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公主同寿》何必言

2、红楼梦起

　　六年后。清晨。
　　帘外，瑞珠轻唤道：
　　“公主”
　　可卿一向觉浅，闻言不过片刻，就清醒了过来，慢慢起身。瑞珠赶忙扶她，并唤另几个宫女嬷嬷进来服侍。
　　可卿收拾整齐后，先去了石氏处。见石氏还在梳妆，便坐在石氏为她专门准备的小板凳上看石氏打扮。
　　石氏从镜子里，看她眼睛扑闪扑闪的模样，笑开：
　　“卿儿昨日睡得可好？”
　　可卿乖乖点头：
　　“女儿睡得很好，也没有被旁的闹到。”
　　石氏闻言点了点头。
　　她这个女儿，许是来历不凡的缘故，竟十分招那些灵禽走兽的喜爱——平日里见了卿儿，那些动物连主人都不顾了，撒了欢儿地就往卿儿身边凑；到了晚上，更是时常有动物聚在卿儿的园子里，别人唤它们也不挪窝。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卿儿一向觉浅，晚上难免会被影响一二；卿儿又向来是个心善的，总下不定狠心来驱逐这些个畜生。后来还是皇上下旨罚了其中一个贵人，各宫主子才下狠心束住这些动物，再不敢让它们晚上去吵同寿公主。
　　“瞧给你无聊的，竟还咬起手指甲了，却是羞也不羞？”石氏恨恨地戳了一下可卿的小脑袋瓜。
　　“娘亲~”可卿软软地唤了一声，巴巴地瞧着石氏。
　　能怪她吗？这皇宫里用的手脂膏子也不知是哪家进上来的，竟然是蜜瓜味道的，就连天庭都没有。
　　石氏叹了口气，不训她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平日里都唤她“母妃”，只一到犯了错了，便学平民百姓家的唤法，只叫她“娘亲”……偏偏她一见可卿那黑亮亮、水汪汪、又充满濡慕的眼睛，便也狠不下心纠正她。
　　到底是她唯一的孩子，石氏心想。这孩子生在天家，又很得她皇太祖母、皇祖父和她父皇的爱重，只求她不惹是生非也就够了。
　　“走罢走罢！真是满皇宫，没一个治得住你的！”石氏亲自给她擦了擦手，又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恨声道。
　　可卿甜甜地笑了笑，从小板凳上起了身。
　　“母妃，我们快走罢！皇太祖母要等急了呢。”
　　石氏无奈一笑，便领她向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慈宁宫，母女二人发现今日的访客竟格外的多——不说平日请安的妃嫔娘娘们，连朝廷命妇都来了好些个。
　　母女二人忙给皇太后请了安，复又跟各位娘娘夫人问好；因这里除皇太后外，只太子妃品级最高，因而各位命妇又忙跟太子妃请了安。一时之间，竟忙成一团。
　　待大家又落了座后，石氏方问道：
　　“各位夫人今日怎么竟一起得了闲？却像是约好了似的，倒叫人好奇呢。”
　　丞相夫人兰氏一向快人快语，便第一个回道：
　　“却不是妾身和各位夫人约好的——方才妾身和各位夫人还跟太后娘娘说呢，这京中出了一件奇事，妾身们便来和太后娘娘念叨念叨，也是个凑个新鲜热闹的意思。”
　　石氏好奇了，看了一眼皇太后，才问道：
　　“却是有何奇事？可好说给我也听听？”
　　兰氏笑开：
　　“别人听不听得，妾身不知；只这一事，娘娘您是最听得的！”
　　石氏愣住了——难道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事不成？
　　皇太后瞟了一眼兰氏，复又把可卿唤到身边来，才开口道：
　　“不过是荣国府的哥儿生有异象罢了；这普天之下，哪有人来头有我曾孙女儿这般大？却不是什么大事。”
　　兰氏心思一转，便知这皇家并不喜这事——
　　也是：“生有异象”这事，若出自皇家还好；若不是，哪里会不引起皇家的忌惮？难道皇家还没一个臣子家有福气不成？
　　可卿一听荣国府，便知一二——
　　想来，“警幻仙曲演红楼梦”，这便已经开始了。只是这一次，警幻可未必演的下去！
　　可卿脑筋一转，软声开口唤道：
　　“皇太后娘娘~”
　　石氏一听，脸顿时黑了——这孩子定是又要惹什么祸了！
　　皇太后看向怀里天真可爱的女娃娃，慈声道：
　　“我们小同寿怎么了？可是困了饿了？”
　　可卿眼睛眨巴眨巴：
　　“皇太后娘娘，那个小弟弟也是从天上来的吗？同寿好想见一见，说不得以前与同寿认识的呢！”
　　皇太后摸了摸可卿头上的软毛，笑道：
　　“他哪能跟我们小同寿比？你乃天人转世之事，全天下都看在眼里；荣国府那个哥儿，不过是出生时嘴里含了个玉罢了，称得上甚么仙人。”
　　可卿摇了摇皇太后的袖子，撒娇道，
　　“皇太后娘娘~”
　　显然，吃不住可卿撒娇的，不止石氏一人。
　　皇太后本来便是信佛之人，对同寿除了喜爱，还有些敬意。一般可卿求到她头上的事，总没有不应下来的。
　　“好了好了，哀家真是怕了你了！”皇太后摇头笑道，“只人家哥儿才方出生，巴巴地给人家抱过来算怎么一回事？又有，单请这一个哥儿，说不得外面还以为咱们皇家容不得人呢！”皇太后抚了抚可卿的小脑袋，“一月后便是宫宴，莫不如倒时候让国公夫人把贾家年纪小的几个孩子都请过来，你可不就见到了？”
　　皇太后在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皇家的孩子，到六岁已是半个大人了；而她这重孙女，虽然大事上尚不乏灵慧，但在人情世故上却依旧很是懵懂。
　　想到可卿的来处，皇太后又有些释然：天上的仙女，自然是不该理会这些俗务的。倒不如她和皇上多看顾看顾便好。
　　可卿恍然，羞得把脸埋到了皇太后怀里——这些年她被宠得愈发蠢笨了，真真是白活了上一世！
　　兰氏笑道，
　　“太后娘娘与同寿公主这般上慈下孝，真是令妾身羡慕得紧！”
　　另几个娘娘、夫人也捧场道：
　　“可不是！也就是太后娘娘这般慈眉善目，才能叫咱们的仙女儿公主这般亲近濡慕！”
　　皇太后闻言，直笑眯了眼，道：
　　“哀家的重孙不知多少，只这一个，最是古灵精怪！你们都称她是个仙女儿，依哀家和皇上看呐，这怕是个磨人精才是！”
　　可卿扭糖似的不依道：
　　“同寿才不是磨人精！就算是，也是讨人喜欢的磨人精！”
　　一时间，慈宁宫充满了善意的笑声。
　　景熙帝方一进殿，便听到从殿里传来的笑声。
　　“什么事这般好笑？”景熙帝看向几位夫人，“朕得多谢几位夫人，母后可少有像今日这般开怀。”
　　几位夫人忙向景熙帝请安，又连称不敢；见景熙帝过来，也不好继续留下去，便皆请辞。
　　待人走后，景熙帝便抱起可卿道：
　　“可是同寿又闯了什么祸？果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儿！”
　　景熙帝一直认定，可卿是上天对他励精图治、仁爱万民的嘉奖，便一直对可卿宠爱非常；后来，景熙帝更是发现，但凡他与这孩子多待一阵儿，身体便比往常好上几分，于是对可卿更是多添了几分恩宠。他连自己儿子都没抱过一个，却常常抱着可卿都不愿撒手。
　　可卿知景熙帝对她好，也很是亲近景熙帝。闻言便撒娇道：
　　“皇爷爷，皇太后娘娘说同寿是磨人精！皇爷爷，同寿才不是磨人精，对不对？”
　　景熙帝哈哈一笑道：
　　“对对！朕看同寿可不像磨人精！”
　　可卿方要扬起笑脸，便听景熙帝补充道：
　　“母后可是看错了？朕看同寿更像个撒娇精才是！”
　　可卿一听，顿时嘴一瘪，不说话了。
　　站在景熙帝身后的水礽和石氏相视一笑——
　　他们东宫原本就很得帝宠；自可卿出生以后，这宠爱更是又盛了三分。因了这三分帝宠，他那些兄弟们这两年可是安分了不少。
　　皇太后听得景熙帝此言，笑开了怀：
　　“皇上说的是，同寿可不是更像个撒娇精吗？刚才还撒娇说要见见荣国府那个衔玉而生的哥儿呢！哀家一个老太太，哪经得住她这般歪缠，便也只得准了！”
　　景熙帝听到衔玉而生，脸色肃了起来，向怀里的可卿问道：
　　“同寿可知那哥儿的来处？”
　　可卿皱了皱鼻子：
　　“皇爷爷，同寿不会推算，要见过了才知道呀！”复又歪了歪头，疑惑道：
　　“若是仙界的朋友，却不知转世的时候含块玉做什么？一般仙人转世之后，法力便会被天道暂时收回，以免干涉凡间的秩序；他这般下凡，也不怕出生的时候被噎到么？”
　　景熙帝闻言，眉头一松，含笑道，
　　“同寿说的有道理！想来也不是个有大来处的。”
　　可卿抬起下巴道：
　　“有什么来头，皇爷爷让同寿看一看就知道了！”
　　景熙帝哈哈一笑，纵容道：
　　“是是是！那就拜托我们小同寿了！”

作者有话说

　　两天就把那块儿石头炮灰掉~(>^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