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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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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竟饥渴到这个地步。
祁析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正寻思着如何脱身时,门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鹂妃娘娘好兴致!”
祁析明显感觉到鹂妃覆在他臀部上的手抖了抖,随即迅速抽开。他回过身,见一高大修长的身影正徐徐步入鹂穗宫。
鹂妃敛了敛神色,朝他瞪了一眼以示警告后,才对门口的人媚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我们的丞相大人。不知蓝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祁析赶紧退到一边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蓝若年进了屋径自踱步到鹂妃面前,笑道:“没什么贵干,就是带个人给鹂妃娘娘认一认。”说罢,笑容一敛,朝门口沉声道:“带上来——”
两名侍卫架着个太监打扮的男人进来,扔到了鹂妃面前。那男人衣冠不整、满脸泪痕,看到鹂妃以后立即爬到她脚边,抓着她脚踝哭喊道:“娘娘、娘娘救我!”
那人声音浑厚低沉,不似太监的尖细高昂,洪亮的哭喊声如钟鸣般在偌大的寝宫里回荡,震得人脑壳都疼了。鹂妃明显怔了一下,随即一脸厌恶地抽出脚,瞪着蓝若年不悦道:“蓝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本相方才路过鹂穗宫时,看这人在娘娘的宫外鬼鬼祟祟,担心危及到娘娘安危,就径自抓起来了。”蓝若年走到那人身旁,仔细端详了他几眼,又看看鹂妃的脸,“谁知,本相居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贼人竟和鹂妃娘娘有几分相似呢。”
“世上相似的人多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鹂妃扫了蓝若年一眼,不耐烦的背过身。
蓝若年笑道:“本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本相也不顾他可能是什么宫人妃嫔的亲戚了,索性就严刑拷打了一顿。谁知这人经不住打,哭着喊着说是您的表哥,求本相放他一马。所以本相就把人带来了,不知娘娘可认识此人?”
鹂妃已经气得脸色发白,连看都未看那男人一眼,怒道:“蓝若年,本宫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子,就凭这人几句胡言乱语,你说闯进来就闯进来,你把本宫置于何地,你把皇上置于何地?!”
蓝若年盯着鹂妃气急败坏的脸,一脸不解道:“本相不过是来确认一下这恶徒的话是真是假,只要娘娘说一句认识或不认识便可,何必动怒呢?”
“你——”鹂妃两眼一瞪,“你这分明是有备而来,故意拉个男人来陷害本宫,本宫为何要配合你的无聊把戏?”
蓝若年叹息一声,无奈道:“本相不过是请娘娘帮忙认认人,好让本相给这犯人定罪,娘娘怎么一直左右而言他呢?难道……娘娘和这男人真有什么关系?”
鹂妃一怔,随即眼神锐利的瞪向蓝若年道:“别说本宫和这奴才没关系,就是被人硬扯上什么关系,也该由后宫之主为本宫正名。蓝大人堂堂一国宰相,不去帮皇上管理国家大事,倒是管起后宫之事来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关系皇上的名声,臣当然应该替皇上查清楚了。倒是鹂妃娘娘,本来一句话的事儿,却不可正面回答,在这儿扯东扯西的耽误各自的宝贵时间,让微臣实在不解。”蓝若年似笑非笑的看着鹂妃骄横的脸。
鹂妃一听,恼怒地瞪向趴在地上的男人,平息了下呼吸才道:“本宫不认识这个人。”
那男人一听猛地抬起头,又爬过去捉住鹂妃的小腿,哭喊道:“表妹、表妹你不能这么绝情啊!咱们这么多年的——”
“闭嘴!”鹂妃大喝一声,踢开那男人,“本宫根本不认识你,再胡说八道就撕了你的嘴!”
蓝若年扫了眼鹂妃,笑道:“既然娘娘不认识这贼人,本相这就依法办事将他斩了。”
那男人一听又哭了,拽着鹂妃的脚踝不肯撒手,最后被鹂妃一脚踹在脑门上晕了过去。
鹂妃背对着昏过去的男人,任侍卫将那男人拉走。男人被侍卫拖走后,蓝若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瞥了眼一直埋首不吭声的祁析,意义不明的对鹂妃笑了笑,道:“希望在皇上醒来之前,娘娘能约束好自己的行为。其他人可没有本相这么严的口风,要是再被人瞧见娘娘做出什么越矩的事,说出去了,这——”
“你什么意思?”
“本相的意思是娘娘宫里的太监是不是有点多了?”蓝若年又扫了眼祁析,突然转了话题。
“蓝若年,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一个堂堂宰相,私自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男人打扰本宫,本宫还没跟你计较,你居然管起本宫的奴才来了。”
蓝若年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要本相把那男人混进宫的目的查个清楚,揪出到底是哪个饥\渴难耐的宫女妃嫔将他招进来,才能和娘娘对峙,然后再来管娘娘的奴才么?”
“你、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鹂妃一甩袖子,懒得再和蓝若年费口舌。
“既然这样,皇上正昏迷不醒,本相正愁皇上身边缺个细心的奴才照料,鹂妃一定很乐意替臣解忧吧?”
皇上身边会缺伺候的奴才的么?鹂妃觉得蓝若年分明就是想从她手里要人,挫挫她的锐气。她虽气恼不甘,但别说现在皇上昏迷,就是皇上清醒时也对蓝若年礼让三分,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嫔妃能拿他怎么样?
左右不过是个奴才,鹂妃顺水推舟道:“这奴才手脚是挺勤快的,正好本宫宫里的奴才也多了些,正愁供养不起呢,丞相看着喜欢就带走吧。”
祁析猛地抬头,看向鹂妃一脸不甘不愿却又无计可施的神情,兴奋得差点笑出来。太好了,这回既可以逃离这个恶毒妃子,又可以见到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身体里指日可待。
鹂妃瞟他一眼:“瞧把你乐的。奴才就是奴才,养都养不熟。”
你那哪是养熟的,根本就是打熟的。想起这段时间被鹂妃折磨得遍体鳞伤就来气,祁析已经从生理到心理都恶心透了这个女人。
他看了眼那头的蓝若年,第一次如此感激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臣子。
没想到自己还有逃出生天的一天,祁析兴奋得立马收拾好细软,利索地离开了鹂穗宫。跟着蓝若年到了皇帝的寝宫。
进入自己寝宫的那一刻,祁析差点忍不住哭出来。这两个月就像做梦一样,他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命如草芥的太监,吃尽苦头,如今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