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他只为自己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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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走上已经有着数十年历史的楼梯，这还是当年苏联时期建造的房子，是给军方的一些人员建造，每个人还有定量的生活费发放，而全部的费用则是由附近所在军区负责。
当年苏联的福利待遇可是整个欧洲，甚至是整个世界都是顶尖的。
但是现在？即使经历了无数年的风雨，这些建筑还是那样直接、简单粗暴的牢固，老毛子的东西永远是那么最高级质量，虽然已经留下无数历史的痕迹。
雅科夫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门尽管早就换过了，但是随着时间流逝，这扇门在推动的时候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也懒得修了，反正现在就他一个人住。
他在一个位置上从苏联解体就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从未有过改变，从当年的那个西伯利亚终年寒冷的基地里出来后，他没有选择和瓦西里·卡波夫那个愚蠢的终于忠于九头蛇的死忠粉一样离开，而是选择让九头蛇的人帮他在乌克兰政府里找了个职位，反正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不是吗？
他随手把今天的晚餐塞进微波炉，开始加热。直接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一口气直接干了下去，火烧的感觉从入口到肠胃。
雅科夫又是一杯灌下，这才是男人。大口喝酒，曾经赤色帝国的男人风采！
空荡荡的屋子里少了几分人气，他看着杯子里的酒，他的妻子早就和他离婚了，谁让他永远一直没有什么出路呢。
腆着的小肚子让他有些怀疑当年那健硕的是不是自己，但是看着自己证件里，不，在曾经的证件里那个自己依旧是自己。
都是生活啊。
他叹了一口气，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果然还是坐起来最舒服。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了。
雅科夫皱皱眉，手机上面显示是未知号码，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过来。
“喂？”他选择接听了电话。
“雅科夫上尉，不要惊慌，你现在坐的椅子安装了压力炸弹。”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应该是用了变音器，“不要试图站起来，不然你知道你会怎么样的。”
说话时对方一点起伏都没有，一点情绪都不带，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话里的威胁和血腥即使是透过手机，雅科夫也可以听得出来，就像在心脏上用钝刀缓慢的在划过去，带来一阵清晰的胆颤。
这种冷冰冰就像金属一般的语调，简直就和当年苏联的克格勃一样。
上尉？！雅科夫注意到了那个称呼，那是苏联解体前他的职位，在苏联解体后他早就不是那个职位了。
“你想要什么？”他冷静的开口问道。曾经漫长的军人生涯即使在经历了无数的酒精的麻醉和生活的颓废后终于显露出来它的作用。
“你的胸口被一把□□狙击步枪瞄准了，我想你很清楚12.7mm口径的子弹的伤害力多大。”手机里有些风声，电流产生的些许嘈杂声掩饰不了雅科夫沉到海底的心。
他低下头想确认电话里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他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傻。
“你到底想要什么？混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恨。
“瓦西里·卡波夫。”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我想要他的信息。”
对方说完，就安静下来了，手机里传来的只剩下风声还有嘈杂的电子音了。
数十年前的记忆就像被打开了一般涌入眼前。
那个曾经的苏维埃九头蛇基地的最高长官，那个在知道九头蛇要放弃苏维埃九头蛇基地后坐在办公室沉默了一晚后的卡波夫，他让他们这些原本是苏联军人的自寻出路，原本九头蛇成员全部撤出，打散分布到其他基地去，而他一个人在基地里呆在最后。
即使他没有真正在那里看到最后一幕，看到卡波夫站在空荡荡的基地里，周围无数的人员撤退，从他身边一个个离开，没有看到卡波夫走过那些他曾经将岁月留下的地方，没有看到卡波夫关闭那些基地设施，没有看到卡波夫关闭基地大门，带着曾经的鲜红贝雷帽，走在冰天雪地里，他也知道那种冰冷的感觉。
或许卡波夫走在半路上还会对基地敬礼，那些留下无数回忆的基地。
就像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站在曾经飘扬在这片大地留下无数传说的国家上那面熟悉的镰刀锤子旗下，对着那面如今已经不在的旗帜敬礼，曾经的他在进入军队的时候抱着守卫国家的信念，勃列日涅夫和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彻底让这个曾经横跨欧亚大陆的北极熊变成了如今四分五裂的样子。
或许是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基地里见到了太多，或许是因为他成为一个九头蛇基地的外勤人员，或许是在那个曾经的母国解体后，不，是在解体前，他的良心就已经被自己扔掉了。
身处黑暗，就要把自己的良心扔掉。
如果连祖国都开始变得不再是那个曾经的祖国，那么他曾经宣誓付出的国家就已经不在了，他不会为这样的国家付出的。
他只为自己而活。
那种抛去负担后轻松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我最后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就是他拒绝了九头蛇上面的安排，选择了离开。但是肯定不在欧洲。”这是他唯一确定的事情。
卡波夫也只是他在九头蛇苏维埃基地的长官而已，又不是岳父，难道他还会时时关注对方？即使是他妻子的父亲他也没有时时关注过啊。
“最后一分钟。”手机里的难听的电子音并没有因为得到一个答案而停止，而是继续冷漠的挤出一句话。
“******(自动消音)，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混蛋的下落，要是他欠了你钱或者是怎么样，都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雅科夫一顿国骂出来，他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卡波夫的事情怎么就和他有关了！
这真的是躺着也中枪了！
“你听到没有，混蛋！”雅科夫动也不敢动，只能看着窗外骂道。
“最后半分钟。”
“美国！！！”雅科夫说出一个他不太确定的地方，“我发誓！我真的只知道他可能会在美国，要是再确定的位置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发誓。”
他还要看着那个娶他女儿的混蛋呢，要是那个娶走他宝贝女儿的混蛋敢出轨，他就拿着卡拉什尼科夫步枪把那个混蛋轰掉，他才不能死呢。
他要让那个混蛋知道他老婆背后可是有着一个厉害的父亲。
“雅科夫上尉，再过五分钟，你椅子上的炸弹就会自动失效。我希望这次的对话是保密的，要是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的话。”
“你这该死...”
对方通过变声器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机械和冷漠，在说完最后一句让他几乎愤怒想砸手机的话，就迅速的切断电话了。
冰冷的寒风肆意的带走现在那些不在室内的人的体温，试图让那些人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冰冷刺骨。
远处的一座高楼天台上，巴基的眼睛从瞄准镜上移开，不去看那个已经在屋子里不断爆粗口却无奈只能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很休闲，日常。脑袋上的帽子已经换了，不再是以前戴的鸭舌帽，而是厚厚的绒帽，原本长长的落在脸上的头发被这顶琳娜强行带上的帽子压得很严实，全部都安安稳稳的没有挡住巴基的视线。
他面无表情的把巴特雷狙击枪一个一个零件拆开来分门别类的放进原本的位置上，合上，拎起来离开了天台。
那个压力炸弹是真的，失效时间也是真的，只是他说的关于那个官员雅科夫的孩子，那是谎话，但是这是一个信息时代，而且在他偷偷进入的时候他在桌上看到了那几个被擦得非常干净的相框，干净的和中年男人的家里完全不符合。
而里面的照片就是雅科夫和家人的照片。
关上天台的门，恢复到原本没有人进入的样子。
巴基走在逃生楼梯上，他的威胁其实还可以再狠一点的。
“如果你不给我信息，我就让你每周参加一次家人的葬礼？”这个威胁或许是最适合的，但谁在乎呢。就比如他。
一路上小心的避开摄像头，或者是走在盲区，巴基从后门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看见琳娜一只耳朵塞着一个耳机，一只耳朵空着，似乎是在听着什么。
“你回来啦。”琳娜回过头，看着他站在门口，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他只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