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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闻秘事晓月丧命 ...

  •   今日来了这里,还没有点燃蜡烛,就透过窗子,看见有小太监朝这边走来,她和晓月慌忙的躲进床榻地下。或许是心里有鬼,她才会不想叫人看见吧!幸亏躲了,不然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福瑞堂的烛火还亮着,已经深夜了。她在榻上躺下,没有叫宫人服侍。宫人也不会大半夜的起来服侍她这个主子,谁叫她是个失宠的太子姬妾,连侧妃都不是。
      凤仪宫的侧殿廊下 ,秋彤接过杨元凤送给她的绞丝赤银蔷薇花簪子,上面缀着绿豆大小的珍珠流苏,花心也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珍珠。秋彤偏喜素淡的饰品,偏爱素银、白玉、珍珠头饰;衣服也是素淡的,偏爱银白色羽纱、素绸、素锦。单看她穿着一身银白羽纱宫装,上面用黑色丝线绣着反复的祥云图案。腰间挂着一只白玉雕刻的葫芦,上面的花纹是繁盛的蔷薇花,葫芦上系着红丝线打的梅花形络子。头上是一朵羽纱宫花,花心镶嵌着龙眼大的珍珠。她是凤仪宫的掌事姑姑,那通身的妆扮自然是极好的。葫芦是多财多子的象征,杨元凤也是受到启发,才想到恭祝洛贵妃晋封送什么贺礼。她这边暗暗思索,秋彤却将簪子放在方几上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向这样直接,杨元凤拿出做好的赤金镂空葫芦香囊道:“这是我做的香囊,你看看送给洛贵妃可好?”秋彤扫了一眼道:“样子是挺精致灵巧的,只是香料放若是直接放进去不就洒了。”杨元凤拿出做好的花瓣香丸,那五颜六色的小丸子很是好看。秋彤拿起一个凑在鼻端细细闻着道:“是桃花。”杨元凤笑着道:“这做花瓣香丸的本事还是丁香教给我的。那丫头的手就是精巧,什么花儿草儿的,经过她的手,都会变成无价之宝。细腻的胭脂,细滑的水粉,带着香味儿的颜料,染出来的丝线都是明亮的。”两个人谈起丁香,都不禁唏嘘感叹一番。那样一个明快灵动的女子,因为一时之过而死去。两个人又谈到丁芷,最佩服的还是她的昆曲,可以模仿不同的声音。秋彤感慨道:“深宅大院里面,总会有几件风流案。”杨元凤道:“如今,杨府里的几个大丫鬟,丁香、丁芷都死了。翠柳也嫁人了,只有翠兰还傻傻地守着自己的一份念想。”她的话,成功地把秋彤带回二十年前。在杨府之时,她也有一段美好的往事吧!只是这样的秘密杨元凤如何得知?杨元凤道:“元丰哥哥一直留着你送的香囊。”一语说破,秋彤也不在隐瞒,道:“都是陈年往事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原来她今日来的目的不是叫她看什么香囊,而是替元丰来问话的。秋彤故意扯开话题道:“这个赤金镂花葫芦香囊若是在拴上一个红色的流苏就更好看了。不过丝线做的太俗气,不如用绿豆大的红玛瑙珠子做了流苏系上更相配。”她不动声色的放下赤金香囊道:“赤金配玛瑙,白玉配丝络。配错了,倒显得不伦不类了。”杨元凤已经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道:“多谢指点。”她犹豫着道:“世间的玛瑙珠子好找,绿豆大点儿的红色玛瑙珠子不是说有就有的。”杨元凤继续试探她,秋彤无视她的试探,道:“前些日子,徐驸马进贡了一盒子绿豆大的红玛瑙珠子,都是江南的名品。也想不起来做什么用好,搁在库里也是浪费,正好给了你做流苏。”秋彤重新拿起那个赤金镂空葫芦香囊道:“这个挺别致的,你在做一个送来给皇后吧!”杨元凤点头道:“哪能白叫你出一盒子红玛瑙珠子,我做好了就送来。”
      皇帝下旨,以中宫病弱无法掌管后宫为由,令萧如梅交出凤印,由洛贵妃代掌后宫。宫内权势瞬间逆转,党派丛生。
      凤仪宫门庭冷落,紫宸宫门庭若市。
      作为太子嫔妃,每月两次的朝拜之礼。先前萧如梅不注重这些,追求礼仪从简,东宫妃嫔没有宣召,都不会去打搅皇后。如今,洛贵妃掌权。严令后宫诸人依照宫规,恪尽职守,不得怠慢。
      这月初一,东宫妃嫔自太子妃起都要盛装去向掌权的洛贵妃请安。
      萧依依第一次穿上盛装华服,嘴里不情愿的道:“姐姐不会怪罪我的,少穿一件吧!”秋喜、秋艳压根不听她的话,把她像木偶一样摆弄起来。
      紫宸宫,气势恢宏。内殿却又精致奇巧。单看那垂在殿内的帘子,不是金珠、银珠,也不是翡翠玛瑙珠子,更不是珍珠。而是琉璃珠,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朝拜洛贵妃,萧依依倒是第一个到的。她一进门就朝洛春华行礼,洛春华亲自扶着她道:“没有外人在,不必多礼。”萧依依跟着她走进内殿,坐在琉璃榻上。
      白玉杯内盛着梅花茶,香气四溢。萧依依无心品茶,盯着帘子道:“姐姐殿里的帘子好漂亮。”她叫姐姐叫习惯了,一时无法改口。洛春华也不责怪,笑着解释道:“是七彩水晶琉璃帘。益州杨家送来祝贺我晋封的贺礼。”萧依依点头。殿外通报杨娴妃、洛良娣、杨孺人到。
      洛春华朝萧依依道:“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前殿。”
      前后殿用那七色水晶琉璃帘隔开,只听见声音,却似隔着一道墙,内外不通。
      由杨娴妃开始,朝玉榻上的洛春华大礼参拜。
      洛春华叫她们平身落座。宫女奉上香茶。
      其他人都到了,唯有杨映雪因着身子的缘故,行动迟缓。晚来了片刻,洛春华却不宣召她进来,叫她在殿外跪着。
      殿内的茶已经喝了三杯了,殿内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殿外通报,尚工局杨掌珍拜见。
      这个杨掌珍,在宫里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女官了。却一直没有出宫嫁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个明媚的美人。肌肤如玉,貌美端庄。乍一看,还以为是二十六七的样子。
      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描金雕花的托盘,里面放着一个葫芦形的镂空雕花物件。
      洛春华拿过宫女地上的东西细看。只见那金色的葫芦上还缀着一流流苏,竟是绿豆大小的红玛瑙珠子做的。葫芦内放着一些彩色的香丸,黄豆大小的个儿。凑到鼻端,香气袭人!洛春华笑着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杨元凤道:“是赤金镂花葫芦香囊,里面装的是七彩香丸。是用七种花的花瓣精心制作的。”洛春华头一次见到这样奇巧的物件,笑着叫她平身,又赏赐了不好金银才叫她退下。她将赤金镂花葫芦香囊系在腰间,看看天色已经正午了,洛春华还不叫众人散去,竟把迟来请安的杨映雪给忘到了脑后去了。杨娴妃犹豫再三,毕竟是自己的侄女,走不好见死不救。她朝洛春华道:“杨良娣还在外面跪着,贵妃娘娘是否开恩,饶过她这一次?”洛春华做惊讶状道:“杨良娣怎么还在外面跪着?她倒是实诚,娴妃姐姐怎么才才提醒我?”她骤然发难,不给娴妃说话的机会,朝宫人道:“杨良娣还怀着身孕,快把请进殿里坐着。”
      杨映雪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脸色已经发白,两个宫女架着才勉强走进来。她颤抖着腿给洛春华请安,洛春华叫她起来,笑着朝众人道:“本宫乏了,都散了吧!”她不动声色就处置了骄傲跋扈的杨映雪,令人又敬又怕!纷纷行礼跪安。
      萧依依在内殿吃着差点,喝了几杯茶,已经是中午了。头上的钗环已经被她拔下来,丢的七零八落的。洛春华走进来,好笑道:“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萧依依朝她看去道:“姐姐怎么在外面做了那么久?”洛春华不解释,命人传膳,朝萧依依道:“陪我用膳吧!”
      美味佳肴,美酒珍馐。萧依依看着这些,都不知道先吃哪个,后吃哪个了。
      洛春华吃的很少,好笑的看着萧依依道:“别吃撑到,回头自己受罪。”萧依依点头,接过茶水漱口道:“姐姐宫里的膳食,都是宫里的极品。”洛春华命人撤了膳食,看着萧依依道:“平常都是你给姐姐讲故事,姐姐今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萧依依点头,洛春华开始给她讲前朝潘皇后的事迹。讲她铁腕手段整治内宫,令宫妃闻其名而色变,唇齿之间便可取人性命。内驭后宫,外摄朝纲,盛极一时。萧依依听得认真,洛春华却话锋一转道:“我之前被迫留在宫中,一直谨小慎微,希望可以过平安的日子。谁能想到,人在房中坐,祸从天上来呢?记得那晚博云公主遇刺,我被带到同辉殿,当做疑犯。真是叫天叫地无人问,满殿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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