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棋院日常》大牙猫

24、第二十四局

　　今天阿泽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娃娃鱼还有我。
　　阿泽刚走出了房间。
　　“喂，允熙，你最近怎么都不用回家吗？曹大师和曹夫人能允许吗？”娃娃鱼倚在墙边，手里拿着本健康杂志。
　　“唔，他们都出门了，阿爸去大邱比赛了，家里没人。哥你呢？教导主任也不在家吗？”我坐在阿泽的书桌前，一边翻着《中庸》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
　　“哎，不提了。正因为教导主任在家，所以我才逃过来的！”
　　“......！”我无语地回头看了眼理直气壮的娃娃鱼。
　　“看什么书呢？”
　　“嗯，就吴先生给的。”
　　“大发！你真的拜那位为师了？！听说日本那边都把他当神了！”
　　“没有，只是去先生家学习而已。要是真能拜吴先生为师，就好了。”我合上了书，叹了口气，隐约感到有些惋惜。
　　娃娃鱼伸着脚，用脚趾打开了电视：“哎！别这样！我们国家也有很厉害的棋手啊！你看你身边就有两个棋神了好嘛！国宝级的！”
　　“哥你用手啦！”我一脸嫌弃。
　　“哥哥的腿长！”娃娃鱼笑嘻嘻道。
　　“......”我再次觉得无语，回头继续看书。
　　电视里传来了关于明天阿泽比赛的报道：“第六届有利证券世界围棋擂台赛最后一轮自12月1日，即明天起将在中国上海举行，为期5天。有利证券杯是韩中日三国高手决一胜负的唯一的国家对抗赛。我国是去年的冠军，但这届我国5名选手中4名选手已经被淘汰了，目前就剩下了崔泽六段一个人，事实上很难期待夺冠。”
　　娃娃鱼在一边嘀咕着：“切。什么很难期待夺冠啊！”
　　门被打开了，阿泽回房间了。
　　我回头，电视里还放着阿泽之前比赛的画面，只见娃娃鱼“啪——”地探过身体伸手关了电视：“哎一古，这个时间都没啥好看的电视。”
　　我们俩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回头看了眼阿泽。幸好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电视，坐在棋桌前专心致志地捣鼓起手里的握握。

　　他把磁带取出又放进去，耳机拔了又插，甚至还用力摇了摇手里的握握。
　　阿泽抬起头，继续摇着手里的握握，一脸委屈地叫我：“允熙呐......没声音。”
　　“不会被你摇坏了吧。”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看看。”
　　“......哎，还是我来吧。看不下去了。”
　　坐在阿泽身边的娃娃鱼，一把抓过了惨遭阿泽手里的握握，熟练地从抽屉里取出了电池，把电池塞进了握握。
　　阿泽瞪大了眼睛看着娃娃鱼的动作，一副恍然大悟状：“啊……”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阿泽：“哥，你......不会不知道握握要装电池的吧。”
　　阿泽眨了眨大眼睛：“......我知道。”
　　娃娃鱼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把握握递给了阿泽：“给。你就在我们面前这样吧？在别的地方不会这样吧？他在棋院也这样？”
　　我苦思冥想了一番：“他在棋院好像没听过握握。”

　　“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娃娃鱼拍了拍阿泽的肩，苦口婆心道：“人们很尊敬你，有些人甚至把你当成神了。”
　　阿泽迷茫地看了看我，我用力地点点头，举起了大拇指：“现在在中国，大家都说你是棋神呢，棋神！”
　　“所以啊，在别人面前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动什么东西。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直接叫别人帮你做吧。允熙！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就叫她帮你做！明白了吧？”
　　我皱了皱眉，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
　　阿泽则在一边傲娇地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傻瓜。”
　　“......好吧。”娃娃鱼欲言又止。
　　我们俩看着阿泽把耳机塞进了耳朵：“还是不行，没声音。”
　　娃娃鱼一脸复杂，他拿过了握握，指了指音量调节，往max方向滚去：“唔，看，这里。”
　　阿泽张大了嘴：“啊。响了。”
　　娃娃鱼恨铁不成钢：“傻吧，是傻瓜没错吧。傻瓜。”
　　阿泽闭了嘴，低下了适才还小傲娇的下巴：“唔。”

　　看见阿泽可怜的样子我就忍不了！
　　我伸手摸着阿泽的双颊，把阿泽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哥！没事！以后你不会的事我替你做的！”
　　阿泽一下子笑了：“好~”
　　唔，我如愿地看到了阿泽可爱的笑容。
　　“呀！你这丫头是在拍电视剧吗？肉麻死了啊！”娃娃鱼起身，越过阿泽，“啪”地拍了下我的脑袋。
　　“哥！打我干啥！刚刚不是你说的，阿泽不会做的事，让我替阿泽做的嘛！”
　　“。_。噢！好像是哦。”
　　“哥你居然打我！”我捂着头，阿泽忍着笑摸了摸我的背。
　　“哈哈哈！对不起啦对不起啦！”

　　“哎！羡慕啊！我也想翘课去上海！” 正在替阿泽整理行李的娃娃鱼愤愤地抗议。
　　“......哥你只是想翘课吧。”
　　“嘿嘿嘿，被你发现啦！阿泽，行李就这些吗？不是在中国待一周的吗？”
　　“衬衫和裤子，夹克呢？”
　　“放了。”
　　“那就行了。”阿泽说完，就开始脱睡衣。
　　里面没穿衣服，赤果果的肌肉。
　　“唉一古。”
　　我捂住了眼睛，歪着头继续看。
　　“允熙啊，你叫得能再假一点吗？你的指缝还能再撑得大点吗？”
　　娃娃鱼蹲在行李箱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中国3个人，日本2个人。韩国就剩1个人了，如果明天输了，就直接回来了，是吧？”
　　“……”阿泽微微撅着嘴，点了点头，光着上身往我靠来。
　　哎一古。
　　我遮着眼，向后仰去。
　　透过指缝，阿泽和我对视了，他笑着贴了过来，拿起我身后的短袖。

　　“允熙你呢？阿泽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得跟回来了？”
　　“……”
　　“曹——允——熙。”
　　“啊？？”原谅我满眼都是阿泽，完全没注意娃娃鱼刚刚在说什么。
　　“……你口水流出来了，赶紧擦一擦。”娃娃鱼一脸严肃。
　　“啊……”我擦了擦嘴角：“没有啊。”

　　“……”
　　娃娃鱼一脸生无可恋，放弃和我沟通，转向和正在穿衣的阿泽继续唠叨：“阿泽啊，我这不是乌鸦嘴，但不行就是不行。不要给国民无谓的希望。比完就赶紧回来请我们吃匹萨吧，听说钟路新开了一家店。”
　　“如果我赢了呢？”
　　“赢了就做你想做的事情呗，问我干嘛。”
　　“唔。”
　　娃娃鱼抓了抓头发：“不喝酒，不见女人，你活着到底有啥意思啊？”
　　“哥！”我在旁边忍不住抗议，指了指自己：“我啊我！”
　　“你这傻孩子指自己干什么？”娃娃鱼撇了撇嘴：“你在阿泽眼里是女人吗？哥哥们现在在讨论少儿不宜的话题，你一边玩去。”
　　“允熙在我眼里是女人啊。”阿泽看着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也笑了，举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爱心。

　　“噗……”
　　娃娃鱼突然笑了：“哎一古，哎一古，行了行了，你们是一对，你们在一起了好吧。非要那么认真地演戏骗我吗？哎！真是的。你们俩要是在一起，我就和王祖贤在一起了！”
　　我有点懵了：“王祖贤？哥你说的是德善姐的那个朋友？”
　　“……”
　　娃娃鱼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呀！我说的是香港的那个！”
　　“香港那个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啊！”
　　“哈哈哈~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俩不可能在一起啊！”娃娃鱼推了推眼镜，一脸得意：“别！想！骗！我！哥哥我的耳朵很灵，眼睛也很利的！”
　　“……”心好累，这里有个傻瓜。
　　“唉一古，不过在这之前，阿泽，咱们把衣服重新穿一下吧。”
　　阿泽还呆呆地看着娃娃鱼，大概也被他的没眼色给惊到了。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衬衫纽扣又扣错了一整行。
　　娃娃鱼凑了上去，贤妻范儿十足地替阿泽解开扣子，继续唠叨：“真是的，我来吧我来吧！真的无法理解啊，那些人为啥会输给你，真是的。”
　　阿泽低头看了眼：“行了，我自己来。”
　　“啪——”他抖抖索索的手被娃娃鱼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