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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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虽然突然，但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人的婚约也就这样如期履行。
说是履行，也就是两家人将两人的身份文贴拿去里正那里备了个案，没有话本里的八抬大轿，没有凤冠霞帔，更没有那十里红妆。
这里的人虽然平常对繁文礼节并不看重，但对于婚礼的步骤都是相当严谨，可惜的是由于时间仓促，徐巧和程泽书两家人只是托人匆匆缝制了两件普通喜服，摆了几桌酒席，象征性的拜了天地罢了。
这在大家眼里其实是说明两家人家相互之间不太满意，可想而知，大概有一段时间会被指指点点了，虽然考虑到两家的情况，可能没那么严重。
说道这里，程母看上去是一个很威严的妇人，身形挺拔端庄，总之一看就与徐家不同，身边还有一花白头发的老妇作陪搀扶，旁边还有一个小丫头前前后后的忙碌，这些是他家里全部的人。
徐桥刚见到徐母的时候看呆了很久，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有人提醒拜完堂要去里屋了才反应过来。
两人是一起被送进洞房的，宾客们吵嚷着要闹洞房，不过没有太过分的事情，只是揶揄了几句，被徐父程母以及一些好友拦在了外面。
后来的事情徐巧不知道，那些吵闹声都被关在了门外，渐渐离去。
徐巧没有红盖头，两人虽身着简单的婚衣，却连面色都被映红。
相互对视了一眼，禁不住笑了起来。
桌上托盘里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不言而喻。
看程泽书并没有动作，徐巧走到桌前，拿起酒壶的手，若不细看都不能发现它在颤抖。
果然有点太紧张了。
“喝了这杯，我们就是夫妻了。”本来，徐巧还想要说些祝福的话，毕竟两人的话都太少了，可是她现在脑子里空空荡荡，只怕自己说错话。
“……嗯。”程泽书也没有说什么，微低垂的头却能看到他的耳根发红，眼睛也是看着手里的杯子。
两手渐近，交互，近得能感觉对方的脸就在自己的脸旁，似有些小刺麻涌遍全身。徐巧觉得这感觉太陌生了，不受控制。
她悄悄瞥了眼旁边那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他，虽然只有半张脸，非常俊朗说不上，只能说看着很舒服，顺眼，肤色偏白，不像自己常年跑在山林被晒黑了，不过在乡里也没什么。他身高不高，也就小半个头的差距吧。眼睛闭着，睫毛很长，鼻梁不高，但也足够了。眼下是与耳根同样的红色，唇角是有些被酒水润过的……
徐巧咽了一下口水，主动先放下手。
她等着对方的动作，却发现他就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有些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对方有点可爱，像白尾黑尾刚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样。
她牵起程泽书的手走向床边，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道了一句“睡吧”。
她的手怎么都没法主动解衣，出乎寻常的是程泽书先动了手，脱了自己的衣物。
徐巧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总要过那一关的。
两人身着内衣盖被而眠，徐巧心理奇怪，不是说要那啥？
只是歪头看程泽书，他紧闭着眼睛一直在颤抖，脸色也没有方才的红润，却有些苍白。
她转回头，不懂程泽书在害怕什么，只是被下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他想逃，却还是被牢牢抓住。
她安抚的揉揉那只手，有些许薄茧，比自己的好太多。
徐巧东想西想，奈何今天太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的时候，程泽书还睡着。两人的手还是交握的，徐巧将手抽出来的时候都发现手心都已经出汗了。
已经是初秋，风带着些凉爽之意。
洗漱打理完，去后院看了一下，差点没笑出声。
本来白尾和花尾是不会系绳子的，但也不会放他们出去乱跑，万一咬人了呢，当然。
昨天由于酒宴，来的人比较多，为了安全问题就把他们拴了起来。
现在两只一看到徐巧就转头趴过去把屁股对着她。
她走过去一个拍了一下，帮它们把绳子解开来，两只一获得自由就窜了起来，却伏下身子一副凶狠样地对着徐巧身后呲牙。
转头看见程泽书正站在自己身后，还不住地往后退。
徐巧连忙蹲下身拍了拍两只的后颈，跑到程泽书身边牵起他的手：“没事没事，他们很乖的，不会乱咬人，不怕，我们去前面吧。”
正巧徐父准备好了早饭，正要叫他们来吃，看他们走进来，顺势坐了下来。
白尾和花尾就跟在徐巧两边，也没有平常那样性子跳脱，蹲坐在一旁等着自己的吃食。
他们家的早饭没有什么稀奇的，就是些粗面馒头和一些小菜。
徐巧三两口就把自己那份吃完了，看得徐父在一旁一直踢她的脚示意她慢点吃，毕竟是人家过来的第一天。
可是徐巧根本没有理会，三两口胡噜完就喊了一声带着花尾出门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出门以后，徐父捏着自己的胡子，咳了两声，就犹犹豫豫的开口问程泽书：“小泽啊，你们昨晚，啊，那啥，成了没？”
程泽书却脸色为难了一下，低下头说：“……没。”
“唉，是不是巧儿不同意？”程泽书摇了摇头，但徐父明显继续误会了，“你也别怪她，两个人过日子呢，多担待，啊。”
程泽书沉默着没说话，就是放下了碗筷。徐父拍拍他的肩膀就去收拾了。
程泽书回来的这段日子，打算着在村里办个小学堂，也不用多大，就能容下村里的孩子就好。
恰巧有段时间外面似乎流行起了书有千金之说，各地都开始修建学堂，村里的里正接到命令也修了个学堂，只是到后来又给荒废了，现在正好能给程泽书教学用。
本来村里是没有多少人有知识的，会写个自己的名已经不错了。
但好不容易乡里来了个教书先生，又有不少在外打工吃过没知识的苦的，都讲自己的孩子送了过去，束脩没有固定，只是看自家能给多少愿意给多少给什么。每月交于程家就好，不会有旁人知道。
有的人家会给钱银，有的人家则会给自家养殖的作物家禽。
程家对这些似乎没有特别的要求，他家看似家道中落，其实老爷去世后留下的，足够他们安稳过一生。
说来这也奇怪，明明家中程泽书是独苗，家里也没有非常落魄，为什么应了徐家的婚约，这是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两人已经成了亲拜了堂，在外人眼里早已生米煮成熟饭。
今天上山的人比较多，徐巧也不是一人独行，隔壁的田家兄弟，还有李婶家的父子两，另外还有一些平常不怎么会上山的人。
众人身上都背着一个背篓，那些不常见的就只是去山脚周围采摘一些小东西，徐巧一行人则还要再往上走一些，听说最近有人找到了两个野鸡野鸭的窝，大家打算一起去找一找还有没有。
五人走进山林，离山脚没有多远的地方，说起来这片山林里有一条天然的山涧小溪。
有一次徐巧因为好奇沿着走过一会，能够隐隐听见很远处似有“哗哗”的瀑布声，她很想去看看，可惜天色已晚，路途遥远，就怕里面会有大型的猛兽和不知名的危险，从而作罢。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头行动，只是不能太远，巳正之前到这里汇合。
徐巧往自己所知的小溪流那里走，花尾左跑右奔，欢快的不得了，有时候跑远了，也会是在视线之内。
徐巧之前在小溪流不远处做了一个小型陷阱，今天正好去看看有什么收获。
花尾似乎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到前头领路去了，徐巧看着它的背影，小屁股奔跑的飞快，总觉得像自己养了一条狗，还会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看的那种。
等她走到地方，就看到花尾绕着那个陷阱团团转，看到她来了，还奔过来扯她的裤腿要往那里走。
凑近一看，赫然发现里面是一窝背上黑乎乎的小鸭子扑腾着翅膀嘎嘎乱叫。
陷阱旁边有一串凌乱的爪子印，除了花尾的就是大鸭子的脚掌印，直到距离溪流还有点距离的地方消失，看似那只鸭子已经飞走了。
不过没关系，这样就能知道附近有鸭子窝。
先把几只小鸭子抓出来放进背篓里，而后走到溪流旁，看看自己用石头围成的捕鱼陷阱有没有收获，可惜的是一条都没有。
她有些丧气，不过让她欣慰的是，花尾跳到了水里，并且将鱼赶到了她眼前，只要伸手就能抓住。虽然这终归和自己捕到的鱼不同，但难得的，让徐巧觉得能开怀大笑，毕竟花尾成为“落水狼”的机会可不多。
徐巧只抓了三条大鱼，够今天吃的了，她将鱼放入背篓里带来的鱼篓中，沿着刚刚发现的脚印往回走找它们来的路。
地上杂草比较多，脚印很难辨认，背后的小鸭又叫个不停，可是她往上抬头看了看天，上午的阳光不烈，绿树成荫，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点点阳光散落的样子。
徐巧喜欢这片山林，虽然她的父亲在这里出事，可是她凭借这片山林做到了许多事情，更何况，这里太美了。
渐渐地，脚印越来越难辨认，只是花尾很兴奋地一直往前走着，时不时还闻闻地面。
等日光渐渐往头顶上移的时候，他们又走回了溪流边，但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地方，而是再往前走了一段。
徐巧暂时停下脚步，并且拦住了花尾，她看到了一直大鸭子正坐在一个杂草堆起的窝上。
她悄悄绕后走过去，野鸭子会飞，但是反应不快。眼见它瞧见有人想要立刻飞走，花尾一个猛扑将它压在脚下，并一口咬住了野鸭的脖子！
徐巧连忙过去用自己带的绳子将鸭子绑起来扔到了背篓里。野鸭窝里还有六枚鸭蛋，再加上来的路上采摘的各种野果，一个上午的收获还可以。
徐巧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看到大家或多或少都是没有空手而归的。
回去以后，正巧是准备中饭的时间，徐父看到她带回来的东西也有些高兴，今天没有白费力气。
那些鸭子，放进荒废了一段时间的棚里，再将几条鱼放进水缸中。
对了，刚刚花尾跳进小溪几乎都湿透了，还要给它擦擦干。
恰巧，门口听见有声音，程泽书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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