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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 ...

  •   52.

      「……这不会是故意的吧?」鸣人说,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挚友,佐助正向前看着萤幕不动,鸣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的瞳力已经到达极限,在恢复期间视线自然比一般人还要模糊,不知什么浮上心头,鸣人感到不太舒畅。

      他放缓声调继续问:「你什么时候跟大蛇丸又联系起来的啊?」

      「沙拉娜的写轮眼关不上,送去他那里检查看看。」佐助答,他想要移动页面到其他实验数据里,可是低头发现没有滑鼠。

      是指这样的提示就足够了吗?

      他对于大蛇丸不明说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

      佐助看没有其他线索可以查询后,他便和鸣人一起离开了阴森的房间,长廊上相对有比较明亮的火把,他们暂时歇息在那,而鸣人依旧不死心的问着:「比起大蛇丸,为什么不去找小樱?」

      佐助没有回答,他说:「辉夜和温罗是同一种生物。」

      鸣人当然不会让他轻易转移话题,提高音量质问:「我问的是为什么选了大蛇丸,小樱不是医疗忍者吗?比起那个家伙,应该还是小樱--」

      「我不信任她。」佐助看着鸣人,他每一字都坦荡荡的刺在对方原本就已经不平静的心上,佐助的神情没有被欺骗的困窘,也没有被背叛的愤怒,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在鸣人心里却像用锋利剑尖,在血泊里一刀刀割下涟漪。

      仿佛佐助说的人只是一个心中的嫌疑者,不是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结发妻子。

      他不爱她。鸣人绝望的想。

      「樱隐瞒了博人的死因,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她都不该那么做。」

      为什么呢?听见佐助不爱一切的证据,自己会如此绝望。

      佐助回来木叶了吧?为什么还要走呢?

      高层和普遍人们的不满,同期伙伴的猜疑,还有老师意味深长的眼神,每一个都是导火线,每一条连接的森林大火都可以燃尽鸣人心中的小小期望,佐助沈默,他背对自己剜下伤口上的结痂,一根根经脉都被挑起,被众人用放大镜注视着,为了找出那一点点掩埋在身上的罪恶血脉。

      然后,他学会一个人远走高飞。

      佐助有一辈子都对不起的人,也有人总是对不起他。

      鸣人不想要成为其中之一。

      于是,他努力把自己都献出去。

      可是,佐助不爱樱。鸣人再次想道,他绝望的想流泪。

      那是鸣人辛辛苦苦想要帮对方取得的礼物,那是他想送出的证明。

      家庭、爱恋还有孩子,在木叶落地茁壮的理由,他都替佐助提前思考的一清二楚,最后对方走上这条路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幸福?

      木叶不信任他,樱瞒着沙拉娜开眼,佐助一直在远走他乡。

      一再证实了一件事,鸣人想给佐助的温暖毫无用处,对方理智的推开了一切,他不懂为什么佐助不接受,可是比起无法怪罪对方的自己,鸣人却先为佐助感到心疼,他心疼对方多年没有能倾诉的对象,就算是自己也只会叫他有空回家看看,他心疼对方总是一个人,明明温存的时候还会受寒,他心疼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孤独,他还是无法成为佐助的家人,陪着对方一起走过风霜雪月。

      要是我们一起死在十六岁那一年,会不会不一样?

      或者,你当初打赢了我,建立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世界,你会不会感到幸福?

      当然,鸣人知道这些不可能会实现的,不是因为时间已经过了,而是自己不会让一切实现的,佐助当初的想法太过于偏激,而鸣人倾向绝望,他的绝望总是因为他,千鸟和螺旋丸之间激烈碰撞后的爆炸,鸣人还是暗自松了口气的,至少他们最后都还活着。

      可是,岁月如梭,空荡荡的思念蔓延了十几年,他们各自渐行渐远。

      就好像所有的战斗毫无所用,互相狠掐对方脖子的亲密,在鲜血里抵死缠绵的回忆,似乎都不存在一样。

      他真的理解他吗?在一切结束之后,或者真正的从来没开始。

      鸣人不禁这么想。

      「我也不能完全信任木叶。」佐助又说,但是他的眼神看向鸣人的时候,跟一摊死水不一样,没有惊涛骇浪,然而总有些波动,接着他和缓了语气说:「那不是你的问题。」

      「那不是你的错。」佐助重复着,就好像要鸣人全然相信一般。

      「对我来说,你跟木叶不一样。」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在心里补充。

      「跟大蛇丸的合作是他主动提出交易的,沙拉娜和卷轴帮忙解读,但是他也会着手加入这次的调查。」

      「调查?」鸣人楞了楞,「博人的吗?」

      等等,鸣人忽然回想起会议上油女族长说的话,他赶紧抬头连忙问:「墓地里诡异的查克拉是大蛇丸的?他要博人的尸体做什么?」

      对此,佐助摇头,他说:「我不知道。」

      光线的变换悄悄闪过眼角,当然,对于鸣人和佐助这种顶尖忍者是不会轻易忽略的,他们同时转头回去,往暗淡的房里看去,电脑萤幕上的蓝光恰好换置到了另一个画面,出现了一个小玻璃瓶,鸣人瞪大了眼,这个形状他很熟悉,跟樱每次亲自送来的药剂外观一模一样。

      「樱给博人服用的药吗?」佐助沉声问

      详尽的萤幕上没有只显示药品,连成分都一清二楚的标示在旁。

      鸣人摇头,他说:「不……那是小樱给我的。」

      「那为什么日向花火会说博人有服用,连向日葵都有显示反应?」

      「他们该不会从我口袋里拿出去之后就自己喝了吧?」鸣人歪着头。

      而佐助说:「不可能,日向说是樱给的,他们一族没有脸在这些事上撒谎。」

      「可是博人也没有告诉我他有喝什么药啊,那孩子平常还健康的活蹦乱跳的。」

      说到此,鸣人黯然的低下头,要他回忆儿子死前的模样却是一片笼统的模糊,身为火影却不合格的父亲,注定要成为他一辈子永远的伤痛。

      「那你就有告诉雏田了吗?」

      鸣人答不出话,他确实没说,只是因为没多少时间见面,而见了面往往脑子里还混乱着一堆公事,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天也变得困难无比,他们夫妻一直在渐行渐远。

      半晌,他颤抖着嘴唇,开口问佐助:「药的成份是什么?」

      53.

      「出事了!」沙拉娜喊,她身边的三月轻轻点了头。

      他们正穿梭在死亡森林的边缘,要前往木叶的路途虽然不远,但是要全身而退也有一定的难度,虽然中忍考试有大筒木一族毁坏秩序,不过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个人战斗都被安排在比赛前端,胜利之后虽然被颁发中忍资格,又因为事后查出博人从团体战就使用科学忍具,所以又不幸撤销中忍位阶了。

      不过,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在沙拉娜开了三勾玉之后。

      「……火影楼不见了,可能遭到攻击。」三月说,他指了指前方应该耸立建筑物现在却只有云飘在高空的忍村,然后转头看着沙拉娜,「也许温罗已经去过那里了。」

      他继续问:「你打算怎么做?」

      「先去找妈妈,我想问清楚博人的事。」沙拉娜立即答,她握紧双拳,然后向前一跃跳过横阻自己道路的粗壮树枝。

      翻了几个后空翻,她又咬紧牙根说:「必须快一点,在还来的及--」

      沙拉娜的话还没有说完,狂风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风沙降落,卷起了周围所有茂盛的树木,连根拔起的整段树干恍恍惚惚袭来,她为了躲过迎面而来的枝叶,向右边一跳旋转了几圈,也因此与拉长手臂撑着自己在山稍处的三月分开,他们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只见四道白光打落在沙拉娜的四周,她的写轮眼忍不住开启,直直望向了正面飞来的人,头上长着罕见的角,温罗的白眼还是一般状态,但是他的一双角已不是对称的状态,左半边仿佛被硬生生割去一半,弧度不再如原来锐利的不可一世,然而,强大的查克拉释放,还是让沙拉娜完全站不住脚。

      比起对方怎么出现在这里,她更先思考要怎么面对死亡。

      这是场猫追老鼠、全无胜算的战斗,仿佛又回归到了中忍考试自己的软弱无力。

      当时就算同博人一起穿越了佐助开启的隧道,她的存在价值依旧没有发挥,始终无法介入打击敌人的行列,光是要躲的够远就已经很艰难,沙拉娜隔空看着那场战斗无边无际的进行,她只能当个发抖的旁观者。

      而现在,恶梦再次降临了。

      她跪坐在温罗面前的草地,焦味还蔓延在鼻尖,她眼睁睁看着对方缓缓凭空下降,伸出手,忽然之间,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在窜动,像是被强迫赋予生命一半的往四处想要钻个洞逃开眼眶,连接的血管第一次尝到这种不知所措的剧痛。

      她无法反抗,身为忍者,宇智波沙拉娜实在太弱了。

      「刚刚遗漏了吗?看样子,印记似乎没接触到本人的话,效果就会减低。」温罗自言自语,她听不懂对方心中的来龙去脉,不过要在这种时刻思考不可能,沙拉娜觉得自己生命跟死亡贴的好近,那条模糊的界线似乎要融在混浊的水里头,她的写轮眼疯狂的转动着,企图集中查克拉。

      然而,仿佛与身体切切实实的联系下一秒就要断开一般。

      她痛不欲生。

      好疼。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明明直接杀了,会更简单的。

      她的脑海里漫无目的的跑着走马灯,一睁开眼母亲的笑容,手里剑锋利的温度,忍者书籍层层厚到离谱的考试内容,木叶丸老师大声嚷嚷的吼声,博人被三月气到转过身的别扭,七代火影令人憧憬的身影还有他搁置在桌上凉掉的便当盒,最后沙拉娜想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可恨的男人。

      宇智波佐助十六岁的照片已经很少,后来还被自己撕了好几张,母亲想要怀念还得去跟以前同一班的火影借,她血脉上的父亲长年离家,留下来的不过就是无尽的思念,她不需要那种无谓的感情,她要守护木叶,成为火影是不能轻易动摇的。

      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想起的最后一个人是他呢?

      忘记的、想要自己忘记的,难道还是会留在最阴暗的角落吗?

      她不懂,她不要啊。

      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去她不甘心!

      沙拉娜抬头,她想要留下自己快被挤压出去的眼睛,不料,顷而所有压力的解除了,她下意识呼出一口气往后仰,正在快要摔落在地面之前,一双手抱住了自己,退的离温罗好几步,沙拉娜回神一惊,她不禁喊道:「火影夫人?」

      没错,帮助脸色发白到手无缚鸡之力的沙拉娜,脱离险境的便是日向雏田,她深蓝色的长发一甩,眼眶外的青筋渐渐消退。

      雏田喘着气,她其实对于瞬身术不太拿手,刚刚救出沙拉娜只是赌对了运气,要是再来一次攻击恐怕就躲不过了,可是,她还是想救救看这孩子。

      就算会死。

      这搞不好是细数自己一生当中,除了在佩恩面前跟鸣人告白之后,第二勇敢的事。

      也许有些情感的冲动,过了十几年都不会变的。

      雏田一开始只是想要来村缘外的墓地看看博人,没想到无意用白眼感知,便发现了儿子生前的队友有危险。

      也是是博人冥冥之中在托付,也说不定。

      固然如此,雏田缓缓放下沙拉娜,直到对方双脚完全落地才松手,然后,她一步一步细数着自己生命的倒数,走向前摆出多年生儿育女后就鲜少出任务的战斗姿态,雏田虽然贵为宗家,曾经是继承人的她,最终还是没能学会回天或者是其他家族流传的高强拳术。

      她的柔法都是在和宁次的训练中半出机杼,为此,已逝的堂兄果真占据了所有她得以精进自己的时间,宁次死后,四战经过一场昏天暗地也结束了,终结之谷崩毁的黎明时,曙光打落在她的脸,亮的盲目刺眼,希望亮的像可以吞没黑夜一般,然而,后来她再使出柔拳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一股无边蔓延到哀愁。

      宁次的魂魄似乎融入了自己的查克拉,她战斗时忍不住心悸,雏田老是透过着这样残忍的方式思念着对方,尤其是当她安家后做了鸣人的妻子,人生从此没有那么多时间与死亡串连,有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怀念起那股战栗感,仿佛她的兄长还活着似的,还在自己身后尽责守护着。

      而现在,安心的感觉又回来了,在雏田决定挺身而出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放松自己的颈肩,往前又跨了一小步,迎向温罗手中的光球,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但是至少她要能保护新生的忍者。

      当防守不能抵抗攻击时,就只能用攻击阻挡了。

      「柔法·双狮拳!」她高喊,然后变换着自己的查克拉,淡蓝色的狮头从双手冒出,直直冲向相对之下巨大无比的光球。

      温罗雷属性的查克拉正冒出白色细线,深深凝固住四周晃荡的空气,死亡森林全部都散布了他淡淡的杀意,然后,温罗轻轻抛下了光球。

      雷电闪烁在空,落入地底裂开了一长串的地层,分开的土质升起又猛然下陷,惨不忍睹的情况让沙拉娜从骨子里发冷,她的眼睛已经没有大碍,然而,紧接下来的是更惊险的危机,雏田站的位置比自己更靠前,光球释放的压力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沙拉娜找不到对方在哪里,也不确信是否还活着。

      火影夫人没事吧?她会活着吧?

      不可以这样。她绝对不可以死!沙拉娜想。

      她撑起发软的脚奔跑向前,冲入尘埃之中,双手努力拨开聚散无阻的雾气,还有缭绕在她心中的恐惧。

      不可以,博人他已经死了。

      不可以让他母亲死在我面前。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让她也因为我而死啊!」沙拉娜无助的大吼中。

      泪水在奔驰途中掉落出眼眶,一滴滴滚烫都窜入她紧握的手心中,沙拉娜抓着她的伤心在跑步,为了亲眼见证一切,她舍弃不了的愧疚感正透过啜泣的喘息而穿过全身,直到某一刻,她隐隐约约在一片灰色之中,看见了还站立的身影。

      是谁?

      温罗还是雏田?

      到底是谁?沙拉娜无从判断。

      可是,她毅然决然的走向前来,干涩的喉咙吞吐着最后快变成虚无的口水,冷汗出现她的额角,沙拉娜来不及用手擦去,她的写轮眼又转动了起来,嫣红的图样让一切视野都更加清晰。

      当她看清楚面前人模样的时候,沙拉娜瞪大了眼。

      「妈妈?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来救我的吗?

      你知道我正要找你吗?

      找你问关于博人的事到底--

      沙拉娜想说话,可是又止住了嘴,因为她母亲的脸色幷不好,简直惨白的不像个人。

      樱摇摇晃晃的倾向一边,沙拉娜这才看见她母亲的胳膊下还拉着雏田,烟雾散去后,三月在不远处向自己招手表示没事,樱额上的菱形印记不是原来的翠绿,已经转为深沈而且两侧线条正沿着脸庞扩散,沙拉娜感觉脚边似乎沾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她再低头,然后无可抑止的尖叫。

      她惊慌失措的睁大眼瞪着那一摊满溢在地上坑洞里的血,来源自她母亲的腹部,正被一块硬石戳了一个大窟窿,沙拉娜霎时间想起了自己阅读书籍上忍界大战大惨状,原来这才是所谓的战争,毫无理由的牺牲,万念俱灰的失败。

      「小樱?」雏田出声,沙拉娜才注意到原来对方还有意识。

      「我没事。」语毕,樱放下雏田之后,她的汗滑过了下颚,滴在自己的血泊里,她双手抱住那块长条形镶入自己身体的岩石,鼓足了力气一拔,锐利的切面缓缓割开伤口,流出更多血,不过随着岩石完全脱离身体之后,樱腹肚的大洞马上以肉眼观察到的速度愈合着。

      「忍法创造再生·百豪之术!」

      语毕刹那间,樱除了衣服上有些污渍还有血迹外,整个人的气色已经恢复到原本红润的样子。

      她说:「沙拉娜,你带着雏田快点跑,越远越好。」

      沙拉娜脑海里飘过很多问题,可是她最后只脱口而出:「那你怎么办?」

      「我?我不会有事的,百豪之印还可以撑一阵子。」樱答,她舔了舔嘴唇,「那个混蛋的招式会吸取作用在他身上的攻击,不过如果是体术或是医疗自身的查克拉,他就吸收不到了。」

      最后,她深深看了沙拉娜一眼说:「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接着,不知何时,另一篇波攻击又接踵而来,沙拉娜赶紧转身,她身边的雏田指着逃离的方向。

      一大片爆炸瞬间起落,最终停留在她记忆中的声音就只有母亲的一声大吼。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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