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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十载前新帝登基,立志韬光养晦,对外邻邦相处得宜,对内廉政安国。国内一片繁华安定。外族蛮夷误以新帝目光短浅不对外扩张版图,因此对中原歹念四起,大言新帝心无大志。几个外族联手,于新帝十一年玄月下旬大举入兵西部旱地。

      新帝拜丞相之子姜迟为平定大将军,因丞相当堂受御史弹劾,新帝后拜望葳蕤为平定大将军,姜迟为副将军,赐下半枚军牌,点兵十万,往西抗敌。由于外族粮食不足,大将军定策为缓兵,欲将死伤降至最少。中原兵力十足,粮草亦是充足,原本毫无悬念的战役,结果出乎意料。

      腊月中旬方得知外族大军兵分两路,一路驻扎于正西部,一路秘密挥兵南下,自西南攻入,原本守西南的大军待外族兵临城下蓦然叛国,打开城门放外族入城,外族大军席卷西北补足粮草后,再挥军北上,西部大军教外族大军包围而大败,大将军望葳蕤与副将军姜迟下落不明。

      眼看,将下腊月的第一场雨,雨未下,天先破。雷自百姓的头顶破开,须臾方听到轰隆的一声,有些受了惊吓的,不由得碎碎念,赶紧入屋。

      领悟山是座大石山,上去的人攀不得紧挨着的大石,只得顺着石缝而上,但大多数人绕着绕着便没缘由地回到山脚,因这层关系,百姓便以为山中住着神仙或是有着三千财宝,想要上去的人更多了,但从没人能上去,渐渐地,百姓便不再攀爬。殊不知越过布着张乱无法大石的下层,到了山腰竟是平坦之地。

      山腰的平坦地以木屋为中心,方圆半里外由篱笆围着,篱笆以外的树木一片无垠。木屋由淡红的木头制成,屋顶的瓦显得有好些岁月,屋檐微微往上翘。屋内的男人推开了窗,窗亦是相同木头所制,认真细瞧,上面且雕刻了不少花与鸟,各个栩栩如生。书天机见此,笑意自唇边蔓延开来,每回都忍不住用指腹细细抚摸上面的纹路。他自屋内推门而出,懒庸地斜着身子坐在门前的石桌旁,眯着眼看着手中的玉杯,他的唇微微泛白,香汗密密而出,蓦然自嘲一笑。丹药制成又如何,他仍斗不过上苍,仍抢不回与她的姻缘。穿着的黑袍松松垮垮挂于身上,露出白皙的皮肤。原是束腰的红绫绑在了手臂。

      他将杯中醇酒一饮而尽,伸出舌头舔了薄唇,道:“我不去寻你,你倒来了。”语毕,原本眼中的迷离一散而尽,还带着几分冷冽。

      一个同着黑袍的男人现身于不远处,只见他用一只银冠束着墨发,剑眉飞入墨鬓,薄唇紧抿,脸庞如玉,他负手而立,衣袂因风的吹动而翻飞着。

      见他不说话,书天机又道:“你要她作何?”

      万俟笙朝他走来,取走他的玉杯,搁置掌心把玩,许是发觉玉杯毫不生趣,随手扔在了地上。

      玉杯便碎了。

      书天机见此直皱着眉头,隐隐带着些怒气。

      “你道我来寻你是为何?”万俟笙问他,眉间带着书天机所不曾有的煞气。

      书天机蓦然察觉一丝钝痛,正欲起身,却不能动,倏地看向万俟笙,眯着眸,丝毫不掩自己对他的怒气。

      “你来拦我?”他与丹陛血水相系,她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书天机的明目,他不能让她杀人,他不能让她变为厉鬼。

      “是。”万俟笙丝毫不隐瞒他。

      “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利用她!”

      “天地间,只剩她能为我所用。”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罢。

      书天机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一瞬间一股黑气萦绕着他,他解下臂上的红绫束于腰上,嗤笑:“七世,你要她成厉鬼,就为救你那段不为世俗所容的孽缘?”

      万俟笙原本目无表情的脸有了一丝诧异,他明明已施了术将书天机定住。

      “二叔很是讶异?莫忘了你身为司命时对我的诅咒,如今除了上古之物,再不能伤我。”

      语毕正要往外走去,不料万俟笙一掌袭来,书天机见此微微侧过身子躲过一掌,万俟笙也后退了几步,书天机身边的黑气竟是他给予丹陛的护身符所散发的!

      “我总该不会是当年的废物。”书天机自怀中取出泛黄的画卷,唇角微扬。

      万俟笙微恙,为了对付他,他竟连百无卷亦取出了!
      百无卷外表普通,实则能将百物吸入!细细一看,他竟吸入了如此多人!
      他该是恨透了自己罢。但若为了...他又何惧!决绝地取出了桦妖剑,直指书天机。

      腊月的夜来得极快,随着大雨,天色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望葳蕤双眸紧紧锁着对岸的大山,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血水自他的指缝缓缓流下,他却似乎不觉得痛,口中的白气随着他的话而出:“我不能死,你们可明白?”

      “属下明白。”数十个士兵腰身魁梧不折,任由寒风刺骨,好些士兵因着冷得过了,身体不由得颤抖,唇泛着黑紫色。一旁的姜迟紧抿着唇,皱着眉头,一语不发,不时微张着嘴,透出些白气,暗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望葳蕤沉着嗓音:“过了这河,翻过这山便是我的家乡,自可安然无虞。”

      其中一个性子稍微活些的笑着道:“这河上面的冰若是碎了,将军可得挫骨扬灰了。”

      姜迟缓了压抑的心情,也勾起一抹笑容,道:“挫骨扬灰可不是这么个死法。”

      看着结了冰的河道,姜迟迟疑半晌道:“渡河,上山,快!”军人的耳目自然聪灵,不一会便听到远处传来刀剑声和厮杀声,显然敌军将近。

      数十个士兵举着剑,准备好护着两位将军渡河。

      “两位将军快走,属下留下作掩护。”

      望葳蕤不做声,率先走到了河岸,小心翼翼地踩在冰面上,生怕踩碎,姜迟也不多做辩驳,道了句保重便也随着望葳蕤走了。踏上冰面的那瞬,冷气直窜入身体,低着头看见泛着白气的冰面,没有来的一阵心寒,所幸河道算不得宽,走了几十步便过了对岸,回头看一眼对岸,那数十个士兵早已无了身影。

      一阵风吹过,山脚的树发出沙沙声响。

      姜迟眉头皱的死死的,这大山黑压压,丝毫听不见有声音传出,死气沉沉,压得他喘不来气,他当下觉得不应当上山。

      姜迟问:“可有路?”

      望葳蕤显然知晓姜迟的意思。

      “这山,我不曾攀爬。听闻百年前出了鬼祟,乡里人很是惧怕,百年来无人敢上山。”
      姜迟深吸了一口气:“顾不得了,官道必然遭了封锁,只得保佑敌军尚未入乡。”军人又岂会惧怕魑魅魍魉!

      姜迟一脚踏上大山的泥石,天空破开一条缝,随着闪电雷声亦跟着炸开,大雨倾盆而下。雨泼在姜迟的盔甲上,滴滴答答地令人心寒,冒了冷汗。

      姜迟脱下盔甲扔在地上,回头看了望葳蕤一眼,问:“为何不走?”

      望葳蕤抬起头,脸色有点发白,脱了身上的盔甲,抬起脚大步向上走去。顾不得回头看那曾在他脚下的白森森的、碎开了的头骨。

      雨越下越大,两人几欲睁不开眼,紧紧地走在一起,生怕走远了看不见彼此或是有了个好歹也有个照应。

      树叶沾了雨水变得湿滑,姜迟一个不慎脚下一滑,下巴硬生生挂在突出的树枝上,划出一条血线,他坚忍着,一手撑着身体,一手去摸血迹,红色的血混着雨水变得淡淡的,落在地面再也看不见。

      望葳蕤见状亦顾不得去掺扶他,不管能否看清楚,一拳打开挡在前方的树枝,冬夜中枯萎的树枝应声而断,落入铺陈着落叶的土地上。

      相对于望葳蕤,姜迟像个玉面书生,褪去盔甲这种书生之气更添几分,反观望葳蕤,长得身形魁梧,浑身散发着杀戮的气息,面相的煞气足以唬得胆小的人踉跄几步,如此看来,望葳蕤的确比姜迟更像个将军。

      雨虽是小了些,但两人仍不易于行走,好在看的东西清晰了几分,姜迟有些乏了,喘着气问:“到半山腰了么?”

      “到了。”望葳蕤受敌人暗算,腹部中了一箭,如今也累得气喘吁吁。

      “先休息半晌,追兵仍未追来,莫不是被他们杀了。”姜迟扔开手中的树枝,翻身躺在地上,淅淅沥沥的水滴打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玉脸庞白皙了几分。

      半晌又道:“许是追岔了路。”

      望葳蕤亦躺在地上,看着顶上那还未教高树挡住的天,黑压压的竟也黑不过耸立着的大树,一时无话可说。

      须臾,姜迟问道:“为何道这山有魑魅魍魉?”

      望葳蕤看着黑沉沉的天色,心道实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他沉着脸不语。

      姜迟笑问:“为何不说话,可是怕了?”

      望葳蕤突然发笑:“有何好怕,想我杀人无数,一身杀气,鬼这种东西安能近我身?”

      百年前乡里像如今一般繁荣,但风气较如今封闭许多,乡民安分守己,耕田织布,渐渐形成个更为繁荣的镇子。男女结发当需门当户对,可总有些不服世俗的人。那时乡里总有一个窈窕的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潇洒地打马而行,乡里那些较为有钱无所事事的男人们与她交好,乡里人因此唾弃她,视她为红尘女子般不知廉耻道德败坏的人。成日抛头露面,与外乡人往来,与地主之子交头接耳,饮酒作乐,狂妄至极。更有些厌恶她的女子为替乡人出恶气,竟跑至她家中用混着石子的泥巴扔向她。其实不过是乡里的女子羡慕成妒忌,妒忌她能如此自由、潇洒,妒忌她能与较为高贵的公子哥交好,她好生不知廉耻,为何不知晓那些公子哥只当她是个消遣?

      她生活得这般潇洒已有一年,一日,县城的大官人到乡镇来视察民情,那个紫衣女子不晓得为何冲撞了官人,官人不但不发怒,反要强娶她
      想她不羁惯了,当然不肯,带上随身衣裳便走了。
      官人因此迁怒她的家人,随意盖个罪名便要绞死,紫衣女子听闻后大为悲恸又恨,但不得不归乡,归乡后应承官人之意,愿与官人成婚。
      在大婚之日,她与一地主之子合谋杀害官人,哪却官人身手敏捷反手便将两人给擒住了。这官人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这美色没了便没了,当日紫衣女子冲撞他,他仍不计前嫌要娶她,是她的福分,如今尚来害他,怎可?
      官人当夜便重金请来一个道士,将两人活生生祭给了山神,紫衣女子的尸骸教道士封在了大山上,一直不得转世投胎。这事后百姓仍像往常一般,上山拣些柴,摘点蘑菇,砍点儿笋。可渐渐地上山砍柴或者寻找药草的乡民便回不来了。
      百姓知晓,是紫衣女子成了怨鬼,拐了人去吃。百姓害怕之余,不得不感叹有何深仇大恨方将紫衣女子陷害至此。
      百姓不知晓的是,紫衣女子在大婚当晚将官人的宝贝给切了去。

      “可有干粮?”姜迟问望葳蕤,他实在饿得慌,喝了好些雨水如今体内虚虚浮浮的。

      “没有。”望葳蕤何曾想过自己会遭人算计,一想到城破遭围攻,心中又卷起层层怨愤。

      天莫名地亮了几分,许是雨变小了,山上没有路,两人只得爬起来继续向上走,好在这山全是黄土,偶尔有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坡也是缓缓的并不陡峭,很快两人爬到了山顶。

      爬至山顶的那刻,四处泛起了白雾,自山顶看向别的山,发现别的山亦如此,白雾袅袅如落入仙人住的地方,两人一时间舒了口气,上山难,下山易,一直朝下走去很快便能回到望葳蕤的乡里,然后想办法归京负荆请罪。

      姜迟虽饥饿,但此刻却丝毫慢不下来,直直地朝山脚走去。

      心头那抹莫名的恐惧和压抑并不曾随着接近山脚而消失,反而心情越来越沉重。

      望葳蕤心头一惊,生生地停住了脚步,问姜迟:“为何这么香!”

      姜迟闻言,细细嗅着,咬紧了牙关。

      “什么味道?”

      望葳蕤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警惕着四周。

      “莫管了,快些下山。”

      望葳蕤边走边用匕首隔开树枝,快到山脚的时候突然一条树藤把他绊住,他毫无防备朝下滚去,滚了几圈停下来,他睁开眼,倏地睁大了眸。

      姜迟快步走来扶起望葳蕤,喘着气,他不怕死,但此刻求生的欲望却异常强烈,在城破那瞬遭敌人算计时他也只有英勇就义的想法,“快些,到山脚了。”

      望葳蕤看向姜迟,脸色黑沉沉得可怕,胡乱地吐着气息,带着绝望。

      “走不掉了。”望葳蕤只觉头皮发麻,冷汗自他的额头溢出。

      芳香若有若无,姜迟心头一惊:“为何!?”

      望葳蕤不语,直直地看向地下。

      是他们上山前丢弃的盔甲,如今正泛出诡异的亮光。

      姜迟哑着嗓子:“或许不是你我的。”

      望葳蕤抬眸,朝不远处看去,缓缓抬起手指着:“那是我上山前踩到的头骨。”

      两人只觉一阵冷气自下朝上冒,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姜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河面结了冰,为何下的是雨不是雪?这种天气不该有大雨才对!

      倏地一袭紫衣飘过,快的连练武许久的望葳蕤都不曾抓住丝毫,眉头更是蹙得死死的,心底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惧怕。

      过往在京城时瞧见街边的江湖术士,官家子弟尚不自觉嘲笑两分,他们可不信神鬼怪论,有的不过是权利与金钱,有何惧怕,再不济他日真遇了鬼祟,重金聘个道士驱驱鬼不就得了。

      今日当真出了事,心境便不如当日的无谓。

      姜迟冷静下来,呵,死便死吧。

      “你可见着什么东西?”望葳蕤问姜迟。

      姜迟迟疑半晌,颔首。

      只见望葳蕤神色慌乱,用银冠束着的长发早已教树枝勾得凌乱不堪,剑眉带着一丝黑气。平日里他杀过不少人,若是那些死去的人回来寻仇他不怕,这紫衣的却让他的心底冒出不知名的恐惧。

      突然上空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女人笑声,听得两人心头一紧。

      姜迟惊得往上看,梗着脖子:“要杀要剐随便你,是人是鬼,何必再装模作样!”

      那道女声闻言停了笑声。

      望葳蕤屏住呼吸,心头一颤,知晓厉害的还在后头。

      眨个眼,一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正在自己面前,她的一个眼球吊在了鼻尖上,一头白发似瀑布般垂在地面,忽然她裂开嘴笑,掉出一条肥肥的虫子。

      姜迟深呼吸,生怕自己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尚未压抑住恐惧,呕吐之意却上来了。

      望葳蕤当即吓得后退几步,两手握拳,当即一拳打在了那个头颅上,一条虫子快速地爬到了他的手上,他猛地甩开。

      “望郎哟,你打得奴家生疼啊!”那具尸体教望葳蕤打落头颅,瞬间化成了灰,只是那只头颅仍在地面,那只掉落在鼻尖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望葳蕤。

      望葳蕤闻言大撼,她怎知自己姓望,尚且来不及思索,上空一直响起女鬼的声音。
      “你打得奴家生疼啊!”女鬼鬼哭狼嚎起来,姜迟蹙着眉头紧紧堵住耳朵,鬼哭当真如此恐怖。

      “奴家生疼啊!”

      “疼啊!”倏地声音尖锐起来,两只寡白的犹如枯枝般的手直直伸向两人的脖子。

      冷。

      姜迟缓缓地睁开眼,朦胧之中仍觉得冷雨袭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光线颇暗的山洞中,望葳蕤正躺在自己身旁。

      莫不是被人救了?

      思及此,方才被恐吓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细细打量四周,揉揉自己发酸的双腿,触到了山洞的尾端。

      莫不是山腰的小山洞?

      走到洞口发现自己仍是身处山中,适才的压抑感便又上来了。

      回头发现望葳蕤已经醒来。

      “这是哪?”

      姜迟皱着眉:“我可不知。”

      姜迟还想说些什么,忽闻有声,猛地回头。

      丹陛心里好笑,莫不是以为自己是那个紫衣女鬼么?

      随手朝他们扔去几个野果,缓缓到来,“是我救了你们。”

      望葳蕤生性多疑,自当不肯信她的话。“姑娘一人在这山中是为何?”

      丹陛拨弄自己的青丝,她已经好些日子未曾见过自己这副模样了,其实人的模样不挺好么。

      幽幽开口道:“我何曾告知你们我是人?”

      两人闻言惊得后退几步。

      “两位将军莫怕,我虽是个鬼祟,但我此番前来救助两位将军是受了望将军好友的委托。”她拨弄着自己修整得圆圆滑滑的指甲。

      望葳蕤细细想来,道:“可有信物?”

      丹陛见他三番四次的质问也不恼,朝望葳蕤走去。

      姜迟见状挡在望葳蕤身前,若是望葳蕤死了,就算他能侥幸回去也必定要陪葬。

      “我若是要害你们,又何必救你们。”丹陛不理会姜迟,伸手推开他,踮起脚尖伏在望葳蕤耳旁细语。

      姜迟见着望葳蕤的眉头渐渐松开,松了口气,心头那抹压抑感却一直未曾消去,在见到丹陛的时候反而加重了几许。

      “可信了?”

      “有什么是他能听而我不能?”姜迟言之灼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不能相信眼前这个身穿红衣的女鬼。
      ……
      望葳蕤显然知道丹陛是好友派来救他们的,“她说的是我与好友间的密函暗号,定是不能让你听了去。”语毕还带了一抹轻快感,应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待回到乡里再让接头的暗卫将他们带回去,他定要那反叛者生不如死。

      两人看她扔来的野果无太多毛病,这才狼吞虎咽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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