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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陈飞扬正慢悠悠地跟过去,却听见姒月在那里哭了起来,不禁有点疑惑,走过去询问。
      姒月母亲一脸无奈地对陈飞扬解释说,姒月昨日被下来巡视的某个大人物凑巧看到了,见姒月年幼便已初见美人坯子的模样,动了私心想将姒月进献给褒王,以此讨好褒王,增加获得加封进爵的机会。那人今日特来找村长商议此事,假意问村长几句民生问题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姒月的下落来。村长好心将此事偷偷告诉了姒月母亲,想让她带着姒月出去避一避风头,过些日子再回来。
      昨日?昨日姒月明明是跟他在一起的……是了,姒月大概是在他蹲在竹筐旁躲藏的时候出去寻他结果被看见的……这就麻烦了。陈飞扬有点懊恼地想。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姒月,再想想那个美人坯子的描述,再看看姒月顶着那张缩小版张鱼歌的脸……不知为何他此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想笑并且感觉有点荒谬……
      不过眼下的情况他是绝对不能当着这对母子的面表现出一丝丝好笑的!
      陈飞扬忙挤出一脸忧愁,对姒月母亲道:“那快带姒月走吧!”
      “可是……”姒月母亲咬咬唇,很为难的样子:“当年是村长好心,将我们母子收留的,如今我们若走了,那位大人定不会放过村长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们总不能将你爹陷入不义之地,恩将仇报啊!”
      “对啊娘!我也不要离开青爵哥哥!呜呜呜……”姒月抱着母亲的腰跟着起哄。
      “我爹让你们赶紧走肯定有他的道理的,如果不走的话被送到上面以后更是难得相见。”陈飞扬看到了姒月母亲眼中的挣扎,于是低头劝服姒月,“月儿,你只是随母亲出去躲一段时间,不久还会回来的,青爵哥哥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姒月看着陈飞扬,眼中满满的不舍。
      “这样,”陈飞扬想起什么似的从脖子上摘下那把小桃木剑:“月儿,你拿着这个,青爵哥哥从小就戴着它,你拿着它,就好像青爵哥哥在你身边一样,等过几日回来时将它还给我好不好?”
      陈飞扬把小桃木剑交给姒月也是有目的的。他没有错过姒月拿到小桃木剑后的反应,假如小桃木剑真的有可以破除这里幻境的效果的话,那么此时交给姒月看看效果是最好的选择,而自己离开了小桃木剑后是否会有所变化,也是他比较关心的,当然,一切都是建筑在姒月就是张鱼歌的基础上进行的,也许有更稳妥的方法,但时间不多了,他能感受到记忆开始慢慢产生一些错乱,如果再不冒险,可能真的会就此困在这里了。假如姒月恢复了作为张鱼歌的记忆,那么凭他拥有的三脚猫的神棍功力,说不定还能给他们两个目前的处境带来一些转折,无论张鱼歌能做点什么,总好过自己这个前不久完全信仰唯物主义的人。
      “那……好吧……”姒月看着桃木小剑,犹豫地接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这把桃木剑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嗯,快走吧!”陈飞扬摸摸姒月的头,心里的那根弦紧紧地绷着,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毕竟小桃木剑可能就是帮助他还记得他到底是谁和他来自哪里的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姒月真的不是张鱼歌,那他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想到这里,陈飞扬苦笑了一下。
      “青爵哥哥,姒月承诺,一定会把小桃木剑带回来还给你的。你要等我啊,青爵哥哥!”姒月认真地说。
      “好,我在这里等你。”陈飞扬暂时抛却心中的大石,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挤出了一个微笑。
      可能是面瘫太久了,冷不丁笑一下,看样子还吓到了姒月。看姒月那有点惊恐的脸,陈飞扬有点尴尬。
      当然,他不会想到,这完全是他的笑容太丑了。
      送走了姒月母子,陈飞扬慢慢往回走去。不得不说,姒月母亲应该早就做了离开的准备,来找姒月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所以做了决定,就径直带姒月离开了。
      回到家,他莫名的感受到了弥漫着的凝重的气氛。只见家里正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衣着比他们这些平民华贵不少的人,虽然还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但眼神中已经是一片冷意。
      “这么说,你就是不交出他咯?”那人的嘴角渐渐抿得硬朗了起来,眼神如锥,直直看向在旁边站着的村长。
      “这……王大人,他们母子是逃难来的,只是暂时居住在村落里,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啊!”村长额头冒着虚汗,微低着头,眼角不断瞟着这位王大人的反应。
      “住了这么久,偏生我一来就离开了?”这位王大人轻嗤一声,语气越发的不客气,“你只是个村长而已,别以为在村里最大就真的大了,包庇上边要的人什么后果,我想不需要我过多给你解释吧?”
      “不敢,不敢……”村长连连摇头,僵立在当场不敢动。
      陈飞扬见状,忍不住接了一句:“你也就只是个小官而已,装这么大的威风,还以为自己是姒王呢?上面要的人?我看上面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吧?想拍马屁就直说,何必扣这么大个帽子下来!”
      “你!”王大人被噎了一声,拍桌怒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这里哪里有你插话的地方!”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强抢民女这行为若是闹到上面去,有点说不过去吧?”陈飞扬扬着脖子看着王大人调侃道。
      “青爵!不得胡言!”村长瞪了陈飞扬一眼,将他往外推去,“小孩子瞎说什么呢!”说着又转头换了张笑脸对着王大人说:“小孩子不懂事,王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过会儿就去好好收拾收拾这孩子!”
      “青爵……你就是陈青爵?”王大人听了这名字后不怒反笑,突然态度和蔼了起来:“我听人说这村里和姒月关系最好的就是你,不如你帮我劝劝姒月跟我走,我若加官进爵,那好处必少不了你的。”
      “啧啧,打主意都打到小孩儿身上了啊。”陈飞扬一边被他爹推着往外走一边还转头反驳:“做梦吧您呐!”
      “青爵!”村长暗地里掐了他一把,轻声道:“少说几句,快回去!”
      “等等!”王大人轻轻啜了口茶,淡淡地问:“陈青爵,你当真不肯帮忙?”
      陈飞扬一脸嫌弃的看着王大人,没作声。
      “好!好!”王大人重重放下茶杯,拍了几下手:“好一个痴情少年郎!”
      卧槽你说什么?谁是痴情少年?陈飞扬闻言瞪大了眼睛。
      “来人!”王大人挥袖,立刻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把陈青爵给我关起来!另外,散布消息,说陈青爵害了病,快不行了。”
      “是!”两个属下领命,向陈飞扬走过来。
      “诶你要干什么!喂!放开我听到没有!”陈飞扬虽然平日里因为练着太极拳太极剑的原因略通功夫,寻常三五人近不了身,但奈何他现在是幼童的身体,面对两个壮年男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村长一看着急了,忙上去拦:“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呀,我家小儿虽出言不逊,但请您看在他尚且年幼饶他一次,大人啊!”
      王大人没说话,看了眼陈飞扬,哼了一声,便出了屋子。
      陈飞扬正挣扎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接着出现了明显的眩晕之感,大脑如同炸裂一般疼了起来,耳边的混乱声音慢慢淡去,远离了他,再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

      同一时间,山顶别墅。
      “大龟哥哥!”樱瓷见画卷内的陈飞扬晕了过去,焦急地喊了一声,想要有所动作,奈何被绑的太牢,完全动不了。
      那日,樱瓷眼看陈飞扬被撞进了龙骨画皮,一时情急,竟然强行进行了“妖化”,虽然这鲁莽的行为让她身体负荷骤然加大,但因此产生的强大战力让她同那红衣女子势均力敌地缠斗了一会儿,然而最后还是由于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被她自己的金铃红线五花大绑在了沙发上,想动也动不了,而原本只关注画卷的红衣女子突然对她刚刚爆发出来的强大妖气产生了兴趣,没心思去看画卷,反而细细地审问了樱瓷一番。虽然樱瓷嘴硬不想过多说什么,但还是被红衣女子套了不少话出来,得知她的身份后反而不太关注画卷之中的事情,而是一直维持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樱瓷。
      这会儿听到樱瓷的惊呼声,女子才如梦初醒一般像画卷看去,当看到陈飞扬晕过去的场景,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旋身坐到樱瓷身边,轻轻地捂嘴笑了笑:“有意思,有意思,不愧是连心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章鱼哥哥和大龟哥哥关进龙骨画皮?”樱瓷咬咬唇问道。
      红衣女子依然还是那副看戏的模样,不急不躁道:“我说过,我是谁,不重要。这龙骨画皮可以逐渐混淆人的记忆,如果忘了自己究竟是谁,那就永远没有出来的机会了……我倒要看看,连心蛊是不是如同传言一般让恋人永远同心,永不背叛!”说到最后,已经是有点咬牙切齿了。
      樱瓷没说话,但心里却有点慌了起来。她不太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张鱼歌和陈飞扬绝非恋人关系,只是意外才被下了连心蛊。龙骨画皮的传说她曾经听她娘谈过一嘴,说是那原本是神界由神龙看管之物,但后来由于神龙叛下凡间落地为妖泯然众生,这龙骨画皮便也失去了下落。传闻龙骨画皮中可装世间万象,亦可吞噬外来者增强自身法力,甚至将吞噬的法力转换给所有者,而无论是误入龙骨画皮亦或是被强行吸入龙骨画皮的外来者,往往会在龙骨画皮构建的世界和记忆中,慢慢迷失自己,待经历生老病死后,永远沦为龙骨画皮中的一部分,永堕轮回,是一件十分邪恶的法器。而张鱼歌和陈飞扬在不了解龙骨画皮作用的状况下,不知道能否成功脱困……

      褒洪德最近很焦灼。
      他贵为褒国的太子殿下,备受褒王宠爱,在大臣中的风评也是相当不错,妥妥五年太子三年称王的节奏,加上他本人仪表堂堂、德才兼备、文韬武略、气度不凡、诶呀再夸下去脸都红了等等因素,一直生活的顺风顺水,少年得意,但最近宫里因为自尽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怪人却总是过来缠着他,怪里怪气的,还总喊他娘娘腔!他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些,那人便生出此等嫉妒心态,待他过几日禀告父王,这样的人定不能留在宫里为祸为患!
      正想着呢,就听到了那个让他头疼的声音。
      “诶!娘娘腔!我正找你呢!”来人一袭月白衣服,双手随意拽着长长的衣摆,三步两步就冲了过来,没一点大家子的气质:“诶你别装听不见!我喊的就是你!你给我站住!”
      褒洪德闻言加紧了脚步。
      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人扣住了肩膀,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喘息声,“诶我说你跑什么呀?累死小爷我了,知不知道穿这么一身不好运动啊!你们这也真奇怪,居然让男的穿女装,挺变态的你知道吗?”
      褒洪德闭了闭眼,深呼吸一下,心里念叨着我是太子不能和他一般见识我是太子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诶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啊?娘娘腔?”
      褒洪德重重吐出一口气,面色严峻地转身对来人道:“请问你有何事?”
      那人看他这面瘫样一乐,笑着说:“诶你别说,这面瘫样还真像他!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他,不过你这样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褒洪德内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忍住想把他一拳打出去的欲望,开口道:“你若没事,我便离开了。我还有事。”
      “有事有事,”那人嬉皮笑脸地双手摁住他肩膀:“你知道吗,我在找一个人,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你就是他,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就是他!”
      褒洪德听完这句话,忍不住又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比起这个,我想你在找人之前应该先做一件事。”
      “做什么?”那人闻言好奇地问。
      “先治治脑子,”褒洪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这种东西很好,我希望你也有。”
      说完,褒洪德舒了口气。远远看见照顾这个怪人的侍女已经寻了过来,转身大步就走。
      那人原地愣了一会儿,看见褒洪德越走越快,急切地在后面喊:“喂!你别走!我有脑子啊!你得听我解释!诶你别拦我,我要去找他!我这人不跟女的动手啊,你不要逼我啊……好吧好吧我回去……”
      听着身后越来越小的声音,褒洪德松了口气。他都能脑补出那人和照顾他的侍女到底在后面干些什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真搞不懂为什么周围人都把他当月亮一样捧着,好像他很好看一样,再好看,能有自己好看?啧!
      褒洪德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外貌而看不惯他呢!
      嗯,想到月亮,好像还和那个人有点关系……他的名字里好像带个月字,叫什么来着?姒月……对,叫姒月!
      但是他叫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早晚得和父王说,这个疯子留不得!
      褒洪德摇摇头,不去想姒月的问题了。今天老师留了些问题给他,他还要好好思索一番,万不能让老师失望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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