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状元》李秋晔

6、第五章 苏洁箐以诗会友

　　赵煜之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不知不觉就走到集市了，想到梁月姐姐的安危，我还是问了那艘商船的去向。
　　看我还穿着这身大红喜袍，身上又没有钱于是，我在一家晾衣服的农庄门口，晃悠了很久，等农庄的人走啦以后，偷了一件衣服，时间匆忙又怕被发现，我竟然偷的是男装，男装就男装，也好一个大姑娘出身在外，也相对安全。只是不知道我是否貌如潘安宋玉，好在我还算皮肤白皙，面如凝脂，个子也不矮。
　　他们说有见过，说依据行船速度，现在应该在一个离京城不远处的岸口了。又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年方二八的落水女子，他们很茫然，我一路上关注有没有淹死的人，虽然找不到梁月姐姐，但是谢天谢地，岩岸没有淹死的人。
　　周民此去定是攀附权贵，这样我爹爹的仇不就难报了。
　　我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天快黑了。
　　身无分文的我在大街上晃悠，我突然在一幢高楼上看到有写着以诗会友，我一时寂寞百无聊赖，心想以前爹爹也是个寒窗子，最后还不是去摆面摊，不过我还是能写的。就往里面走，这时一个穿红戴绿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了我，“客官啊，要进去吗？”
　　我还没有警觉，直点头，看她热情的样子，我道：“是的。”
　　她向我做了个江湖上要钱的手势，我不懂，她便说：“钱。”
　　我说：“没有。”
　　她没好气地说，还唆了我一眼，“没有来干什么？”
　　“这不是说以诗会友吗？”我指着上面的横幅。
　　“切。” 她望了望，眸子里都是火气，于是无奈地放我进去了。
　　我心想有什么大人物不肯得罪，这媒婆怎么钱都不收就放我进去。
　　我进去以后就听见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
　　什么那么烂熟的以诗会友？
　　接着有人高声吟道，“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我渐渐被吸引了，上前接了过去，“罗敷善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
　　就在我徐徐步入前面的厅堂的时候，突然响起了华丽的掌声。
　　“这位小兄弟果然文采斐然啊。”刚刚那位高吟陌上桑的男子面露喜悦之色。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是男装出身了，在他眼中我是个成年男子，“毕谋只是偶尔学习一些诗律文学，实在不敢当。”
　　“小兄弟谦虚了。”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引起了我的注意，“不不不，兄弟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琴，看来是兴趣高雅，也是博闻强识。“
　　我家穷买不起琴，只有一只笛子还是父亲做的，今儿却没有戴在身上，孩儿不孝，想到这我就突然伤感。
　　“说对了我很爱弹琴，但全无造诣。”
　　“兄弟，真是太谦虚。”
　　“不信我弹一曲给你听。”
　　我大概真的被他动容了，觉得他可能弹可能不是太好，于是就……可是步子还未说出，他就开始演奏了。
　　这琴声如涓涓流水，很是动听。
　　半晌，曲终。
　　“兄弟的琴声细腻如涓涓溪流，很是动听，但极其动听还不是。”
　　不知我措辞是不是伤到他了，他倒是起了兴致，“哦，兄弟有何高见？”
　　我对答如流，“家穷买不起琴，只有一只笛子还是父亲做的。”他看着我眼神清澈透明，“南宋刘籍《琴议篇》书曰：　　 　　琴者，禁也。禁邪归正，以和人心。始乎伏羲，成于文武，形象天地，气包阴阳，神思幽深，声韵清越，雅而能畅，乐而不淫，扶正国风，翼赞王化。善听者，知吉凶休咎，国家存亡。善鼓者，变动阴阳，聚散鬼神。是以古人左琴右书，无故则不撤。琴之为义大矣哉！夫和而鸣者，谓之声；参叙相应，谓之韵；韵而成文，谓之音。夫人志于所守，蕴积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谓之文。文又不尽谓之音。故音哀乐、雅正、刚柔、怨怒必在乎人，由乎国风、理国治家、化人成俗、政教兴废、道德盛衰。于是听之则声之音其道深矣！夫人多听声而不听音者，近而不知远也。俗谚云：“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诚哉，是言也！余早味幽隐，酷嗜丝桐，颇曾留意时属绝丝而能之。虽奇声雅韵，寂然而废，幽情远兴，缅想常存。今者，以其端味，以传同好。但迹形容，列之于后：夫声意雅正，用指分明，运动闲和，取舍无迹，气格高棱，才思丰逸，美而不艳，哀而不伤，质而能文，辨而不诈，温润调畅，清越幽奇，参韵曲折，立声孤秀，此琴之德也。如遇物发声，想象成曲，江山隐映，御落月于弦中，松风飕飕；贯清风于指下，此则境之深矣。又若贤人烈士，失意伤时，结根沉忧，写于声韵：始激切以畅鬼神，终练德而合雅颂，使千载之后，同声见知，此乃琴道深矣。若夫徇时弃本，艳巧多端，实伤败琴德也。夫琴之五音者，宫、商、角、征、羽也。宫象君，其声同。当与众同心，故曰同也…… 你不妨把声音再调高一些。我也是胡乱看了一些关于琴的书。”
　　“小兄弟果然有高见，我试试。”
　　“兄弟不烦一试。”
　　于是琴声又响起了，这次琴声袅袅，绕梁三日不绝，甚是好听。
　　“太棒了。”他满脸兴奋地对我说。
　　“不烦在低音上加个共鸣。 ”
　　“好！”他马上再弹了一遍。
　　这时的琴声虽然还是刚刚那一曲，但造诣已经登峰造极，如空谷如幽壑，清澈溪水，妙，实在是妙！
　　曲终。
　　他兴奋地说：“妙呀。”
　　我夸了他，“兄弟的琴声真是让我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第一次弹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不是极其动听。”他谦虚道，“诶，对了，还没请问兄弟的名字？对了，我都还没说我的名字呢？w我真是健忘，我复姓慕容名琴剑。我琴徒有其名，但剑还行。”

　　哥哥的科考今年也应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