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I’ m in here ...
-
（BGM：I’ m in here 钢琴版）
海水，她被海水包围了。
无尽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只能屏住呼吸，用力的往上游着。
上方，在水面波澜下，天空被割裂成无数块，呈现出一种不真实感。
天空是灰白色的，天空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灰白，颜色晦暗的就像曾经的惊悚片压抑的色调。
但是她为什么会有空想这些？
她得往上游，她用力的往上游着，手脚并用。
不经意间，她往下看了一眼。
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就好像所有的光线都被吸引进去而出不来的黑暗，就好似以前看过的那些深海恐惧症的测试图，一点点的黑暗往上加，到最后，伸手不见五指。
隐藏在黑暗里的没有人知晓，那是什么。
最可怕的不是知道敌人有多可怕，而是对对手一无所知。
没有海水的渐变，只有彻底的黑暗。
她越发的努力往上游着，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到海面，离开这里？
恍惚之间，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被绑上了什么。
那是什么？她努力挣扎着，却怎么都挣不开。
她开始喘不过气来了。
有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就好像一直被忽略的事情终于被想起了。
她并不会游泳。
一瞬间的惊醒，就像从水面下突然窜出-水面一样，突然而至的清醒。
琳娜用力的喘息了一下，呼吸的感觉真好，在屏住呼吸后特别有这种感觉。
“琳娜？”身边的人出声。
声音里并没有一点睡着后清醒过来的沙哑，全然的清醒。
巴基伸手在琳娜的额头试了一下温度，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几缕发丝都被沾湿-了。
“又做梦了？”虽然是疑问，但是他的语气里是肯定。
“嗯。”琳娜看着从窗户勉强透出的一点光，“你还没有睡，怎么了？”
为什么还没有睡觉呢？
“没事。”巴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移了一下位置，抱住了琳娜，让琳像抱住一个大型抱枕一样抱住了他。
“不许敷衍。”琳娜手指压在巴基的嘴唇上，不许他继续说出更多的敷衍的话，她稍稍动了一下位置，平息下自己还未恢复过来的呼吸，手腕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琳娜侧过身来看着巴基。
“好吧，我睡不着。”琳娜威胁的说完话后，巴基嘴唇动了动，琳娜果断的收回了手，再不收回，她就想在他起皮的嘴唇上摸几下了。
巴基乖乖的回答了。
这才对嘛，琳娜收回手臂，继续躺在巴基的身边。
“那些回忆，我猜是这个原因。”琳娜抿了抿唇，“要是我能力还在，你就不用这样了。”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会那样做的...
没有如果...
“有时候我会想起在布鲁克林的时候，那些回忆还是很不错的。”巴基说起布鲁克林的时候声音都上扬了几分。
“你是说那些女孩很不错？”琳娜却是想到了其他地方，手指在巴基的腰间想掐几下，却因为肌肉太结实没有成功...
“不，不是，是小时候。”巴基赶忙澄清，一般来说吃醋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但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在苏联的时候。”巴基的声音压低了，“苏联的冬天真的很冷。”
“第一次知道有多冷是因为在咆哮突击队的时候执行任务，我们要登上一辆火车，那是在苏联境内。”巴基说起来以前的事。
“幸好那还不是冬季，但我们每个人都穿的厚厚的，但是你要知道要打斗起来穿多了又不方便动作，我们只好在任务开始前把最外面的衣服脱掉，穿的不多，差一点手就冻僵了。但还要吊在工具上滑行，当时我一直在想要是手可千万不能冻僵，要是冻僵了掉下去怎么办。”
他们依旧没有开灯，只有一点月光，琳娜也只能大概猜出巴基脸上应该是笑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怀念。
“你知道为什么在九头蛇，我的代号是冬日战士吗？”巴基忽然问了一句。
“不知道。”琳娜老实的回答。
“有一段时间，在那段我还不是我，我还是冬日战士的时候。我的直属上级，亚历山大·卢金他要离开克格勃X部门，他的职位要由瓦西里·卡波夫，他的学生继承。在他离开前去修养了一段时间，我那时候担任卢金将军的保镖。他曾经有一次告诉过我。他当时说的时候充满怀念，看着我。”巴基说起这段话的时候简直就和在说其他人一样冷静，但是在冷静背后是压抑着的情绪。
“苏联境内当时并没有超级英雄，在一次的事件中，损失惨重，当时有其他国家的超级英雄赶到，可是没有来得及，当时那些英雄质问将军，为什么没有及时制止这场灾难？”
“将军当时回答说‘你们有超级英雄，可是我们苏联只有寒冬。’是的，只有寒冬，寒冬拯救了苏联不止一次，我后来看历史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曾经在二战时，要不是西伯利亚百年一遇的寒潮南下，拖垮了德国部队。不然凭借着当时的苏联，他们是抵抗不了的。”
“在我被从寒冰中找到后，那些人认为我身体里有血清。”巴基继续解释道，“哦，就是又一次我被俘的时候被做的一个小实验。那并不重要。于是我这个失去一切记忆却保留着身体记忆的人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实验品。”
“我被训练成了一个顶尖的刺客，杀手。”巴基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即使琳娜没有看清，她也知道这时候巴基的表情有多复杂。
“琳娜，你说过我是受害者，但是你知道吗，我不仅仅是一个受害者，我变成了另一个加害人。”
巴基的声音很沙哑，那些痛苦的回忆，他压抑着。
他本来不想说的，只是开了一个头就发现停不下来了，那些回忆满满的塞在那里。
“你知道九头蛇有一个项目叫做：西风计划（Project Zephyr）吗？那是一个用来训练替代当时的冬日战士的我的士兵的计划。而我还是这个计划的教官。”巴基说着自嘲了一下。
“我在西风计划中教导他们如何隐藏身份，教导他们如何有效率的杀人，训练他们一切我会的事情，训练他们如何说出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巴基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自己当时有多可笑，“训练完成后，上级却又取消了这项计划，于是我就看着他们被冷冻，送入冷冻仓，就和我一样，只是他们是被送上前往美国的船。我就在训练场里看着他们离开，被带走。”
“我训练出了三个杀人武器，我清晰的记得他们名字，甚至我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样的人，Arkady，非常厉害的雪域特战队的杀手。Leo,他倒是一个谜，克格勃培养了他，他除了我以外从未有过败绩，他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永远不要相信他。置于最后一个人，Dmitri，一个忠诚于苏联的战士。我真正相信过那个人。”巴基一点点的说出那些被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
“还有红房子，你知道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的吗？那是一个从小开始培训女特工的地方，一个非常残酷与血腥的地方。”巴基露出一个回忆的表情，“你知道黑寡妇吗？现在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她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绝对顶尖的少数成功从那里毕业的人。”
“我训练了她，我当时是她的教官，我又一次创造了一个美丽的女特工，女杀手。琳娜，你知道那些事情吗？布达佩斯、大阪、甚至有一个是儿童病房的事件。那些血淋淋的事情，那些血债。对，琳娜你不知道。但当时的我却觉得她任务完成的很好，为苏联的未来做出了奉献。”巴基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可以表达他内心的起伏，
“你觉得这样的我还是一个受害者？”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I’ m in he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