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乐事难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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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愤恨地眼神注视着那些染指我心血杰作的筷子。特别是那个排第十个的，别看他当初投生的时候挺会找人家，可现在却是最没有眼力神的。你看他的筷子就像小鸡啄米似的快速蚕食我心爱的“叫花鸡”。
老十被我看的有些食不知味，夹起鸡屁股放在我碗里，恩赐地说：“爷赏的。省得你在这流口水。”然后又嫌恶地擦擦下巴。
我不怒反笑，忙不及谢恩。大家突然静止下来，肯定在猜我卖什么关子呢！为了不负大家的期望，我自然不能示弱不是？
“自古鸡屁股又被叫做凤尾肉。而十爷您身为皇子，自然就是龙子。龙凤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这番美意叫小小的我怎么能承受的起！我定回家立个牌坊，上书：十爷所赠。从此，长供香烛。”大书特书，真是解气。
十阿哥的脸色开了五彩布坊，什么色都有。旁边伺候的从人瞪大双眼，约摸着对我是怎么死的很感兴趣，都是一副杀鸡抹脖的样子。
太了解十阿哥的为人，我从来没有为生命安全担忧过。虽然身份是皇子，但是他没有皇子的完全架势，倒像是邻居家的痞子哥哥。
我却知道这次我是过分了，他从来没有在从人面前如此失去威严。想到这儿，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悔青了肠子。但是怎么才能弥补这个过失，在这个接骨眼上，我却失了主意。
八阿哥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似假似真地喝诉：“大胆兰轩，出言不逊。来人！掌嘴。”命令下完，从旁杀出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十四见是当真的，立马站起来维护我。我冲他摇头，任由二人架着我。九阿哥嗤笑一声别过头去，不知是觉得剧情太烂，看不下去；还是认定我罪有应得。
侍卫毫不含糊，正要左右开弓的当儿，十阿哥终于开口求情：“算了。她那张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了配合剧情需要，我要急忙扑到十阿哥脚下，三呼仁慈、谢恩后一鞠躬下台。可事到我这儿什么差子都会出现。扑是扑了，就是脚头没当心，完全匍匐在地，行了十拜九叩之礼。
我翻身坐在地上，揉揉被硌疼的膝盖。十四冲到身边，关心地问道：“碰到什么地方？”摇摇头，窝心地回答：“我哪儿有那么娇贵，就是刚才冲力太大，头有些晕。”他主席观察我确实没有什么不对，这才放心扶我站起来，走动。
转到八阿哥面前，微微对他笑了一下，用唇型比了个“谢谢”，又竖起大拇指，赞他聪明。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型，又有些莫可奈何地摇摇头。大概对我的辱莽仍有些微词。我吐吐舌头，缩回脑袋，继续散我的步。心里不时泛起苦涩的小泡泡，原来我们之间身份差异的距离不是仅靠友谊就能扯平的。
经过那一出，大家顿没有了玩闹的兴致。我一个人蹲在岸边，泉水清澈见底，犹可以看见一道道“银光”在泉水里畅快地嬉戏，每当我伸手去逗弄它们时，鱼群便迅速散去，分明不太欢迎我这个异类。还好，散落在周围的小石头是静止在那边，毫无保留地散发它们的形体美，任我细细赏玩。赫然，我看见一枚又平又扁的小石头，别看他不起眼，却可以轻盈地在湖面跳跃数米。我又找到好多块这样的石头，把他们堆放在一起。
看着它们在水面上欢快地跳跃着，心情好了很多。这时，十阿哥凑了过来，略带歉疚地问：“在生气吗？”
我恭恭敬敬地回答：“不敢，奴才哪里敢和主子生气！”
他急了，又拉不下脸来，只好喃喃自语道：“也不是我要罚你的。”
鄙视他一眼，只当我没看见他的脸刚才拉得“非常6+1”似的。再抛一块，石头在湖面蹦达十多下才坠入湖底。
老十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死活缠着我教他“打水漂”。我怎么能白教他呢？自然要为难一下，“那天的小把戏你得先猜出来，才能学这个。”
他的脸随即垮了下来，我就知道他定是没猜出来，难怪消失了那么长时间。让我小得意一下。，呵呵！我可是靠这个小魔术蒙了不少人呢。
老十的嘴还是很硬地说：“那什么！我早就知道，就是时间搁太长忘了。”
轻哼一声，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要不你再变一回？“
懒得理他，我只管自个儿玩。
他竟硬拽着我到泉涧的亭子里，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正不知商量什么事情，表情严肃而冷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见老十冒冒失失地，八阿哥不悦地皱皱眉头。
十阿哥不理会凌厉地视线，“上次你那屋的光线不好，今个儿在这变一变，我准能看出来。“你能看出来？是被提醒出来吧！
只能再变一次了。不然，倒显得我心虚一般。好在能看出来苗头的实在为数不多。我就不信在这儿就能破了例。
我诡秘一笑，“那就请好吧！”
先打开双手，“看什么都没有！”只有十阿哥看的仔细，其余没见过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得意的动作。
然后左手撸开右边的袖子，给他们看，“什么也没有！”顺便小心地取出卷在右袖拐肘部的小石子。
刚想撸左边的袖子，一把折扇挡住了我的动作。我差异地立即抬头瞪大研究看谁这么聪明。一双温和的黑睛正冲我眨巴。他把修长的手覆在我团成小拳的左手上，轻轻扒开，一枚石块安静地躺在里面。
“我就知道八哥准能瞧出来。”老十得意时的嗓门，比起以往的公鸭嗓子更乌鸦。
虽不能置信，但我现下精神不能集中在他为什么能猜出来上。他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马上抽出手来，就冲十阿哥说：“我说话算话。”也不管自己指的是“他”自己看出来，还是他兄弟。实质我敢去看十四，即使我并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却单纯有一种负疚感，像是偷了他的东西。
夕阳残照，天端的白云被染上一层绯红。我谢绝了他们护送的要求，坚持自己骑马回去，理由是人多动静大，反而容易引起祖父和姑妈的注意。只是十四说有事要和若言商议，才与我同行，顺路送我。虽清楚借口是编的，又不便询问，随他去了。八阿哥掌管户部，平日素来忙得很，只今儿得闲才出来凑趣。知道若言和十四交好，勉强答应十四去了。
一路上，手紧紧撰着马缰，人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十四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惊胆战。
向来只要不触及我的底限，我只逆来顺受。你给什么，我就收什么。面对不确定的感情问题尤其如此，即不给予回应，也不一举否定，只因自己实在做不来伤害别人的事情。
“我们就在这儿分开走吧。“我说。正大光明地和他出现在大门口，不太合适。
话说完，十四放慢马速，最终在岔口停下。我侧身看他，想要同他微笑道别。“再见”还没有说出口，笑僵在唇边。十四就这么用他那双漆黑的猫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深深的，要探进我心底里去似的。好像要看见我凭什么能这么风淡云清的。
我害怕他这样的眼神，黑得深不见底，让我有眩然欲跌的错觉。
时间在那一刻停滞，却在十四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时带起的风尘中重新流转，徒然留下我满脸的挫败。他非得要求我的答案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乐事难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