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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蘇宅 ...

  •   很快,司馬雷就以「外臣擅入禁苑」之罪,被處以流刑;其父司馬太尉也受到牽連,降級罰俸。

      至於禁軍小院中,蕭景寧與穆青發生的那段小插曲,蒙摯聞訊趕至時,已立即吩咐副統領朱壽春傳令,命所有在場侍衛禁言,把此事抹得一乾二淨。

      稍後,蕭景寧得知,便讓年仲康備了份常禮,替她去向蒙摯道謝。蒙摯與年仲康曾於禁軍中短暫共事,也算有點交情,平日見了,常會攀談敘舊;這日蒙摯卻只是三言兩語敷衍,似乎急欲離去,年仲康便笑著拱手告辭:「想必蒙大統領尚有要務在身,倒是年某不識趣了。」

      「哎,年大哥說哪裡話來!兄弟不過想趁今日差事不多,早些出宮,好替友人在城裡物色一所宅院。」蒙摯連連擺手,坦誠以告。

      「哦……這倒也巧了。」年仲康像是遲疑片刻,方下決心道,「不瞞蒙兄弟,近日聽公主殿下身邊侍候的人說,公主正在託柳先生出讓一所宅院呢,就在長郅坊那頭。原是故去的淑妃娘娘留下的恆產,公主一直捨不得脫手;可據聞那宅子地段、景致都不甚好,租出去,又租不到好價錢;便是有一陣沒一陣地閒置着。眼下,或許公主終究想通了吧。」

      蒙摯默默聽着,並沒答話。

      「蒙兄弟不妨過去看看,若看得中,我負責去跟公主說項如何?不過,不論看中與否,此事還請兄弟切莫聲張。」年仲康又是一揖。

      蒙摯也不是莽漢,「年大哥放心,兄弟自然省得。公主殿下一個女孩兒家,怎好牽扯上這些買賣俗事?」他言出必行,直到拍板買下那座宅院,始終沒有向任何人提過,上一手業主是誰。包括梅長蘇在內。

      說來也怪,蒙摯原本對年仲康的話並不上心;他手握五萬禁軍,又是梁帝十分信任倚重的近臣,後宮想籠絡他的人比比皆是。江左盟又不缺銀兩,並不需要撿景寧公主這點便宜。不過出得宮門,鬼使神差,他還是策馬往長郅坊去了。這一看便不可收拾,越看越稱心,細細考察過數次,便毅然買下。

      蒙摯把深居簡出的梅長蘇接了出來,親臨實地察看。看過宅子,二人帶着飛流,在城南一間清幽的竹海茶莊歇腳。坐下不久,蒙摯就急於追問,小殊是否滿意自己為他選的宅子。

      (引用原著)
      蒙摯敲着茶杯,第二次問道:「你覺得我選的這個宅子怎麼樣?」

      梅長蘇想了一下,道:「看得出是你選的。」

      「說話不要這麼毒哦,我雖然不懂那些樓台池閣,但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才費盡周折,替你找到這處住所的,你還不領情。」

      「我就是這個意思,」梅長蘇目光溫潤地看着他,「蒙大哥,果然是你最懂我想要什麼。」

      蒙摯雖然本有些沾沾自喜的邀功意味,但被他這樣直接的一謝,反而有些訕訕的,抓了抓頭道:「我也知道那宅院裡的景致確實差了些……」

      「園景是要重新翻改,否則人家會奇怪我怎麼千挑萬選,挑到了這樣一處宅院。不過有一個好處,頂十處勝景。蒙大哥,真是難為你費心。」

      「也沒有怎麼特意費心啦,」蒙摯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在周圍瞎轉悠的時候發現的,這宅子後牆跟靖王府的後牆只隔數丈之地,因為中間是地溝陰渠,沒有道路,四面又都是樹林環植,加上兩家的主門朝著不同的街道開口,感覺上兩所宅子甚至不在一個街區,的確不太容易發現兩家居然隔得這麼近。小殊,你手下不是有專擅縱地術的人嗎?等你搬進去後,就在你的後院與靖王的後院之間,挖一條密道,這樣就算你們平素沒有公開交往,他也可以夜裡偷偷從密道過去跟你私會……」

      梅長蘇無力地看着這位大梁第一高手,哭笑不得道:「雖然是好主意,但你能不能不要學飛流那樣用詞?什麼叫私會?」

      「差不多的意思……」
      (引用完畢)

      長郅坊的那座宅院,蕭景寧是用一個合理的價錢出手的;雖然自從接手母親的產業,發現日後將名動天下的那幢「蘇宅」,竟在自己名下時,就一直打算留給梅長蘇,但凡事過猶不及,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趁着偶感風寒,皇后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高湛在早朝散後,也已奉梁帝之命,來探問過一次,蕭景寧便溜出宮去了。這兩年她一點點地改善着出宮方案,例如讓舒管事在秘道出口附近,開了一家車馬行,這樣她一出來,就可以乘上舒管事兒子駕的馬車,直奔目的地。時間若湊巧,關震還會直接到店裡接應她。

      這天她要去的是楊柳心。其時那裡剛剛發生了兇案不久,吏部尚書何敬中的獨子何文新,為了頭牌舞娘心柳爭風吃醋,失手殺死了文遠伯的兒子邱正平。京兆尹衙門少不得三天兩頭上門取證,楊柳心還未能恢復營業。

      或許當晚的滿地狼藉,已經被收拾過,庭園中一路行來,除了有些冷清,倒還算整潔。

      蕭景寧事先告訴過柳陘,會有此一劫,同時也希望他不要阻止事態發展,打亂梅長蘇的棋局。此刻見柳陘靜靜坐在書案後出神,面色頹然,不免有些愧疚,「舅舅,這裡什麼時候才能夠重新開門?」

      「哦,沒那麼快。心柳被這事弄得整天失魂落魄的,心楊原來就病着,現在更難好了。」柳陘揉了揉眉心,「等事情告一段落,我會送她們姐妹倆離開金陵一段日子……哎,丫頭,這些都不用你操心。」

      「那──咳,賣長郅坊宅院的錢,反正我不拿走,就存在舅舅那裡,看能不能彌補一點損失?咳咳。」蕭景寧一邊咳嗽,一邊低聲道。

      「你想到哪裡去了?」柳陘失笑起來,拍拍她脊背,「承蒙你通風報信,我就做了安排,被砸掉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擺設而已。至於楊柳心,多年下來,未免給人滯悶之感;趁機歇一陣子,掃清積弊,以全新面目再現人前,不是更妙?我會為這個看不開嗎?」楊柳心跟妙音坊向來交好,互相幫襯;但這次池魚遭殃,成為人家運籌帷幄之地,總該重新檢視一番吧?

      蕭景寧將信將疑地觀察他的臉色。柳陘忽然明白了,「寧兒,我悶悶不樂,是因為小關昨日剛遞了辭呈。他說,往後這園子要翻修什麼的,還願意繼續抽空回來幫忙,只是他不能再留在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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