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秦风·蒹葭》郑仁

8、八、蒹葭苍苍

　　“这就是那片芦苇丛。”吴博远指着那片已是深青色的芦苇，轻声说到。
　　此时郑仁尚在屋中刺绣，吴博远则带着老君在屋外闲逛，向他指着说明当时的状况。
　　“当时我恰好在附近查账，忽然感觉到怨气冲天，于是就来这里查看。好在洛芊吟她们没有仔细去查，否则我也没有办法救下她。” 吴博远笑了笑，“可惜心病还需心药医，纵使我配的药再好，但我不会配心药。五个月后，洛清凝洛小姐去世了。死后她的灵魂附在芦苇丛中，最后的心愿是再见你一面。我把这事儿告诉了一个朋友，但没想到她便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清凝仙子。”
　　老君的拳蓦地握紧了，双目赤红嘶哑着声音道：“是我对不住她。”洛清凝借这那具失去魂魄的身子真的只见了他一面，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便去世了，就连那具身子也失去了生机。
　　“老君。”郑仁忽然在屋内唤到。老君便向吴博远点点头便进了屋子。郑仁已经绣完了最后一根绣线，正将老君那件浅蓝色
　　的衣服从架子上取下来。
　　“拿去。”郑仁将衣服递过去后掂了掂几个线团，“我让清凝仙子附在衣服上的绣纹里了，只要衣服的主子是你，只要这件衣服在你身周三里之内，仅凭意念便可以与洛清凝对话，不过若哪天她想离去，绣纹处便会自行消失。”
　　“也就是说，洛清凝的魂魄被拘在衣服上地绣纹中，唯一与那些妖魔之灵不同的是，她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走了就要入地府，所以你……好自为之。”郑仁将衣服一抖，浅蓝的衣服还是浅蓝的衣服，只是下摆处多了一大片覆着银霜的青色芦苇。
　　“多谢。”老君抱拳，然后将衣服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恩情我已铭记五内，有什么要我做的，直接凭此令牌号令我山庄诸人即可。”说罢将两枚玛瑙制的牌子递到两人手中，“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诸子八家道家郑氏家主，兼任总家主，郑仁。”
　　“诸子八家杂家吴氏家主，吴博远。”郑仁和吴博远相视一笑，各执各自学派礼仪里应道。
　　“诸子……八家？！”老君猛地一愣，“那个自春秋时便已有的八大家族？”
　　“还请莫要声张，吾等已隐世。我们开店的开店，入朝的入朝，各从所愿。”郑仁笑着摆摆手，“走吧，各自回家去吧。吾先告辞了。”
　　“我也是。”吴博远笑了，“郑大哥，我送你一程？”
　　“可以啊。”郑仁点点头，“不坐白不坐。”
　　“啧，也就您那朋友受得了您那吝啬脾气。”吴博远瞪了一眼郑仁，向身后摆摆手，“告辞了，君先生，好自为之罢。”
　　三个月后，苏州。「叁佰」绣品店二楼。
　　“唔，也就是说已经搞定了？”姗姗来迟的樨雾晃了晃脑袋，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真是的……没了抹额，前面的头发都快落到眼睛里了。”
　　“谁让你给他的是抹额？”郑仁白他一眼，挥挥手将正凭空悬在空气中烧水的壶倾了身子从壶口吐出一注热水，热水在空中凝成了个小水球，安安稳稳飘进了樨雾面前已经喝完热水的杯子里，空中马上又飘出一股清雅的茶香。
　　“切……你这碧螺春倒是挺香，这些给我吧？”樨雾无言以对只得转移了话题。
　　于是郑仁将手伸出窗去，叩了叩隔壁茶庄的窗户。窗户马上就开了，隔壁茶庄年轻的东家周衍露出了抹不耐烦的神色。
　　“又有什么事？”他问。
　　“你上次的碧螺春给他一包。”郑仁指了指樨雾，樨雾会意地拿出了五两银子。
　　周衍叹了口气，蹬蹬地跑下楼去，不一会儿又跑上来，扔了包绿色地事物过来，被樨雾劈手接住。樨雾将银子递过去。周衍收了银子，“嘭”地关了窗。
　　“倒是有趣”。樨雾说。
　　“要打他主意？”郑仁瞪他一眼，“都是有义女的人了。”
　　“那跟这个有何关系？”樨雾一愣。
　　“好歹还是要负些责任的……反正她也有十七了，就让他嫁去小苏那儿怎样？”
　　“给我停止你那不靠谱的乱点鸳鸯谱！”樨雾掀桌。桌上的东西在红木桌子倒下的前一刻飘上了空中，郑仁好整以暇地从空中端起杯子抿了口碧螺春，“除了在我感兴趣地事和朋友地事上，我什么时候靠谱过？”
　　“你你你……算了，老君后来怎样了？”樨雾深吸了两口气，重新摆好桌子，捧起茶杯啜了口茶水问。
　　“后来啊……”郑仁半眯起眼睛，看向一旁架子上挂着的一件衣服。那件衣服是浅蓝色的，看起来是个成年男子的式样，只是上头绣着的大片大片的芦苇丛中，立着一只正在仰头长鸣的白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