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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首战告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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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么？”洛远归偏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方星源。
对方深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先。”
“你别想跑啊。”洛远归警告他，“那本漫画可是还在我手上。”
“别啰嗦了。”方星源上前一步，推着他的肩膀迈入门内。
霎时间，纯白的烟雾消失不见，就好似原本就不曾存在般，先前所见的一切仿佛只是他们产生的幻觉。
眼前所见之景，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与之前两侧几乎别无二致的普通高中男厕所夜景，在那景象的正中央，是一个人类大小的黑影。
等等！……黑影？
还没定洛远归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安静无比的男厕所内突然穿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哇啊！”能轻易分辨出是属于女性尖锐的喊叫声回荡在男厕所内，“男生啊！还是两匹啊！”
洛远归完全是本能地捂住耳朵，皱着眉头仔细低头打量一番，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身着校服的少女，她正坐在男厕所正中央的地板上，屁股与冰凉的瓷地板之间除了衣物仅仅隔着一层单薄的坐垫，抬头泪眼汪汪地瞪着二人。
确认对方似乎没有进行二次尖叫攻击的意愿，洛远归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神情微妙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的反应像是见了鬼一样？”
“数量单位用错了吧。”不知什么时候退到门边的方星源倚着门框吐槽道。
“比鬼还要可怕好吧，你们大半夜不给我好好在宿舍待着跑到教学楼三层男厕所来干嘛？吓人？”女孩子用手撑了一下地面站起身来，“还有在意细节的都是笨蛋！”
“你也知道这里是男厕所啊？”洛远归维系着微妙地神情道。
“呜咕！”少女瞬间涨红了脸。
“我，我也是没办法呀。”她小声地辩解道，“能力必须在这里才能达到这个效果我有什么法子嘛！你以为我想啊！”
“只能在男厕所使用的能力，不是超烂么。”方星源评价道。
“随便啦！反正也改变不了。超能力这种东西，我到情愿它没有，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来这个破学校了。”
“唉——”少女说着说着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得从头开始了，想吃个蛋糕而已我容易么。”
“从头开始？”
“蛋糕？”
洛远归和方星源齐齐地看着她。
“你们干嘛那么看我，”女孩子后退一步，“本小姐没有解释给你们听的义务吧，说到底都是你们打扰了我的好事！”
方星源转头，而洛远归却没有气馁：“至少当做封口费吧？你想，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来男生厕所，传出去对名声也……”
“你们敢！”少女一下子跳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怒然瞪视之。
“不，我和旁边那个威胁惯犯不是一伙的啊！”方星源立马澄清道，“我是被迫的！”
“虽说如此，”洛远归毫不动摇地继续被打断的说辞，“如果这一切行为背后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大为不同了，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众人的同情与钦佩。”
“行啦行啦，不需要同情和钦佩什么的，你们记住死也不能说出去就行了。”少女妥协道，“我说就是了。”
“洗耳恭听。”洛远归做了个请的手势。
“呃，我能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么。”方星源虽是这样说着，却也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少女有点焦躁地掏了掏口袋，然后“切”了一声，呼口气继续道，“简单来说，我非常非常喜欢吃纸杯蛋糕，但是呢，像这种建在郊区的全封闭式破学校自然是搞不到这种顶级美味啦。”
“这种前情提要其实可以去掉。”洛远归忍不住插了句嘴。
“啰嗦死了。”少女瞪了他一眼，接着道，“我刚才说道哪了？哦对，纸杯蛋糕是顶级美味，而我的能力可以在大小适宜并且满足一定条件的半封闭空间制造类似幻境的东西，幻境中的造物——总之除了纸杯蛋糕以为大都是没什么用处的小东西，如果按照一定的规律累计存在达到一定时间就能够化为实物，解释完毕。”
“所以你大半夜跑来男厕所，就是为了吃纸杯蛋糕？”洛远归成功从她的一大段话中提取出重点。
“你有意见？”少女看了他一眼，没等他回复又说了一句，“有意见给我憋着。”
“那，接下来你还要继续……？”方星源出于顾虑，特意对详细内容含糊了一下。
“没错，我还要继续在男厕所里待一会。”少女毫不含糊地点头，替他说出了被省略号隐去的内容。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方星源的询问十分发自内心，不知是在问不知名的少女还是在问洛远归。
洛远归先点了头：“撤吧。”
“再见。”少女重新坐回坐垫上，满脸嫌弃，“不，最好再也不见。”
两人离开了三楼的男厕所，正从一侧的楼梯向一楼移动中。
“接下来……”
方星源每待洛远归说完就抢先接道：“该回去了。”
“哦？”洛远归不置可否。
“舍友说他只给我把窗户留到十二点，因为他觉得十二点过后就算是熬夜了。”方星源阐述理由，条理分明，逻辑……姑且过得去。
“现在几点？”没有表所以自然没表可带的洛远归问他。
“是……”方星源低头看手腕，然后发现他也没带表，“呃，不知道。”
正当洛远归打算随便找个离得近的教室进去看一眼钟表的时候，一直不近不远的吊在他身后的神明报时了：
“十一点五十七分二十九秒。”
“已经十一点五十七分了，”洛远归转头看方星源，“你还来得及在不到三分钟内赶回宿舍吗？”
“啊，”方星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没关系，那个人虽然每次都说十二点之前睡，但一般都会熬到十二点半。”
“知道的可真清楚啊，从不熬夜的三好学生小方同学。”
“谢谢夸奖，阴险狡诈的小洛同学。”
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过后，洛远归宣布：“那么，今天先就此解散，明天继续。”
“你还不回去？”方星源诧异地看着他。
“回啊。”洛远归奇怪地道，“你都回去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方星源无语了半晌后说道，“那我们同路啊。”
“哦。”洛远归的表情十分淡定，“刚才不小心忘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折腾了一通精神都有些疲惫加上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因此基本一路无言。
“喂，”快到宿舍的时候，方星源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想要调查七大不可思议？”
“为什么呢？”洛远归眨了下有些迷离的双眼，用自己现在沉重又疲惫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大概是我这个人天生爱管闲事吧。”
因为爱管闲事，所以随随便便就同意了帮突然冒出来的神明收集信仰力；因为爱管闲事，做任务也做的还算开心——总而言之，一切都是因为他爱管闲事。
“哦，”方星源点了点头，“你还真是个好人。”
“……”洛远归无语地看着他，“我情愿你说我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不知不觉到了宿舍楼的分岔路口，方星源对着走向另一边的洛远归随意地挥了挥手。
“那明天见了，阴险无耻卑鄙狡诈的洛远归同学。”
“明天见。”
洛远归从那顺序错乱的一堆形容词里听出对方已经有了困意，于是言简意赅地和他告了别。
“那么，接下来——”
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房间的窗外，轻轻推了下窗户，一撑窗框翻进屋内，然后看着神明轻飘飘地飘进来后，关窗落锁，整个过程自然流畅。
洛远归只能说，他真的很有翻窗户的经验与天赋。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洛远归躺上床，看着依旧站在窗前的神明，双眼朦胧的问了一句：“你不睡吗？”
顺便又在心里自嘲了一遍，他大概是天生的劳苦命从小照顾弟妹照顾惯了，真的很喜欢管闲事。
“睡眠对于神来说不是必需品。”神明淡淡地答了一句。
“既然这样，偶尔学着人类的作息睡一次晚觉也没什么吧。”
“……”神明又恢复了一贯的沉默，就在洛远归以为谈话就这么中断，闭上眼快要沉入睡眠中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响声。
“吱呀。”
他半眯着眼瞄了一眼，银发的神明躺在对侧的床铺上，正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
迷迷糊糊间突然想到，之前他大概是太困了大脑迟钝没想起来，对方今天晚上不用出去么？
“晚安。”趋向混沌的意识已经让他顾不上再想太多，只是最后模糊地嘟哝了一句。
在意识陷入沉睡中前，他隐约听到了一声无比平淡的回应。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