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时光留不住》翼晗

32、当梦与爱

　　十一这一天，王瑞的父母来到了学校。于晟男没有听从欧羽薇的建议，惊心地打扮一番，只是真诚的以自己平常的样子去拜见她未来的岳父岳母。曹可凡和曹辰则跑到外面旅游去了，虽然赵丹提前给曹可凡打电话约见面，可曹可凡却以十一假期要回家为由拒绝了她，而他对于自己的谎话地解释是：“现在的欺骗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分离。”我懒得去想什么跟什么，因为马上就要有一个重要的专业证书要考，我很冷酷地决定将自己闭关在图书馆整个假期。可我在做这个决定，竟然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并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学校，我还有一个男朋友，需要我的陪伴。所以在闭关的第一天，问题就很自然地降临了。晚上，在我看书看得焦头烂额时，林枫给我打来了电话：“月芯，我好饿啊，要不一起吃饭吧。”我眼睛任盯着书上天旋地转的文字，一点也没听出林枫的声音好像有点虚弱：“不行啊，今天规定的内容还没有看完呢，并且我也不饿，要不你自己去吃吧。”“我肚子好痛啊。好想见你。”我以为他在找借口，想要用甜言蜜语感化我，可常以聪明机智自居的我怎么可能为其所动呢，“乖啊，要是饿的不行了就赶紧去吃饭啊，我还得看书，先这样啊。”一挂了电话，我就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书海里，什么也不想了。而在男生宿舍里，独自一个人在宿舍的林枫，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倒些热水喝，却发现水壶里一滴水也没有了，可肚子却好像要跟他作战到底，疼得他直不起腰来。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医务室买药了。刚从宿舍出来，低着头的林枫就一下子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林枫？”听到熟悉地女声，林枫抬起头来，看到了冲着自己微笑的欧羽薇。“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你怎么了？”看到林枫脸色煞白，欧羽薇奇怪地问。林枫艰难地说：“没事，就是肚子痛，正要去医务室呢？”看到林枫好像痛的很厉害，欧羽薇急忙伸手扶着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林枫也没有力气在说什么，俩人就搀着胳膊来到了校医务室。医生查看的结果是急性肠胃炎，欧雨薇就陪林枫留在医务室输液。过了好一会，林枫才慢慢缓过劲来，看着正给自己擦汗地欧羽薇，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欧羽薇笑着问她要不要和水，林枫摇摇头，说：“我现在已经不痛了，你不用再这里陪我了。”欧羽薇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坐下，笑着说：“反正放假我也没事，一个人回宿舍也很无聊。”林枫想到我还在图书馆，就跟欧羽薇聊了起来，“以前我都不知道月芯这丫头竟然会这么拼命学习，呆在图书馆都不愿意出来了。”欧羽薇笑着说：“都已经大三，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考虑一下以后，月芯也是平常人不是么？”林枫点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欧羽薇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我是哪种比较顺其自然的人，我觉得以后不如现在来的重要，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努力地去好好过自己的每一天。”林枫笑了，表示极力赞同：“我这样认为，以后该来的总会来的，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去期盼呢。可是在有些人看来，我们的这种态度恐怕会被称作不务正业了那吧。”欧羽薇自信地眨眨眼：“只要我们觉得对就行了，何必理会别人怎么看。”林枫真是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潇洒地美女了，一脸赞同地边笑边点头：“恩，说的非常有道理。”说完，他们两个就像遇见了知音似的，开心又满足地相视着笑了。
　　第二天一早，正一丝不苟化作装的欧羽薇看着胡乱往自己脸上抹着保养品的我，问道：“你今天还要去图书馆。”我一边在脸上胡乱地搓着一边肯定地说：“恩，这次不成功变成仁。”欧羽薇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话还没出口，我已经拎着自己的包冲出了宿舍。只留下仍盯着我消失的门口的她，自言自语地说：“林枫生病了。”昨晚我还没回来欧羽薇就睡着了，所以她还没有告诉我林枫的事情。此时的欧羽薇，看着已经被我乱扔的没有一个干净地的书桌，无奈道：“没想到体贴起来细致入微柔情似水的秦月芯，疯狂起来竟然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她走到门口，关上了被我打开着的门，这时她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于晟男，奇怪她今天竟然没有去跑步，就走到晟男的床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就在欧羽薇刚刚将她那化了一半妆的脸凑到晟男的脸前时，闭着眼睛地于晟男忽然冷冷地说：“大美女，请不要用你那没画完妆的脸来吓我好不好。”欧羽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忙跳到一边去，而于晟男则非常冷静地一声不吭地从床上爬起来，顶着自己乱的让人不忍目睹的鸡窝头奔向了洗漱间。欧羽薇从来没见过一向积极乐观的于晟男这样憔悴低落地样子，吓的愣了半天才想到要去问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晟男，晟男。”欧羽薇听着洗漱间哗哗的流水声，就重重地敲着门问：“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啊。”敲了半天，于晟男忽然打开了门，失落地走了出来。“晟男，到底怎么了啊。”欧羽薇小心地问。晟男疲惫地摇摇头：“我不想说，昨晚没睡好，先让我睡会吧。”说完她径直走到床边，又一下子倒在了床上，然后紧紧地裹着被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好暂时摆脱一切烦恼，睡个安稳的觉。欧雨薇看着她烦心地样子，也不忍心再去烦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完后，就拎着自己的包出了门。
　　男生宿舍楼下，欧羽薇一手提着自己刚买来的早餐，一手拿出电话拨了林枫的号码。“你好，我是林枫。”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到林枫地声音，就算是现在这种疲惫地还没睡醒地模糊声，她都会觉得欣喜不已。“林枫，你今天还好吧，我买了早餐，要不要下来一起吃啊？”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林枫本来正为要一个人去吃早餐烦心着，听到欧羽薇的声音，忽然就觉得老天派来了一个天使，拯救自己于饥饿之中。“好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没有一会，林枫就笑着站在了欧羽薇的面前，欧羽薇看着他反着的外套帽子，笑着说：“看来你真的是很饿啊，帽子都来不及翻过来。”林枫听了，赶忙探手去整理自己的帽子，欧羽薇很自然地伸出手帮他理了理。一向整洁干净地林枫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都有点小小地红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欧羽薇笑着看着他说：“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啦，我们去那边石凳上吃早餐吧，你肚子不疼了吧。”林枫一边接过欧羽薇手里的早餐，提在手里，一边说：“完全好了，不过因为昨天没好好吃东西，现在只剩下饿了。”欧羽薇像干了好事的小姑娘，得意地笑着说：“看来我来到还挺是时候嘛。”林枫感激地点点头：“简直是救苦救难啊。”
　　和林枫一起吃早餐，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一开始欧羽薇会愣愣地看着林枫，可心中却莫名其妙地在想着秦月芯，可当看到林枫那斜斜地微笑时，欧羽薇的心立刻就被那令人欲罢不能的笑给完全填满了，她，欧雨薇的世界，马上就只剩下眼前这个人了，虽然知道他并不属于自己的，而且自己出现在这里好像有点不合适，可，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道：“那就做朋友吧，我们只是朋友，对于朋友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尽管在被感情蒙蔽了的理智之后，她很清楚事实是什么样的，但是人有时候就会很奇怪地变成选择性遗忘，能够很巧妙地避开自己不想相信与面对的事实，可事实上那就是逃避与自我欺骗，一种欲望的产物。
　　“今天有什么活动安排么？”欧羽薇本想约林枫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公园玩，可林枫却说自己要在宿舍好好休息一下，欧羽薇满心失望，不过仍是笑着说：“刚大病一场，就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看到林枫返回了宿舍，欧羽薇刚转身想走，却迎面遇上了蓝箐。看到欧羽薇，蓝箐也满是欣喜：“你怎么会在这？”欧羽薇只是简单地说：“没事。”蓝箐道：“上次让你来我们社团玩，你也不来，怎么样，这次有没有兴趣啊，我们要为今年的元旦晚会编一支舞，有没有兴趣我前几天还听林枫说，你一直以来都还有练舞奥。”听到林枫跟他提起过自己，欧羽薇有点不敢置信：“是么？他跟你说的？”“对。一起吧，也让我看看你优美的舞姿，想当年你可是惊艳了全校的学生啊。”欧羽薇大方地笑了：“好啊，我也蛮想再试一次。”见欧羽薇答应地这般爽快，蓝箐高兴地道：“那星期六晚上，活动中心舞蹈室，不见不散。”“好。”
　　直到正午的时候，于晟男才醒过来，看到宿舍没有一个人，心中的失落就像滴上在宣纸上的墨水，快速地渲染开来。有时候只是因为一点点的不快，所有的坏情绪就会像点了引线的炸弹一样，快速地在心底炸开，然后整个人就无法躲避地被黑黑地烟雾吞噬，世界就变成漆黑无比的了。她在自己混乱地床上刨出电话然后打按了个电话号码。
　　当我接到于晟男的电话时，我正在因为一个自己怎么思索都理解不了的地方纠结着，看到于晟男来电，我深深地喘了口气，好让自己的思绪从书本里回到真实世界中来，我接起电话问：“晟男，怎么了？”电话里是一个虚弱无力地女声，让我实在无法将这声音跟我家那自信无敌的优秀晟男联系起来，“你没事吧。”沉默了半响，电话里才传来晟男那带着哽咽地声音：“有事。”
　　我和于晟男来到学校门口的一家饭店，虽然她表示吃不下东西，我以让她陪我为借口，才将她拖了来。“喂，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昨天见家长不太顺利啊？”她点点头，用筷子捣着自己的米饭，却并不往嘴里送。“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看她满脸都写着烦心二字，我也忍不住情绪不好起来。她深深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说道：“王瑞在我之前好像还有个女朋友。”我本来以为是王瑞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俩个在一起，可听晟男这么说，到说的我扑哧的笑了：“这不正常么？王瑞家有钱人长的又好，有几个女朋友都挺正常的啊，只要不是同时有的不就行了。”于晟男气愤地说：“关键不在这里，他有前女友我不介意，可是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她的妈妈总是将他的前女友挂在嘴上，什么晟男长的可真是漂亮呢，跟妍妍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我不爱吃芹菜，她又说哎呦，我记得妍妍也不爱吃芹菜呢。还说什么我家小瑞啊和妍妍可是青梅竹马，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了，可俩家的关系可好的不行呢，他们俩个也会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晟男啊，等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就让妍妍过来跟你玩，她人又漂亮又可爱，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奥对了还有，她做西餐的水平可是一级棒的，你一定不会做饭吧，到时候我让她好好教教你，你可得好好学习啊，在我们家里，不会做西餐的女孩可是会被人笑话的。”于晟男努力学着王瑞妈妈那假装年轻体贴的矫情声音，听得我一直笑个不停。说完，于晟男生气地瞪着我吼道：“月芯同学，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么开心，我已经都烦的了。”我连忙边忍着笑边点头道歉：“对不起啊，只是你学的实在是滑稽地不能再滑稽了，他妈妈原来是这么做作的人啊，按理说大公司的总裁夫人，不应该这么肤浅的把。”于晟男肯定地点点头：“她的妈妈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妇女，人不但是总裁夫人还会盛宇集团的公关部总经理，她这样做戏只不过是拐着弯地表明她的态度罢了。”我这才明白过来，一边点头一边赞叹道：“真是杀你于无形之中啊。她这不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么。”于晟男一脸地气愤：“就算他们家有的是金山银山的，也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吧，当时我就真想撂筷子走人，可看在王瑞的面子上，我是强忍万忍，还强颜欢笑地。”我眨巴眨巴眼睛，奇怪地质疑：“难道你整个过程都在强颜符合，这不像是你啊。”于晟男一脸悲愤地摇摇头，说：“知我者，你也。我怎么可能忍得住呢，当时我就叽里呱啦地反击回去了。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我吃不吃芹菜其实是受吃饭的环境的影响的，环境好了，吃饭的心情就好，那我就爱吃了。还说我觉得西餐根本就不是人吃的玩意，高热量，高脂肪，吃多了肯定会高血压高胆固醇高血脂，而且最容易肥胖了。而最要命的是，王瑞的妈妈长得好像还挺丰满的。”于晟男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真的想拿自己的筷子将她戳死得了，平时落落大方礼貌周全的女生，竟然会说出这么没礼貌地话来，而且还是针对自己未来的婆婆。真是为她上火啊，我连喝了几大口水，好平复一下自己那被被她打击的一碰就要碎掉地小心脏，然后恨铁不成钢地开始数落她：“你这性格到真够一针见血的啊，跟长辈说个话，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到是拼个什么命啊？”于晟男撅撅嘴：“谁让她听说我爸爸是一般的工人，就马上黑脸啊，还装模做样地尖着嗓子说奥，原来是工人啊，呵呵，工人也挺好。那皮笑肉不笑地勉强样子，就像是我架着一把刀在她脖子上，逼着她说工人好似的。”我不断地夹起菜往嘴里送，心里则严重地怀疑于晟男和王瑞的妈妈是不是天生的气场不合，虽然自尊心极强的她不允许别人对自己和自己周围的人有任何地侮辱，可从她反击王瑞妈妈的话来看，她的反应明显是过激了。“然后呢？”我问。也许是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于晟男的表情明显好了起来，也开始吃饭了：“然后我们就两败俱伤的收场了。我跟王瑞吵了架，他又被他妈妈训斥了一顿。”这种结果我真心觉得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口头上还是得悲伤一点地：“确实够惨的，那他对于你和他妈妈大战的这场戏是怎么评价的啊。”这时，于晟男突然砰地使劲拍了下桌子，吓了我一跳：“他说什么，他的妈妈一直以来的人生观价值观就是只有不努力的人才会没有什么成就，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钱了。所以我应该去体谅她的妈妈，你说他这算不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便宜又卖乖啊。这个不知人间疾苦家伙，有什么资格去诋毁别人的努力，别人的人生啊。”“王瑞不会是站在他妈妈的那一边吧，那倒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于晟男啪得放下筷子，继续说：“还有，他妈妈竟然说，如果谁想进们家的家门，就得放下一下，一心一意地相夫教子，传宗接代。而且王瑞也并没有表示反对。合着他们是已经商量好的啊，可他明知道我是不会赞成的。”问题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怎么本来单纯美好的爱情在遇上家庭这个现实的东西时，一切就会变得这么不同了呢。这下，我更加没有勇气去想自己跟林枫的以后了。“所以，如果这次他不给我一个准确的说法的话，我恐怕得要好好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了。”现在看来，一切事情好像都在向我们掌控不了的方向发展，让人被动的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承受。难道这才是长大之后真正的生活么？我只好安慰于晟男：“一个人的优点也往往是它的缺点，你既然爱他的优点就也要包容他的反面效应。就像他家很有钱，所以也要求严。给了你一个全优的儿子，也就得再赠送一个极品的婆婆。老天有时候也是很公平的。”
　　假期结束之后，生活像加了些许调味品的白开水，不淡不咸的进行着。我因为准备考证，重心就完全放在了学习上，只有在上课的闲聊时候，才知道王瑞和于晟男处于冷战的阶段，而因为赵丹带领系里的兴趣小组去省里参加兴趣大赛，所以曹可凡并没有和她做个了断。至于欧宇薇和林枫，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唯一清楚的是，林枫对我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爱意没有少一分也没有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