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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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阳杂俎•诺皋记下》：
南中有兽名风狸，如狙，眉长，好羞，见人辄低头。其溺能理风疾。
宴会设在皇宫的后花园，此时天色已渐晚。
这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为主的宫廷园林。园子面积并不大，其南北深八十米，东西阔一百四十米，但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
丈夫国居四周环山的山谷内，人口不足万人，所到之处都是小巧而精致。
“孤代表全国的百姓敬两位姑娘一杯。”国王站了起来，向她们敬酒。
“小孩子不喝酒的。”女娃手中的酒杯刚碰到嘴唇，绛珠即伸手抽出了她手中的酒杯，立在桌上，道：“谢大王的美意。”
国王尴尬地笑了笑。绛珠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还未请教两位姑娘的名字。”
“我叫绛珠，这是我妹妹女娃。”绛珠道。”
“孤王姓王，单名一个鸿字。这位是我国的国师风染。”国王指着坐在他旁边的人道。
说完又亲自给绛珠斟了一杯酒，道：“还望两位不要拘束，多用一些酒菜。这些都是我国最上等的佳肴。如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直言，你们是我国的贵客，我们定不会怠慢。”
国师风染礼貌性地向她们敬了一杯酒。
“我们很感谢大王的盛情款待。”绛珠道。国王处处对她们礼遇有佳，她也不好当面拒绝他的要求，她打算吃完饭后，趁夜深人静时，带女娃离开。
“我相信两位若是留下来的话，定然会喜欢这里的。”国师道。
绛珠并未回她的话，她只觉得看这个人感觉怪怪的，不像凡人。
“你们这儿的东西真好吃。”女娃一手拿着一个鸡腿在啃，毫无吃相，没有半丝担忧的神色，于她，有美食足以。
绛珠看着大快朵颐的样子道：“你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
“本来就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嘛。”女娃道。神仙不知饱饿，不食五谷，平时只吸风饮露，在瑶池，女娃很难得才能吃到人间的饭菜。
“注意点吃相。”绛珠俯首低声对女娃，毕竟这么多人看着。
“吃东西嘛，开心就好。要……”女娃还未说完，手便撑在了桌子上，痛得叫出了声。
绛珠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女娃你怎么了？”
“我背上好痛。”女娃眉头深锁，双眼紧闭，很是痛苦。
绛珠的第一反应便是这饭菜有问题。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绛珠站起来，大声质问国王。
国师看到她的样子，立马站了起来，斥责道：“你怎敢如此对我们国王说话，不想活了吗？”
话毕，周围的侍卫齐声拔出了剑。
国王一脸茫然，示意手下收回剑：“我并不曾做什么，这酒菜是我们四个一同食的，若是有问题，何故只有她一个人出事？”
转而又对国师道：“国师，你别动怒，你来看一看女娃姑娘是怎么了。”
国师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衣裳，年纪看上去同国王一般大，额头两边却飘着散碎的白发。他冷艳看了看女娃问：“是后背疼吗？”
女娃点点头，“我感觉我的后背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我。”
“姑娘是怀孕了。”国师不缓不慢地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怎么可能怀孕？你们要找理由可以找一个像样一点的吗？”绛珠只感到他们莫名其妙，这里的人越来越荒唐了。
“她是不是吃了山上的果子？”国师问。
“是。”绛珠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国师命人将女娃带到了客房休息。
国王对绛珠解释道：“绛珠姑娘有所不知，那山上的果子叫它育子果。因我国皆为男子，不能生育。我国的子民要是想要孕育下一代，则需食成熟的育子果，孩子就会从背肋中跳出来。”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怀孕方式？”丈夫国真是处处透着古怪，“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吗？”
“国师，你可有什么办法？”国王转头问国师，在他眼中，国师向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办法是有的。”国师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既有办法国师就赶快说吧。”国王催促道。
“若是绛珠姑娘肯留下来成为我王的王后，我自然会救她的。”
“国师！”王国的声音带着一丝埋怨，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的。
“大王，此事你无须插手，交由臣下处置就好。”他看向国王的眼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国王未语，他向来很听从他的话。
他对绛珠道：“吃下育子果，三日后便会生产，所以你有三天的时间考虑是否嫁给我王。”
他又递给绛珠一粒药丸：“此药为安胎之用，可缓解疼痛。”
不等绛珠说话，他便对国王道：“我们先走吧，让绛珠姑娘自己好好考虑。”他容不得绛珠多说一句话，说再多都是无异的，只要他愿意留下来，丈夫国就有了繁衍后代的希望，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他相信她会留下来的。
“姐姐，我不想生孩子，可是，可是我也不想让你嫁给那个国王。”女娃躺在床上。吃完药后，她已不再感到疼痛。
“我也不想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绛珠一脸无奈的表情。这充分说明了一点，出门在外还是不要乱吃东西得好。
女娃坐起来，爬到绛珠身边，在她耳边说耳语，说了一个办法。
绛珠眉毛一扬，道：“这样威胁人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不是照样在威胁我们吗？”
绛珠点了点头，说的也对。她们打算半夜闯入国师的住处，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拿出破解之法。
绛珠等了许久，才碰到俊逸带着人巡逻经过。“俊逸大哥！”她一把拦住了他。
“绛珠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俊逸问。
绛珠将他拉到墙角，道：“俊逸大哥，是这样的。我在这皇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也不认识，我怕我不小心误闯了什么地方，那就不好了。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一个人，所以我只好问你了，这皇宫里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啊？”
俊逸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靠得这么近，脸上有些微红。
“并没有什么的，你住的地方是客居，那一片都可自由走动。那便是呈乾殿，是大王住的地方，他右边是国师的宫殿，你只需记得不要去这两处就可以了。”
“这样子啊，那谢谢俊逸大哥了。”
“没事。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现在还要带着他们去巡逻，我先走了。”
“好啊。”绛珠同他挥了挥手道别。
是夜，绛珠和女娃趁着四下无人闯入了国师的居所。国师住的地方紧挨国王的宫殿 ，应该算是除国王的宫殿外最好的地方了。
这座宫殿十分讲究对称性，东西各一个亭子，皆为横跨于水池之上的方亭，水池中央是一座九曲桥，桥下的水波里立着朵朵出水芙蓉。
乌云遮月，月亮只露出如钩的一角。银白的月光泛在田田的荷叶和含苞待放的荷花上。那零星绽放的荷花，婀娜地开着，如一粒粒明珠，又如满天的星辰和刚出浴的美人。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在桥上。
“那里好像有人。”女娃低声说。
溶溶的月色里，浮于水上的四角亭中有两抹黑色的身影。
“去看看。”绛珠道。
两人偷偷躲在九曲桥的回廊上，想要看清那两个人的容貌。
却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人对另一个人说：“阿染，我并不想娶妻。”
那是国王的声音。
“你是国家的王，这是你的责任。既然上天安排她们来到我们的国家，必定是上天想要改变这里的命运。”是国师的声音。
原来国王并不想娶她？那他们闹着一出是做什么？绛珠继续竖起耳朵听。
“阿鸿，你忘了我们共同的愿望了吗，共同建设这个国家，改变它的命运。而现在正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会。”国师说。
“我自然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但是，我只希望我兄弟二人共赏这大好山河，而不是别人。”国王说。
听这话的意思，王鸿国王的宝座应该是国师帮他打下来的，而趁此机会立皇后是国师的意思，国王内心并不十分愿意。她忍不住探出脑袋，扶住栏杆，想要看一看亭中的两人。
月光洒在两人的脸上，泛着银色的光，国师的眼神就像月色一般柔和地望着国王，国王的眼睛也如流水一般温柔。
晚风习习，远处看，月光下，地面上被拉得长长的影子，似一对恋人。
“呵欠！”女娃鼻头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谁？”国师回头，眼神犀利。
国师走到栏杆前一低头，看到了在栏杆前的她们。“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绛珠起身，摸了摸脑袋，望了望天，道：“我们来赏月的。”
“对对对，我们是来赏月的。”女娃应和道，虽然这理由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赏月赏到这里来了？”国师面无表情，话语中带着轻蔑。
女娃忙解释：“我们只是迷路了，才走到这里来的。我们这就回去。”
“那好，我送两位姑娘回去。”国师道。
“大王，时候也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两个人交给我就好。”国师看向大王，大王点了点头，转头离开。
绛珠和女娃两人惺惺地跟在国师的身后。
绛珠对女娃挑了挑眉，女娃轻挑手指，手上生出灵光，正欲指向国师，不料国师转身，一个反手握住了女娃的手肘。
他低头看向女娃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手动脚为好。”说完松开她的手臂。
看他的身手如此矫健，绝非凡人。
“你到底是谁？”绛珠问。
“我叫风染，是丈夫国的国师。”黑暗中划过他明亮的眼神，至少现在，他只是他的国师。
绛珠伸手，一道绿色的灵光击向风染，风染伸出左手，一道紫色的光抵了上来。
绛珠明显感到对方深厚的内力正向自己涌来，这修为应该有上万年。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绛珠的掌心发出更强烈的光。
“我是何方神圣你看不出来吗？”对方的语气甚是轻佻，似乎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你是什么我倒是看出来了，你不过是一株草木而已。”
女娃见绛珠敌不过风染，立即上前帮忙。
“女娃娃，你这法力未免太弱了一些，平时定是疏于练功吧。”风染对女娃道。他一用力，即将女娃震开
“女娃！”绛珠立即收起法力，上前扶起女娃。
风染看向地上的两个人，道：“我刚刚说了，小姑娘家不要乱动手动脚，不然这后果我可不负责。”
“你到底想怎么样？”绛珠狠狠地盯着他。
“小姑娘家，眼神这么凶做什么？我又不想伤害你们。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做我们的王后，这难道不好吗？”他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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