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29、神助攻特瑞

　　“但是我想萨姆是喜欢女人的。”迪恩觉得自己非常尴尬但还得好心地提醒特瑞。
　　“我知道。”特瑞温和地笑了笑：“所以我并没有指望他的回应。但是以我自己的经验，在遇到真正爱的那个人之前，你不一定会知道自己真正的倾向，许多人也就这样结婚生子了。而且由于人们普遍的从众心理，即使意识到了自己取向与常人不同，很多人也会选择压抑自己，周围没有相同圈子的情况下，有勇气出柜的普通人并不是那么多。”
　　迪恩点点头：不愧是西北大学的高材生，连出柜的理由听起来都那么有道理。
　　迪恩和特瑞并肩走下楼，正在警戒的萨姆抬起头，对着两人笑了一下。迪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此具有欺骗性的外表，难怪特瑞会被吸引。但是特瑞可不知道萨姆内心是多么固执又难搞定，又有多让人操心。
　　迪恩和特瑞刚下到大厅里，萨姆就向他们摆了摆手，同时自己也将身影向门后闪了闪，迪恩会意地和特瑞躲向了另一侧。
　　还未进门，外面的谈笑声就已经传了进来，听起来就像是普通外出娱乐归来的大学生。一个年长的吸血鬼，带着7，8个年轻的，看起来都是20岁左右的年纪的新生吸血鬼外出狩猎归来，此时正含笑看着孩子们玩闹，就像一个真正的慈母。这些孩子不管被转化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已经都接受了她做为族群的领袖，也开始逐渐习惯了吸血鬼的生活，而且她已经教导了他们很多事，即使离开她，他们应该也能独自生存。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往日子女围绕身边的景象又出现在了脑海里，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孩子们被猎人无情斩杀的场面，鼻腔里似乎又闻到了当时的血腥味，当时慌乱恐惧的心情又浮现了出来，她能感到，血管里的血液流得更快了起来。“就算不能报仇，至少让我重新拥有一个族群，一个家庭吧。”她心不在焉地想着。
　　“妈妈，那是血腥味吗？”一个女孩警觉地站住了脚。
　　她才反应过来，所谓当初的血腥味，其实就弥漫在家门外的空气中。“猎人又来了。”这个念头出现在她的心里。
　　“我想大概是猎人发现我们了。”她抿紧了嘴唇，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人类不是也一样靠着吃动物来生存吗？“克里斯和凯瑟琳大概已经被杀害了，孩子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妈妈，那你呢？”
　　“我绝不能容忍有人这样对待我的孩子。”眼看又一次的努力，又一次的心血将要付诸流水，她的心痛简直无法形容。
　　“妈妈，我们不能丢下你走。”离她最近的男孩说。他是最亲近她的一个孩子，平时温顺得像小鹿一样。
　　“对，即使是猎人，也无法同时抵挡我们这么多人。”另一个孩子，平时就喜欢标新立异，现在也穿着朋克装，他对自己成为吸血鬼后拥有的力量非常有自信，在孩子中，也隐隐是个领袖的姿态。说着，他已经快速地冲向了大门，另几个孩子也跟着冲了上去。妈妈来不及阻止，只好也跟了上去。
　　门被猛地撞开，在门口的迪恩首当其冲受到了攻击，虽然对方武器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但是因为极快的速度和极大的力量，威力远超过一根木棍应该达到的。
　　但是迪恩的反应速度也同样不慢，躲过了这次攻击之后，后面其他吸血鬼们的进攻也跟了上来，但是新转化的吸血鬼怎么也比不过经验丰富的猎人。只是这样的场景让迪恩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专注于眼前的敌人。
　　萨姆干净利落地斩下了一个女孩的头，但是要躲开朋克男孩和另一个看起来健壮得像橄榄球队长的男孩的进攻，就已经来不及了。迪恩眼角的余光看到萨姆受到围攻，用力把刀掷了出去，正中朋克男孩的后背。被阻碍了一下，萨姆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是迪恩手中没有了武器。看到这一情景，一个女孩和“妈妈”向他围了过来。
　　这个时候，离得不远的特瑞高喊了一声“迪恩”，把刀抛了过去，然后自己转向朋克男孩，一把拔出了他后背上迪恩的刀。但是这一耽搁，就被另一个男孩的刀划破了右臂，顿时血流如注。
　　萨姆的反应很快，凭借身高腿长，将健壮男孩踢倒之后，斩下了他的头，随后又过来帮特瑞，几个人混战成了一团。
　　迪恩那边以一敌二，肩膀上挂了点彩，但是没有大碍，已经砍下了女孩的头，只面对一个“妈妈”。但是“妈妈”明显战斗经验要比那些孩子们丰富多了，迪恩一时半会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妈妈”眼看着孩子们死去，恨得面孔都扭曲变形了，不顾一切地咆哮：“为什么？我们就没有生存的权力吗？”
　　迪恩没有吭声，闪过她的攻击，翻身站在她的背后，砍掉了她的头。“残害人类的怪物没有生存的权力。”迪恩冷冷地对倒在了地上的无头尸体说。
　　这时，萨姆和特瑞也结束了战斗，看着满屋子倒着的年轻男孩女孩的尸体，两个人的表情都算不上愉快。
　　迪恩看了他们一眼，带头从正门走了出去，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两块干净的毛巾，让特瑞先按压着伤口。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他们不能停留在这里处理伤口，唯一没有受伤的萨姆坐上了驾驶座，特瑞刚想坐上副驾驶，迪恩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坐到后面去。”说着，用拇指指了指后座。
　　特瑞看了看迪恩，又看了看萨姆，一脸无辜地坐上了后座。萨姆不太明白迪恩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无奈地看了迪恩一眼，发动了车子。
　　回到旅馆，萨姆扶着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特瑞进了房间，迪恩一脸的不快跟在后面。特瑞的伤不轻，刀口处的皮肉都外翻了起来，好在没有伤到动脉，在按压下，流血已经慢慢停止了。萨姆用剪刀剪掉了特瑞的衣袖，然后把酒精倒在他的伤口上，做为冲洗，特瑞疼得缩了一下，但是没有吭声。然后萨姆拿出了针线，说：“可能比较疼，我们目前没有麻药，你能忍得了吗？”
　　“别小看我。”特瑞对着萨姆笑了一下。
　　迪恩这时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看到特瑞对萨姆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走过去，拿过萨姆手里的针线：“我来缝针，你去买点吃的，我都要饿死了。”
　　萨姆点了点头，拿起外套走了出去。迪恩低下头给特瑞缝合伤口，特瑞安静地看着他。伤口很快缝好了，迪恩剪断了线头，把针收回盒子里。这时，特瑞突然开口：“迪恩，你这是吃醋了吗？你的表现简直不比高中生强多少。”
　　迪恩回过头，特瑞的表情很平静，不像是指责他阻碍自己和萨姆的接近，而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蠢话吗？我和萨姆是兄弟，亲生兄弟。”迪恩垂下了眼睛，感到了一丝焦躁，这话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回想起这两天自己的举动，他又无法反驳特瑞的话。他无法解释被特瑞挑起的，对萨姆的独占欲，也无法解释自己莫名其妙对他们的阻挠。“我只是不想他们变成尴尬的关系，该死，我知道萨姆的取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我也一样，我只是……”迪恩在心里对自己解释，但是他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要阻止特瑞对萨姆的接近，就像中学的时候阻止橄榄球队长对他心仪的女孩接近。
　　“这并不奇怪，也有人会爱上自己的亲人，最典型的就是恋父情结和恋母情结。”特瑞看着迪恩的眼睛说：“虽然这并不符合普通人心理上对伦理的认知，但是在社交封闭状态下的小圈子内更容易发生对近亲产生特殊感情的概率。”
　　“看起来你特别希望我和萨姆有什么，来让你的失恋看起来好过一些，但是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对萨姆产生过什么欲.望，我对他唯一的欲.望就是让他能好好的生活。”迪恩以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尖刻态度说着，转过头，从包里拿出件衬衫，丢给特瑞：“你的衣服不能要了，换一件吧。”
　　特瑞默默地换上了迪恩的衬衫——略微有些不合身，但是总比满身血迹地回自己房间去找衣服来得好些，然后用手耙梳了一下有点长的头发，这个动作由他来做就显得非常潇洒。
　　“还好萨姆不喜欢男人，否则特瑞还真是挺有吸引力的。”迪恩有些不合时宜地想。
　　“今天我注意到了，在萨姆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甚至不顾自己的危险。”特瑞不依不饶地说。
　　“我们是家人，为了家人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换了萨姆，我相信他也会这么做的。”迪恩也换了件干净衣服，不认输似的坐在了特瑞的对面。
　　“我还认为你们有些过度关注对方了，而且你们自己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对一个猎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习惯。”特瑞对着迪恩眨了眨眼睛。
　　“身为一个猎人怎么可能不留一只眼睛来注意同伴的安危？特瑞，你就一定要纠缠在这种事上吗？”迪恩非常不喜欢特瑞的说法，就像在质疑他们的专业性。
　　“噢，我发现我现在在你眼里已经是个反派的角色了。”特瑞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其实我是想和你好好相处的，既然你是我喜欢的人的哥哥。”
　　“我完全看不出这一点，只觉得你莫名其妙的硬是想把我和萨姆凑成一对。”
　　“请原谅我的固执，如果一定要说，我想说那可以算做嫉妒，因为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也永远都不会有。”
　　“也许这只是因为萨姆对你并没有超出友情的感觉？”
　　“不，我感觉只要有你在，那么任何人在萨姆面前都不算什么，我猜从他的感情经历上也能看得出来，他是不是最后都在你和另一个人中间选择了你？虽然他只对我稍稍的提了一句。”特瑞平静地说。
　　迪恩想解释，但是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找到个足够说服特瑞的例子，一种小小的愉悦感混着罪恶感悄悄地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很快萨姆带着晚餐回来了，有迪恩喜欢的培根汉堡，还有披萨和饮料。萨姆一进门，就敏锐地觉得迪恩和特瑞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异常的沉默。他来回看了两眼，笑着问：“怎么了？刚刚有一个天使从房间里经过吗？”说着，萨姆递给迪恩一个汉堡，又把披萨放在特瑞面前的桌子上。
　　迪恩撕开汉堡的包装纸，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地说：“没什么，这汉堡真不错。”
　　萨姆看看手里的汉堡，又看了看迪恩：“我可不这么觉得，这个才是你的培根汉堡，那个你应该完全不喜欢。”
　　迪恩愣住了，嘴里的食物不知道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的好，确实，这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但是直到萨姆提醒才反应过来。
　　萨姆无奈地伸手接过迪恩手里的汉堡，把培根汉堡塞到他的手里：“你今天怎么了？从回来的时候就不太正常。”萨姆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是介意那些孩子们吧？这不像你，平时你都说着‘家族事业’的。”
　　迪恩不耐烦地看了萨姆一眼，咽下了嘴里的汉堡：“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娘娘腔吗？”
　　萨姆白了迪恩一眼，把饮料递给了特瑞，然后伸手拿了块披萨。
　　“萨姆。”特瑞看着兄弟俩的互动，微笑着对萨姆说：“你知道我爱上你了吗？”
　　萨姆正在喝饮料，听到这句话，饮料都呛到了鼻子里，引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狼狈地用手背擦着嘴角：“什么？不，特瑞，对不起，我不知道。而且很抱歉，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迪恩则紧紧地皱着眉毛，看着特瑞。
　　“如果对方是迪恩呢？你就会接受吗？”
　　这回轮到迪恩被呛到了，他没有想到特瑞会当着萨姆的面提到这个。
　　“特瑞，我和迪恩是兄弟。”萨姆无奈地对特瑞说，他觉得今天对他们无奈的时候特别多。
　　“你和迪恩都很有趣，你们都没有说自己不喜欢男人，而是强调对方是兄弟，那么如果你们不是兄弟呢？恕我孤陋寡闻，在我的了解中，兄弟间的相处不是这样的。即使是父子之间也要有一定的地盘划分，并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雄性的生物本能，兄弟间更是如此。但是你们之间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你们的生活紧紧地交织在一起，而且你们都不想改变这一点。”特瑞支起下巴，看着萨姆。
　　“不管怎么说，迪恩至少是喜欢女人的吧，他平时最爱看的就是亚洲美女网站了。”萨姆毫不留情地揭了迪恩的底。
　　特瑞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温顺地说：“你说的对，我说了一些傻话，不要放在心上。”说着，特瑞站起身：“很感谢你们这次的帮助，很希望能早日再见到你们。虽然迪恩可能不这么想。”他看着迪恩笑了一下。然后特瑞张开了手臂对萨姆说：“拥抱一下再见？”萨姆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了手。特瑞用力抱了萨姆一下，又和迪恩握了握手，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