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66、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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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
　　大脑有瞬间是一片空白，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毫无预警地跪下去，浑身的血液都冷了！我也急忙单膝跪到地上，双手扶住了他的胳膊，立刻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轻颤，我的心脏都忍不住跟着绞扭起来！
　　“你中箭了？！老五，白玉堂！你现在怎么样？”
　　白玉堂低垂着头，呼吸急促而粗重，似乎是在抵抗那一波一波的剧痛。
　　“呵、呵……”他突然自嘲地笑两声，“终日打雁，今遭被雁嵌了眼。想不到我白玉堂也有中招的时候！”
　　“好了你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
　　弩箭扎在左背偏上，很深。
　　“我竟然没能躲开……那襄阳老儿的最后一箭！”
　　我心急如焚，伸臂去架他的身子：“别再说了，我们走！我带你去找大家，我们去找军医、去疗伤……”
　　他却拂开我的手：“没用。……楼大哥，这箭…………有毒。”
　　“喀喇”一声炸雷，我豁然站起身，眼睛瞪得发疼！
　　雨，还在细密地下，我的脸上却早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难道白玉堂注定难逃此劫？
　　难道努力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不会的，我不相信！
　　“老五！”我冲上前，重新握住他的肩膀，激烈地低吼，“你怎么回事？你认命你妥协，这是你白五爷的作风么？！你不会有事的！这点伤就把你打倒了吗？！”我忽然灵光乍现，“对，皓澜，皓澜！我一直替你们带着，我一直带着的！”
　　我手忙脚乱地往衣服里掏，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感谢我一直贴身带着，庆幸我把皓澜籽一层层包裹得严实，在这样的密雨中也没有湿。
　　我近乎虔诚地捧出这最后一颗救命的皓澜籽：“吃了它，你一定不会有事！”
　　白玉堂抬起眼，努力控制着呼吸。虽然汗水和雨水湿了额发，却一点不显狼狈，我近乎悲哀地想，其实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美好的青年。他冲我勉强微笑一下，眼神柔和竟还带着一丝怜悯：“楼大哥，多谢你。毒入脏腑，恐怕皓澜也无济于事……”
　　一阵近乎恐惧的愤怒把我猛然攥住，我不受控制地掐住他的肩，不受控制地喊出来：“白老五，你说的什么狗屁话，还没试怎么知道？你看你现在，哪像我认识的白五爷！你给我吃了，你给我把皓澜籽吃了！展昭还在等你，说不定他正往这边赶过来！你就准备让他看到这样的你？”
　　“猫儿……”白玉堂闭了闭眼，缓缓摇头，“我不能让他看到，猫儿一定会生气，我又失信了，他一定会很生气……我不要让他看到我……”
　　“白老五！”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话里带着哭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楼大哥，”白玉堂狠狠咬住嘴唇，眼圈也忍不住发红，“你不知道，展昭一直在逼自己。他力图找到襄阳王最后的阴谋，太想顾虑周全，可他保不了每一个人，心力都憔悴了。我看在眼里，我很心疼！我虽然也不能确定赵珏最后的阴谋是什么，但多年来研究消息埋伏、图法阵仗，我有我的直觉，所以这冲霄楼我注定要再来！我答应和他一起，却中途变卦，我又骗了猫儿，这一次他不会原谅我了。”
　　“我对你失望白玉堂，你如果这样想他才不会原谅你！”我只能努力瞪着他，否则泪水会再次夺眶而出，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咬牙切齿，“你的想法太自私！你听到襄阳王怎么说的，你听到了！他说要展昭生不如死，他指的就是你啊白五爷！你是展昭的要害，你是展昭的致命打击，你要让赵珏得逞吗，啊？你太自私，如果你出事，你让展昭怎么办？他会怎么样？你想过吗？想过吗！”
　　白玉堂听着我一迭声的话，喃喃自语：“你说得对，我白玉堂岂是轻易认输之人……”他慢慢抬起头，忽然挣扎着站起身子，深黑的眼眸中仿佛迸发出了一道光芒，“楼大哥，我不认命！我怎能让赵珏得逞，我怎么能伤害我的猫儿！我不会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我不会倒在他面前，至少现在不行！”
　　我看着他，感动而心疼，还有却是为他话里的不祥微微心惊：“白玉堂……”
　　他踉跄而起，身形挺得笔直，甚至是气宇轩昂的。忽然，他伸出右手到背后，握住了扎在身上的箭杆！
　　“你干什么？！”我大震，猛地抓住他手臂，“老五你疯了！轻易拔出箭头会大出血的你不知道？！”
　　白玉堂定定看着我的眼睛：“我说过了，箭上有毒。”他伸出手来，“皓澜籽给我。”
　　我小心地放入他掌中。
　　“好，楼大哥，现在我需要你帮助。”
　　他慢慢转过身子，深深喘息：“在我拔箭以后，点伤口下方的风仁穴。”
　　“……知道了。”
　　白玉堂重新伸右手，抓住了箭杆；左掌成拳，将皓澜籽牢牢握进手里。
　　蓦地，他牙一咬，“蹭”地拔出毒箭！
　　我大震，似乎有水珠溅过眼前，然后是白玉堂沉沉地软倒下去！
　　我立刻伸出胳膊，扶住他差点软倒的身体单膝撑地，点了他嘱咐的穴道；白玉堂也同时点了自己身前两穴，随即将皓澜籽吞咽下去！
　　他急促喘息，咬牙忍住痛楚的煎熬，拳握得死紧！
　　我扶着他，动都不敢动，不错眼珠地盯着，生怕有什么闪失。
　　半晌，听他的呼吸似乎好一些，我才敢说话：“老五……，怎么样？”
　　白玉堂脸色苍白，几乎虚脱一般，他抬起头，眉眼间却是属于五爷的桀骜顽强的浅笑：“没事。楼大哥，血是不是止住了？”
　　“是。”我不敢离他左右，隐隐放下半颗心，皓澜发挥作用了吧，白玉堂……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吧。
　　他慢慢站起来：“楼大哥，把你的外敞借我好不好？”
　　“怎么？”
　　他近乎自语：“猫儿快来了，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伤……”
　　“白玉堂！”我猛然站起身子，“你在干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马上解毒、止血，马上治疗！你竟然还在想怎么遮遮掩掩？！”
　　他充耳不闻，依然故我，执着地对我伸手：“楼大哥，外衣借我好不好？算我冷向你借的，我知道猫儿就要来了……”
　　我暴怒起来：“白老五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你他妈不要命了？！”
　　他竟然对我吼回来：“楼青你想让我死不瞑目么？！”
　　“喀喇”又是一个炸雷！
　　我瞪着他，几乎撕裂了嗓子：“你别他妈给我胡说八道！！”
　　话未落，眼泪已经“刷”地下来！
　　我看到对面白玉堂的眼中，同样泛着晶莹，在暴雨里……闪闪发亮。
　　“楼大哥，我不能让赵珏得逞，他想用我对付猫儿这绝不可能，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要带猫儿走，我要带他离开这里。展昭……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不允许这个襄阳王府这座冲霄楼给他任何的打击，即使最后我还是……至少我要带他离开这个伤心地。楼大哥，请你再帮我这一回，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你是我和猫儿最信任的大哥。现在，我请求你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飞雨漫漫，我抹了一把脸，却诧异地发现冲霄楼的大火还没有熄灭，映着白玉堂年轻的脸孔，美好、诚挚、坚定而倔强。
　　“白玉堂你不会有事，你不会……”我喉头哽咽，“死”这个字挤在嗓子里，无论如何吐不出来。
　　“好，”他深吸一口气，“我不会死，我还欠了很多事没有了结……”
　　“当然！你欠的事儿多了，”我解下外敞，小心翼翼披在他身上，遮住了背后的伤，“我告诉你，展昭才是我们开封府的人，你在我心里根本不算你知道吗？你欠展昭很多，你要是对不起他我楼青首先就不同意。”他已经站不太稳，我不着痕迹地扶着他的手臂，眼睛发疼，“还有，你跟我说什么来着，帮着我和你嫂子团聚，你做到了吗，啊？还有，你欠卢珍一柄宝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欠月华妹子一个解释，还欠包大人一份寿礼……”
　　“呵，”白玉堂叹笑，“对不起啊楼大哥，原来我欠了这么多，真是……罪过。”
　　他呼吸着，闭了闭眼睛，轻轻道：“楼大哥……”
　　“嗯？”
　　“我还没有……看到孩子们……结拜成小五义呢。”
　　“嗯。”心中发疼，我也不自觉闭了闭眼睛，耳边是雨声、燃烧的噼啪声，还有什么声音，是马蹄的……踏踏声？
　　睁开眼，忽然有瞬间的不真实感。
　　那蓝衣青年，穿过雨和风，勒住了缰绳。他急切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但是，最后的几步距离……他却再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