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无谓无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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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竹林一片安谧，除了“滴滴答答”的落雨声便再无其他声息 。有些不知名的鸟在有些灰黑的天空中划过，匆匆的，没留下一点痕迹。竹林里一人正撑着伞四处走动着，似乎在寻找甚么，不断眺望着。忽然，那人看见甚么奇宝似的眼睛发亮朝着前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前面是一条模样凶恶的小蛇，喉咙处有黄白色鳞片，正对着一只小东西“咝咝”地叫着。那人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又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步伐极慢，看起来有些愚笨可却没让脚底泥泞的湿土发出一点声音。那人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靠近那只小蛇了，正当小蛇发现后面的声响时一声不吭地拿着蛇叉打在了小蛇的颈部，稍有些偏差小蛇还在疯狂地蠕动着，那人看着那小蛇，目光带着戏谑：“总算逮到你这畜生了，这几日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话刚说完，那人又猛地拔起蛇叉叉在蛇的七寸处，小蛇还在挣扎，不过气力似乎小了很多。
竹林深处的一件竹坞里传出瓷器玉罐碰撞的声音。一相貌稚嫩的小少年正捧着木案扣门：“大人，毒木已经给您取来了。”一平冷的声音从竹坞内传了出来：“进来，放在你右手边的桌上即可。”小少年作了个揖：“是，那属下告退。”小少年走到门前的时候平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荀睚呢？”小少年转过身来，弯着腰：“他大概是去捕蛇了罢，过会儿应该就会回来。”竹坞内只两人立着，小少年说了话便再没举动，屋内静得落雨声格外清晰。小少年冒着冷汗，眼前的人脸色黑着，抓着药草的手顿了许久，刀刻般分明俊秀的五官凝着，一双没了高光的眼睛黑得似雾天被笼住星光的夜幕，挺俏的鼻子如悬胆般立着，他张了张口：“你到门前等他，一见着他就让他进来。”
小少年伫立在门口，四顾着，目光焦虑。忽而看见一个人影便压抑着声音大喊着：“睚！大人正急着用蛇毒呢，你怎么这么慢！”远处一男子正吹着口哨走了过来，他咳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喏，给，你给大人拿了去吧。”叫睚的男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语气很是平静。“甚么呀，大人叫你拿了去，不是我！”小少年急忙摆着手。荀睚耸了下肩，扣了扣竹门：“秋毒子大人。”竹坞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进来。”荀睚推开了竹门，毕恭毕敬地弯着腰，秋毒子一把夺过装着小蛇的袋子，打开袋子猛地抓住蛇颈拉了出来：“怎么是死的！”荀睚一副心惧的模样斜着头睨着秋毒子：“属……属下不知，这，这捕来时还活生生的……”
秋毒子摆了摆手：“算了！出去罢，真不知道师傅为甚么让你来我这！”荀睚退了几步，作了个揖，转身走出去关了门。秋毒子抓着小蛇看了许久，目光停留在蛇颈下的伤口上，冷哼了声：“没用的东西，但愿你是无意的。”
秋毒子望着细细的落雨，惆怅了起来，目光游离着：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再不做出解药来，恐怕你会没了性命，但是，玄殷，你在哪儿呢。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莲辞正在屋里寻思着怎么到瑶池，这路程遥远恐怕人力财力都远不能及，而且找到沈府如何进去又是一回事了，这大概也不是甚么简单的事。芍婆扣了扣莲辞屋子的小木门：“小辞儿，我进来了？”莲辞恍惚地点了点头，应声答道：“芍婆婆，进来罢进来罢。”芍婆走了进来，坐在莲辞身旁，开口说道：“我听老头子说了，你去瑶城是要去寻仇人？”我朝脚下看去，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是的，这件事我一定得做的，至于何时去，如何去…….”她拍了拍我的肩：“有些事情啊，你得分清无谓和无所谓，若是不必的，何必强去做呢？做了又能如何？”我看着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我低下头，有些遗憾地想道：果然，你们依旧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甚么，不过，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这身体的主人，这是我报答她的唯一方式。芍婆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再说话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我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闭起眼倚在床边。
一川烟正跟在扶岑身后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百无聊赖地逛着，忽然，他来了甚么心思一样拍了扶岑一下：“嘿，你今天不去找那姑娘了？”扶岑瞪了他一眼，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又不是特意去找莲辞姑娘的，我……我只是有些事。”一川烟在他身后诡异地笑着：“得了吧你。”扶岑推了推他，没再理会他。一川烟又接着说道：“你说，我们何时再次动身，毕竟你要寻你姐姐，而我也有要事在身。”扶岑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再过个几日吧，而且，我们得想些法子把那马驯得温顺些，要不然就得把它们卖掉。”一川烟点了点头：“有道理，这马貌似认主。”扶岑讷讷地说：“我听莲辞姑娘说过，马儿喜欢吃糖，当然吃多了恐怕也不好。”一川烟又付来一个意会的眼神：“又是莲辞姑娘呀。”看见扶岑瞪了他一眼便严肃了起来：“实话而言，我没听说过这回事。”扶岑又瞪了他一眼：“朽木，你没听说过并不代表没有。”一川烟简直无辜极了，一副委屈的模样，让人有点想发笑：“那我们这是要去买蔗糖么，扶岑大公子。”扶岑点了下头，径自走着。
到了挂着“糖”字碎布的小店，两人先后停了下来。“伙计，两斤白糖。”扶岑缓缓开口道。那伙计一脸疑惑地模样：“两位公子这是？要做糖点？”一川烟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想起什么后又摇了摇头：“不是，给马吃。”那伙计一时愣住“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又咳嗽了声将糖打装好递给扶岑。回去的路上，扶岑一路无语，一川烟无奈地说道：“你看吧，不是只有我没听说过。”
然而此时扶岑无视了一川烟，他想着：莲辞说过，马也喜欢吃咸的，要不要去买两斤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无谓无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