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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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里？
这是三大问题。
但对于现在的冬兵来说，最关键的只有一件事，我是谁。
即使他已经被告知了，即使他已经想起来很多，但他还是想亲眼去看一下。
如果要说什么可以非常清晰直接的了解关于‘詹姆斯·巴坎南·巴恩斯’这个人的话，只能通过他曾经待过的咆哮突击队入手，而在华盛顿，最直接的可以了解到这方面的不是图书馆，而是博物馆。
史密森尼博物馆，那个专门的美国队长展区。
原本在咆哮突击队的整体展区立着小队成员每个人的衣服，正中间的那个正是美国队长，但是现在小孩子只能对着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好奇的问着家长。
家长也是很奇怪，美队的制服哪里去了，但是在问过工作人员后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他们也只好随意的找个答案告诉孩子，来满足他们一直冒出来的好奇心。
他从入口缓步走入，在瞄到那个空的位置时顿了一下。
他还记得史蒂夫的制服被他的子弹擦到了，制服并没有起到任何防护作用，子弹毫不犹豫的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当时还在想原来神盾局的制服质量怎么差？
所以，那件制服就是70年前的制服。
冬兵也只是顿了一下，他今天的目标并不是那个。
就好像无数次演练过的一般，也是发生过无数次的，在曾经任务中，假装一个普通人，那样随意的脚步，他带着一顶鸭舌帽，头发都被撸到脑后，他穿着的就像所有普通人一般，不，有些像那些从事重工业的工人一般，穿着宽大方便运动的外套，双手插在衣兜里。
就像他觉得有什么被忘记了一般，他总觉得他不应该这样把手放在衣兜里，而是应该牵着另一只手？
那只手应该是怎么样的？他回想着。
应该是小小的，可以被他的手包裹在里面的，柔软的，让他觉得自己满是细小伤口的手和那只手是完全不同的，但那只手应该被他牵着。
他会牵着手，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伤害那只手，而是带着一种保护的姿态把这只手和这个手的主人纳入他的保护范围，然后他会牵着这只手就这样随意的走着。
每次闭上眼睛回想起来那种触感，他总会感觉到发空的心有种被填满的感觉，似乎会有一种暖意在心间。
但是每次睁开眼睛，他手里面永远是那样的空的，并没有另一只手出现，继而就是一种巨大的空洞感在心中，甚至连之前的温暖都被吞噬了。
他想不起来，努力的去想也想不起来。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就是一种命运对他的戏弄，在那么多的苦难后，却只给他一些虚幻的温暖。
那些温暖的感觉真的存在过吗？
真的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过吗？
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那些纠缠于他，每晚睡不着，即使睡着了，那些人也总是会在梦境里纠缠于他，那些画面，就这样不断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每个夜晚。
他现在又是谁？
冬日战士？过去和现在的自己。
詹姆斯·巴坎南·巴恩斯？过去的过去，那个深埋在记忆中的自己。
鹿仔？他还是总觉得有人在耳边用呢喃一般的轻声，撒娇一般的叫了一声“巴基~”，鹿仔。他知道应该是巴基，但他下意识的觉得并不是单纯的音调，就是字面意思，鹿仔。
他应该是谁？
巴恩斯在所有人的眼里死在了70年前，是咆哮突击队里唯一为国捐躯的战士，冬日战士是最顶尖的刺客，是九头蛇的利刃。
我是谁？冬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记得巴恩斯，但也记得冬兵，他作为冬兵活了那么久，这是一种不同的人生，在从脑海中一片空白的醒来后，所有的记忆重新组成了一个人，他没有真正的名字，但他有一个代号，这个代号叫做“冬日战士”。所有冬兵经历过的一切都和那些遥远的记忆中的巴恩斯不同，但那些在布鲁克林的记忆又是那样的清晰。
他站在展示屏前，看向那些他下定决心看的内容。
“那张脸...”展示屏上那张照片。
熟悉到如果照镜子，再把头发剪短，他就和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
也并不是一模一样，那张照片上的桀骜不驯是他没有的，他有的只是低调内敛。
他是冬兵，并不是眼前照片上的人。
“只是另一个已死之人，另一个纠缠着我的鬼魂...”他抿着嘴唇，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所有那些人，那些人只是在从他身上找到那个早就死在了70年前人的影子，他们知道他在70年里犯下什么事情了吗？
他用另一个身份，从空白开始，到现在，那些记忆都是他的，他冬兵的，而不是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巴基·巴恩斯！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把那个早就死在70年前的人的生平看了一遍。
他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转身离开。
华盛顿、美国，世界。
他应该去哪里？
纽约，这个城市的名字突然冒了出来，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在要出博物馆的时候，他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他下意识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身体在意识之前做了这样的一个举动。
他惊讶于自己的举动，但他更觉得奇怪的是那个他路过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小个子女人，留着半短不长的头发，半边别在了脑后，露出半边精致的脸蛋。他并没有看清楚那张脸，因为太快也是因为那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心里一闪而过的感觉。
他应该停住自己的脚步，没有为什么。
他觉得应该转身跟着那个女人，就在远处看看她。
他也这样做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那个女人的目标方向前进。
美国队长展区。
女人也来这里了，是来看美国队长的吗？
在想到这点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闷闷的感觉。
作为一个活着的传奇，总有些女人喜欢他的，但是这个让他觉得有些不同的女人也是？
但被他用余光看着的女人并没有去看关于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介绍，而是径直走到了巴基·巴恩斯的介绍前面。
女人就在展示屏前面停住了脚步，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张照片。
那张是早就在70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巴基·巴恩斯，另一个纠缠于他的鬼魂。
从他的角度，他只看到她的眼神，碎发掉落在脸上，阻挡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双满是情绪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一种叫做温暖，叫做想念，叫做-爱情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描绘出来的感觉，而是一种用来可以感觉到的情绪。
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那张照片，整张照片，一点点，没有一点漏掉的看着这张照片，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对于照片上那个人带着的贪婪的情绪。
她爱着那个纠缠于他，存在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他握了握拳，有种叫做妒忌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着，那个人有着那样的一个在死去那么多年后依旧爱着他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幸福又悲哀的事情。
他想上前拉住那个女人，然后摇醒她。
“那个人已经死在了1944年，他已经死了！”他想这样把心中的嫉妒吼出来。
他在那个人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女人或者相似的脸庞的记忆，所以，这是一个仅仅因为一张脸而爱上的故事。
真是一个好故事。
那个人总是有着那样的好运气，总是有着无数的女人主动扑上来，现在，即使是那个人死去，也有一个傻女人爱上了他。
他抿着嘴唇，继续用余光看着那个女人。
他应该是喜欢上一个即使没有见过正脸，只有见过背影和侧面，还在爱着别人的一个女人了。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他回想了一下那些记忆，不得不得承认。
那个女人忽然换了个姿势，身体转了几个角度。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脸。
就在一瞬间的时间，无数的画面在眼前划过，就像被快进了无数倍的画面一般，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并不是那个人的记忆。
他忽然被一个人挽住了胳膊。
他心里警铃大作，他为什么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他。
“鹿仔~”那个人努力踮起脚尖，他不知道为什么配合的侧身，他听到了一个无数次回想在耳边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着那张满是笑意看着他的脸蛋。
“琳娜。”他说出了一个在心底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他抱住了琳娜，就好似那是一块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他原本还在嫉妒那个人，但现在，他不用嫉妒了，因为他已经有了。
那样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