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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你在明我在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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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开会，可杜之洵还是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思考林漪所谓的帮忙骂人该怎么操作。
“杜总策划，你怎么看？是卖掉还是留下。”
“嗯？”他有些恍惚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尤其是肖千构那张仿佛被欠了八百万钱似的脸在朝他龇牙咧嘴，想看他丢脸的热闹？
但杜之洵是谁，从小到大就没什么能够难得住这位无畏的资本家。
他镇定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大家在聊的事情，因为确实有在听，倒是没有被抓住小把柄。他挺直腰板，微微扬起下巴，面对某人丑陋的嘴脸，嗤笑道：“这恐怕不是卖不卖掉的问题吧。”
但眼神却看向那头的林柏芷，要知道总策划的职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付出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脑一下子活跃起来，与其说是某位同事在询问结果，倒不如说是林老板在考验他。
别看总策划这个名头很响亮，但其实工作内容堪比“清洁工”，哪里需要擦屁股他就得去帮忙。所以这种简单，或者说无脑的选择题肯定不是真正需要他解答的问题。
“珞珞”这个项目在林漪负责前就已经一堆56烂摊子了，在他看来是除了IP还能卖点钱外毫无益处的准报废品。
别怪他现实，事实上他在一年前还没成总策划时，就听到林总安排组员找别的公司“认领”该项目，时至今日再次提起无非是找到接盘侠了。
“想必林总已经找到接手人了。”
杜之洵这一言论引起会议上其他同事的颅内风暴，特别是肖千构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不可能！”
“谁会想要像它那样的破烂？”
“就是就是，它的季度充值金额都没我们月充值金额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林柏芷却一挑眉毛，对上那充满自信的双眼，笑了。
他停止手指敲击笔记本的动作，将其顺着光滑的桌面飞往杜之洵的方向，然后双手交叉抵住下巴道：“说的没错，你的任务就是把它卖出一个好价钱。”
书封面上印着“买椟还珠企划案”的蓝色本子，刚好落到杜之洵眼前。他瞳孔微微睁大，心下有些诧异，不明白既然已经写好企划为什么还要让他来，除非……
转头看向林柏芷，他还是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杜之洵抿了抿嘴，伸手拿起企划案，翻开看到空白一片的纸张，心里的石头反倒是平稳的落地。
他想，果然要让他来写。
轻叹一声，微微勾唇正要应答时，领导又发话道：“收购的人很喜欢这个项目，我可是忍痛割爱的，希望杜总策划不要让我后悔。”
“我知道了，林总。”
“还有啊，如果你能够让收购价超出我们预期价格0.5%的钱，多余的金额就当做是你这个月的季度奖。”
周边还在窃窃私语的同事瞬间安静下来，宛如一颗石墩子跌落池中，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引起无数名为羡慕的水浪花冲向岸边。
肖千构眼里的火星子都快要实体化烧过来，要说之前有多庆幸不是自己负责这个麻烦的事情，现在就有多嫉妒是他获得了如此赚钱的资格。
但杜之洵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这里，他翻开那本“空白”的企划书，当然它也不是完全没有内容的。比如收购人的公司和名字都是有写的。
Virginia Wettiner，威尼希公司的总裁，也是维丁集团下一任继承人。曾经是之一，但通过一些传奇操作……
这份介绍里几乎把他的生平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连谈过几次恋爱都写上去了。
仅仅是粗略的观看就让人意识到这份资料过于详细，肯定是特意调查过的，不过为什么？
杜之洵眉心微皱，抬头再次望向林柏芷，企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
很可惜的是，林柏芷并没有要和他交流策划的意思，已经开始讨论下一个项目了。
他向来都是喜欢把事情分析透彻再开始实施的，可这次却意外的摸不着头脑，心里莫名有些担忧。
轻叹一声，心想：“希望这未知的部分，不会给我带来麻烦。”
殊不知第六感是正确的，此行他将认识自己感情路上的第二个绊脚石。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杜之洵也终于理清了大脑思绪。
为什么要骂他？
分为两种可能：一，猪猪其实没有生气，想要找个台阶下，希望他顺着她给的方案走流程；二，猪猪确实生气了，想要看他的笑话，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压力。
总之不可能是分手。
他咬紧牙关，舌头用力抵住上颚，将那份不安强压下去。
而后转念一想，那如果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在她眼里“云儿”是“貔貅”的朋友，让“云儿”骂“貔貅”也很正常吧。
至于“貔貅”和他是不是同一个人，微云上的信息都那么明确了，应该不至于猜不到吧。
“额，大概我是想多了。”杜之洵感觉自己右眼皮在控制不住的抽动。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平复好心情后，拿起自己的材料跟着同事一起散场。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骂自己了。
云儿师傅：（一段语音）
林漪眨眨眼睛，紧张的情绪里带着兴奋，她伸出食指颤颤巍巍的点击播放。
“我是狗狗，汪汪汪！”
“噗。”她先是有一种荒谬感，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杜之洵的声音。
不是变声款，而是本人原声的那种。
“狗狗……”一时间各种回忆忽闪于眼前，她不禁又听了一遍。
“我是狗狗，汪汪汪！”两遍。
“我是狗狗，汪汪汪！”三遍。
“哈，哈哈。”她一边后知后觉的笑，一边眼眶泛红落泪，“这算什么嘛，你本来就是狗狗啊。”
“我的狗狗……”
云儿师傅：怎么样，解气了吗？不够的话，我让他再说几句。
漪旧在这：云儿，你这是在投机取巧吧
云儿师傅：怎么会呢，我这是跳过第一步，直接到第二步道歉。我骂人很凶的，不想让你听到那些脏话。
“真的吗~”林漪差点忍不住笑场，幸好没人看得到她现在的样子，不然一定会吓一跳。
是与平日完全不同的，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独属于狗狗的调皮兔兔。
林漪宝贝：之前你不是问我前任嘛，就是他把我甩了的，你确定不帮我骂他？
“糟糕，那时候为一口气逞强的结果。”杜之洵苦笑道，“现在倒是开始反噬我了。”
云儿：骂骂骂，我骂
他润了润嗓子，按下录音键伪音道：“杜之洵竟然敢抛弃我可爱的林林，什么顶级大傻逼，脑子里只有浆糊的玩意儿。难道他不知道，能被林林喜欢是他上辈子好不容修来的福气吗？”
林漪宝贝：你当着他面骂的吗？
云儿：#流汗#不然呢，我的公主殿下
什么？还得当着面骂！
杜之洵瞳孔害怕地收缩了一下，深呼吸后感慨道：“还好，都是我。不然真要云儿当面骂我，不是丢死人？”
林漪宝贝：嘻嘻，阿云最好啦~
“骂自己”终于告一段落，他心里最大的石头落地，现在可以安心去处理企划的事情。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外企的人进行商业交流，但光是威尼希就足以让他重视起来，毕竟这可是世界排行前十的企业。
领导要求以3.4亿美元的收购价卖出，那是“珞珞”巅峰时期的价码，按它现在的行情来看根本拍马不及。
能卖出2亿就已经很赚了。
如果想再提高点，他就必须去深度挖掘游戏本身还能开发的潜力。
当然不是说要继续研发，而是把更多的可能性叠加到它身上。都是要卖掉的货物，既然本身不值钱，那就给它临时增加点筹码。
他决定去找“珞珞”现在的策划林漪聊聊，以总策划杜之洵的身份。
佟莳冰：漪漪，听说你们负责的项目要转手给别的公司了？
漪旧在这：#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佟莳冰：当然是组长跟我说的
漪旧在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确定下来了？
佟莳冰：天呐，你可是项目策划哎，你都不敢确定的事情，还来问我#流汗#
林漪大惊失色，她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情。不，也不能说完全不清楚，舅舅曾经跟她提起过这个项目是要废弃的。
可真到这一天，她只觉得无比荒唐，像是一场梦。
自己才刚跟同事打成一片，就又要离开了。
她此刻非常想要找云儿诉说内心的烦闷。
漪旧在这：啊云，你有过那种努力了，也成功了，但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是无用功的心情吗？
“林漪，杜总策划找你。”
“啊？”林漪抬起头，看到等在门外的杜之洵，然后她迷离的眨了眨眼睛。
呆呆的她走出办公区，来到走廊上。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自己刚让云儿骂过他，不会是来找自己报仇的吧！
“噗。”念头一出，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怎么了？”
林漪摇摇头，说：“你来找我，是为‘珞珞’的事吧。”
被人直接拆穿心思的杜之洵，他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一时间反而苦涩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最后还是看到时间快到饭点，才灵机一动使出缓兵之计。
“我请你吃午饭，我们边吃边说？”
“其实——可以呀。”她本想说不用担心，但看到他眼里的小心翼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到底，“珞珞”也不是她创建的，对它的感情肯定没有那些前辈深厚。身为游戏的现任策划，她最关注的也只是项目被收购后，同事们的去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郑重申明啊，文中出现的一切与职场相关的内容，都是虚构的。orz胡椒真的不会写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