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花子声

9、9

　　是男人的说话声。窸窸窣窣的，大概是在通电话。要是以前我大抵是听不见，只是现在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拉开窗帘，推开窗子 。
　　远方，黑暗下只能依稀望见山的轮廓，深蓝的天倒是看的明晰。夜风凛凛，刮在黏腻的皮肤上带着凉意。偶尔，几辆车驶过，聚起前方白灿灿的光圈。
　　不经意之间，男人的说话声大了起来，语气间倒是我曾未听到过的咄咄逼人，话语断断续续，重复叠叠，兴许是醉酒后的耍闹。
　　我全神贯注地注意着男人的动静，对于男人的话语却置若罔闻。
　　猛的，像是汽车的突然加速，男人的声音比起先前又陡然大了几倍，这下我想不听清楚都难，骂娘。
　　紧接着是几记巨大的玻璃破碎声，隔着扇门直冲进耳朵。我蹙眉，大步流星打开门，做好看到一具尸体的准备。
　　不出意料，映入眼帘是一地啤酒瓶碎片，还有一位躺尸在沙发上的男人。我走向男人，本想探探男人鼻息，却先被一股浓烈的酒气冲出了几个喷嚏。
　　紧接着男人缓缓抬起右臂挡住眼睛。这下我倒确定男人没有寻死。或者，尚未成功。
　　我回房找了条毯子给男人盖上，期间，男人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我瞟了一眼，来电人陈芳。
　　恕我直言，大众名，我还是偏爱陈二狗。
　　我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去拿了扫帚簸箕，低头清理起来。稍不注意，脚底被一细碎片划出了条小口子。
　　我讨厌酒鬼。对于他们来说的理所当然的傻逼举动，往往是由其他无辜的人来承担。
　　我凝视着簸箕里的碎片，蹲下来，小声问他们：“你们会不会不甘心你们死在欲望奴隶的手上。”
　　收拾完碎片，我关上客厅的窗户。风便停了。
　　“别关窗子。”
　　我一愣，男人此时的声音沙哑的像个酒鬼。
　　“不行。”我回绝。
　　仅一瞬，男人两只手成拳攥得死紧，眼里的怒火好像要喷出来。
　　我暗暗叹了口气，这男人果真是个变态。
　　“你听过一句话吗，伤心的时候不要开窗子。”我看向男人。
　　男人疯狗般的神色一下敛了，不再看向我，冷哼一声：“矫情的屁话。”
　　暗骂一声神经病，我依旧温和耐心地开口：“你不想跳下去吗从窗口。”
　　男人不语。眼睛在一片黑暗里愈发深沉。
　　静默。
　　我打算回房。
　　没想到男人一个起身，将我拉扯上沙发。抛开毯子，几个动作将我压在身下。动作理所应当至行云流水，我才缓神来挣扎，却被男人按住手腕，动弹不得。随机口腔火热一片，男人的舌尖在我的口腔肆意探索，带出一条细长的银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