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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nobody praying for me ...

  •   联邦理想储蓄银行,九头蛇的一个秘密基地,原本应该是金库的位置,它被加宽,加深,加大。

      里面应该有着很多九头蛇的科研人员在。

      冬兵按着在记忆里的路线,回到了这个基地里。

      他记得,在这个基地里,有着九头蛇成员。

      也是在这里,他被当成一个工具一样,在不顺手不听话的时候洗脑,就像一个重新打造一般打造一个不会反抗,不会开始怀疑周围的一切的工具一般。

      他们是如此的熟练,那样的不在乎他真正的想法和情绪。

      因为他们从没有把他真正当做一个人罢了。

      他大步从暗道进入了房间。

      这里只有两个科研人员,是那两个帮他洗脑的人。

      “这些人...”他的声音有些低,“他们之前在这里。”他开始还有些对于那些模糊的记忆的不确定,但是随着脚步的迈进,随着所看到的和那些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他非常肯定的对自己这样说道。

      冬兵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他握紧了他的拳头。

      就是这些人,他们给他洗脑,让他成为九头蛇手中的工具,让他做了很多很可怕的事情。

      他看到了一些他不敢去看的画面,那些死去的人,那个面无表情杀掉人的他。

      即使他不想去看,但是那些画面还是不断地在他眼前浮现。

      他停在了门口。

      “任、任务、报告。”其中一个科研成员对于这样的冬兵有些害怕,他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在任务终结后,任务报告的话。

      “任务完成。”

      “美国队长已经死了。”他面无表情的撒着慌。

      其中有一个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抬手擦擦额头上因为冬兵迫人的气势而出的一头冷汗。

      眼前的这些人应该为那些对他所做的事情负责。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即使他们不是主谋,那也是帮凶。

      他直接上前一个拳头揍倒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长的科研人员。

      他掐住了这个人的脖子。

      他的脸迅速因为缺氧开始变红,眼球开始充-血,他已经喘不上气了。

      “嗬嗬。”这人那样努力的想掰开他的手臂,却只能无力的放弃,他只能努力发出一点轻微的气音。

      “饶...命,饶命。”这人睁着一双充-血发红的眼睛努力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求求你了,我有一个女儿。”眼前的情景忽然就和曾经记忆中的一幕重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同样是掐住他的脖子,那个男人反抗不了,即使手拼命的想掰开他的手臂,却对金属臂无可奈何,只能努力想打动他。

      他做了什么呢?

      那个他面无表情,冷血的直接拧断了那个人的脖子,那个人一直努力反抗,眼神瞥向了旁边的桌子,手也朝那边伸着。

      他在离开之前看了一眼桌上,桌上有一张他的任务目标和一个看起来很小的小女孩的合影,他们看起来那样的幸福,女孩的脸上满是快乐的笑容。

      他直接离开了。

      他应该惩罚这些人。

      还要沾染上鲜血?

      不。

      他最后放开了手上的那个已经快窒息的男人。

      他还要再次做一个侩子手吗?

      不,他的手上再也不应该沾染上任何人的鲜血了。

      无论那些人无辜与否。

      冬兵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科研人员,年轻的之前说话的已经瘫软在地上,那个年长的还在捂着脖子,大力的喘气。

      就像开始的时候,他大步的离开了。

      不同的是,他来的时候带着无边的怒意和杀意,现在他带着沉默离开了。

      他突然想回到曾经他刚刚入伍时,训练的基地了。

      那是一个他和无数战友在一起训练、挥洒汗水、肆无忌惮的开着荤段子的地方。

      那个地方,或许他还可以找到存在于曾经,现在已经消失无踪的战友情。

      他在监视器死角无比熟练的撬开了一辆车,朝着目标方向驶去。

      真的很奇怪,他居然还记得那个基地的名字和所在位置。

      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郊区,美国陆军里海基地。

      车程并不远,只要几个小时就好。

      冬兵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接下来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叫做《nobody praying for me》的歌曲。”

      DJ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很沉静,并没有那样饶舌说话。

      前奏响起时的时候,冬兵忽然觉得这歌似乎有些好听。

      “我是随风飘散的低语。”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首有些悲伤的歌曲,冬兵下意识的这么觉得。

      “我是余烬却能将你焚烧。

      我是溺毙你的浊流。”冬兵听了两句歌词,看了收音机一眼。

      “我是恒星燃尽被黑暗笼罩。”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从那辆火车坠落下来的画面,他不就是被黑暗和冰冷笼罩了吗。

      “我是令你战栗的威胁。”他成为了冬日战士,成为了苏维埃的一把刀。

      “我是泥中腐果被虫蚁环绕。”他手上沾染上了那些鲜血。

      “我将独自吞下怒火。”70年漫长岁月的仇恨,他应该握住他手上的枪,一一找到九头蛇的人,给那些把痛苦和黑暗还有仇恨强行施加给他的人一枪,把痛苦还给他们。但那有什么用?

      “我渐渐凋零却毫无声响,毫无声响。”冬日战士这个称呼只会成为过去,成为一个埋葬在时间里,埋葬在那些高度机密的文件里的一行文字。他不会再沾染上了鲜血了。

      “若我起身,饮恨自戕。”他已经身处黑暗了,70年的岁月,谁有那么长的时间,那样漫长的岁月里,他在九头蛇,而他之前的时间呢,没人相信他是真正清白的。

      “人人都愿看我自取灭亡。”要是他出现,那些带着仇恨和误解的人或许是更希望他早点死去,那些人不会在乎他的。

      “无人希望我却步,贱命一条谁在乎。”所有在九头蛇认识他的人都带着利用他的想法,他们只有让他不断的去进行各种各样的任务,甚至是配合科研研究,让他亲手培养出可以用来替代自己的人,‘西风计划’,那个在记忆中他无时无刻不在保持高度警惕的时代。那些人永远希望他保持着走向黑暗,走向工具的道路,他们从来就不在乎过作为一个人的思想,他们从不在乎他这个人的想法,而只是在乎这个工具而已。

      他或许真的就像这句歌词一般,贱命一条。他或许死在70年前或许才是一个真正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若我起身,饮恨自戕。

      如此惨状却引万人竞睹。”没有人在乎他是真正怎么想的,不是吗,假如有一天真正审判冬日战士的话,或许那些人还会在旁边笑着看,他们会站在那里,拿着写着‘凶手’牌子,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他们给自己的只有仇视。

      “无人为我感到悲伤。”没有人会去在乎作为一个没有真正自我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记住的只有冬日战士在70年岁月里犯下了无数的血案,冬日战士手中沾满了血腥。没有人在乎他是怎么想的,没人会去想他从一个正常人改造成一个武器后是什么感觉,装上一条黑科技的金属手臂的时候他到底痛不痛。或许那些人还会认为他本就是臭名昭著的九头蛇特工,反正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处地狱了。

      不,似乎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存在着那样的一些温暖,似乎有一个她在乎自己,真正的不是因为他是冬日战士你而在乎他,而是真正的作为一个人那样爱着他。

      “我爱你。”是她在耳边说过这句话吗?

      为什么他不记得呢。

      “我是颓木上的腐菇。”他是一个即将倾覆的九头蛇组织的一个曾经的战士。

      “我带毒的舌尖嘶嘶作响。”只要接到任务,他的金属手臂就会毁去一切阻碍。

      “我是马槽中的弃童。”作为一个掉落至苏维埃九头蛇势力范围的咆哮突击队成员,作为一个本用来研究血清的工具,作为一个失去记忆却带着身体本能的战士,所有人都相信那个曾经的战士已经死去了,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我将长子断送于刑场。”他就在那些机械中,一次次失去自我,一次次失去记忆,一次次的被残忍的抹去人性。

      “我的盔甲已渐渐生锈。”他曾经是要被取代的,是被那些被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西风计划成员取代的,是要被那些自己亲手取回来的血清创造出来的战士取代的。

      “我息如残烛,行将陨灭。”这样的他到底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愤怒扭曲了我的心神。”愤怒差一点让他再次陷入自己给自己的黑暗,但他醒来了。

      “我是子弹而枪已上膛。”他从来就是一把枪,一把时刻准备用来杀人的枪。

      歌手依旧在唱着,歌词依旧戳着他的心。

      “无人希望我却不,贱命一条谁在乎。

      无人为我祈祷。”记忆中的温暖应该是真的吧,那样让他的心似乎没有那么冰冷的温暖应该是真的,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的温暖,请一定要存在。

      一定要存在,一定要是真的,好吗?

      即使不存在...这一刻装作存在,好吧。

      歌放完了,冬兵还开着车,在黑夜中,在安静中。

      他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湿-润,他不知道这这首歌是谁写的,也不知道这首歌到底是谁唱的。

      但是他真的在这首歌中找到了曾经的那个从冰冷中醒来的那个自我。

      在这首歌中,他好像看到了那个掉落山崖的自己,成为冬日战士的自己,那样绝望的自己。

      在寂静中,他来到了那个曾经的新兵训练营。

      他看到了满地荒野,荒草丛生,就连大门的锁也已经锈蚀了。

      有一块指示牌,上面写着‘欢迎来到美国陆军里海基地’,上面的字迹已经锈蚀的斑斑驳驳,甚至还有铁锈时不时掉落下来,它歪歪斜斜的竖在那里,就好似一个已经衰老不堪的老兵,依旧坚守在他的岗位上,即使他已经行将就木。而在他的记忆里指示牌是那样的干净,永远笔直的竖立在那里。

      他还记得会有个门卫看守在旁边,门卫和指示牌就像战友一般,指示牌永远在那里,它历经风雨,迎来了无数的年轻人,也把无数受过训练成为新兵的人送上了战场。现在,指示牌孤零零的就在那里,在二战结束后,在被放弃后。

      他左手握住锁,沉默了一会,一把拉下锁。

      里面到处是荒草,这些荒草在人类撤出这片土地后肆无忌惮的疯长,已经很高。

      但他还是看到了曾经在这里训练待过的建筑,他看到了那一栋楼,原本是用来堆放各种军需物资的,但现在窗户都已经没有了。

      他好似走在时间里一般,一边是曾经热火朝天的训练基地,教官在喊着口号,而他们在下雨天还在拼命的训练,他和战友在那个位置拿着枪械训练,而另一边则是荒废已久,破烂不堪,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的废弃基地。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有些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怀念的情绪还没有冒出来,一个笑意还没有挤出来,他的记忆更多的那些杀戮、黑暗就更多的涌了上来。

      他...

      他...

      不。

      他缓慢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你...真是一个蠢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nobody praying fo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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