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9、调侃 ...
-
杜之洵因为心怀愧疚，或者说表面上讨论工作，实际上带着与林漪约会的私心。
点的菜非常多，幸好他们公司是有午休时间的，不然还不一定能按时吃完。
珞珞讨论组（8人）
漪旧在这：姐妹们，我刚得知一个不幸的消息。
桃子：对我来说，除非这个项目今天就倒闭，不然都无所谓
漪旧在这：你猜的没错，就是珞珞这几天要被别的公司收购
桃子：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实也不算太糟
一闪一闪亮晶晶：就这啊，我还以为公司倒闭发不出工资
脾气很坏的人：有补偿金发吗？
一闪一闪亮晶晶：比起钱，我更想出国玩
珩珩是酷哥：说起来伊宁他们上次去H国玩，不知道我们会去哪
最后对话直接歪成要代购什么化妆品了。
漪旧在这：你们怎么一副无所谓，早就知道的态度？
一闪一闪亮晶晶：漪漪，你该不会是被骗过来的吧！进组前没人和你说过，这个游戏早就在售卖区挂好几个月吗？
“唔。”
林漪一脸唏嘘的抬头看向对面，正在喝饮料的男人，问道：“你不会刚好还是那个负责销售的人吧。”
“噗——咳咳，咳。”杜之洵侧过身，一边用力捶击自己的胸口，一边伸手往桌面上放纸巾的方向摸索。
林漪非常体贴的帮忙递上纸巾。虽然意料之内，双方的手还是不可避免有碰触，她下意识的感到不舒服，不过她很快就压制住了。
是的，她发现自己网络上可以很轻松的接受他们两是同一个人，但在现实生活中，比如现在这种面对面接触的情况下，就没那么容易。
杜之洵先是愣了下，随后强压住自己的不雅举止，羞涩地接过纸巾，说：“谢谢。”
林漪见他不再咳嗽，又看桌上食物吃的差不多，便问：“交付时间是几号，我们组员日后有分配其他任务吗？”
实际上她想问的是，游戏被收购，她们算是失业吗？
“下午，我会跟Virginia进行生意沟通，具体交接时间还得等合同签订之后才能定下。”他微微皱眉，苦笑道，“至于其他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问下林总更好。”
“这样啊。”林漪低下头看着冷饮杯上水珠往下滑，心烦气躁的她握住吸管用力搅动冰块。
就是因为不想去找舅舅才问他的。
舅舅显然是知情者，可到之前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要是当时……
妈妈。
林漪眼里瞬间泛起水雾。
杜之洵见到她陷入低迷状，心里大惊。因为不知道她爸爸找上门的事，还以为是自己没能回答问题，惹她伤心了。
“别、别哭。”
他焦虑的抽取桌面上的纸巾，想要为她擦拭泪水，却在片刻后停于半空中，握紧拳头慢慢收回。
最终拿起整个纸盒摆到她面前，看着她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真的不清楚林总有什么打算。”
林漪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纸巾。
杜之洵更加紧张，他有些黔驴技穷道：“其实我刚到PG的时候，领导也没给我安排工作，只让我跟着前辈学习。”
林漪一个愣怔，她顺口问：“然后呢？”
他见眼前人终于有回应，心里的石头落地，微笑着说：“然后我就去看同事工作。”
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不敢确定的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看同事工作？”
他点头道：“或者你可以称呼它为查漏补缺的过程。”
“当然，表现肯定没有现在的从容，那个时候的我以为自己是凤凰落到鸡窝里，其实是有些看不起他们的。”
“所以他们让我复印材料，去泡咖啡……我都是表面欣然接受，心里暗自厌恶的。”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杜之洵很感激PG没有拒绝自己的简历，但内心充满自信的他，也对自己来到公司后的待遇感到不满。于是在连续打杂工两个月后，他终于受不了的来到领导办公室。
“肖策划，我想去A组试试，C组的工作我已经很熟悉了。”
左手拿着报表，右手举着咖啡的肖千构抬头看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喝完一口咖啡后才说：“那你去把去年一整年，公司前三款最火的游戏的利润表做一下。”
“一年？”杜之洵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茫然，他此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数据量的汇总。
实际上，杜之洵之前报表的资格都是自己从同事手里抢过来的，不然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公司内部数据。
“是的。”肖千构见其还在那里发呆，原先舒展的眉头一皱，想要赶人。
但考虑到自己手上的报表就出自他之手，为了不让好苗子感到寒心，觉得领导是个冷血人，他出于好心的补充一句：“数据虽然多，但大部分之前就已经统计过，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找A组的鞠姐。”
很快，杜之洵反应过来，他明白这是个一举成为正式员工的机会，他必须抓住它。
“好的，肖策划。”
肖千构点头，朝外挥挥手就不再关注他了。
若是一般人拿到这样的任务，一定会无从下手，但杜之洵不会，不管有没有可能会发生，他总是在为一切事情做着准备。
不想再承受如那天般沉重的伤痛，所以林漪现在的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的，哪怕是因为这件事厌恶他。
“后来呢，你的报表做出来了吗？”林漪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陷入故事中，声音很是激动。
杜之洵看到她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焦急的模样，心里一阵柔软，微微笑道：“后来——当然，如果想要如愿以偿的转组，我必须把报表做出来，并且做到最好。”
他特意没有直接回答，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饮料喝上一口，反问：“你认为我做出来了没？”。
他喜欢这种林漪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哼，别卖关子。”林漪含住吸管猛吸一口，脸蛋被撑得鼓鼓的，再慢慢吞下去。
很快就被她秒杀性的卖萌打败，没能硬气多久，认栽把事情结果告诉了她。
她咬着吸管，嘀嘀咕咕： “哦，所以你通过利润表，检查出私吞财物的人了？”
杜之洵一愣，他想不到林漪会往这方面推测，毕竟他描述的事情里没有提到过。而她之所以会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还是先前跟舅舅第一次单方面冷战时，偶然得知。
见他没说话，她也没在意，只继续说：“这才是你转组的真正原因吧。”
杜之洵眉眼一弯，笑着叹息道：“是啊，这都被你猜出来了，真聪明。”
“哼哼，那肯定。”林漪自豪的挺直腰板。
又过了一会儿，她放弃折腾已经快全化成水的冰块，抬头看向他说：“我们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上班时间了！”
“那你……”他指最初的组员分配的事。
“嗯，上面什么安排就怎么做。”林漪朝他弯嘴一笑，起身道，“总归我以后要自己出去开公司啦~”
“啊？”杜之洵震惊，直到她的身影被行人遮挡，他才恍然醒悟追上去。
幸好吃饭的地方离公司近，不然这么晚才去定然来不及打卡。不过他给自己留了半小时准备，正好缓解了当前困境。
只是与那人的会面便变得有些急促。
为避免迟到对本次交易将造成的麻烦，他最终气喘吁吁的提前10分钟到约定地点。
等Virginia到的时候，杜之洵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度。
既然顾虑已经消失，那么他将全力以赴。
“Wettiner先生，您好，我是杜之洵。”
看到他朝自己伸出的手，Virginia微眯眼睛盯着他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也伸出手轻握了一下。
“幸会，杜先生。”
杜之洵自觉的帮忙把椅子拉开，请示道：“请坐。”
“谢谢。”Virginia笑着坐下，“我听你们老总说起过你。”
那头男人给自己拉椅子的动作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重新坐下。
“希望没有给您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杜之洵扬起营业式微笑道。知道自己无论输赢都会遭到其他同事的厌恶，他只剩下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做到最好。
Virginia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举止端庄，几乎看不出只是个刚开始工作没几年的男人，心里不禁涌起惊涛骇浪。
不过一想到这个人还在惦记着自家的大白菜，他那点对积极上进的晚辈的欣慰感，立马转变为对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的嫌弃。
神情逐渐冷漠，想要调侃的兴致瞬间消失，不想再与其浪费时间闲聊。他说：“那你来给我讲讲你们这款游戏到底哪里值得我收购吧。”
杜之洵不清楚这位老板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导致他的心情如此多变，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生气。
不过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接下来的描述过程变得有意思，能够引起他购买的兴趣，从而达成这场交易的阶段性胜利。
……
Virginia板着脸停下敲击桌面的右手，看向对面的人问道：“所以，你觉得这些优点足够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收购吗？”
杜之洵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就要回答“是的”，好在多年的交涉活动让他及时醒悟。
“当然不是，这些只是必要条件，更重要的是它在未来的价值。”
Virginia挑了挑眉，既没有表达出兴趣，也没有打断发言。
但杜之洵已经很满足，在他看来没有拒绝就是有希望，而且这场谈话重要的部分现在才真正开始。
他眼里燃起的熊熊烈火反倒让Virginia感到好奇，是什么样的价值能让他如此自信？
“Wettiner先生，不知道上个月您来华国了没有。”
Virginia思索片刻答：“我是6号来的。”
“嗯，那您应该有听过‘珞珞’角色COS在网络上闹出的风波。”杜之洵看到他眼中的迷惑，又道，“不了解也没事，您只需要知道虚拟人物在网上有多火爆就可以。”
“皮套明星？”
“对。当然，这样说它不好听。”杜之洵打开电脑上的一段视频说，“我们称它们为虚拟偶像。”
“唔，有意思，所以呢？”
男人突然被问住，他有些僵硬的低下头去看屏幕，移动鼠标点开“珞珞”其中一个角色的云博，试图掩饰自己的慌张道：“您看它现在一个游戏角色就有这么多人关注，假以时日真正成为一个虚拟偶像后，与粉丝互动只会获得更多的关注。”
他见Virginia只是安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以为自己的加薪计划泡汤。虽然沮丧，也更是不甘心的补充道：“到时候买出的周边可以卖好多钱，甚至还可以像曾经的虚拟顶流洛天依一样开演唱会！”
“噗。”
Virginia低头触摸那企划案里，“珞珞”工作室的组员名单，眼里是无尽的思念。他感慨道：“你知道吗，本来我只是为了它的收藏价值才来的。”
杜之洵抿了抿嘴，心里勉强把这句话当成是夸赞。
“不过现在不一样，哪怕它不是我女儿漪漪参与制作的游戏，我同样会收下它。”Virginia嘴唇微勾看向他，“因为你口中的价值也让我动心。”
“看来你很懂商人。”
杜之洵瞳孔瞬间收缩，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慑住，他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意思和对方是不是一致，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在企划案上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
直到桌上一直被手机定时闹钟响起，他才意识到刚才的Virginia竟然是他未来的岳父。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知道男主的真实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