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蔺萍果的八十年代》风禾尽起

5、第 5 章

　　铃铃铃，铃铃铃……回到自家乡子碰到乡里的熟人铃个响。
　　“回来了啊 。 ”“买啥了啊。”
　　乡里人问问题有时候也只是借机打个招呼而已。
　　微风中的炊烟缓缓升起，早归的农人们三三两两。
　　孩子们叫着闹着，远处传来自家老娘的嘶吼声，不一会儿，院门口多了一个又一个捧着大盆吃饭的崽子们。
　　蔺妈妈回家就把置办的东西放在了小屋里，并锁上了柜门。她拿出钥匙交给了蔺太奶奶。蔺太奶奶是个节俭的妇女，过一看三，没有算好如果过好接下来的日子，她是轻易不舍得动这些家务舍的。
　　蔺妈妈把中午吃剩带回的饼拿到厨房放在稀饭粥上一起蒸，等下稀饭煮好了就可以配饼吃。
　　蔺爸爸忙着收拾他的解放牌自行车，平日里出门也不多，今天不是为了带孩子一起去镇上，其实也不准备骑车的，他天天走着也早已习惯了，有时候他去上工走的路比去镇上还远着。
　　一路的摇摆荡漾，蔺苹果前后四十多的年龄也抵不住这四岁的小身板，早就睡着被蔺妈妈抱进里屋蔺家爸妈床上睡着了。
　　醒来一片漆黑，她这是在哪呢？蔺苹果还蒙着脑瓜，哦，她今天去镇上的集了，回家的路上噗吭噗吭的睡着了。看来已经晚上天黑了吧。
　　晚饭捧着稀粥开始喝，早就饿坏了。
　　“蔺四叔在屋吗？来客咯。”院门口传来喊叫声。蔺家爷爷排行老四，村里一般都按各家的排序直接叫人。
　　“在在，谁啊？”蔺妈妈放下手里的碗去迎客，喊人的是村西蔺镇远家的大爷，大爷把他的会计的老业传给儿子蔺镇远，在村里大小是个官，村里人也比较敬着。
　　“大爷，晚饭吃了没？这不，我家刚好在吃饭呢，一起来吃吧，我给您盛一碗。”
　　“不用不用，是吃了晚饭过来的。别麻烦，国儿媳妇，来来来，你爹在不？我带了我侄子找你爹有点儿事，你爹今晚排不排？”边说着边往里走。
　　“我得问问我爹去，今天晚了不好说啊。”蔺爷爷端方坐在大院，等着蔺大爷过来。
　　“大哥，晚上吃了吗？带了谁来啊？”蔺爷爷听到脚步声，随口问着。
　　“早就吃了，今儿日子不错吧，这我远房侄子。想找你来排一排字。”
　　“可以，我们去里屋说话。”“这不是有点急，晚上太麻烦你了。”蔺爷爷和蔺大爷说着事。家里的男子说话，娘们不管事，不插嘴。
　　“孩子娘，你去把煤油灯点上。”蔺太奶奶对蔺妈妈说。
　　“大婶子，麻烦您家咧，您先吃着，我去听一听阿国爹说字。”蔺大爷对蔺奶奶招呼。
　　下面几个辈数下来亲缘关系已经很淡了，不知道出到几房外了，但蔺太奶奶这辈子还是能够扯上边，乡子还能互相叫出点爷奶、婶叔之类的，但是关系也远着了，日常过着至多也就喊声好已经是很不生分了。
　　蔺苹果三下五除二喝掉稀粥，跟老太太招呼声就回屋了，说是累着回屋歇着了。一般蔺爷爷听牌摸字时孩子是不进屋的，其实也是怕孩子捣乱。所以蔺苹果决定坐在蔺爷爷的房门口的高门槛上听壁脚。
　　说是去南方广州做生意，这个路子顺吗，有这个财气吗？
　　这个她喜欢听。她不经想起，蔺爷爷早年间算了这么多，也算是小有名气，而自家怎么从没有新思想，新思路的开拓呢？反而坚定朴实以农村发家呢？其实从后世来看，自家在这几年也并不是没有新发展，也可能是蔺家爸妈手头宽裕后就没有学会守成也有关系吧。再说自家爷爷最看重的还是老儿子，老女儿。蔺爸爸被全家认为憨厚老实，也不适合去投机倒把，没有金刚钻则不揽瓷器活。于是，蔺家爷爷也很少对着自家提点些什么。

　　第二天，蔺妈妈问蔺老太太要了一斤糖，说是走她老娘舅家去。
　　张娘舅家本姓张。对自家老娘很是照顾，老娘的少女时期张娘舅经常是出谋划策，当做闺女教导。所以看在老娘舅的面子上，蔺妈妈嫁到了中北村中等人家的门户里。要不然一个家贫的女儿户，即使孩子再能干，乡里人也是看不上的。
　　蔺苹果吃好早食，跟着蔺太太喂猪食，蔺奶奶收拾家里的土鸡，等早上的活儿都做好了就被蔺老太太放出家门玩去了。
　　村里有些孩子五六岁已经开学去上学前班了，中北村是没有幼儿园的。
　　这里说是学前班，其实也不过就是中北小学的教师家属妻子们组织成的看儿所。学费跟书本费是分开计算的，有时候还要买上一把扫把。一个学年要十来块。对于农村的家庭来说，其实是也是一块不小的开支，在加上村里的农活每到了一定时节都是非常忙的，小孩子们也是回家劳作不开班的。所以上学前班的也不是很多。
　　屋前后两排只有隔壁隔壁蔺大力家的二狗哥六岁了上了学前班，其他的孩子不是跟蔺家弟弟差不多大小，就是跟蔺苹果一个年级，还在村里疯跑着玩，每天不在小河边，就是上泥梗上捏泥巴。
　　蔺苹果准备去二狗家借点旧书来看看，慢慢的将自己会读书这件事情透露给家里，做的事也不会太显出格。
　　不知道蔺二狗今天上学不，她先去问吧。
　　“叔，家里在吗？二狗哥，你在家吗？”想当初，当她年幼无知时，她还是二狗哥的忠实小跟班吧。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慢慢地就不走动了。也有可能是长大了，男女孩子越来越玩不起来吧。唯一有印象的事情还在成年后，二狗哥娶了左边大婶家的苗儿姐，两人的婚房就建在她家房子的边上。
　　“在的，我还没去学校呢。胖苹果，来做啥？”是，她现在有点胖，绰号胖苹果，真是黑历史。
　　“叫我苹果，二狗哥，我从不胖，我还小。”嫩嫩小女孩，今年四岁了。
　　蔺二狗正坐在楼梯边数纸片，小孩子间很流行，风靡于城乡地区4、5岁一直10多岁的男女孩子之间，对女孩子也有爱玩拍纸牌的。
　　“哥，你的旧书还在不在，借给我看看吧。”蔺苹果想慢慢的学，以后直接去上小学。
　　“不知道在不在啊，得问问我老妈，我上完就丢楼上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又不会看，拿去干啥？”蔺二狗他好奇的问。大部分孩子都一样，读了书，用完之后就连着破书包往阁楼上丢。一学期读下来不仅书已经破破烂烂了，连书包都是破旧不堪了，新学年再去买个新书包。
　　“你可以教我啊，我们来玩老师游戏啊。书先给我看看，你下学了来教教我。”小孩子爱过家家，男孩子都不例外。
　　“也行，那我先借你，不过你要认真学，太笨的话我是不会教你的。”蔺二狗有点勉强的说，想了想，“我得先问我妈，我妈同意了就给你。”
　　“好的，谢谢二狗哥，那你问好了来告诉我吧！”跟小伙伴谈好了借书大事，蔺苹果心里放松准备做第二件大事。
　　不比后世孩子们个个手握巨款，蔺苹果这些年的压岁钱加零用钱，数量零。每年过年可以收到5毛钱或者一块钱当压岁钱，放一个晚上就被老妈骗回去，至于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压岁钱根本到不了她的手上，直接老妈收走，而零花钱一拿到就买了不具名的玩具，结果现在想做点生意都没半分的本钱。
　　她准备回家查一查自己家里可以卖哪些东西。一只猪是准备养到年尾的，10只鸡会生蛋会生钱的。屋前跑到屋后，堂屋跑到里屋，卷起一地的尘土，蔺奶奶骂骂咧咧，“死丫头，不要在家里跑。”蔺苹果嘴上随口应着，“奶奶，我在找很重要的东西呢。”
　　什么都没找到，蔺苹果最后只找到自己的宝物盒，四方形的铁盒是吃了糖攒起来的，历年来的宝贝都在。绿色的小青蛙，按个屁股就会蹦蹦跳，黑色的铁圈有做成戒指样子的，也有做成手镯样式的，小纸飞机，不忍心看下去了，全是垃圾得扔，也不行，这些都可以留给弟弟，给他玩刚好。
　　累了一天的蔺苹果准备去找点吃的垫个五脏庙，刚走到厨房就被蔺奶奶随手抓壮丁烧火了，蔺妈妈不在家就是蔺奶奶煮饭，也不用煮什么，先番薯渣给猪吃，再煮点番薯米饭给人吃。吃完把田里捡来的老菜叶给鸡吃。
　　记忆里番薯在自己六岁时才从自家主食退出来，“奶奶，我好饿，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煮好就吃，你先给奶奶烧火，奶奶拿个番薯干给你咬着吃。你妈等下就回来了。”番薯干就是地瓜干，地瓜洗净，切成两半煮起来，煮好之后沥干水放凉，把外面的一层皮扒掉，切成一片片或者是一条条，再平铺在帘子上晾晒个四至五天，中间要记得翻面再晒，晾好后就可以直接吃了。既有韧性又带着番薯甜甜的味道，非常好吃。贮存也很方便，拿一只大大的蛇皮袋装起来密封就可以食用很久。
　　对了，她可以去卖点地瓜干啊，虽然乡里人家都是自家晾晒食用的多，可是镇上是没有的啊。她决定，她的第一桶金就从这里挖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