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状元》李秋晔

5、第四章 决绝闻君有两意

　　彻骨的凉意袭来，我昏昏沉沉的呛了几口水，我真的要死了吗，爹爹，煜之哥哥救我，救救我，我毫无意识的呢喃着，渐渐失去了知觉。可是爹爹已经死了，赵煜之背信弃义，早就将我抛弃。不，父亲的冤案还没平反，我不能死。我得活下去。即使体力已经透支，但意识还在挣扎。
　　我坚持，直到有人在岸上喊，你看水里有人，可是还是失去意识了。
　　爹爹，煜之。我不停地喊。
　　“你看他醒了。”我不知道是谁在欢呼雀跃，我想看看，可是就是挣扎不出，睁不开这死沉沉的眼睛。
　　“你看人没有死。”我听见有人继续欢呼雀跃道，是一个女孩子，又好像听到，有人踏着木板的声音，越来越响，直到停住，这种声音消失殆尽，我终于睁开，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我看着他看到我之后表情微滞，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躺在地上，这时才感觉全身难受湿哒哒地，我刚刚在水里挣扎的时候，做了一个梦，做开始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就轻松了起来，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来到一个门口，在一个带着帽子画着浓妆的人来来往往的路上，我有些奇怪，我问来往的的人这是哪里，他们没有说话，没一个人和我说话。我着急地抓起那个人的手，发现这手虽与正常人无异，却出奇的冰凉，我猛地叫了出来，“鬼！”拼命地挣扎。
　　我问：“是你救了我？”
　　眼前的男子依旧看着我愣神，倒是这位粉裙飘飘的女子先回答了我，“是呀。”于是滔滔不绝起来，“要不是我机智果断聪明又漂亮，他可能就把你当成死尸了。”
　　我挣扎地动了动身子，要站起来。
　　看着我神游的男子好像回过身来，“姑娘，慢点。”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似一丝松懈就会错过什么。
　　淡淡的男子气息混合着铁观音茶的清香付扑面而来，我站了起来。
　　刚一站起，他便又马上看着我，我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直看着我，我突然望向我的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体上，不仅把曼妙的身材衬托出来，还……把我的身体也几乎透视完了。
　　色狼！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这位小姑娘快乐高兴地往岸中走去。这时在岸上的不远处，一群人正往我们这边看，刚好就是她要去的方向。
　　她们大概是同一伙人。
　　“姑娘，要不是我把你当成了死人，差点延误救你的时间，害了你。让我请你吃顿饭作为赔罪，不知可否。”
　　我点点头，我没有钱，而且，这里已经是……到了汾河下游的一个湖，回去千里迢迢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们就是一伙人。
　　我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他……赵煜之……这个我日思夜想的人。
　　即便我们可能有缘无分。
　　“是你……”赵煜之看到我，我撒腿就跑，“洁箐。”
　　他还是追了上来。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他，只好笑了笑。
　　“洁箐，你怎么飘在水上？” 赵煜之看着我的眼神是十分关切。我能感觉他还是在乎我的。
　　我看着赵煜之所有的委屈都上来了，虽然我不能再留恋他，此生也不会再拥有他，“赵煜之，你薄情寡义！”
　　他看着我不说话，但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柔和，温柔地让人情不自禁地幻想，种种长相厮守。
　　“我爹死了。”
　　他诧异地望着我，似乎想要安慰却遥不可及。
　　他终于呢喃出，“你爹死了，是何缘由，家父不是一直康在吗”
　　我愤懑不平地回答：“周家儿子周世显欲娶我过门，父亲看他欺行霸市，实非良配，于是不允，谁知周家父子竟然步步紧逼，陷我父亲于不义，甚至逼死父亲。”
　　爹爹，你为什么不等我，要弃我而去，我在心中发问，我看着赵煜之，这个我爱过的人，至今依然还爱的人，眼泪又掉了下来。
　　想到父亲去世，家中失去依靠，我的泪又涌了上来，滴答啪嗒地落下。
　　“洁箐妹妹不要哭。”赵煜之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充满了心疼，没想到他还是那么关心我。
　　我便继续说我这段时间心酸的经历，“三天前，周家父子逼婚，要我今天嫁给周世显，我不肯就范就从楼船之上跳了下来。”
　　“洁箐妹妹。”他不管不顾我身上的潮湿 ，就把我抱住了，他的怀抱那么温暖，让我情不自禁地不断的依恋起来。
　　“唉对了，我下船后，好像听见有人落水声，哎呀，会不会是梁月姐姐也落水了。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
　　“谁？”
　　“我在船上认识的一个女孩比我大一岁，我叫她姐姐。”
　　这时候刚刚救我的女孩冲了出来，大喊他的名字，“赵煜之，你怎么可以这样，乱对女孩子搂搂抱抱。”
　　赵煜之抱我的手松开了，我看着幸福来了又要走，是那么难过，我不想舍得，也不想懂得失去了这份爱，还会有什么呢？可是……
　　“赵煜之这个女孩是谁？”我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质问他道。
　　皑上白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说的是私奔后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创业之后，出现感情问题，司马相如三心二意，于是卓文君提前和他离休，最后再美的爱情也会有悲剧，更何况我。
　　我看着赵煜之心中万般凄凉，我怎么也不想说，也说不出决绝的话，可是我还是要说 ，我心中的无奈占据着内心，让我难过，却无法自拔，我好想多爱你一下煜之哥哥，可是不能。
　　我对他说：“你还记得，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吧，闻君有两意，故来想决绝。即是卓文君送给司马相如的决绝辞也是我送给你的，从此我们再无瓜葛。”
　　“原来你们认识，有关系，哼！”粉衣阙阙的女子负气而走。
　　“对不起！苏洁箐。”他丢下我就去追她。
　　“你！”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不知怎的，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