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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   「寧次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有些話想同你說…」她站在他身側,低垂羽睫,語意帶著些遲疑

      他微微一怔,雛田從未主動邀請過他一同散步,要不是太陽穴隱隱傳來提醒他昨晚飲酒過量的抽痛,他會以為自己仍在夢境之中…

      「好、好啊…」太過激動,讓他嗆了下,他掩飾性的咳了聲,馬上站起了身

      「謝謝」

      他們一同出了門,今個兒的天氣極佳,是入秋以來難得的陽光普照

      他們並肩走在木葉的道路上,已經逼近中午,但是許多商家仍未開店,知道昨晚火影大婚,大家瘋過頭,才搞到現在木葉半數以上的人仍躺在自家床鋪上補眠

      見雛田腳步一轉,往村外走去「想去看風景?」他好奇地問著她,只要跟她在一起,去那邊他都沒有意見

      雛田微微頷首,抬眼瞧見他唇畔有著淡淡笑意,讓他整個人顯得神采飛揚,心頭微微擰了起來,握了下小拳頭,雛田拉回視線,專心地朝著預定的目的地走去

      約莫走了二十多分鐘,一路鳥鳴啾啾,蒼翠的樹葉有些飄落在地上,落英繽紛,芳草萋萋,他們最後停在一處可以遠眺整個木葉的突出山丘上

      「怎麼了嗎?」他還是察覺雛田隱約有些不對,剛剛受她邀請出門的好心情逝去,剩下的是隱隱的憂慮

      「坐吧,寧次哥哥…」她撩起裙擺席地而坐,示意寧次也坐下,他聞言遵從坐在她身側,如鷹般的利眼一瞬也不瞬緊緊注視著他的妻子

      「我想,是該結束這段婚姻的時候了。」她甜美的嗓音就這麼石破天驚,完全讓他措手不及地吐出一句

      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美眸瞧著遠方的一個點,彷彿只是說出『今日天氣很好』之類平淡無奇的話語一般…

      寧次以為自己聽錯,或是誤解她話中隱含的意義,一時半刻之間,人人稱羨的精明腦袋居然一片混沌,張開了唇,卻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他還說不出話的時候,彷彿要戳破他希冀般的,雛田接下去說道

      「寧次哥哥現在也站穩族長的位子,我想,這個婚姻的目的已經達成,是該還你自由的時候了‥」

      “還我自由!?” 寧次腦袋裡迴響著這四個字

      ”還我自由???”

      「父上那邊由我去說,寧次哥哥不用擔心,至於小澈的話,我想我們離婚之後,還是可以一起關心他,讓他不要欠缺父母其中一方的關愛,我這幾天會把東西搬出去的…寧次哥哥隨時都可以再婚,我…」

      喉頭發乾,他站直身,握緊了拳,對她有千言萬語,最後擠出口的是沙啞到幾不成句的質問

      「我哪裡作錯了!?雛田…」

      隱含著怒意的聲音傳來,讓她微微一愣,這麼多年以來,寧次哥哥對她說話都是好聲好氣,極度溫柔,今天這種口氣從沒出現過…

      「我哪裡作錯了!?妳要這樣子對我!?」壓在心頭的不甘翻騰,他沒想到他和雛田第一次的約會,就是要談”離婚”這件事情,回想自己剛剛的喜悅,簡直跟個白癡一樣…

      「寧次哥哥沒有錯,是我錯了,我…我,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就該拒絕與你的婚姻…這婚姻從來都是個錯誤…」看著他的反應,她一時心急,有些口不擇言起來---若非她,那麼寧次哥哥早早可以與天天姐雙宿雙飛,而非困在她身邊

      這三年,他很苦吧…

      此刻她的自責軟語,刺得他心頭汩汩流血,這三年他全心全意對她,最後換得她說出『這婚姻從來都是個錯誤』這寥寥幾字…

      他察覺渾身起了寒意---是心冷了吧…

      對她滿腔激狂的濃情烈愛…到現在,是不是已走到絕境…

      「不,妳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的奢求,都是我…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我以為時間一久,妳終會被我感動…原來…到頭來這一切都是我的奢求…」說到最後幾句,他已經陷入自語喃喃…

      雛田聽不清他的話語,可此刻顯現在他秀雅臉皮上的痛楚與憤恨令她驚懼不已---他不該是這個反應的,她以為他會帶笑的接受這個提議…

      望著雛田甜美的臉龐---這個他幾乎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到最後,仍是她傷得他最深…

      是了,一直以來,有能力傷害他的,就只有雛田了…

      忽地苦笑起來,笑容中有著濃濃的自嘲,滿心怨氣無處發洩,寧次一個衝動,用拳頭狠狠擊倒路旁的小樹…

      「寧次哥哥,你、你別嚇我…」瞧見他這反應,雛田驚慌的站起,拉住他的手,他關節被粗糙的樹幹擦破了皮,正流出殷紅血絲…

      她掏出手帕欲為他止血,他一把抽回手,拒絕她關心的動作

      都已經要離開他了,這算什麼…手上這點傷,哪比得上他心頭萬分之一的痛苦

      「我什麼都不是吧,澈也留不住妳,這個婚姻對妳來說,從來都是妳不要的東西吧…」他含怨低語,話語清清楚楚傳入雛田耳中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讓你可以和你真心愛的人在一起…」雛田急忙辯解,眼見寧次一步步向後倒退,銀色的眸中有著她無法忽視的傷痛,她悚然一驚---自己是不是又錯了!?

      寧次貌似沒聽見雛田辯解的話語,帶點失神,他恍惚說道

      「妳要自由,我給妳…我從來都無法拒絕妳的一切…一直以來都是,妳總是不明白…不明白…」

      “明白什麼…寧次哥哥…你要我明白什麼…”她在心中瘋狂大喊,可紅唇開閤了幾遍,仍是說不出話,忽然覺得眼中有種灼熱感

      她後悔了,後悔對寧次做出這個提議了…

      她畏顫顫地對他伸出手,寧次視而不見她的動作,兩人僵持了一會,寧次揚起頭,閉上了眼,感受到柔軟的風兒吹在他身上,像是要安慰他一樣…

      他不要在她面前流淚…

      在這失去了默默澆灌多年,暗自希冀終有一日會萌茁成長的愛苗的這一刻;在這滿腔真心被她毫不猶豫踐踏在地的這一刻,他不能再失去最後的尊嚴…

      發揮所有的意志力,此際他幾乎感激起自己在暗部多年以來,讓他訓練出幾近完美的自制力

      半晌,寧次再次睜開眼,不該出現在他眼中的莫名液體已經吞回,銀眸第一次對她掛上疏離,強烈的痛楚暫時已被壓下,現在只剩下滿心的麻木

      「就依妳吧,我們離婚…」語畢,使出瞬術,留下仍是伸長手佇立原地的雛田

      「…」在眼眶打轉的淚珠,跌落眼眶順著豐頰滑落而下,她摀著嘴,有股大叫的衝動

      「寧次哥哥…」對他的呼喚,最終只像嘆息一樣溜出口中…

      ※

      從那天之後過了一週,雛田知道該去找日足說明他倆已約定的事情,可,莫名的,她說不出口…

      她已經完全失了方寸,亂了主張,不曉得怎麼作,才是對寧次最好

      “作繭自縛啊…日向雛田…妳真是活該…”她只能一直責備著自己,一直一直責備著自己…

      這七天,她和寧次只見過兩面,一次是他回家拿衣服,他對她冷冷說道,他決定暫時住在暗部提供的宿舍,一直到和雛田的離婚被批准為止

      第二次是今日傍晚,她臨時有事無法準時接孩子下課,寧次預先將小澈接回家,兩人眼神交會了一秒,他放下孩子,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調頭離開

      在他不發一語回眸離去的那一刻,雛田心臟泛起了激烈的痛楚,幾乎就像當年被他使出的柔拳直接擊中心房般的強烈悶痛,讓她忍不住捧心跪坐在地,驚得一旁的日向澈衝出房間找花火求救…

      「姐,妳和姊夫怎麼了?」一向寡言的花火扶著她回房,直指核心地問了一句

      雛田低下臉,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妹妹的關心,忽地哽咽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找誰談這件事情…

      「姐…」花火順了順雛田的髮,拖了張椅子坐在她的身側「發生什麼事情,妳說出來,有個人商量總是好的…」

      「花、花火…我對寧次哥哥提了離婚這個要求…」雛田揉著眼,看見花火渾身一僵「…姊夫怎麼說…」

      「他答應了…」

      看著姊姊的淚眼,花火抿直了唇線「為什麼要跟姊夫離婚?你們之間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讓妳非作這決定不可嗎?」

      她不得不問,姊夫怎麼對待姊姊的,她這三年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我…」雛田猶疑了下,還是決定道出「我只是覺得不該把寧次哥哥綁在我身邊,他和天天姐兩人既然相愛,那麼為了他的幸福,我應該退出的…」

      「誰告訴你姊夫愛天天的?」花火不可置信的提高了聲音

      「我親耳聽…」不待雛田說完話,花火伸出手握緊了雛田的柔荑「姐,姊夫他深愛著妳,難道妳一點都沒發現嗎?」

      雛田感到心臟高懸起來,像是暫時停止了跳動「妳、妳從哪裡…」

      「姐,在日向家,只要有眼睛的人就看得出姊夫他有多麼珍愛妳,妳怎麼會有這種他愛著天天的奇怪念頭呢?」

      「我…我…」那天她親耳聽到的,是她親耳聽到的啊…

      「我知道妳曾經深愛過油女志乃,不過他已經死去這麼多年了,妳是不是該讓另一個人同樣深愛著妳的人走入妳的心了呢?」

      她還不及回答,就聽見外頭鼓譟的聲音…

      「妳不能就這麼闖進來啊…好歹讓我跟雛田大人通報一聲…」

      「我管妳這麼多,日向雛田!妳給我出來!」

      花火和雛田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看見雛田眼中起了掙扎,花火按著她的肩,淡淡的說道「很好,當事人來了,姐妳就親自向她求證吧…」

      花火走到木門邊,一把旋開門把,正巧看見天天漲紅著臉站在門外

      「請進,我姊姊在裡邊等妳,其他人都下去」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天天站在門前瞧見雛田紅著眼,一臉楚楚可憐,原本要來興師問罪的怒氣消散,可她馬上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輕易饒恕這個深深傷害自己隊友的女人

      寧次在七天之內憔悴到讓她心驚,眼下的黑影幾乎可媲美我愛羅當初還有守鶴在身時的模樣…

      逼問了他多日,今夜終於在他口中撬出雛田主動提出要與他離婚的事情

      她怒極,這女人怎麼回事?把寧次當猴子耍嗎?

      『給他自由』這種荒謬的字眼被她拿來當成兩人離婚的唯一理由,不但寧次不能接受,連她都無法接受

      想到這邊,滔天的怒氣又起,她轉過眼盯著那已經完全枯萎的白色鬱金香,帶點咄咄逼人的,天天開口就是一句

      「妳說,妳對寧次到底是有哪裡不滿?」

      「我…我對寧次哥哥並無不滿…」

      「那他這三年有作過什麼對不起妳的事情嗎?」

      她垂下頭,咬了下唇之後回道「沒有」

      「沒有不滿,那麼…是妳對他厭倦了?所以想要他離開妳的生活?」她忍不住越說越大聲

      「不是,我並沒對他…」

      「那妳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忽然就說要離婚,妳知道寧次有多痛苦嗎?」

      「…」她咬緊牙關,覺得心臟微微緊縮,五指抓皺了胸前的衣裳

      「妳今天沒給我個可以信服的理由,日向雛田!我告訴妳!我就跟妳耗在這邊不走了!不要跟我說什麼『放你自由』之類的屁話,我不信那一套!」天天算是義憤填膺了,連粗話都脫口而出

      雛田深吸幾口氣,終於抬起臉直對著眼前瞪大圓眸,一手插在腰上的天天

      「天天姐,我是為了成全妳和寧次哥哥,妳那天和寧次哥哥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

      天天石化了下,張大的嘴一時半晌無法閤起,終於,她奮力運作忽然當機的腦袋,將話語從口中擠出

      「妳、妳說妳是為了成全我和寧次?」

      坐在床上,臉色仍是慘白的雛田點了點頭,天天忽然覺得有種暈眩的感覺

      「妳說妳聽到我和寧次說了啥話?」

      「鳴人婚宴那天…妳送寧次哥哥回來,我在門內聽見你們兩個…」一股酸意漫上心頭,她微微驚愕,從沒嘗過這種情緒,她咬了下牙,努力將話給說完

      「我聽見你們兩個朝對方說…」

      「說我愛你是吧…我的天啊…」天天一把猛拍自己的額頭,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天啊,該死到了極點…真的該死啊…原來一切原因都是出在她身上…

      「寧次真的倒了八輩子楣了,連這話都被妳給聽去…妳怎麼早不聽晚不聽偏偏只聽那句…」看見雛田一臉懵懂又難受的模樣

      天天走近床側,坐在花火剛剛坐的位子,這對夫妻真是要害她早生華髮才甘心是吧!?

      思及此,忍不住又是嘆一口氣…

      「唉…雛田,妳錯了,真的是大錯特錯,妳知道嗎?寧次那句『我愛妳』並不是想對我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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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身材挺拔,帶著一個狸貓面具的暗部一個人站在楓樹下,他雙手環胸,等著跟她約定的人出現,幾乎三百六十度的視角掃到一個人影從三點鐘的方向出現

      「天天大小姐終於來了,妳遲到了一分三十秒,到底有什麼事情非得要在這邊說,妳最好給我個滿意的答案」

      看見天天笑瞇瞇的姍姍來遲,他有些不高興冷著聲問道

      寧次不知道最近他反常的表現,除了天天之外,沒人敢在他面前嘻皮笑臉

      要嘛整天不吭一聲埋首於工作中,臉上彷彿掛著『打擾者死』的冰冷模樣;要嘛就是開口句句帶刺,也莫怪暗部連日來籠罩著人人自危的可怖低氣壓

      「欸,寧次,我包準你會很滿意這次約你出來的目的的,跟我來!」天天一著輕盈的轉身,示意寧次跟著她的步伐

      「快點!跟來你會感激我一輩子的!」瞧見他仍佇立在原地,天天向後大吼了聲,才剛見寧次動作,瞬間他便已在她身側

      「到底是…」

      「不要問,跟著我走就對了,你信不過我嗎?」天天見自己成功堵住寧次的嘴,笑了下,加快腳步…

      二人如展翅的鳥兒般用著極快的速度穿越在林間,越接近天天預計的地點,寧次面具下的劍眉皺的越深

      「妳帶我來這幹嘛?」

      看見是油女家的墓園,他站在鐵製柵欄外,不願意再動作

      「進去,你的女人在裡面等著你…」天天指著墓園內,對寧次說道

      「妳明明知道我們已經…」

      「日向寧次!你和雛田兩個人走到這邊,你難道連一句『我愛妳』都不對她說,便要讓她離開你的世界嗎?」

      「…」

      「我認識的日向寧次,是個積極上進、勇於爭取的人,不是我眼前那個害怕被拒絕的懦夫,你還有什麼好失去的?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懦夫…」他咬緊牙關,沈著聲抗辯

      「不是懦夫你就進去,就算結束,也要結束的漂亮!」

      摘下面具,寧次露出原本的面目,深深的看了天天一眼,然後將面具塞進她手底,越過她身邊,大跨步走了進去

      「寧次,這不是結束…是你的開始…以後你可得好好謝我啊…」

      她站在原地,俏皮地眨了眨眼,對著他的背影露出開懷的笑顏

      ※

      他遠遠就瞧見她的妻子穿著一襲白衣,孤身站在墓碑前,不用猜他也知道墓碑上刻的是誰的名字

      「寧次哥哥…」她轉過身,從她的嘴型,他知道她在喚他

      忍不住握緊雙拳,指甲刺進厚掌中,兩個多星期沒見到她,本以為自己已架好了層層心防,可…

      沒想到她站在油女志乃碑前輕輕一句寧次哥哥,便讓他酸楚又起…

      “只能是寧次哥哥…就僅止於此…”

      他走到她身邊,看見她似乎帶了些緊張

      「要天天找我出來作什麼?」他武裝起自己,硬著聲問道

      她看著他好一會,紫羅蘭色的瞳眸中有著他未曾見過的東西,他嚥了下口水,恨起自己總是對她放不下…

      見她轉過頭走到墓碑後面,拿出了一束潔白的花朵,他微微一愣

      「我一直以為這是寧次哥哥最喜歡的花…」她揚了揚手上的白色鬱金香,對他露出的笑容中似乎帶著淚水

      她將那束花遞給寧次,寧次反射性的伸手接下

      「可我後來終於知道不是這樣的…寧次哥哥…我真的傷了你的心對吧…」她努力想要微笑,可透明的眼珠撲簌簌的滑下,寧次想要伸手揩去她的眼淚,可手已舉到一半,卻又收回

      他已不清楚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她…

      瞧見他猶豫的動作,雛田自己將臉上的淚珠抹掉,蹲下身,摸著先前放在志乃碑前的雞冠花,她偏過頭朝他揚起抹笑花,對著寧次說道

      「雞冠花的花語是『不渝的愛戀』,寧次哥哥知道嗎…」

      ”就是知道,心頭才會見哪鮮紅的花朵便起憤恨之心…”

      她見寧次咬牙頷首,眼底染上鬱結,雖然心疼他,可二人分開這十幾天以來,她想了又想,待會兒打算對他說的話,就算會惹得他不開心,仍是得說完

      下了這決心之後,雛田接下去輕聲說道「我還是愛著志乃的,我發誓這輩子絕不會忘記他…」

      「妳、妳不用再對我聲明,我知道妳對他是癡心一片…」明明知道雛田還是愛著那個已死去多年的人,可是再次聽見她說出,仍是感到如同有雙無形的手,捏緊了他的心臟,讓他連正常的呼吸都感到困難…

      她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大步走到他面前,素手摸上他比起兩週前清瘦不少的臉頰,此刻激盪在雛田心中的,是滿心的憐惜,她嘆了口氣,對他說道

      「寧次哥哥…從此之後,不要再買白色鬱金香了…」

      「不再是『無望的戀情』了,寧次哥哥,很抱歉,真的抱歉…我曾經這樣子傷害過你…我從來都不是有意的…」

      「我在乎你,寧次哥哥,真的在乎,雖然我不能肯定那種感情就是愛,可是我真的在乎你,對我來說,你絕非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要這段婚姻,寧次哥哥…我要這段跟你共同經營的婚姻,你聽清楚了嗎?」

      看見寧次嘴角顫動了幾下,他鬆開了手,任手上的鬱金香落地,一把狠狠攫住雛田,他抖著聲

      「妳…妳說的是真心話嗎?還是我在作夢…現在是在夢中嗎…如果是夢,拜託,讓我晚些醒來…讓我可以…」

      她溫柔截去他的自言自語「不是夢,寧次哥哥,我是溫熱的,你感覺不到嗎?」

      他聞言緊閉上眼,喉頭緊到說不出話來,半晌「我…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聽見妳說這些話了…」

      眼底泛起熱潮,可此刻他不想壓抑,任那滾燙的液體低落在雛田的額上

      「妳現在不愛我沒關係,至少妳已經開始在乎我了,這樣就夠了,雛田,我不貪心的…我可以等,等了這麼多年,我不在乎繼續等下去,雛田,我們還有幾十年要過,我會努力讓妳愛上我的,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他收緊了手,幾乎想把她揉進體內

      「寧次哥哥的眼睛在下雨了呢…」聽見雛田也哽咽著,可她語帶取笑吐出一句

      寧次拉開了笑,雨過天青般的笑顏像是拋去了心中所有的晦澀

      「是啊,可我這輩子從沒這麼開心過…雛田,我真的愛妳,我會等到那一天---等到妳也可以對我說出『我愛你』的那一天的…」

      「嗯,還有,寧次哥哥…我、我不想忘記志乃…」她埋在他胸前,低低說出心中的話

      「我沒有要妳忘記他,只要妳心中偶爾也想起我就好了,這樣就夠了…」

      他不貪心的,他知道自己未來還有許多時間可以和雛田一起製造美好的回憶,終有一天,他可以在她心頭占上比志乃還要多的分量

      「謝謝你,寧次哥哥,謝謝…」她從他懷中抬起臉,拉住他的頸子,對著他的唇瓣送上一吻

      寧次摸著自己的唇,語氣有著激動「雛田…這是我們第一個不是在床上接的吻…」而且,是由她主動的,此刻心頭激盪到無法言喻…

      雛田略略紅了頰,又在他唇間輕輕啄吻,聲音是酥麻人心的柔軟「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嗯…」

      一手壓住她的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她主動獻上的香吻,這美好的一刻,二人之間不再需要更多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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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啷噹”

      門口掛的鈴鐺響了聲,坐在櫃臺專心看著育嬰雜誌的井野頭也沒抬,反射性的說了聲

      「歡迎光臨」

      半晌沒聽見聲響,井野略略疑惑的抬起了頭

      一個穿著黑色長披風,戴著面具的暗部正站在花櫃前挑著花朵,從他一頭黑到發亮的烏黑檀髮,井野判斷出是誰

      「又要白色鬱金香嗎?我去拿給…」

      「不了,我要白色的山楂花」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了溫和的笑顏

      「咿?好的,寧次你稍等喔…」

      “換了?”雖感疑惑,不過還是起身去為他拿取指定的花材

      將寧次要的花材包好遞給他,取走山楂花時他笑彎了眼,那副模樣讓井野忍不住心跳亂了頻率

      「不用找了,謝謝」將錢放在櫃臺上,他瀟灑的轉身離去

      目送著他離去,井野拍著胸口,長長吁了一口氣---最近寧次真的是超會亂放電啊!連她這個婚後已經戒掉男色,只對佐助一人死心塌地的木葉第一美人都心跳不已…

      嗯嗯~~外面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妹妹們不知道會被他迷成什麼樣子…

      「得找天提醒提醒雛田,要她看緊他家老公了…」

      「看緊誰?」從帘後走出的佐助瞧見自己的老婆喃喃自語的,只來得及捕捉到幾個字眼

      「老公,你過來…」井野笑瞇了眼,伸出指頭朝佐助的方向勾了勾,佐助聽話的走進井野身側

      「什麼…」事字都還沒說出口,井野便伸長脖子給他個熱情深吻

      「我愛死你啦!聽見了沒!宇智波!」用手指抹去他唇上的口紅印,她笑嘻嘻的對著他撒著嬌

      佐助抱著她,一臉莫名,可看見她容光煥發的模樣,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妳說的這麼大聲,整個木葉都聽見了…」他伸出手刮了她的軟頰,嘴裡不饒人的取笑他的小妻子

      「我一向不怕人聽的,喔~對了,記得跟爸媽說,白色鬱金香不要再進貨了,那花我看以後也不會有人買了」

      「喔?不是寧次會固定來購買嗎?就這麼斷貨成嗎?」

      「他剛剛買了白色山楂花」

      「山楂花?」

      「是啊,來,身為山中花店的半子,你也要背花語,現在再多學一個…」

      佐助挑起眉,點了點井野的鼻子

      「背就背,妳說過的我都沒忘呢,星辰花是勿忘我,雞冠花是不渝的愛戀,波斯菊是永遠快樂,白色鬱金香是無望的戀情…」

      見他興致勃勃仍要繼續背下去,井野輕輕賞給他個暴栗

      「成了成了,知道你宇智波佐助的厲害了~」

      他笑了下,將下巴靠在妻子肩上,嗅著她身上的芳香「那白色山楂花是什麼意思?」

      井野揚起嘴角,甜甜地吐出句「白色山楂花代表的意思啊…」她拉長語音,賣了下關子

      「老婆…說啊…」佐助催促著她,井野笑了下,望入丈夫的黑眼底

      「它代表著的花語是---『無悔的守護』。」

      --------------------------------------------------------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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