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67、第155章(大结局+后记)

　　第155章(大结局+后记)

　　我们就隔着那段距离，不错眼珠地互相看着。
　　展昭还有些喘，微张了张嘴，满眼的疲惫和关心；而白玉堂，居然就在瞬间亮了双眼：“猫儿！”他整个人那么神采奕奕，方才的苍白痛苦仿佛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近乎夺目的光芒！
　　展昭没有动，白玉堂已经三步两步到他身边，抬手握住了他的胳膊：“猫儿！”
　　我被动地跟着上前，五爷永远是主动的，永远是跳脱飞扬的；我把视线转向展昭：“前方还好？”
　　展昭一瞬不瞬地看着白玉堂，回答我的问话：“是，一切还好。”
　　“墨扬都跟进来了？那外围的官兵应该全部赶到，咱们里应外合了？”
　　“是，一切按计划行事，没有差错。”
　　“贼人都抓住了？襄阳王送到铁瓦银安殿了？”
　　“对，孩子们送过去的，都交给蒋四哥安排。”
　　展昭清楚地一字一字回答我的问话，一双眼睛仍然紧盯着白玉堂。
　　“干吗这么看我，”五爷笑着在他肩膀上握了握，三分心虚七分深情，“猫儿，对不起，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可当时那种情况……你理解的是不是？不管怎样，赵珏抓到了，我们平定了襄阳，百姓也最大程度地减少了伤害，我说得对吗？”
　　他机械地点点头，仿佛刚刚吐出一口气，继而又喘不过气似地深深呼吸。
　　我压下心中苦味，压下翻涌的莫名伤悲，我看着他们两个。我读不出展昭的感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忽而，他伸出右手，好像不确定似地轻轻贴到五爷的脸颊上，轻轻喊了一声：“玉堂……”
　　我抬头，任雨水滑过脸庞，我听到展昭在问：“你……累吗？”
　　“猫儿，”五爷的声音低沉下来，不再刻意去上扬，“说实话，这一次我累了。猫儿，咱们走吧，好吗？”
　　“…………好。”
　　“楼大哥。”
　　我回过头，等着我的是一个拥抱。然后展昭退开一步，我看见他的眼睛，深黑而清澈：“楼兄，对不起。”他那么正式地对我抱腕，他郑重得仿佛没有感情，我却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咧嘴一笑：“没事儿！哥们儿朋友嘛，就是用来帮忙的，你们先走，这里有我，啊。”
　　白玉堂靠着墨扬，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它的皮毛。他还是那么潇洒不羁，冲我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浅笑：“楼大哥，对不住对不住，都交给你了啊。我和猫儿先行一步！”
　　“得啦，你小子！我告诉你你别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记着你还欠我的事儿！”
　　白五爷仍然在笑，好像满不在乎地随口道：“猫儿，你来控马。”后一句却带着深深感情，又仿佛只是一句调笑，“我坐在你后面，让我抱着你。”
　　若在平时，展大人一定微红了脸，说不得还要瞪眼。但此时此刻，展昭只是浅浅地回答了一声：“好。”
　　他很认真地回答，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怒，认真得仿佛承诺，一字千金。
　　于是展昭上马，于是白玉堂也上马，我悄悄地托扶了一下白玉堂的身体，不着痕迹地掩饰了五爷的微晃。他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忽然又变成我记忆中那个初见的孩子：“楼大哥，谢谢！”
　　展昭也道：“楼大哥，谢谢。”
　　“展昭，白玉堂……，你们慢点儿啊！”我忽然忍不住，在墨扬的臀上拍两拍：“走吧走吧快走吧！”
　　墨麒麟昂首抬蹄，嗒嗒起步，我目送他们远离，最终消失不见，绷了许久的伪装终于可以卸下，任雨水哗哗冲刷，混和着眼泪，一片狼藉。
　　白玉堂，你可千万……别死！
　　最后看一眼冲霄楼燃烧的大火，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待下去，我发泄似地开始奔跑，奔跑再奔跑，冲出襄阳王府，冲出襄阳隘城，直到腿沉得再也迈不动步子，我呼哧带喘，抬头看看，竟然已经到了襄阳远郊的路上。
　　仿佛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有人在找我，我听不清楚，靠在原地的一棵树上，动都不想动。我这才发现自己很累了，身体的消耗加上心情的激动，近乎虚脱。
　　来人离得很近才看清，是卢珍、艾虎、韩天锦。
　　“楼叔，楼叔叔！”
　　“黑……嗯……黑叔叔。”
　　我咧嘴，似笑非笑：“是你们啊……”后面说什么我都听不清，闹昏昏一片，怎么到的客栈都不知道。
　　我被小哥仨安顿在客房里，灌了一大碗热水，擦干了头发，这才算清醒一点。
　　原来三个孩子把襄阳王交给蒋平后就返回来，正巧看到我飞奔出去，这黑灯瞎火的让三个孩子一通寻找，好不容易才发现了我。
　　卢珍道：“楼叔叔我们就在这客栈里歇息半宿，天亮再回去和大家汇合不迟。我看你似乎很累，这客栈是通宵的，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艾虎和韩天锦也眨巴着眼睛关心地看着我，我瞅瞅这三个孩子，心中发暖，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好哎，吃东西吃东西！”一说吃饭韩天锦跟回姥姥家那么高兴，头一个嗒嗒嗒就奔下楼。等到我们出去，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争执声起，探头一看，果不其然韩天锦又跟别人扯巴上了！
　　心中叹气，实在是服了这孩子，可走到近前我却愣了，这和韩天锦起争执的人，年龄不大，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可这模样怎么长这么丑？面赛紫羊肝，吊吊眉小眼睛，个子不矮却罗圈腿，后背驼驼着，身子往那一站拐三个弯，尤其是那眉毛，煞白煞白！
　　白眉毛！
　　我心中一跳，这模样，这么有特点，我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
　　两孩子还在那儿争执，白眉毛张嘴说话，带着山西的醋味儿，听得人牙倒！“哎王八驴球球地，你怎么、怎么抬手就抢别人的饭，讲不讲道理？”
　　卢珍已经准备当和事佬了，这事是韩天锦不对我们都知道，卢珍艾虎给他们这糊涂兄弟收拾烂摊子也不止一次。
　　可这一回我却抢到前面一把抓住了他：“你叫什么？”
　　白眉毛冷不丁被我吓一跳，竟然乖乖吐了口：“徐良。”说完就是一撇嘴，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听话。
　　果然，果然是！
　　我就知道！
　　仍然紧紧地抓着徐良的胳膊，我闭了闭眼。眼睛有些发热：徐良，白眉徐良，白眉大侠徐良！
　　穿山鼠徐庆徐三哥的儿子，终于来了！
　　这孩子如今已是身怀绝技，徐良啊徐良，你如果能早一步到襄阳，你如果能帮上忙，你的五叔……也许、也许……历史是不是就会改变？
　　睁开眼，几个孩子明显被我反常的样子吓着，以为我得了神经病。我苦笑：罢了，我又怎么能怪徐良这孩子呢。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小哥四个的认亲很简单，互通了姓名，又知道自己父辈的事情，不用我怎么牵线搭桥便熟络了。
　　出乎意料的是旁桌一个年轻人起身过来搭讪，竟是白玉堂的亲侄子白芸生！
　　徐良是来找爹爹认祖归宗的这不用说，而白芸生则是听闻襄阳事发受自己爹爹委托前来寻找叔叔白玉堂并欲助一臂之力的。
　　白芸生是个面目清俊的小伙儿，十分有礼，气宇轩昂，颇有白玉堂的影子。
　　我看着五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忽然心头一动。
　　“你们五个，结拜成小五义，可好？”
　　烛台高燃，香烟袅袅，歃血为誓，跪拜磕头。
　　作为他们的见证人，我目睹他们结拜，看着一张张年轻认真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黎明前的黑暗。
　　天阴得像黑锅底。
　　孩子们睡得死沉。
　　雨，却又在这个时候加大了。
　　我“蹭”地坐起来，冲出了客栈。
　　大雨瓢泼而下，我一出去，立刻被浇个湿透！
　　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我的拳头握得死紧！
　　老五、玉堂！
　　在你心中的小五义，是卢珍、艾虎、韩天锦、展骥和白云瑞吧？我却让他们结拜了，是白芸生、韩天锦、徐良、卢珍、艾虎！
　　你说你还没有看到孩子们结拜，我却偏不让你如愿，所以你来找我，找我算帐吧！
　　我等着你！
　　所以白玉堂，你千万不能死！
　　热流顺着我的眼睛蜿蜒而下。老五、玉堂，你能感觉到展昭的痛吗？你能感觉到他全部压在心底的波涛汹涌的感情吗？
　　你们是心有灵犀的，其实你们彼此都知道。
　　现在连我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所以我也感觉到他势在必得的决心，他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死。
　　所以你一定能坚持住。
　　是吗，白五爷。
　　我让徐良他们结拜了小五义，记着是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五爷。
　　虽然带着泪，我却咧嘴一笑。
　　“喀喇”一声炸雷！
　　我终于怒了，深吸一口气，冲着夜空大喊一句：“还没到三伏天呢你他妈打什么雷！”
　　喀喇——！！
　　……………………………………………………………………
　　头晕晕的，我拼命晃了晃，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
　　这是哪儿？
　　立交桥？
　　我现在……正坐在马路牙子上？
　　旁边歪倒的是我的自行车，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我站起来，天仍然是黑漆漆的。
　　我……回来了。
　　我近乎麻木地想了一会儿。
　　我穿越……回来了？
　　雷声。
　　在我穿越前，就是在这里刮起大风，我听到雷声；而刚刚，是霹雷又把我送回来了吗？
　　抬头，北斗星闪烁，无风无雨。
　　这里，离我家已经不远。
　　我搬起自行车，蹬上，蹭蹭往家骑。
　　到家，上楼，拿钥匙开门。我佩服我的镇定，手都没有抖一抖。
　　进屋，只有过厅开着灯，我知道这是宝宝专门为我留的。
　　我告诉过她，单位加班，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看手机，夜里十一点整。
　　迈进卧室，宝宝果然已经睡了。
　　我弯腰坐在床边，抱住她！
　　她被我忽然弄醒，睡眼惺忪：“老公你回来啦，厨房有夜宵，你要饿就吃，不吃就早点睡吧。”
　　“嗯。”我点头，不敢再更深地拥抱她。
　　我的老婆，我的宝宝！
　　我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悄悄地深深地呼吸，我退出了卧室。
　　下班回家时是晚上七点，穿越回来时是夜里十一点。
　　原来，我到宋朝两年，现代不过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原来，一切正常。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是吗？
　　我把自己陷在沙发里，盲目地插上耳机，于是音乐声充斥了我的整个耳膜。
　　记得那一天老天安排我们见了面
　　我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春天
　　记得那一天带着想你的日夜期盼
　　迫切地不知道何时再相见
　　记得那一天等待在心中点起火焰
　　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
　　记得那一天你像是丢不掉的烟
　　弥漫着我再也驱赶不散
　　这是一首老歌，我听着歌手沙哑的嗓音，一动不动。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那一天那一天留在我心里……，已烙上了印永远无法抹去……
　　黑暗中，我不禁泪流满面。
　　………………………………………………………………………
　　生活仍在继续。
　　我像以前一样上班、下班、休息、吃饭，和宝宝恩恩爱爱。
　　我忽然喜欢上了听那首老歌——那一天，那一天。
　　那一天，我遇见了展昭、白玉堂。
　　那一天，我和他们成为朋友。
　　那一天，我目睹他们的感情、他们的故事。
　　那一天，当事情发生时，我却无能为力，没有办法阻止。
　　甩甩头，我总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们，想起曾在一起吃喝笑谈，想起一起并肩作战，想起白玉堂生死未卜，不知道他和展昭怎么样了。于是，落寞和伤感就会再次涌上来，打乱我的思绪。
　　直到又撞见宝宝在写作。她半掩着笔记本，像做贼似地冲我心虚地嘿嘿笑。我的心中涌过一股柔情，宝宝固执地喜欢写作，喜欢展昭白玉堂，但她还是在乎我的感受，知道我并不百分百地支持。她有她的小顾虑。
　　我为什么不能满足她呢？我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写吧，没事，老公支持你。”
　　“咦，真的啊，老公，你能理解了？”
　　我在心里苦笑，你老公我和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的理解早就比你多得多。
　　那一刻，我豁然开朗。
　　我为什么还要纠结担忧白玉堂的生死呢，在一千年以后的现在，全是过眼烟云，无论历史小说，早已化成尘埃，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记录，不证明它不存在。
　　有些故事有些人物，总还有人记得，即使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实。
　　展昭、白玉堂，我相信在属于他们的那段岁月里，会生活得很好。
　　即使一千年后，仍然有人记得他们，仍然有人喜欢他们，哪怕只是一些小姑娘。
　　这都没有关系，他们仍然活着，不是吗。
　　活在传说中，活在故事中，活在评书里，还有……活在她们的写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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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啊啊啊，终于写完了！
　　泪一个先。
　　从2007到2010，三年，我终于完成了这份写作。
　　感谢一直看文的朋友，写这么久、故事这么长，大家还能坚持看完，还能支持我，某霜真的好感动。
　　接下来，我该去生宝宝了，笑眯眯（还是有点紧张害怕的，汗。）
　　前些日子一直在纠结，最后我还是下定决心在生宝宝之前完成它。否则我会惦记，会放在心里，再说也对不起看文的各位朋友，现在终于有始有终，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我知道自己写的不算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看在认真努力完成的份上，请大家轻拍吧，嘿嘿。
　　关于结局，有的读者可能认为好，有的读者可能认为不好，但是都没关系，这篇文文在开始下笔的时候结局就已经订下，不会更改，请亲们谅解了。我说过这算是个半开放的结局，白玉堂的生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楼青明白他们的感情，他豁然开朗：展昭、白玉堂活在我们的写作里，只要有人记得，他们就永远活着。
　　最后，仍然是感谢和感动。因为喜欢，所以坚持；因为热爱，所以写作；因为有你们，所以惦念。那么，等某生完宝宝再见吧，我会回来的，记得想我哈，笑。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