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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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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酸澀的眼,寧次伸手關掉床旁的檯燈,起身將手上的公文卷宗放置到塗著紅漆的檀木矮櫃上,望了下掛在牆上的時鐘,已經逼近午夜,心頭略略疑惑為何雛田至今尚未回家
躊躇了下,還是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墨色斗蓬,隨意披在只著單薄米白和服的肩上,一打開門,就聽見細碎的腳步聲,警覺地轉頭,正巧看見雛田緩步向他走來
「寧次哥哥?還沒睡?是我吵醒你了嗎?」見他一身打扮,似要出門,她略略瞠大眼睛
「今天練到這麼晚?有事先知會過那些孩子的父母親嗎?」看見她的功夫服上沾了些泥,他微微蹙起眉,縮步退回房內
「沒,八點左右就讓他們先回去,是我自己又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她和寧次一起進門,寧次一手拉掉斗蓬的繫帶,一邊幫著雛田脫下外套
「謝謝」將外套遞給他後,她輕輕回了一聲
「嗯,後來又到那邊去了?」他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語意維持著平穩,淡銀色的瞳望著她正在衣櫃裡拿睡衣的背影
雛田將米色和服拿在手上,撇過頭看向問著自己今晚去向的丈夫,他俊秀的臉上仍是望不出情緒,狀似只是隨口的關心問候而已…
『我想師丈一定很愛老師』
雙鶴的話忽然閃過腦海,她微微瞇起眸,心中起了些奇異的漣漪,讓她微微遲疑是否該簡單敷衍過去---寧次不會多加追問的,她知道。
紅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雛田仍是決定吐實…
他們之間不曾有謊言存在過,這次也不例外。
“沒什麼好隱瞞的,寧次哥哥一直很清楚…”
「今日是志乃的忌日…我後來轉去油女家的墓園陪他坐了一會兒…所以回來晚了,我有點累,先去洗澡了,寧次哥哥睏就先睡吧…」
語畢,她一旋踵,走進緊鄰著臥房的浴室,不想去探究剛剛在她丈夫臉上出現的表情,到底隱含著什麼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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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該甜蜜的,為什麼此刻心頭的苦楚明顯到無法忽略…”他自問著,只有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才敢讓自己眸中赤裸裸不帶掩飾地顯現出深埋的情意和苦痛
就著窗外流洩而入的淡銀色月光,他躺在雛田身側,兩人同枕在雪白色的雙人枕上,他目光纏綿地望著雛田背對著他的纖細身影;忍不住伸出手指摸著她柔軟的細髮,心口感受到的除了痛楚還是痛楚
“對妳來說,除去妳丈夫的身份,除去澈父親的身份,我依然什麼都不是吧…”
明明兩個人間已如他所願,二人會相互扶持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離;明明她就在躺在他的床上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扮演完美妻子的角色;明明看著她望著自己,對自己細語輕聲,就已是滿心的幸福…
可,為何自己現在還是感受到滿心苦澀?
自己那天跟天天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言語---她願意陪著他直到老死,願意讓他用著丈夫身份待在她身邊,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是啊,該幸福的,他一直拼命告訴自己該感到幸福的…
作人不能這麼不知足啊,有了雛田和澈這雙人人稱羨的妻兒,應該別無所求了
可,為何自己現在還是感受到滿心苦澀?
摸著她的髮的手指遊到她細膩的纖頸,滑膩細緻的膚觸讓他忍不住來回撫摸
「寧次哥哥…你…」她還沒入寐,今夜她的心情稍嫌低落,其實一到秋天她總是會不自覺陷入淡淡的憂鬱---這是志乃離開她的季節,每當到這個秋風送爽的時分,她便格外的想念著他
「可以嗎?」他帶著磁性的溫柔低語迴響在室內,詢問著她
雛田轉過身,他背對著窗戶,這讓她瞧不清他臉上的的表情,她輕嗯了一聲,夫妻以來,她從未拒絕過他的求歡…
原本在她細頸的手指滑到她的下巴,施了點力微微抬起;他撐起身,整個人半覆在她身上
不再克制自己,他傾盡所有的愛戀深深吻著她,希望透過這個吻,讓她可以愛他一些,只怕是一些些都好…
二人唇舌甜蜜的交纏,她在他身下顫抖著承歡,細碎的呻吟溢出口中,任著他手上所有的動作
擁抱著她的感覺,讓他心中的空虛淡去,又一次,他藉著身體纏綿來化去心頭的難受…
這是他擁有她的方式,也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夠肯定她心中是想著他的
只有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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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嘆氣,她聽見了,自他從她身上翻身而下,背對著她躺回原位後,他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
「睡吧,抱歉,明明知道妳累…下次不會這樣了…」他好聽的聲音溫溫軟軟地傳進耳底,她的唇開閤了幾下,最後吐出「不會,寧次哥哥高興就好」
「……」
他不再出聲,兩人間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雛田估計他是睡了;望著他寬大堅厚的裸背,他的黑髮因為剛剛的纏綿凌亂的散在身後,有些散在白色的枕頭套上,墨黑色的長髮在純白色的枕套的印襯下,似乎變得更加漆黑
她眨著眼,睡意漸起,透過他的肩,看見寧次放在窗台前的潔白鬱金香在銀色月光下,似乎閃耀著清冷的光芒
她察覺到他不開心,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腦袋中回想著最近的生活,家裡一切平靜如舊,日向家在他的帶領下,這一年已經穩定地進入軌道,如今已經沒有人再反對不分宗分家的新制,她著實想不出是那邊惹的他不痛快…
“還是,是因為工作上的事?”
不過不大可能,寧次公私分明的很,從未把工作的情緒帶回家中
她幾乎想嘆氣了,她從來都摸不透他的心,這麼多年以來都是。
從她三歲與他第一次見面後,都是寧次對她的一切瞭若指掌,這點是她與他在十二歲那年中忍比賽對上時發現的
即便在他痛恨著宗家的那段年少歲月,他依然瞭解她…她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那段時間明明二人幾乎已無任何交流
和解後的那幾年,寧次更是能從她所有細微的動作預先知道她心中所想,雛田不得不承認,除了如同她靈魂伴侶的志乃之外,寧次是第二個最瞭解她的人
志乃是因為深愛著她,所以在她身上花了加倍的心思,那麼寧次哥哥呢?當她看見寧次又一次搶先在她開口前說出她預備要說的話,她心頭會起微微迷惑…
寧次哥哥是個極度心細的人---這是她多年前最後得出的結論。
『我想師丈一定很愛老師』雙鶴的話如鬼魅似的又閃過腦海
“怎麼可能…”
沒有細想,她又一次直覺地否決這可能性,抿了下唇,這才發現唇齒間還殘有他的氣味,忽然覺得心亂莫名,她乾脆翻過身躺正不再看他,澈底將這個她認為荒誕不經的念頭給掃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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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婚宴會場--
「恭喜你們啦!鳴人,不簡單啊!追了小櫻這麼多年,終於還是給你娶回家啦!」
「哈哈哈~」鳴人喝的雙頰通紅,爽朗地大笑
這種祝福他聽了一整天了,心情還是好到不行,看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為他披上白紗,粉紅著臉和他一起站在紅毯上,簡直像浮在雲端般快活,連當上火影那天都沒有這麼開心…
環顧室內,幾乎整個木葉的人都到了,他看到好多從小陪著他到大的同伴還有師長們,大家都為他們祝賀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歡笑…
「來來來,新娘子來了…」一個小櫻帶的醫療班女忍將小櫻攙到鳴人身邊
「今天是我們火影大人的婚宴,大家要不要看點新鮮的!?」又一個瞎起鬨的
「好!」「這是當然的啊!」「欸,等了很久了啊!」
「喂喂,你們要幹嘛…」鳴人看見鹿丸脫下小櫻的高跟鞋
「嘻嘻,丁次,拿酒過來」鹿丸陰側側的笑了下,看見鳴人臉上起了薄汗
開玩笑!他和他家那口子結婚哪天,可被他們這群傢伙給整慘了,連我愛羅都被鳴人拉下場一起湊合著整他,等了兩年,終於讓他等到報仇的時機啦!
思及此,鹿丸嘴邊的笑容擴的更大,看見自己的妻子站在小櫻背後不遠處,明豔的臉上也掛著狡獪的微笑
呵,他親愛的老婆大人~應該也想報仇很久了吧…
接過丁次手上的紅酒,他咬開瓶蓋,在大家的嬉鬧聲下將酒注入小櫻的白色高跟鞋中
「鹿丸好樣的啊!」「喔喔!這個不一樣唷!」「好耶!」
「鳴人,喝吧~這是大家給你們的祝福!」他笑嘻嘻的將鞋子伸到鳴人面前
「喝~喝~喝~喝~」為在旁邊的人非常有默契的,一邊拍著手,一邊大叫著
「你們這群傢伙~~小櫻~」轉過頭要跟小櫻求救,看到小櫻也笑開了,跟著旁邊的大著肚子的井野一起拍手
“這女人,看見我被整還是很高興嘛…”鳴人有些哭笑不得
「喝就喝,誰怕誰!來啊!」接過鹿丸手上的鞋子,一口氣喝乾,大家爆出哄堂的掌聲,鳴人大笑,一不做二不休拉過小櫻,扶住她的腰就在大夥兒的面前給她個嘴對嘴的響吻
「漩渦鳴人~」忽然被偷襲成功的小櫻漲紅了臉,這混蛋表演上癮了嗎?
「是是是,在這邊,親愛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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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和小櫻成婚,大夥兒都很開心啊…」牙站在高挽起一頭深藍長髮,身著傳統黑留袖,下擺用銀橘細線繡上小小嫩菊以及日向家族徽的雛田身側
「是啊,我也很為鳴人高興…」朝鳴人和小櫻的方向望去,他們正被一群人包圍著,不時聽見大夥兒的笑聲和驚呼聲,不知道他們在玩些什麼…
被這歡樂的氣氛感染,唇畔不僅也微勾了起來
「我們同梯的十一個人都到了齊,真希望他也看得見今天這一切…」牙沈下了聲,喃喃自語著
雛田原本揚起的嘴角顫動了幾下,咬了下唇,半垂下眼,須臾,她嘆笑了聲,主動勾起牙的手
「咱們八班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誰也沒有離開過,只要他還活在我們的心底,那麼曾有過的一切不會就這麼逝去…」
「是啊…」低下眼看著她,她晶瑩白瞳中因為憶起過往,閃耀著溫柔的光芒
「雛田,妳真的很堅強…」揉了揉她的髮,他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為我付出這麼多,我只能用我的幸福去回報他…」她眼神穿越過牙的肩頭,望向窗外銀色的下弦月,他們以前常常一起坐在樹枝上賞著月光,然後一同描繪著以後幸福的日子
「雛田,妳…」牙唇動了動,眼睛瞥到寧次正站在另一個角落,一杯接一杯喝著婚禮現場無限量供應的烈酒,旁邊陪著的是天天,天天豐滿的唇激動地開開閡閡
「怎麼了?牙?」
他又囁嚅了下「算了…」不該告訴她寧次和天天過往太密,終於有流言蜚語傳出
「我去找赤丸,看樣子大家今天會鬧到天亮了,小澈也跟上床睡了吧…」雛田的孩子一看到赤丸就愛上他的大狗狗了,赤丸也熱情的背著他,這一人一狗不曉得跑到那邊去了,他得去找一下
「嗯,我在這邊等,我也該帶小澈先離開了…」看見牙的眼光有點奇異的望向某個點又轉開,她眨了下眼,好奇地望向那個方向,看見是她的丈夫和天天站在一起的身影
「我馬上回來,呃…」看見雛田也發現他們兩個人靠得過近的距離,牙乾笑聲「寧次為人我們都很放心的,別想太多…」沒發現自己這句話有些欲蓋彌彰,讓原本沒想到那邊去的雛田微微一怔
“寧次哥哥和天天姐…”
她收回視線,連牙離開她的身邊都沒注意到,從答應與他成婚後,偶而會出現困擾她的問題又浮現
“我是不是…阻礙了寧次哥哥的幸福…”
不自覺用力絞緊了自己的手指,向後退了步隱身到一個人高的花籃後,眼睛控制不住的又往寧次的方向望去
今天她為他打點了一襲傳統婚宴上穿的黑色和服,他身邊站著穿著桃紅鏽金線開叉旗袍的天天
身材高挑的天天和寧次站在一起,兩個人如金童玉女般極度相稱
天天和寧次哥哥在一起,也好多年了,在志乃走之前,她一直以為以後會叫天天堂嫂的
心頭微微起了糾結,那日寧次哥哥是不是騙她…他曾對她說過並無心儀的人,她才答應下嫁的,現在仔細細想
的確,年輕時如此想廢除宗分家制度的寧次哥哥,確實可能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換得日向族人的自由…
「我是不是作錯了…」她自問道,這念頭迅速的生根發芽;她從不願意綑綁住寧次,他一直都是這麼的卓越超群,他值得成為日向家的領導人,但不是經由勉強自己心意娶她這種方式,他有那個實力的,她知道
難怪了,年紀輕輕就是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暗部的部長,一切順遂令一堆人妒忌的寧次哥哥…卻無法開懷地歡笑…
他有時不經意出現的落寞眼神,他有時在他以為她沒聽見時的深深嘆息,他有時在睡前發呆望著那束窗台前的純白鬱金香…
是不是,都是他渴望自由的暗示…
她隱隱心痛,感到滿心愧疚起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有察覺他一直以來的寂寞
不敢置信自己竟愚蠢了那麼久…握緊了拳,雛田暗暗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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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我是不是很不值得人愛啊…」他已經喝到口齒不清,先前雛田牽著他兒子來跟她說自己得帶著孩子先回家了,麻煩她照顧一下寧次,臨走前丟給她一個讓她心底略略發毛的眼神…
不過天天還是一口答應下來,心底知道寧次算是觸景傷情,他和雛田三年前的婚禮,簡直跟某人的告別式一樣沈重
非特男女主角臉上毫無笑容,連去觀禮的賓客也被日向家那種低氣壓的氛圍給壓的不敢造次,哪像今天大夥兒鬧得亂七八糟
「不是、不是,你很值得人愛的,你可是日向寧次啊…」嘴裡一邊回答安撫他的話語,一邊翻個白眼…
「你這傢伙,也只有喝醉時才會誠實一點…說什麼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自欺欺人吧你…哪有那種只問付出不求回報的愛…」含混在嘴底喃喃抱怨,用力拉起寧次的右臂橫過她的肩頭,半撐半扶的將他一步步帶離會場,前往日向家
「我真是倒楣,才跟你住在同一條街上,重死了…」
「雛田,為什麼妳不愛我…我真的這麼差嗎…這麼差嗎…一點都比不上他嗎…雛田…」
「唉…你問我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你家雛田是怎麼想的…」她聽見他接下去又咕咕噥噥些她聽不清楚的話,抿起了唇,心底不住的嘆息
她什麼也幫不了他,除了在他很偶而很偶而喝醉的時候,陪他談談心,除此之外,她什麼力也施不上…
感情這種事情,外人是毫無介入的餘地
走了一段,天天有些氣喘,眼見日向大宅就在轉角,她用手背抹了抹香汗
「呼~快到了,把你丟回去給你家雛田就沒我的事了,你喝醉時對我說的話,要讓你家雛田聽見才有用…」
搖搖晃晃的又拖著他走幾步,自己腳下的高跟鞋一不小心踩到個凹洞,她重心不穩的踉蹌了幾下,眼見就要撲倒了,而昏沈的寧次看見,反射一把將她撈進懷底
「雛田,這麼不小心…」他將天天摟進懷,瞧見她挽起的髮髻,醉眼將她和今晚雛田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欸,這高跟鞋真是有夠難走,要不是鳴人結婚我才不穿這玩意兒…」嘴裡帶怒的抱怨
剛扭了下,腳踝有點生疼,右手推著寧次的胸膛,他喝到爛醉把她當成雛田說話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不過這樣把她抱在懷底倒是頭一遭
「我很愛很愛妳啊,妳知道嗎,我真的很愛妳…」他閉上眼深擁著她,嘴底說出埋在心底的話
「是是是,我也愛你,很愛你,可以放開我的嗎?寧次…」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天天順著他的語意回答
「真的嗎…我好開心啊…真的很開心…這麼多年了…」
天天正要答話,聽見日向家的大門”嘎”地一聲被人打開,黑眼瞧見雛田放下長髮,只著一襲米白單衣站在門口,秀美的臉上有些蒼白
忽然發現寧次還很不規矩的抱著她,天天心底暗叫聲苦,要是寧次清醒之後發現這一幕讓雛田瞧見…
本以為雛田會喝叱道『放開我丈夫!』、『你們在作什麼!』之類的話,至少要是她看見自己的老公跟另外的野女人摟摟抱抱,她一定會衝上去給他們好看…
嗯~至少也要給狐狸精好看…
「天天姐,謝謝妳送寧次哥哥回來…」
「咿?」雛田眼睛長瘡了嗎?沒發現他們兩個摟在一起嗎?好歹也要衝上來分開他們二人吧?
「麻煩妳跟我一起扶他進門吧…」
「咿?喔…好」好不容易將巴在她身上的寧次給推開,他現在臉上掛著很不適合他的傻笑,眼睛半開半閤的任她們二人攙扶著他入內
走過日向家的木製長廊,木頭特有的淡淡香氣讓人心曠神怡,就算來過日向家好幾次,天天還是忍不住驚嘆這家族的氣派
「真的很抱歉,天天姐…」雛田軟軟的聲音從寧次左側傳來,天天回神,以為她在說今晚讓她送寧次回家的事情
天天嬌笑了下「說的是什麼話,我跟寧次好歹也這麼多年了,照顧他是應該的」
標準的『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雛田閉了閉眼,剛剛她的丈夫與眼前這麼美艷爽朗女人相互間吐露愛意的言語,被她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果然…自己所想的是正確的…”雛田苦笑了起來,發覺自己對寧次和天天完全沒有恨意跟怒氣
有的,只是對寧次的憐惜和心疼…
是的,現在心底隱隱泛起的痛楚,是憐惜他這些年捨去自己心中所愛,陪在她身邊扮演丈夫角色的無奈…
雛田是這麼對自己說道,不願承認自己發現寧次其實是愛著其他人的事實,確實給自己帶來震撼
伸手轉開門把,雛田和天天一起進了臥房,將寧次拋在柔軟的雙人床上,天天重重吁了一口氣,今天她累死了
「哪,我人帶到了,明天幫寧次煮些醒酒茶吧,我瞧他會宿醉的很慘,還有暗部明天也放假,不用上班,就讓他睡到自然醒好了…」天天隨口對雛田囑咐道,見雛田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來回望著寧次和她,似有千言萬語
天天蹙起了眉頭,眼睛隨意一瞥,看見插在窗台前已經微微凋零的白色鬱金香,她扁了扁嘴,忽地有些討厭日向家這種內斂到深沈的個性
「我先回去了,再見」
雛田喉頭發乾,想要對天天攤牌的話語還是吞嚥回去「嗯,我送妳,天天姐」
「不用了,我知道怎麼出去…」天天一手拉開門把,驀地又回過頭,寓意深長的對雛田說道
「雛田,請妳多關心寧次一點…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種話,但是,身為他這麼多年的隊友,我忍不住覺得他被糟蹋了,我並非在責怪妳…只是,寧次值得更好的對待…」
見雛田垂下眼,天天想咬住自己的舌頭,這番話要是被寧次聽見,他一定會怪她多管閒事,想到這邊天天又嘆口氣
怕自己又忍不住對雛田說教,她乾脆一個瞬步,消失在原地
看著天天消失的地方,雛田絞緊了手,又回頭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忍不住伸出手撫上他緊皺著的眉頭,他在她的碰觸下緩緩放鬆下來
「好好睡吧,寧次哥哥…我想,該是放你去追尋你的幸福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