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话【BE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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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BE线】
【贰拾扒】
她知道，湫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她多说，也是无益的。
他听不进去的。
湫坐在麻将桌前，说道：“运气真好，我赢了。”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
却听得灵婆大笑道：“哪有什么运气，好运怀运都是你的命运。”
她有些不解，却见灵婆抬头看向她。
“你呢，小姑娘？”
她还未开口，湫便替她做了回答。
“来交换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问的不是你，”灵婆看了湫一眼，看向芷，“你呢，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
“我想。但还是算了。”
灵婆笑了几声，一手抚过桌面，见东西都消失了，才对着湫说道：“方法就在你手里。”
只见灵婆在湫的耳边小声说着些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湫手里的东西，咬了咬唇，抬头见灵婆正看着她。
灵婆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便打算回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东西，只是静静的沉思。
芷手里的东西，是灵婆送他们出来时偷偷塞入她的手中的。
坐在返回的船上，她静静的看着船外的风景，忽然开口道：“湫，我帮你。”
湫坐在船头，回头看向坐在船舱里的芷。
只要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帮你。
【贰拾玖】
鲲一天天变大。
芷的心中却生不起半分快乐。
鲲离开的那一天，也是湫离开的那一天。
她抬头看向天空中与鲲玩耍的椿，再侧头看向湫望着椿落寞的神色，低头苦涩的一笑。
是啊。
湫有多么喜欢椿，你又不是不知道。
【叁拾】
最近湫的神色愈发不对劲。
每次出门前秋兰的神色也充满了担忧。
这些不安的情绪盘旋在她心中，与日俱增。
有一次跟着湫，听见他问鹿神有没有可以忘掉痛苦的药。
看着鹿神拿出孟婆汤，她只能叹口气。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要喝上一碗孟婆汤。
最后湫也没有喝下孟婆汤，倒是喝了壶酒。
她一直跟着他，将他所咆哮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爱？”她低头笑着，张开手，看向手中的与湫手上相似的核桃模样的东西，再看了湫一眼，转身离开。
【叁拾壹】
她走上一层一层的楼梯，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听着海水呼啸的声音，她顿了顿，继续往上走。
她不知道，从此刻起，她的命运真正扭转。
【叁拾贰】
没有摇晃那个东西，一艘小船早已停靠在旁。
芷见状，突然狂笑起来。
“真是可笑啊……”
见到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灵婆，芷问：“您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灵婆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下面脏东西不少，该好好洗洗了。”
“既然您能料到我来，想必也知道我要交换什么了。”她呼出一口气，“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东西不属于这里，是人间的东西吧。”灵婆的目光落在她身侧的玉佩上。“这个玉佩再加上你的命。”
她伸手摘下玉佩，仔细端详了一会，才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好。
“你们这些小家伙……”
“请问，您可以马上送我回去吗？”她打断了灵婆的话。
立刻赶回去的芷一惊，正好看见湫打开海天之门。
她抬头努力的看着湫。
看到少年熟悉的样子，她低低的嘲笑出声。
水柱从天而降，芷的手被秋兰紧紧握住。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挽起唇角。
“妈，谢谢你。”
谢谢你养育我。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那么多美好的东西。
也谢谢你……
明白一切却从不过问。
【叁拾叁】
来不及闪躲的芷被冲入水中，她与母亲紧握的手也被冲开。
“芷！”
坐在白鹤上的赤松子看见在水里挣扎的芷，将她救了上来。
咳嗽了几声将水吐了出去的她看了看四周，问：“松子哥，湫……”
赤松子摇了摇头。
她心下一沉。
湫，你在哪里？
跟着大家一起走向高山的芷忍不住的四处眺望，试图寻找湫的踪迹，却总是无果。
“芷！快过来帮忙！”听见母亲叫唤自己，她连忙上前帮忙搭桥。
看见椿过来帮忙，她想要说些什么，站在她身旁的母亲摇了摇头，她只好咬唇看着椿再次离开。
【叁拾肆】
注意到远处怒放的海棠树，芷捂住嘴。
椿……
海水片刻便将她们辛苦造出的桥冲毁。因为椿的牺牲而盛开的海棠树伸张出许多枝条，将所有被海水席卷消失的人带回。
看着四周因为亲人回来而欢呼的人群。
她低下头。
真美啊……
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看到前来告诉凤椿还活着的消息的灵婆，她挣开母亲的手，坐入船中，故作听不见母亲的呼唤声。转过头去，忍住眼泪，不肯回头看。
对不起，妈。
【叁拾伍】
远处已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刻的天色显得有些悲凉。
远远的望见再一次打开的海天之门，芷低头，再抬头看向灵婆，低声问道：“我可以问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消去别人的记忆？”
“有，可是你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交换了。”
“……”她沉默了一小会，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湫，“我……可不可以再见他一面，让我说完一些话……”
灵婆点点头。
直至她看到湫吞下他手中的东西，像是火从内里燃烧一样浑身变红，然后拉住椿的手。
她终于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眼泪肆意的留下。
啊啊……
真是讨厌啊……
湫……
你这个混蛋！
【叁拾陆】
顷刻间，湫便化作叶子消失。
她看着椿安然无恙的被送往人间，伸出手来，接住一片落叶，合起手掌。
她低下头，喃喃自语：“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湫？”
她在树叶上轻轻落下一吻，最后交给了灵婆。
看着那一片叶子聚集着其他的叶子，盘旋环绕逐渐组成熟悉的人形。
她弯唇一笑，眉眼里都是难得的笑。
“湫。”
她低声的叫了一声，独自走到外面。
过了一小会，湫走了出来，迟疑了一小会，正打算开口，却见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先不要说话哟。”
她上前几步，伸手抱住湫，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稍微稍微有一点点累了，让我靠一小会吧，湫。”
不在意他到底给了自己什么反应，她自顾自的说道：“现在的天空真漂亮啊。”
“湫——”她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像个任性的顽童。
似乎是满足了一样，她说：“呐，闭上眼睛吧，湫。”
她松开手，抬头看着听话闭上眼的湫，微微一笑。
“我啊……”
“超级超级的……喜欢湫哦。”
闭上眼看不见什么的湫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要睁开眼查看情况，却被阻止了。
她伸手盖住了湫的眼睛。
“不可以。唯独现在这样的我，那么狼狈的我，不想被你看见。”
湫没有说话。
“……湫，要好好的活着。顺便，替我和妈妈说一声对不起。真是辛苦她了，养了一个那么不肖的女儿呢……”
察觉遮盖自己双眼的手已经不在了，心中有些不安的湫睁开了眼。
“我就知道湫不会听话的。”
“但是，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她站在他身后，努力的微笑，身体一点一点消失。
“虽然很任性……但是，果然还是想说这句话啊。”
“我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喜欢湫。”
【叁拾柒】
四下十分宁静。
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生活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
他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两个少女了。
他看着远处的天，良久无言。
耳边似乎又有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
“湫，你怎么又惹椿生气了？”
“别担心，椿不会有事的。”
“湫，我帮你。”
……
“虽然很任性……但是，果然还是想说这句话啊。”
“我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喜欢湫。”
“啊……还真的是超级任性的啊，芷。”
他的眼角似乎有眼泪滑落。
远处的风呼呼的叫着，吹过山谷。
无人回应。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话【BE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