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出宫记》仙桃

15、心如死水厌浮生1

　　胧月阁的人来报，说洛良娣自杀未遂。他急切的过去看视，她清瘦了许多。见到他过来，她扑到他怀里道：“太子要替臣妾做主，一定要严惩凶手。”陈悦安慰她道：“本宫已经废除了她的封号，她的春喜殿也成了冷宫。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洛英华还要争辩，陈悦不给她机会，抢先道：“你现在要好好养好身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的。”他亲自喂她吃药，看着她入睡。
　　洛英华知道太子对杨映雪旧情未了，不好逼迫他下杀手。她努力养好身子，想着如何叫他立自己为太子妃。如今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是萧依依，同样失了孩子，太子对他的愧疚更多。是因为没有来得及为那个孩子的到来欣喜，他就没了的缘故吧！她想不通，并未见太子对她有多喜欢？为何她没了孩子，太子会那般自责？
　　萧依依依旧住在宁安殿，洛英华远远看着就看到萧依依站在廊下，看着金丝笼里的鹦鹉发呆。那鹦鹉欢快的叫：“娘娘吉祥！”萧依依伸手从笼子里抓起鹦鹉，放飞到空中。她竟然笑了。太子从殿内走出来，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她静静地接受他的关怀。这样一幕，刺伤了洛英华她是羡慕萧依依的，她扶着夏荷的手走过去道：“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看向她，用手把她扶起来道：“秋天了，爱妃注意保暖。”一句关心的话，暖了她的心。洛英华看向萧依依道：“依依，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也不去找姐姐玩了。姐姐殿里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点心呢。”萧依依朝着她看过来，无心和她闲话，她朝太子行礼道：“臣妾先告退！”陈悦任由她走开，转身对洛英华道：“爱妃不要在外面站着，进来坐吧！”
　　宁安殿里摆着几盆菊花，紫色、红色、黄色、玫红色。缤纷多彩，令人眼前一亮。厅上的花梨木书案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玩物，纸鸢，皮影，面具，面人儿。内殿的墙上挂着风铃，风一吹，发出叮咚脆响。洛英华不免诧异，在回首，看那些珍贵的玉箫，七弦琴，冷暖玉棋子，玄铁佩剑，槟榔木弓箭全都被束之高阁。屋子里的熏香也撤了，茶水也换成了依依最爱喝的玫瑰花茶。
　　陈悦扶着她在玉榻上坐下，王福泉端来几样精致的点心。洛英华笑着掩饰心里的震惊道：“难怪不见妹妹去臣妾的住处，原来太子这里有更好的吃食。”陈悦道：“你来的正好，留下来用膳吧！”
　　陈悦和洛英华说了一会子话，已经到了中午，宫人们摆上午膳。
　　陈悦、落英花和萧依依围坐在一张圆木桌子上吃饭。洛英华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道：“好丰盛，都不知道先吃那一道菜好了。”萧依依一直低头吃饭，陈悦殷勤的给她布菜，她只吃了几筷子就不吃了。陈悦反过来给洛英华布菜道：“爱妃尝尝这个，是淹制的竹笋，味道鲜辣爽脆！”洛英华笑着吃着他夹给她的菜。
　　来的时候，她想了一路子的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所见所闻，已经证明太子更心向谁了。太子对萧依依的好，花费的心思，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十分心思都用在她身上了。可是萧依依似乎不领情，甚至厌恶。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杨映雪自杀未遂。消息传到宁安殿的时候，萧依依已经去内殿休息。陈悦和洛英华刚用完膳。两人一起赶到春喜殿，御医已经给她包扎好了伤口。她的脸色很苍白，躺在床上静静的落泪。陈悦走进去，打眼看见厅前摆着一架琉璃屏风，是他送给她的生日贺礼。上面的画的是梅、兰、竹、菊。她常常说自己最爱梅花，在寒冷的冬天也能开出美艳的花。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杨映雪道：“你还是不信我？”她含着泪道：“纵然你心里不再有我，以前的情分还在的。”陈悦的心也软了道：“殿前移栽的梅树还没有开花，我答应过陪你赏梅，绝不会食言。”这是原谅她了吗？她略带欣喜。
　　陈悦撤销了杨映雪的禁足令，她身边的宫人也和之前一样，饮食起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没有了太子妃的封号，其它的照旧不变。洛英华压抑着内心的气愤，回到胧月阁。如今，杨映雪若是死灰复燃，她之前的努力和付出都白费了。她不甘心！
　　北卫使臣觐见，皇帝在同辉殿设宴款待。百官命妇都有列席。
　　萧依依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席，有些拘束。作为太子的嫔妃，他们三个的席位在杨娴妃的左面，一字排开。帝后同坐御榻。太子的位子在杨娴妃对面，他却只要要萧依依同席。如今，没了太子妃，她们的身份是平等的。谁和太子同席，取决于太子心意。
　　萧依依平静的坐着，也不看歌舞。陈悦夹着菜给她，却不叫她饮酒。低低的对她道：“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展颜欢笑呢？”他们的耳鬓厮磨，落在帝后眼里却成了暧昧。陈展低声对萧如梅道：“太子终于不再迷恋杨氏了。”萧如梅低声道：“你就不怕她会成为第二个杨氏？”陈展笃定道：“依依的性子像你年轻的时候。”
　　安宁一直在佛缘庵住着，实际上是和梅花坛的长老们学习武艺。她是萧如梅培养的下一代坛主接班人。今日回宫，她终于见到了太子哥哥新娶的三位嫂嫂。对这三位嫂嫂她已经观察了很久。杨氏，美艳妩媚，年龄最大。洛氏，清冷温静，和自己年龄相仿。萧氏，年龄最小。按说真是最活泼的年纪。她却不爱动，不爱说话。不是性格问题，是她懒的动。这骨子懒洋洋的气息，和年龄着实不相符。她浏览了一番，又看看陈悦，暗道：“太子哥哥还是最宠爱小媳妇。”听说洛良娣和萧良娣先后没了孩子。洛良娣倒是看不出什么，萧良娣与年龄不符的表情，可能是失子之痛未消吧！
　　宴席还未散，萧依依却坐不住了。她从同辉殿出来沿着曲廊走着。陈悦追出来，陪着她无声无息的走着。似乎对她这样的表情感到厌烦了。他低头吻着她，希望她会反抗，会踢打他，或者出口骂他。可是她僵硬着站着，顺从他的侵犯。
　　回廊下种着一丛丛的菊花，有半人高。
　　陈悦带着萧依依倒在花丛里，他吻的越发肆无忌惮，刺激她的感官。萧依依平静的表情被打破。陈悦很满意她的表现越发动情。
　　消失了半个时辰，两个人又回到席位。陈悦依旧风流潇洒，萧依依的形容有些狼狈。陈悦给她扶正头上的钗环，收拢她的衣襟，脖子上的吻痕却无法掩盖。不仅安宁看出来了，殿里面长眼的的都知道消失的两个人做了什么。陈悦是故意的，他想看到萧依依娇羞的样子，可是她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就像平静的湖面，你丢一颗石子，它荡漾几圈涟漪，随后又陷入平静。
　　安宁坐着，心里奇怪，这么热闹的日子见不到她的二哥。自从他被母后流放济州，便很少回来。
　　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在殿中献舞。那容貌，艳丽妩媚，和杨良娣有的一比。宫里从来都不缺美艳的女人，像杨娴妃美艳，却不受宠。
　　杨映红进殿之后，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悦。姑姑告诉她，太子的几位良娣都不得宠。是她表现的最好机会，能否取代姐姐做下一任的太子妃，她准备了很久。她旋转着，来到太子席位前，装作被裙带绊倒的样子，倒向他。陈悦却没有接住他，而是护着萧依依快速的站起来，离得远远地。杨映红没有摔到，却故意坐着不动，好叫太子扶她。
　　安宁看得正起劲儿，她很少看到这么精彩的舞蹈。乍见她跌倒，条件反射的扶起她。安宁的席位就在太子的右边，她有这个便利条件。
　　杨映红站起来，向她施礼道谢：“多谢公主。”安宁笑着做回席位道：“你是哪家千金，本宫怎么没有见过？”她知道昭阳殿里还养着几位良家子，原是为太子选妃留下的。却没有送出宫去，安宁猜测，她们会被留到二哥选妃之时。杨映红道：“小女是御史杨元琪次女映红。”安宁道：“你也是杨娴妃的侄女？怪不得如此貌美多才。
　　御前失仪已经是罪过，她不敢久站，行礼退下。有意回身瞥一眼陈悦，大有责怪他不解风情之意。安宁看向陈悦道：“大哥真是桃花漫天飞呢。”陈悦低声道：“臭丫头，编排起你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