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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揭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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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发出明亮的光芒，把教室前方左半边的黑板映得明晃晃的看不清晰。窗明几净，正值下课时间，学生们的交谈声吵吵嚷嚷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喧杂的背景音。
“哟，今天竟然没有沉迷于漫画呢。”
洛远归迈入教室轻车熟路地走到角落的那个座位旁，发现方星源竟然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于是便伸手戳了戳。
“别吵。”方星源的声音有气无力，“还不是因为你，害得我睡眠不足上课都被老师发现不精神点起来罚站。”
“怎么能这么说，分明是你抵抗不住漫画的诱惑。”洛远归推卸责任。
“错的不是漫画，而是用漫画来威逼利诱我的你啊。”方星源勉强抬了抬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
“哦？”洛远归挑眉，“明明是你自己作出的选择，到头来却把责任全部退到我身上，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么？”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方星源不爽地瞪视着太过吵闹以至于害得他睡意都有些消退的洛远归，抛出了不满的话语。
“不，我现在可是清爽到不行。”洛远归说着仿佛是为了应证自己的话，露出了一个无比爽朗的笑容。
“可恶，”方星源锤了一下桌子，“你明明一样熬了夜吧，为什么现在可以这么清爽！”
“因为我翘了早读啊。”
“咕！”方星源因为他的这番言论已经说出这番言论时毫不在乎的语气而不由得咂舌，“不良少年留级预备役。”
要知道缺席可就意味着被扣学分，攒不够学分就意味着无法毕业，也就意味着无法离开某种意义上而言确与监狱有着相似之处的这所完全封闭式学校。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升入最高年纪后到结业考试之前还没能集满学分的话，会迎来的命运也就只有留级——搬去四楼加入那群老牌不良少年少女们，一直拼命修个几年够了学分“刑满出狱”或者一辈子就在这个地方度过了吧。
方星源自然并不知道，洛远归当然可以不用在意这些，毕竟他只要完成任务后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也就根本不用管学分会被扣去多少了。
“你们，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说些难懂的话呢。”
坐在前一排的少女突然转过头来，她有着一头盖过肩膀的柔顺黑发，带着副简朴的细框眼镜，之前似乎是在发呆所以无意中听到了两人的话语。
方星源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洛远归不在意地面相她，问道：
“怎么？”
“……不，也没什么。”少女的目光转了一下，似乎明白了这边并非是可以轻松插入的气氛又仿佛是突然失了兴致，“不知不觉有点在意，打扰了，抱歉。”
语毕她不待回应，直接起身利落地走出了教室。
“那么，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被先前女同学一打断，方星源终于想起来询问正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洛远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你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安心了。”
“走好不送。”方星源对着他走向门边的侧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又重新恢复了先前趴着的姿势继续被打断的补眠。
当初为了成功劝诱方星源，洛远归也算是费了不少功夫。
先是根据剧情关联资料搞到了作为那家伙弱点的漫画，又话了几天的课间姑且去混了个脸熟，最后找准时机撒下鱼饵，完成了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调查七大不可思议的一石二鸟之计。
“结果到现在我也没发现，那家伙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洛远归不由产生了疑惑，想方星源这样每天埋头于漫画之海的家伙，真的会有所谓的心结吗？
似乎觉察到他的疑惑，一旁的神明开口道：
“人类这种存在，或多或少有几个烦恼，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但是，那种程度就称之为心结的话……啊。”
——因为年轻么。
原本对这番解释依然接受不能的洛远归突然想到了年少时代自己和周围那群小家伙们的种种糗事，恍然明悟。
现在回想，真的大都是些芝麻一般的小事，但是对于彼时年幼的他们来说，仅仅是那些便已算是整个世界。
“时间还真是可怕。”
洛远归装若随意地感叹了一句，不知话中有几分真心。
神明未有回应，对于这般非人的存在来说，就算经过千万年的世事变迁，也许还是一如往昔般不会有所改变吧。
顶多也就是收集信仰力麻烦了些？
想到这里，洛远归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嘴角。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平底黑色皮鞋，视线顺着那被白色棉袜严实包裹着的脚腕向上，是个把校服穿得一丝不苟的少女。
“请问，”少女带着礼节性的微笑开口，声音清亮，“你有听说过关于有人突然失踪的消息么？”
这个着装，这个姿态，这个时间，这个问题——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女主角无误了。
“失踪？”洛远归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兴味，貌似无意地道，“你是指这所学校的学生么？”
“大概，是吧。”有些奇怪的，面前这位女主角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大概？”为了确认详情，洛远归抛出了一句反问。
“总之，只要是关于有人失踪的消息都可以，你知道什么吗？”少女那神色的眼眸中包含期盼。
“不，也就只知道些皮毛，都是些人尽皆知的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洛远归对此也是有心无力，有点伤脑筋地说道。
“拜托你了。”少女对着他双手合十，表情无比认真，“无论什么都好，能跟我说说看吗？”
“你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洛远归开始回忆最初得到的情报，“据说这个学校，偶尔会有学生被‘神隐’的传闻，似乎有人言之凿凿，但从未有过确凿存在的证据就是了。”
“又是，这样么。”少女垂下眼，眼神失焦地注视着某块地砖，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叮咚——
预备铃响起。
“啊，”少女回神，很是认真地对着洛远归道，“如果你又想起什么，或者得到了新的线索什么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我是三班的章禹，如果你去的时候我不在班级的话让班上的随便哪个同学转告就可以，万分感谢。”
离开前她不太放心地交代了一句，然后转头跑开了。
章禹，么。该说不愧是女主角么，笑容莫名让人放下心来。
不过传说中的女主角居然特意过来跟他这种自言自语的可疑人士搭话，为了妹妹的事也是蛮拼的呢。
“真是个好姐姐啊。”
洛远归对着少女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走进了旁边的教室。
当天晚上，洛远归还没走到教学楼的时候，就发现方星源已经在等了。
“哟，今天来得挺早。”他隔着几米远打了个招呼，“没有躲在柱子后面啊。”
“废话，傻子才躲柱子后面。”方星源很是鄙视了他一眼，“话说我们为什么不在宿舍碰头？”
“怎么，这么想增加和我相处的时间？”洛远归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模样看上去很是欠揍。
“你那种恶心的说话方式能不能改掉，”方星源“切”了一声，语气有些弱了下去，“大晚上一个人走夜路……果然还是有点不舒服。”
“喷喷喷，”洛远归摇了摇食指，“身为一个男人，连这点胆量和肚量都没有的话，想受人欢迎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没有想受人欢迎，也不想成为一千零一夜的主角。”方星源木然地说道。
“真是没有梦想的家伙啊。”洛远归露出了像是在看什么可悲生物的眼神。
“别废话了，”方星源转头攀上台阶，“今天去哪？”
“唔，让我想想……”洛远归跟了上去，边走边撑着下巴思考起来。
二人的声音远去之后，零星的脚步声响起。
“……走了吗？”某个快要融入黑夜的身影呼了口气，从柱子后面闪出身来。
“说别人是傻子的人才是傻子。”语气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人影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确认没再有异状发生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了教学楼。
最近还真是热闹啊，你们可别弄出什么乱子就好。
传说中的最强——谢墨书，如果以你为原料的话，术式的成功率……是不是能增大一些呢？
真是期待啊。
“呵呵……”
不知名的人影如是想着轻笑了两声，脚下攀登台阶的步子没有停止，孤零零的脚步声回荡在夜晚幽静异常的楼梯间，这方狭小的空间很快又归于静谧。
就快到了。
——就请劳烦你在多等一小会吧，我亲爱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