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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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苏月眼光盈盈，带着一丝想要相信却又不敢相信的犹豫。
“相信我，小月。”许锦霖看着她，口气坚决的说。
“好，我相信。”仿佛得到了保证，苏月想要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有些事情，现在我也许无法向你解释。可是对于沈静书，我的的确确跟她没有什么，不是你曾经想的那样。”许锦霖终于肯做出解释。
“可是，为什么？她来了之后，你……”剩下的苏月没有问出口，她垂下了眼。难道许锦霖最近态度的转变真的只是巧合？
明白苏月的所指，许锦霖似乎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然后低低的说着：“最近我很忙，的确和她有些关系。因为，她的到来，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
“麻烦？”苏月有些讶然的抬起头，沈静书给他带来的麻烦，会是什么麻烦？
把手放到苏月的肩上，许锦霖微微低头看进她的眼，说：“沈静书这次突然到许家来，当然不会只是探亲这么简单。她这次回来，和九哥十分亲近，可能会有什么动作。而你知道，九哥的立场和我的实际立场是相对立的，这样一来，沈家势力或者仅仅是沈静书力量的加入，明里暗里，可能造成的阻碍，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许锦霖的口气十分严肃，带着一丝忧虑，苏月想起了那天她碰见沈静书和许锦清的情形，有些东西让她觉得怪异。原来……如此，沈静书对待许锦清的态度，的确是大大的不同，多了一份亲昵，明明只是见面没几天，却像熟识已久一样自然。
想到许锦霖最近一直忙碌的，的确是正经的事情，苏月突然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她微低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锦霖，你明明这么忙，我却还无理取闹。”她之前的那一刻，真的像个嫉妒的泼妇。
把苏月轻轻拢进怀里，许锦霖语气低缓的说：“小月，这段时间我太忙冷落了你，我也不对。”说完却是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苏月已经为这个答案感到满意，不用再感到忐忑不安、患得患失之后，她可以仔细的，毫无顾虑的面对沈静书。虽然这沈家大小姐看向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有些神秘而捉摸不透，但至少苏月可以坦然。在这样的心态下，苏月发现，沈静书，其实是一个不会让人感到讨厌的颇为完美的人。她极为礼貌，虽然看向苏月的目光不是完全的善意，但至少从来没有失礼的举动。她也极为大方，出手相送许家女眷的礼物，件件精美不凡。她说话更是巧妙圆滑，滴水不漏，对于这样的一个客人，许家的人几乎都对她极为客气。
可是这一天下午，好久没来的许梦瑶偷偷告诉苏月的一条消息，让她觉得有些震惊。
“十三嫂，你知道吗？沈小姐和九哥，以前可是有过婚约的呢。”许梦瑶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
“哦？是吗？”苏月挑挑眉，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我最近才打听清楚，九哥和那沈小姐可是名副其实的指腹为婚呢。”许梦瑶一脸兴奋的样子像个小八婆。
“那为什么后来没成？”苏月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还不是因为那个沈家大小姐。”许梦瑶似乎对沈静书没什么好感，她口气不是很善的说：“好几年前，那沈小姐适婚的年纪到了之后，不肯嫁给她从未见过的九哥，反而是看上别家的少爷，于是硬是逼沈家老爷退掉了婚约。结果现在，她的丈夫死后，竟然又自己跑来，还让九哥整天陪她。”许梦瑶的口气似乎像个很看不惯常有惊人之举的学生的保守夫子。
苏月浅浅笑了，说着：“十六妹，你似乎有些看不惯这沈小姐呢。”
“当然。”许梦瑶几乎冲口而出，然后又微微收敛的低声说：“她这个样子，可真不像什么名门闺秀呢。”
“那你觉得，她和九哥，真的……”苏月想了想，转移了话题。
“可能是真的吧。”许梦瑶犹豫了一下说，“我看大伯和大伯母，似乎是很乐意看见她和九哥在一起呢。”
“是吗？”苏月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说。
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许梦瑶的八卦感应，还是十分准确的。苏月再见到沈静书和许锦清在的一起的时候，的确感受到强烈的暧昧。许锦清那样一个人，这么多年没有续弦，似乎许清芸逝去的生母抱有十分强烈的感情，但是对沈静书，言语温柔，举止体贴，有着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而沈静书，算是受过伤害的女子，面对许锦清，却是笑得美丽温柔，仿佛眼里只有许锦清一个人。
他们，真的这么快就发展起来了？想起沈静书和许锦清曾经的婚约和后来的悔婚，苏月怎么都觉得眼前的情景匪夷所思。她只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是在演戏。
可为什么要这样？苏月想了想，在做出大胆的假设之后，她大概可以理解许锦清为什么这么做。若是能与沈静书成亲，带给他的好处，的确是多多。可是，沈静书呢，她为什么这么做？她似乎没有什么必要这样。难道，会是她真的喜欢许锦清吗？这个可能，苏月更觉得像是一个玩笑。
将疑问埋藏在心底，苏月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也许许锦清是稍微可以理解并揣测的，那么沈静书则是让苏月十分琢磨不透。尤其是她有时看向自己的目光，让苏月心底猛的一惊，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如果她和许锦霖真的没有什么纠缠的过去，那么为什么……她要那样半带哀怨半带愤恨的看向自己？
不久后苏月的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只是这个答案……
那是一个雨天的下午，吃完午饭的苏月看着在小雨中分外清爽的宅院，突然起了一点兴致，便撑着伞随性的走着。走到荷塘边后，苏月驻足而立，静静的看着荷花已经开败，荷叶也开始从边缘发黄的池塘。
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苏月飘乱的思绪突然被一个清浅的声音打断：“十三少奶奶真是好兴致。”苏月听到后猛的一回头，看见的便是粉红纸伞下沈静书雪白沉静的一张脸，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笑容。
看见苏月略微受惊的表情，沈静书嘴角笑容的讥诮之味更加浓重，她指了指通往荷塘中心小亭的曲折廊道，说：“我们去那里说会儿话怎么样？”说完便不等苏月反应，率先走了过去。
苏月心中有些不喜沈静书刚才流露出的嘲弄和无礼，但是想到也许这样近距离接触她，可以得到自己心中疑问的解答，便收起心中的点点不满，默默的跟了上去。
等走到池塘中心的小亭，早有沈静书的侍女将桌椅收拾干净，并铺上柔软的座垫。沈静书让自己的侍女在池塘边守候，像是想要和苏月单独相处。苏月也让小玉跟着一同下去，并示意她放心。
待到真正只剩下两个人，沈静书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苏月。苏月不急也不恼，只是默默的与沈静书对视，同时暗想这大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好久之后，沈静书终于打破沉默，淡淡的说：“你真的……跟她很不一样。我终于有点明白，许锦霖为什么选择你了。”
这样一副熟捻的口气让苏月觉得不满，好像……她跟许锦霖很熟似的。但苏月知道自己要是发作未免显得肚量小，便压抑着，转而问：“ta是谁？还请沈小姐明讲。”
沈静书细长的眉眼则此刻全部伸展开来，一副有些吃惊的样子说：“你不知道吗？洛衣，洛门上任门主的独生女，许锦霖曾经的未婚妻。”
这下子是苏月吃惊了。许锦霖曾经的未婚妻？这个词眼让她觉得心中刺痛。但很快她又冷静下来，反击：“我的确不知道。可是沈小姐你也说了，她是锦霖曾经的未婚妻。”她特意在“曾经”上面加重了语气，“而锦霖的妻子，却是我。”
但苏月的反击显然并没有让沈静书受到打击，她用一种略带悲怜的表情看着苏月，轻轻的说着：“的确是曾经，因为在他们成亲之前，洛衣就去世了。”
一句话惊的苏月再也无法反击，呆愣了片刻之后，她才语气不满的问：“沈小姐，洛衣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洛衣是我的好朋友。”沈静书的目光越过苏月，看向已经开始衰败的荷塘，语气深幽的说：“而且，我并没有帮她说话。我所说的，只是事实。”
沈静书的态度让苏月没法强硬起来，她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礼之后，有些无奈的说：“沈小姐，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是为你的朋友发泄不满吗？”
“我的确有些不满。”沈静书大方的承认，然后解释：“但并不是针对你。相反的，我还有些欣赏你。平心而论，你也比洛衣要适合许锦霖。现在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先是利用洛衣得到洛门门主的重视与栽培，然后在洛衣死后不到三年，取代了上任门主成为新的门主的许锦霖，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并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沈静书的语气平淡而真挚。
“锦霖并不是那样的人。”苏月本能的为许锦霖反驳。
“可是我所说的，全部是事实。这些事情，只要在洛门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沈静书依旧表情淡然的说。停顿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最开始呢，我的确对取代洛衣位置的你抱有敌对的情绪，但是观察了你一阵子之后，我觉得你并不讨厌。所以现在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许锦霖曾经的过去而已。”
“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将心中的惊讶、愤怒和伤心暂时压在心底，苏月抬起头，盯紧沈静书，语气不甘的说。如果只是为她的朋友发泄不满，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但沈静书却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着苏月的表情，神秘的笑了：“你的确和洛衣很不一样。你很坚韧，不会轻易被打倒，而且听说你十分贤惠，会做很可口的食物，这些都是洛衣所欠缺的。对于你这样的女子，我一直很欣赏。可惜……”她的语气有些惋惜，“你碰到了许锦霖。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对女人有什么感情的。洛衣那么漂亮可爱，他却一点不爱，只是利用她得到权势。而你呢……”沈静书以挑剔的眼光看了看，怜悯的说：“大概也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女人吧。”
“我和锦霖的事情，你根本不了解不知道。”苏月再也忍不住，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什么都没有，许锦霖就不会利用你吗？”沈静书挑挑眉，语气微讽的说：“我知道许锦霖之所以娶你，大部分是因为你的出身。他的母亲，出身微寒，他的父亲也因为曾经和家族的决裂后来在许家备受排挤。年幼时父母的遭遇一定对许锦霖的影响深重。所以现在他功成名就之后，就娶了一个和他母亲一样出身的女子，并给了她无限的宠爱，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她在许家得到超凡的地位。这种行为，应该是对当年的事情的一种报复。”
苏月却听的浑身发抖，沈静书的分析，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看着苏月备受打击的表情，沈静书目光悲怜，语气低沉的说：“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真的很残酷。可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生活在虚幻的幸福中，很可悲。”
听到沈静书的这番话，苏月激动了，她大声斥责着：“你有什么权利？你有什么权利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我不需要你这假惺惺的好心。你完全是因为自己婚姻的失败，所以嫉妒并破坏别人的幸福生活。”
看着苏月口不择言的气愤话语，沈静书眼中的悲怜之色更浓，她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然后她又叹了一口气，撑起伞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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