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归矣》大白粥

9、chapter 09. 柒月

　　中考那几天，不同于往常的夏日灼热，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丝很细、很绵。
　　顾泠和陌缓缓的考场同在五楼，只是一个在最头，一个在最尾，中间隔了有三四个考场。考最后一科政治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上五楼，顾泠突然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陌缓缓的手，“陌缓缓，中考考完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尽管陌缓缓没有问明白是哪里，但还是选择了答应，就像这么多年来一样的信任。
　　“五楼到了。”陌缓缓对仍抓着她手不放的顾泠说道。
　　顾泠松开了手，笑笑道，“考试加油。”“你也是。”说罢，一人向左，一人向右各自走向自己的考场。
　　三天的中考就这样在连绵不断的细雨中结束了。
　　考完试的陌缓缓彻底闲了下来，除了学习画画外，还捡起了多年未弹的钢琴。
　　由于两家大人要上班，陌安歌还在学校上学，陌：缓缓大部分时间就住进了顾家。安素之在顾泠小学毕业后就给家里请了一个佣人，这次正好照顾在家的顾泠和陌缓缓二人。
　　此时陌缓缓悠闲地盘腿坐在顾泠的大床上，手里翻着一本相册看得津津有味。顾泠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对着键盘敲个不停，电脑上出现的是一些深蓝色背景的程序语言，再按下最后一个回车后，顾泠很快退了出去关上电脑。
　　椅子一转，顾泠就面朝着陌缓缓了。起身长腿一迈胳膊一伸，顾泠很快就从陌缓缓手中抢走了相册，放到了桌面上。
　　“顾泠，我还没看完呢，你给我。”陌缓缓说着从床上爬起来，企图用手去够相册，可惜顾泠长胳膊长腿地堵在前面根本够不着。
　　“看什么相册啊，本人就在你面前，给你看随便看。”顾泠打开胳膊，嘴角微斜，脸上泛起了狡黠的笑意。
　　陌缓缓懒得看眼前这人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随手拿过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悄悄从一边过去准备抢回相册，开玩笑她正看到顾泠穿开裆裤的照片呢。
　　可惜这回陌缓缓又算错了，顾泠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连枕头带人都不放过的一起圈到了怀里。
　　气得陌缓缓直接上手挠起了他的痒痒，顾泠一边叫唤一边却是不松手，心里默默想着他是不会再让陌缓缓看他小时候的糗照的。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闹着，一阵清甜的凉风吹过，相册在风的带动下翻了几页，落风时停留在了一张照片上，蔚蓝海边男孩背着女孩相视大笑肆意开心。
　　而此刻几年后照片上的男孩女孩，女的被男的圈在怀里笑得缓不过气，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几缕发丝微乱飘到脸上，男的低着头笑容温暖。

　　七月的一天，陌缓缓和陌安歌被接到了爷爷奶奶家玩。
　　古色古香的书房内，陌缓缓和陌安歌各执一根毛笔在圆木书桌上练习书法，二人练的都是楷书却是不同韵味。陌缓缓的字秀气大方笔法秀逸，一看就是练了不少年头。而陌安歌估计是初初接触，笔体模糊字倒是干净利落。
　　陌臻年轻时也曾任F大中文系教授，现为F市书法协会会长，主攻行楷，风格神韵流宕、朴茂典雅。陌臻与妻子柳亦梅年轻时也是一段佳话，生了一儿一女，女儿陌嘉在前年嫁去了美国。此时陌臻站在陌缓缓陌安歌二人身后左瞧瞧右转转，一会指导这个，一会顾虑那个，倒是享受在爷孙之乐其中。
　　不一会儿，陌安歌便坐不动了，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转啊转，陌臻很快就明白孙子的意思了。
　　“小歌，奶奶在楼下给你们做了桂花糕，你去拿上来跟姐姐一起吃好吗。”陌安歌听了果然愿意，马上答应下来拔腿就往楼下跑。
　　柳亦梅还在厨房忙活着，看到自家小孙子蹭蹭跑下楼，吓得停下了手上动作，顾着担心道，“小歌，慢点下楼啊，别跑小心摔着。”
　　“奶奶，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
　　那十足的小馋猫样逗得柳亦梅不行，转过身把早就做好的桂花糕拿出装盘，小心交到陌安歌手里，不忘补充道，“你别都吃了，拿上去跟姐姐一起吃啊。”
　　“好的，奶奶您就放心吧，爷爷刚才也是这么嘱托我的，我不会一个人私吞的。好了，奶奶我上楼了。”说完陌安歌就上楼去了。
　　陌缓缓今天很苦恼，连平常最爱吃的桂花糕也觉得不那么美味了。原来是顾泠的生日就快到了，陌缓缓还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他。陌安歌才不知道这么多，陌缓缓不跟他抢桂花糕就好嗯就是这样。
　　用过晚饭后姐弟二人又逗留了一会，夜色渐黑慢慢消融于白色微光时，陌臻派了司机送他们回家。
　　回到家洗过澡之后，陌缓缓坐在了书桌前擦头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思考礼物，可惜头发擦干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临睡前陌缓缓突然想起曾答应顾泠陪他去个地方，心想明天问问哪里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曼路去了临市C市出差，陌深送走了妻子后又回来做早饭。陌缓缓下楼时陌安歌还在睡，不过很快就被陌缓缓以睡眠过多影响大脑运转的古怪名义叫了起来，姐弟俩这回是一起下了楼。
　　陌缓缓帮着陌深打打下手，陌安歌去到一旁摆放餐具，三人齐齐动作下很快就开始用早餐。
　　用过早饭后陌深自己收拾了碗筷，陌安歌约了同学打篮球，陌缓缓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