子,而是大块大块的黄色地带。
      “这最南边的村子好奇怪。”我不禁疑惑起来。
      老殷忙问道:“怎么了?”
      我道:“挨着这个新河村南边,地表这大块儿的黄色代表什么?”
      老殷答道:“那些?那些是沙漠。”
      我言道:“沙漠?这个村子周围并没有河,只有沙子,最近的就是黄河,但是根据地图上的比例估计,也有十几公里,新河村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而且,其他十一个村子周围,或多或少都有古城墙的遗迹,但是这个新河村周围除了沙子好像看不到什么城墙,难道是因为城墙的颜色和沙子颜色相近,地图上分辨不出来?或者是这里的城墙被沙子埋在了下面?”
      老殷抱着胳膊,一只手托着腮,想了半天,说道:“那个村子我去过一两次,但是村子是个什么样子,我实在想不起了。”
      我合上电脑,出了休息室,来到外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外面天色也暗淡了下来,风好像没有停,整个天空都被搅合成一片赤黄色,一天即将结束,今天买卖没开张,又倒贴了一万。
      老殷也从里屋出来,对我说道:“今天晚上有个会,我得赶回去,你就别留我吃饭了。”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道:“那我就不远送了,你慢走。”老殷做出一个要踢我的动作,笑骂了一句,推门扬长而去。只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默默发呆。
      我努力让自己不再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再碰古玩儿这一行,好不容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掉了,可是无意中又看到茶桌上这个陶瓷小羊,那些疑问便又出现在脑海里。索性将其放回到那个黄布包里,都丢到休息室的床底下去了。
      太阳落山了,外面的风似乎小了许多,店门打开,一股土腥气扑鼻而来,街上的灯亮了起来,周围的建筑换了一身黑衣服,依然矗立在原处,只不过显得更高大了,隔壁古玩儿街上,不管是“淘客”还是摆地摊的“倒爷”,都陆陆续续回家了。我转身回屋,关上店门,再次回到休息室,从新坐回到电脑前面,搜索“十二连城”四个字。出现的第一条搜索结果正如老殷所言:在鄂尔多斯北部,黄河南岸,还有一座古城遗址——十二连城,残垣断壁之间,隐约可以想象它当年的雄伟,共有12个城,也就因此得名了。相传是杨家将古城,古代的城墙遗址现在都依稀可见。
      内容及其简单,只有短短几十个字,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唯一提到一个杨家将的名字,根据“相传”二字,看来是无从考证的一个传说罢了。更多的疑问无从解答,算了,不管了,改天再问问老殷吧!
      次日清晨,还在梦中的我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我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老头儿的声音说道:“起来没?”
      我迷迷糊糊地回答道:“是老周啊。才几点啊。”
      老周说道:“快点儿起,我就在你隔壁。晚了就没好东西了。”
      我一口拒绝道:“不去。”
      老周道:“你过来看看,别说话别掏钱就可以了。”
      我听到电话那边一边嘈杂,好不热闹,便道:“好吧。你等着。”说完我接着睡觉,本来就不想去的,可是再想睡却睡不着了,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穿衣服出门,刚开门,人还没出去呢,却看见老周从潘家园的方向过来了。
      老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身材高挑,腰杆儿笔直,一头银白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连一根儿黑的都没有,两眼有神,最大的特点就是鼻子硕大,一张脸几乎被鼻子占了一半儿,现在的职业是:摆摊儿修鞋。
      我赶紧迎上去,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这马上就去了。”
      “甭去了,没什么好东西,连核桃都是假的。”老头一边说话,一边走进屋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叹了口气道:“哎!现在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大不如过去了,古玩儿市场都变成工艺品批发市场了,这和浙江那个叫什么.....叫什么义乌的小商品批发有什么区别?”
      我笑了笑道:“我早就不去了。”
      “可你也没走啊?”老头嘿嘿一笑。又问道:“最近就没见到什么好东西?”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不相信,言道:“你小子一定有好东西,拿出来叔儿给你长长眼。”
      我双手一摊,说道:“我真没有。”
      老周依旧一副怀疑的表情,说道:“得了,你之前说你不玩儿了,我还觉得可惜了,就我认识的这一帮年轻人里面,也就你们三个还比较识货,不玩儿也好,现在这世道不行了,流落到市面儿上的真东西越来越少,你要没一副好眼力,就干脆不要沾这一行儿。”
      我很认同老周的说法,点了点头,老周话锋一转,却道:“不过,有些小器物,还是不错的。”
      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小的并没什么人仿,所以,那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倒是值得一看,当然也有个例,比如成化本朝斗彩,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我又问道:“有什么依据吗?”
      老周冲着我诡异的一笑,说道:“没依据。我个人的猜想罢了。”
      这老周突然和我说起了小器型的物件,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便问道:“老殷和你说什么了吧?”
      老周嘿嘿一笑,并不承认,却也不反驳。我笑道:“你等着,我拿件儿东西给你看。”
      老周一拍大腿,说道:“嘿,小子,刚才问你半天,跟我说没有,现在又跟我说拿东西给我看,你小子跟我还藏心眼儿?我一个老头子你都这么见外?”老周故作生气的表情,但是眼神里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兴奋。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做了一个‘息怒’的手势,转身回里屋取东西了。
      还是昨天那个黄布包,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老周就一把抢了过去,疑惑道:“什么东西?挺沉,现大洋?”
      我说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他打开包,怔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杂货铺啊,哎?”他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块陶片,只看了一眼,说道:“这有纹饰的陶片不多见啊。”老周起身,走到窗户前,借着撒进房间的一缕晨光仔细看着,自语道:“嗯,画线纹,弦纹,这是西周才有的纹饰。”说完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翻包。一边翻一边道:“你这些东西搜集了多久?”
      我回答道:“一下午。”
      “一下午?”他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答道:“是一个人拿来的。”
      老周问道:“一个什么人?”
      我道:“一个来自内蒙古的人。”
      老周问道:“东西也是来自内蒙古?”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
      老周一脸的不解,说道:“内蒙古有这样的地方吗?这不是古玩儿,这是一堆文物啊,从先秦,到宋元,什么都有,时间跨度非常大,虽然东西不值钱,不过还有点儿意思。”说完他又掏出一件,正是昨天我和老殷研究了半天的陶瓷小羊。老周说道:“就拿这一件来说,像这种东西,应该来自河南洛阳一带,就连河南洛阳,这样的造型我也是头一次见,半卧半立,很有意思,怎么可能出现在内蒙古?”老周说的这些,之前我确也没太在意,不过经他一提醒,我发现却是这样,老周续道:“你看,羊角只有一只。”我定睛一看,羊的头部只有一只角,只长在右边,左边没有。心中暗暗吃惊,是啊,昨天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不是后天造成的,当时刚烧出来就是这样。老周看了看我,说道:“说说吧,这件东西怎么来的?”
      我叹了口气,道:“是这么回事......”把昨天下午的收货经过一说,并且把我和老殷是怎么分析的,和关于那十二座城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老周一边认真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听我说罢,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问我道:“你是说这种羊还有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博物馆里的那一只和眼前这一只都是出自这个叫十二连城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地回答,老周听完,更是兴奋非常,在地下又是来回的走动,又是摩拳擦掌,头上居然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来,喃喃说道:“我得去博物馆看看。”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说道:“我也想去看看,毕竟两件东西极其相似,而且博物馆里的又是国宝,如果我这件也是真的,那么,我之前收了高仿的损失也能弥补回来。”我话音刚落,只听到店门被推开了,只见老殷急匆匆地走进来,直奔我和老周,气喘吁吁道:“老周在啊?”没等老周说话,老殷接着道:“不好了,东西不见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东西不见了?”
      老殷道:“羊不见了,你说的那只在博物馆的羊,不见了。”
      老殷说的甚急,我似乎明白,又似乎糊涂了,老殷见我一脸的疑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着,猛吸一口,再缓缓吐出来,这才将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老殷昨日离开茶叶店,回公司开会后,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也是越想越奇怪,他想到博物馆去看看我说的那件小瓷羊是否属实,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开车去了博物馆,等着开馆后,便进去找羊,转了一圈儿后没发现,便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这才告诉他,他说的那只羊,有,不过,后来移到库房,前不久再整理的时候,才发现丢了。
      老殷气息喘匀了,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儿,老刘你说的不错,是有一件在内蒙古十二连城出土的小瓷羊,图册和档案我都看过,果然一样,也许......”老殷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我其实明白他也许后面的意思,可能这件东西原本就是一件,我这件就是来自博物馆,是有人暗地里偷了出来,然后辗转至我手。
      老周说道:“小子,你不会是收了件儿赃物吧?”
      我吞了口口水,也紧张起来,这一行儿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不管是盗墓的还是盗馆的,还是盗了谁们家的,沾了一个‘盗’字,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件东西变成烫手的山芋,一颗定时炸弹,卖的话成了销赃,留下藏起来成了窝赃,只能交公,可是买东西花的钱,就打了水漂儿了。
      老殷问道:“怎么办?”
      我暗自叫苦,想到一万元的学费是交定了,便说道:“这件事情,得查清楚。”
      老殷道:“怎么查?”。
      我道:“先去博物馆,把东西交上去。”
      老殷道:“艹,交公啊。”
      我反问道:“那还能怎么样?等着公安局来请我吃大锅饭?”
      老周在一边搭话道:“就按小刘说的办。博物馆的东西丢了,不是小事儿,因为那些都是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东西,不比墓里那些刚出土的东西。”
      三个人最终达成一致的意见,由老殷开车送我去博物馆,老周说他也去,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作个证,我劝道:“你不要去了,路太远,三环外呢,有事儿的时候再找您。您先坐着自己沏壶茶喝着。”说完便将店门钥匙丢给老周,急匆匆地拿起那只瓷羊出门儿,坐上老殷的车,向南疾驰而去。
      上午10点,三环路上车流不算多,老殷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交公就没事儿了?”
      我心中理着头绪,顺口说道:“可能吧。”
      老殷道:“你能说得清吗?”
      我道:“我尽量,不行还有你呢嘛。”
      老殷道:“我怎么能说清楚?”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你们公司的销售经理吗?一年卖房子的提成就上百万,你没张好嘴,你拿什么卖?”
      老殷笑道:“哥有色相。”
      我‘呸’了一口,说道:“好好开车。”便不再理会老殷,老殷也没再追问,只是开车。我又想到昨天那个驼背男人,心下恼怒,这个人为什么要害我?古玩界的人为何就指着我一个人坑?一会儿是假货,一会儿是赃物,想到此处,心中更觉烦闷,便望向车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初春的天气说不上有多冷,望着车窗外沿路的树木和房子,一道阳光通过车窗折射进来,反倒觉得手里的白瓷小羊冰凉无比,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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