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见证》洛鸿

3、承

　　黑夜骑士沉默着跟在少女的身后，黑色狰狞的面具遮住了他面上全部的神情。然而他唯一露出的下巴上紧抿的嘴唇以及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还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怀特，骑士此刻正不爽着呢！
　　怀特有些不安，她太过着急了，以至于她忘记了骑士是如何的警惕不相信任何人，她希望蝙蝠侠能信任她，她希望他能拯救哥谭。在希望哥谭变好这方面，她和骑士可是一致的啊。
　　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瑞秋.道斯是这个城市里不多的有勇气反抗那些恶棍的人，哥谭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能帮她的人了！
　　绝对，绝对不要再发生托马斯那样的事了！

　　“咳！”
　　被冷水泼醒的瑞秋.道斯略微有些茫然，她记得她刚刚下了车，还未踏上偏僻小巷的湿润泥土时，便被人从后面用毛巾蒙上了口鼻，她下意识的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上面浓浓的麻醉药，软倒在身后壮硕男人的怀里。
　　此时的她还有些迷蒙，但当她意识回归身体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便从她的四肢传来，瑞秋.道斯被这疼痛侵蚀的一瞬间苍白了脸，干涩的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她此刻几乎已经感受不到了手脚的牵连，她明白，她似乎被挑断了手脚筋。
　　她颤抖着嘴唇抬起头看向身前站着的人，头上明晃晃的白炽灯闪的人眼花，瑞秋.道斯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却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那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三七分的黑色短发看起来十分刻板。
　　不知名的男孩沉默的站在瑞秋.道斯的身前，刚刚朝她泼水的壮汉拎着桶站在男孩的身后，神情呆涩身体僵硬，眼中没有一丝色彩，仿佛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瑞秋.道斯的脑中努力思考着发生的原因以及应对的方式，然而她终归只是一个助理检察官。她被疼痛侵蚀的脑神经最终也只能祈求那个救过她的黑夜传说，蝙蝠侠。
　　忽然，眼前的男孩似乎一瞬间消失了，这让瑞秋.道斯瞪大了双眼，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许是疼痛使她产生了幻觉？

　　怀特闭着眼睛站在这座看起来废弃已久的工厂的的外面，像是在感应什么一样睁开眼开口：“她就在这里！”
　　蝙蝠侠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进入废弃工厂，怀特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一样猛地瞪大了眼睛，她颤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那里有一个男孩逐渐从空气里逐渐浮现。蝙蝠侠眼中瞬间满是警惕，浑身的肌肉蓄势待发，他不会因为外表而轻视任何一个敌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J！”怀特有些激动的喊了出来。
　　被称作J的男孩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想插手现实。”毫无波动的语气，笃定的口吻容不得怀特半点反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以己之力改变现实，我以为经过托马斯.韦恩的事你已经得到教训了。”
　　听到男孩口中另一个名字时，怀特的身躯猛的颤抖起来。她碧蓝的双眼忽然满是恐惧，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闭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只是希望哥谭变好！”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继任者。”J看着怀特，一步步的向怀特走去，“你以为你是再让哥谭变好？你不过是让她加速走向灭亡。你忘了吗？如果不是你，托马斯.韦恩也不会死。”
　　J的话如同惊雷，在怀特与布鲁斯.韦恩的耳边炸响。
　　怀特无言以对，她捂住了眼睛，踉跄的退了两步，无助的瘫坐在地上。
　　“瑞秋.道斯不过是一个开始，就算我不插手，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所爱的哥谭逐渐覆灭，你却无法改变。”男孩逐渐消失在空气中，空旷的空间中霎时变只剩下一片寂静。
　　良久，蝙蝠侠沙哑着嗓子开口：“结束后，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不是人类。”站在蝙蝠洞里，怀特的第一句开场白便让蝙蝠侠皱起了眉头。“但我曾是人类。”怀特的神情似是怀念，“我死在哥谭建立的第一年，因为种种原因，我成了见证者（witnesses）”似乎是看出了蝙蝠侠的疑惑，怀特接着说到:“见证者并不是人类，而是类似于灵体一样的存在。”
　　“如同名字一般，见证者的存在就是为了见证（witness），我们见证着城市里一切事件的发生，却不可插手任何一件事，所有真正的真相都在我们的记忆中，没有什么可以隐瞒，没有虚假，是真正的，真相。每一个城市都有见证者，见证者不可以离开她所在的城市，却可以去往那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他们在没有收到攻击的时候几乎可以不老不死，但当他们死去的时候，他们对于城市的记忆便会化为文字，收录在无人知晓的历史书上。”
　　“见证者的记忆里有着一切的真相，”怀特忽然抬起头，碧蓝的双眼直直的看着蝙蝠侠，“而我，是哥谭的见证者。”
　　蝙蝠侠沉默着，摘下了他的面罩。
　　“你让我父母改变哥谭，你却没有改变我父母的死亡？”布鲁斯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他钢蓝色的眼中却有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沉默了良久，怀特绽出了一脸哭一般的微笑：
　　“是。”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进门的赫然是年迈却依旧精神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他拿着手上的托盘这样说着：“两位小主人，我做了一些小甜饼，要来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