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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诚不欺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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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早膳是在各自的房里用的,不过马小朱没在客栈吃,把补肾良品放好后,见他们还未下来,便到旁边包子摊买了一笼鲜肉小包,带进马车一手拿包子一手搁窗口,闻着油纸里飘出的爆炒猪腰子味儿吃了起来。
猪腰子里应该是放了味道很正的泡椒,那酸辣的味儿直刺激的马小朱分泌出大量的口水,喉咙不自觉滑动了一下,她拆开油纸用手拿了一块儿尝尝,一块儿猪腰子她细细嚼了又嚼,完了哒吧哒吧嘴,吮了吮手指头把油纸重新系好,意犹未尽地感叹道:
“嗯~味道棒棒的!”
温敬被阿碧扶着上车,一撩车帘一股带着香葱和油腥加酸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温敬眉头一皱,用手掩住口鼻,一时停在车门边不动。
看他不进来,马小朱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鱼眼生气,立即笑得无比可爱招呼道:“早啊,快进来快进来!”说着伸出手去拉他。
她的手刚握住他的手,温敬就觉得掌心油腻不爽,手一闪,这女人不知道刚吃了什么东西,满手油脂居然不净手!
被拒绝的马小朱白眼一翻,自个儿坐回座位盘腿打坐,她需要念念静心咒。
阿碧见温姑爷迟迟不进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另一辆马车拿了一个小巧的熏香球挂在马车里侧窗边上,过了一会儿,里面味道便只余熏香味儿,这时温敬才躬身进了马车。
阿碧在门口问道:“姑爷,小姐问需不需要给马小公子另外雇辆马车?”
“需要需要!”说“需要”的不是温敬,而是一下从静心咒里回神的马小朱,能自个儿坐辆马车那多爽,想躺就躺,想滚就滚。
“不用。”温敬淡漠地说道,双眼无焦距地看着马小朱坐的位置。
马小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温敬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她却从他空洞的眼神儿里看出一股子威胁的味道,立刻闭了嘴压抑住自个儿兴奋的劲头。
忽然想起了昨晚做的梦,昨晚梦到温敬因为鱼眼的事又给她下了道凄骨寒,把她给冻得要死不活的。
梦里那解药藏在一只烧好的三黄鸡肚子里,瘟神把鸡垂在她脑袋前边儿诱惑着,逼着她当匹马把他驮着去爬山,山太高了,她爬得又累又饿,终于爬到了山顶,结果最后他奸邪着笑了起来,说道:“爬得这么慢,你还是不要吃了。”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解药扔下山崖……
现在想起那个梦她打了个寒颤,那个梦是不是个预兆?瘟神不会真的又要给她下药吧?!
阿碧也看了一眼马小朱然后不管温敬看不看得见,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片刻后,车队慢慢行进起来。
马小朱低着头将左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交相打转,想了想怯怯说道:“对不起,我有罪,不该把鱼眼珠子给你吃。”
她觉得她的话里满含了道歉的诚意,定能让闻者动容,瘟神他作为男人总不会不买账吧。
“嗯。”眼睛有些干涩,温敬闭上眼道,听到她的道歉倒是意外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马小朱惊讶于温敬平淡的态度,昨天他不是还气得摔东西么。
“我要说生气,你打算怎么赎罪?”温敬道。
“大…大不了我也吃一次鱼眼,我超讨厌吃鱼眼的,这样公平吧?!”马小朱道,想象一颗鱼眼在她筷子上蹦哒,吵嚷着:吃我吧,让我恶心你……吃我吧,让我恶心你……
温敬双手交叠环胸,淡道:“那倒不用…”停了一下又道:“以身相许怎么样?”
以身相许?马小朱先是惊愕,接着怒道:“相你的大头!”
“你为我连逼良为娼的事都做了,以身相许又如何……况且你已经许过一次。”
马小朱羞窘愤怒到想拍死人的程度,没注意他话里的“逼良为娼”,只在意许身一说,气急道:
“我那是春风一度无关情,不过就是睡了一个男人,我从没放心上!再说你一个肾虚的男人,连个郭家小姐都满足不了,居然还想红杏出墙,你难道没听说过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的话?!”
她刚说完,顿觉有种黑云压城的窒息感,温敬的脸色只剩绿黑两种色儿变换,好不精彩,马小朱心下瑟缩,可是依旧挺直了身板儿,输人不输气!
“不过就是睡了一个男人……肾虚……红杏出墙……”温敬咬牙切齿地从嘴里磨出这些话,“很好!很好!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肾—虚?”
马小朱小脸一扬,“嘁”了一声道:“你肾虚的秘密估计整个车队都知道了,咱们都十分万分的同情你,我今早还特地给你打包了一份爆炒猪腰子说给你补补,不过现在看来……虚死你……唔……”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眼前斗然放大一张俊脸,一双有着黑长睫毛失明的眼睛透着惩罚性的示意和戏谑,而她嘴里鲜肉包的香味和泡椒酸正被这双眼睛的主人疯狂地吮吸过去,马小朱杏眼圆睁,用力想推开却推不开,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她完全拿他没辙,气得急得直掉眼泪。
眼泪蜿蜒着滑进两人嘴唇中间,点点渗透,她和温敬都尝到了一味咸涩。原本粗鲁的吻逐渐变得温柔,轻轻摩擦,浅浅细啄。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似起了争执,温敬这才放开马小朱,把她脑勺按在肩上,声音喑哑,“真想就在这车上纳了你,让你看看我到底虚不虚!”
马小朱趁他不备一把推开他,往后一挪护住胸颤巍巍盯着他,敢情他这么折腾她的嘴巴就为了挽回点自己肾虚的面子。
果然啊,网友诚不欺她,男人某方面是不能被质疑的,不然质疑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嘴唇又痛又胀,她腾出一只手,食指揉着嘴唇特恭敬道:“您不虚,您一点都不虚……”
温敬很满意她的态度,重又双手环胸靠回车壁,道:
“别轻易相信别人,耳听为虚,亲自试过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时外面响起绿珠的声音,马小朱对他话懒得发表什么意见,便往外看去,见绿珠在前面马车上对前去请示的一男子道:
“贾护卫,怎么了?”
“绿珠姑娘,我们跟另一车队撞上了,对方不愿意让路。”被称作贾护卫的说道。
“我们这次需低调行事,让他们先走吧!”马车里传出郭家小姐的声音,贾护卫领意前去调开道来,让对方先走。
马小朱缩回马车,特认真对温敬道:“你媳妇儿还不错,我喜欢。”
“是吗,送你了。”温敬漫不经心道。
“额……”马小朱被他这一说噎得不知道说什么,一会儿才饱含遗憾道:“我手里没炸弹,你出的虽然不是炸弹,可也是三个二,我要不起啊。”
这下……轮到温敬不知道说什么了,偶尔她的胡言乱语,真叫他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