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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充满迷惘的错误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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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丝绸在手中,如同捆帮后泛滥的记忆,渐行渐远。
脚踝的银铃,随着肢体的舞动而高底起伏地悲伤歌唱,好象在讲述一个斑斓的梦境。
青天和白云。
上古最高的白色祭坛里,有十三个道光环,缠绕着无数振臂高飞的鸽子无限的畅想。
毁灭,然后重生。
是东皇太一,最原始的呐喊。
沉闷的鼓点一齐停止。一切入被收入画中,留下一个个完美而精致侧面。
“跳得很不错嘛。”春秋穿着略显得风骚的宽大衣袍,小胸脯在黑纱后面若隐若现,“只是,乐曲太过冗长了。又是幻载编的曲子吧?他总是偏爱这些沉闷而又悲伤的曲调。”
“春秋,我还以为,你的腿好些了?怎么,还是不能跳吗?真是太可惜了。”流光一把将千昼揽入怀中,用白丝帕擦自己和千昼额上的汗水,“这样不是正好,反正你也只是沉迷与那些懵懂的少年调情,被幻载抛弃后,你的日子也不太好受吧。”
原以为春秋一定会恼怒地抚袖而去,谁知她一点也不愠,只是身子往后靠了靠。她身后,不知何时也多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寒池。
“我现在,才知道谁是真正爱我的人。岁雨真可怜,她不过是个替代品。幻载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千昼,你该感到羞耻才对。”春秋撩了撩她完全的长发,好象一个久经杀场的将领,看着尸横遍野却尤暗自发笑。
“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千昼淡淡的走了,她那消瘦的身子在金光照射下,异常迷人。流光跟在后面,轻轻哼起一段刚学会的小调歌曲。偶尔,还看他们扭打几下,流光沉闷地发出笑声。
“你太坏了。”寒池把脸埋进春秋的袍子里,“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会挨骂的。”
“对不起。”春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的拉着寒池的衣角,“只有这么一次,好吗?”
“你要多少次都可以——只要,你学会不再拿我当挡箭牌……”寒池开始疯狂的吻着春秋的眉毛、眼角和她眼中溢出的泪水。
因为他知道,女人的坚强,虚有其表。她们需要无止境的,不是尊重和赞赏,而是爱。
六芒正殿里,一个两鬓都有些斑白却神采奕奕的男子用唱歌一样的语调宣布——从今天开始,圣天多了一位成员——额,准确说,并不是圣天多了一位成员,而是你们居住的六芒神殿里,多了一个新的成员……
“颜妈妈,你讲快一点,大家刚才演练完舞蹈,正赶着回去沐浴呢。”飞楼是所有圣天成员里面最爱干净的,一天要洗三个澡,就算天帝来了也从不为所动。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就是你们看我年纪也大了,要管你们三十多个人的起居饮食,我也很辛苦。所以我挑选了一个聪明灵巧的孩子,来照顾你们。要知道,她可烧得一手好菜哦,是前人天帝御用大厨——”颜妈妈说话总是大喘气,众人很惊讶地看向他,“的亲孙女——青鸣!”
如颜妈妈预料的一样,原本七倒八歪的男女们更加庸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就转身各自回房间了。这些人,永远不会去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事。如果太过尊贵也算是坏事,就是这些人太缺乏爱心了。
“呀,你好可爱,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青鸣?是青色的青,鸣鸟的命吗……”玉手非常‘热情’地拉着那个小个子女孩的是手,一副温柔的大哥哥的样子。又如颜妈妈所料想的一样,这个风流的少年,是不会放过‘猎捕’任何‘新鲜猎物’的机会。颜妈妈已经可以想象一晚过后,这个叫作青鸣的小女孩一定会泪流满面的。
最让人头痛的是,这个小女孩居然傻傻地相信了眼前这个批着羊皮的狼,头如倒蒜地上下摆动。颜妈妈简直想捂住眼睛,不想再看下去了。
“哎——哎哟——”是玉手的叫声,他的一只耳朵被高高拎起,面色呈痛苦状,“千昼,你放开,我求你放开还不行吗?我不碰她就是了!”说话间,好象他还满肚子委屈。
千昼对小女孩招了招手,突然猛地对着她的脑门敲了下去,噶崩地响。这时寒池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进来,看到千昼出手,眉毛抖了两抖,心想:还好不是对我。
原本以为这小女孩会突然扯着嗓子大哭起来,结果她呆呆地看着千昼一会儿,突然惊声尖叫起来:“千……千昼!你真的是千昼!我又见到你了!”
“废话!”千昼不耐烦地翻白眼,这小女孩一定是傻的,疼都不晓得却在这里说胡话,“我不是,难道你是?而且你说什么?又?你以前见过我吗?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流光,我们回房间好了。”
这时候,老久不开腔的颜妈妈说话了:“千昼,你那里很宽敞,我想这小女孩总不能跟男人住在一间房吧,就和你一起好了。”
什么?众人原本推门的推门,上楼梯的上楼梯,调情的调情,可是听到颜妈妈这样说,全都停了下来。听错了吧?
“颜妈妈刚才说什么?”连一向不太搭理别人的事急性子戮仙,也终于忍耐不住,转过去拍拍真在嗑瓜子的襄月问,“我刚才好象听到颜妈妈说,让谁和千昼住在一起,是不是?”
襄月也向四周看了看,不太确定地说:“我好象也听到是这样的也。我们不会一起听错吧?”
戮仙松了口气:“多半是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狂笑的时候,一个稚气的声音呼喊着:“太好了!我以后会好好伺候您的,千昼大人!我实在,太开心了!”
旁边有一个好心的小声说:“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的好——”
“不用了,能和千昼大人住在一起,是我最高的荣幸。”那个叫青鸣的小女孩乐得肌肉都开始小抽搐。
终于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有本事你就来吧。反正我无所谓。”千昼半笑着转身上楼,心里也只能感叹:我久居宫内,看来对外面的人的想法,越来越不了解了。
而青鸣则跟在她的后面,兴高采烈地也上楼去了。
流光皱着眉头,走到颜妈妈身边,偷偷问他:“你没有告诉她,千昼嗜酒成命,并且稍微喝一点就醉,一醉起来就发酒疯吗?”
颜妈妈摇摇头。
流光脸暗了下来,狐疑地问:“难道你连千昼不管喝醉不喝醉都见人就打,也没告诉她?”
颜妈妈摇摇头。
流光终于没有再问问题,而是用鄙夷的目光瞪着颜妈妈道:“罪人!”然后潇洒的离开。
众人已经围在一起,开了赌局,一个庄家正煞有介事地喊:“下注了,下注了哈!看那女孩能在千昼屋里呆了几天……一赔十,不!一赔百!”
“我赌五天!”“我赌三天!”
“一天!”说话的人是幻载,他没有凑过去,只是斜靠在朱红色的立柱旁,冷冷地说:“一天之内,谁也得乖乖从千昼房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