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番外-【Remember】-『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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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写BL，但是感觉很不好，所以推翻，写诡异的架空(?)。对医学完全没有了解，全部杜撰。
One.
“我记得……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潮湿的空气带着新鲜泥土的苦涩味道……”
“我记得……我和她约定好在她家楼下马路对面的咖啡厅见面，她从楼梯口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朝她挥了挥手……”
“我记得……有一阵很刺耳的刹车声……然后……然后……啊……啊……头好疼……”
“好的，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吧。看样子你很疲劳，回去好好休息，下个星期一再见。”
“好的，医生。”
我金发碧眼的病人捂着受过重创的脑袋离开了，我一个人留在空旷而苍白的会诊室整理今天的诊疗笔记。
他离开的时候很礼貌地为我关上了门，门外挂着的小牌子由于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了几下，在外面晦暗的灯光下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别出……“神经科”。
「八月四日星期一
我的病人肢体器官的伤害已经基本痊愈，所以我跟他约好在每个星期一来见我，我想该为他做些刺激治疗。」
回到自己病房的侠客，有些茫然地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厚厚的铁栅栏，他不明所以地笑了起来。
我什么都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的回忆里只有像刚才描述的那样的支离破碎的片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记得什么，也不了解自己忘记了什么。
“啊，该写信了。”侠客恍然大悟，顺手拉开病床旁的第一个抽屉，那里有早就准备好的稿纸和笔。
“嗯……写给亲爱的妈妈……”
透过监视器，我看到我亲爱的病人蜷缩在床上，拿者笔，歪着脑袋思考着什么。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写下几个词句。
“妈妈，我过的很好……”
Two.
“嗨，你很准时。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还好啦。只是偶尔觉得恶心，尤其是看到西红柿啊、番茄酱之类的东西更是难受的想吐。我记得前几天的菜谱还不是这样的……”
“是啊，因为你正在恢复嘛，所以需要多种营养，特别是维生素，我就让食堂给你特别改了食谱哦。”
“谢谢啊，但是我还是吃以前的比较习惯……”
“没关系，过不了几天，就会改回去的……”
我优雅地微笑，但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结束了治疗前的寒暄客套，我打开笔记，“开始切入正题吧，来想想，你记起了什么？”
「八月十一日星期一
他的记忆恢复了大半，我想可以继续下一步治疗了。对于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呕…………咳咳……呕……”侠客再一次止不住的呕吐起来。该死的食堂，怎么尽是些看着就让人反胃的饭菜！
餐盘中做装饰用的红玫瑰笑得妖艳，跟同色系的番茄，红辣椒交相辉映。
满眼都是那种令人作呕的，病态的红。只要一看到这个讨厌的颜色，他就食欲全无，连大脑都会混沌不清。
仿佛到处都是一种腥甜的、粘稠的液体，遍布瞳孔所捕捉到的整个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从住院部的深处传来某种不似人声的凄厉喊叫。
Three.
该死，难道操之过急了？
我的病人居然在呕吐中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由于我一直是推崇强力刺激的疗法，所以这种昏迷很常见，但这次，我的病人情绪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果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啊。
想努力睁开眼睛，但毫无力气。想要发出声音，但喉咙仿佛被捏断般痛。
周围好像是黑的，但一点一点被红色的液体渗透，那种东西带着某种奇怪的熟悉感，像是找到了出口般奔涌不息。
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到处都是淡淡的腥味与粘稠的雨滴。
挥之不去的阴影。
想要……逃离……想要……醒来……从这梦魇中……
“醒了？要不要吃点粥？”我的病人，颤抖着睫毛，慢慢从那场噩梦中苏醒。咬得充血的下唇证明他曾极力使自己清醒。
“……不……”
“你一定得吃，”我扶他起身，倚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因为啊，呆会的治疗大概……会很消耗体力。”
Four.
“写给亲爱的妈妈：
妈妈，我过的很好。您身体还好么？我这次写信，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您，我打算今天向她求婚，并且三个星期后举行婚礼。是我擅自决定的啦，还没告诉她呢，我想她不会反对的吧？妈妈您也很喜欢她的呀……”
在侠客病床旁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放着满满的一堆没有寄出的信，内容都是一模一样。
我的病人，侠客，在醒来后的第三次电击治疗中不幸丧生。但关于这种病症的资料我已经收集了不少，所以并不缺少这一个实验体。
而现在，我只是很想把这个老套的故事讲完。
侠客住院前有一位深爱的恋人，那天他们约好在咖啡厅见面。他打算在那天向她求婚，所以他在咖啡厅里写信，准备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远在天边的母亲。但雨后路面潮湿，大卡车难以制动，女孩就那样在他面前被碾碎，据说鲜血遍布了马路。
从此他只记得写信，只记得那个潮湿的雨天。
他什么都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
呼，只不过是又一个发生在人类身上的悲剧罢了。那么为什么跟人类毫无关系的我也会觉得悲伤呢？
但是——无论如何，我喜欢悲剧。唯有发生更多的悲剧，才有更多更好的实验体……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番外-【Remember】-『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