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风吹无痕》幻境生

141、心意

　　我抱着不二回到主屋大厅把他放到沙发上，又拜托管家拿了几条毛巾来，让手冢和越前擦擦身上的雨水。不二手里仍拽着我的衣服，我只好挨着他坐在他身边，顺便帮他擦了擦湿透的头发。
　　“林少爷您也擦擦吧，”管家拿着条毛巾递到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毛巾没有动，冰冷的雨水能让我稍微冷静，我暂时不想弄掉。我怔怔地看着不二，突然觉得他手里的那快布料仿佛是套着我的锁链一般，拉扯着我的心脏有些抽痛，于是我抬起手来，把那块衣料生生撕了下来。我把他的手臂放到他身侧，然后转头看向从进门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越前和手冢。他们俩一直一动不动地站着，甚至都没用毛巾擦一擦滴水的头发。
　　“你们两个，不怕感冒吗？”我忍不住说道。
　　“你今晚就要走？”越前无视了我的问题，只是语气冷硬地质问我要离开的事。
　　“......嗯，”我垂眸看向地面，“我一会就要走。”
　　“为什么突然提前？”这次开口的是手冢。
　　我抬头看向他，那个永远挺拔的身影。
　　“突然有点急事，不得不提前。”
　　“和不二还有迹部晕倒有关？”
　　我猛地睁大眼睛，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
　　我再次移开视线，极力控制住震惊的情绪，“不，是......因为别的事。”
　　我稳了稳情绪，重新看向他们：“我并不属于这里，迟早都要离开，而现在，就是我离开的时候。能认识你们，我很开心，也很庆幸。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你们帮了我很多，而我却没有什么能回报你们的......”
　　“所以就打算一走了之吗？”越前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一双怨愤的猫眼直瞪着我，让我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抱歉，”我歉疚地看着他，只能说出这种无力的字眼。
　　“即使知道他们对你的心意，也无法留住你吗？”
　　我再一次震惊地看向手冢，为什么他会知道？
　　“他们对你表白了吧，不二，还有迹部。”手冢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如果......再加上我的心意呢？”
　　什么？！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手冢抬起脚向我走了过来，“再加上我的，够不够把你留下？”
　　我看着站定在我面前的手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刚才说什么？他的心意？什么心意？难道......不，不可能，一定是我误会了！
　　“你不用怀疑，我的心意，和不二还有迹部的一样，”手冢开口打碎了我的幻想，那双狭长的凤眼分明闪烁着似曾相识的光。
　　我愣了好一会，才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意思，可这件事是我根本没想到的，甚至比被不二和迹部表白还要出乎意料。我一直很尊重他，而且我自以为他待我和网球部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认真，让我想不相信都难。
　　“还有我的，”
　　我看向站在手冢身后突然说话的越前，他也走上前来站到我面前。
　　“笨蛋前辈，难道一点都没察觉吗？我对前辈的心意。”此时的越前仿佛一瞬间长大了许多，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任性、狂妄的小屁孩了。我突然想到他之前跟我说的不要把他当小孩子的话，原来那不是小孩耍性子的话，他一直都是认真的。是我太过自以为是，才忽略了那些明显的事。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要喜欢我这种人呢？”我这种自私、软弱、又毫不坦诚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呢？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控不了，我根本无法给你们任何回应，只能给你们带来伤害罢了。
　　“就像网球一样，被吸引罢了。”手冢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像网球一样？什么意思？
　　我突然想到，他们在球场上热血沸腾的样子，他们自由追逐的身影，和执着而坚定的眼神。是网球，让他们成为了那样的人。而我，想成为他们那样，我渴望而不能的样子。
　　原来我早已被他们吸引，他们是太阳，是光，能带给我驱散寒冷的温暖，有令人坚强的力量，可我又有什么能吸引他们的呢？黑暗的力量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值得你们的喜欢。”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越前说道：“前辈如果想知道，不如留下来慢慢了解。”
　　我忽然意识到，现在想这些问题已没有任何意义。
　　我看了看昏迷中的不二，也许有一个留下的借口，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兑现。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我看向他俩，双手从兜里各掏出一枚硬币，“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
　　他们俩没说话，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也平静的回视他们。沉默在这片空气中蔓延，只能听到窗外哗哗的雨声。
　　“好，”过了好一会儿，越前才开口，我有看向手冢，他沉默地点了点头。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双手一起把硬币弹向空中。
　　“叮！”两声脆响过后，两枚硬币翻转着飞向空中，可他们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被硬币吸引，我被那仿佛利刃一般的目光刺得难受，只能移开。
　　我抓住落下来的硬币握在拳里，把拳心朝上，然后再次注视着他们，
　　“正面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