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戏同人]叹三世兮步尘芳》砚殊

9、9

　　锦烟霞走近他，他没有抬头，其实早在她回家的时候他就听见了声音，而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去迎接她，回信，还有一些没写完。
　　锦烟霞看着禅空的背影，视线从他的肩头穿过，落在他面前的信纸上。虽然是在机械打字流行的现代，禅空仍然偏爱手写。那张纸上，规整地排布着禅空张弛有度的瘦金体字迹，细细去读的话，还能从中嗅出一点与时下书信体不尽相同的古感。禅空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锦烟霞，眼神里说不出是制止还是鼓励，但又未说什么便转过头，继续提笔写字。锦烟霞略略扫过那张纸，却发现纸上的内容多是关于自己。不客气地说，通篇俱是溢美之词，说他与自己是如何相识相知相守，说他自觉无比幸运可以与自己共度人生，说他对于有自己的人生如何满意……锦烟霞心内一动，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改了模样。
　　“谁给你写的信？”
　　“来过书店的一个女孩。”
　　“怎么会想到给你写封信？”
　　“她好像对我们的事情很好奇，可能当面问太奇怪。”顿了一会又说，“还是因为你的洗车卡，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会记起来这封信。”
　　想到洗车卡的由来，禅空又默然，继续写着收尾，却听到锦烟霞再次发问。
　　“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这么好？”想到这三世见过的她的所有样子，禅空微微颔首“是。”但其实还远不止这么好。
　　“你的这一世，也想和我一起走下去，对吗？”
　　“是。”历经永劫，不离不改。
　　“上一世的你和我，都经历了分离的痛苦，对吗？”
　　“是。”想起百年的纠葛，禅空心内隐痛，叹因果弄人啊。
　　“那么，这一世！你还想让我们像前两世一样延续遗憾吗！”正写到你要相信爱情的存在的禅空，突然听到锦烟霞这一句恨恨地问，一阵错愕，他张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刚回过身却被锦烟霞扑了满怀，禅空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想要安抚她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虽然他自己思绪也很乱，为什么她会突然的转变。
　　空气中氤氲出极细微的抽泣声，禅空真切地感受到胸膛的湿热，她竟然哭了。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情绪。”抬起头来的锦烟霞闷闷得说了道歉，禅空看着眼角红红的锦烟霞，心疼极了。“烟霞，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自己不好，一点都不好，根本不是你对别人说的那样！” “怎么会？”
　　“你每次对我好，我都感受的到，可是为什么我想对你好，却弄巧成拙，永远没办法让你接收到呢？上一世的时候就是，我心甘情愿镇压龙涎口，却是你去做了。这一世，我想让你不要再那么辛苦了，想让你活的开心自在，为什么你却不能明白呢？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从来，我想要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