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后悔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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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城很为自己昨晚的表现汗颜。
不过是个小丫头，不过是个并不恐怖的故事，不过一碗茶水…
呵呵，安妮啊，玉连城我还没有输在女人手上过，况你乎？
所以，一大早，玉连城神清气爽，格外英俊地扣开丫头的门，预计以自己完美的笑容轻易掳获雁儿两只眼里冒出来的无数颗粉色心心，顺利的话，还能掳获小妮的。
可是…
门打开，一个人冲了出来，差点撞在他身上，被扶稳之后，发现是雁儿，只见她秀眉深锁，看见玉公子后，眼睛确实亮了一下，立即想起什么，又暗了回去。
玉连城很奇怪：“雁儿，怎么了？急匆匆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去请大夫，小姐说她有了三长两短，我…”快急哭了。
“什么？！”玉连城吓一大跳，心脏没来由抽一下，也顾不得许多，先大步闯进闺房，迎接他的是一个枕头，由于心慌，居然没有躲过，正中面门。
看着眼前脸色红润，长发披散，还有些刚睡醒慵懒状态的女人，玉连城明显有些发愣，喉咙有些干…要清清，嗯～～～。
“你不是…？”
“呀！是玉哥哥啊，呵呵，不好意思”丫头掩嘴偷笑，刚才听到玉连城的声音，立时想起这招，看到狠狠砸在他脸上的枕头，刚才雁儿一大早把自己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的起床气早飞到天边去了。
玉连城要反应一下才想起自己闯进来的原因，立时俊脸透出些紧张：“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丫头一脸无辜状。
“可是，我刚才听雁儿说…”
“小姐，你不是说有了三长两短？还痛叫一声？”雁儿见玉连城嗖的就奔了进去，定定神，有些主心骨了，于是折身回来先看看究竟。
丫头使劲眨眨自己的眼睛，半晌，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你叫我起床的时候，不小心压到我的手，当然疼了，然后我就突然发现”
她将左手伸出，示意雁儿看：“我手上面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劈了两个，变成三长两短了，好丑哦，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玉连城深吸一口气：“我来是叫你今天和我一起赏红叶去的，快收拾，我和迟敏在前厅等你，雁儿，一起去？”
“不必了，玉公子”雁儿勉强挤出一张笑脸，齿缝里出了声：“我今天很忙”深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掐死那个还爬在床上扮无辜的家伙。
丫头觉得，跟玉连城出来看红叶，只有四个字：不虚此行。
从远处看连绵的山脉，红色铺天盖地，有火红，有青红，有橘色中带点红色，待你进入林中，那绵密铺于树上的红色叶子随风轻轻摇动，枝叶间挤进来的阳光斑驳于道路和人的身上，如红色中散碎的金子，跃动、温暖又有灵性。
正是秋游的好日子，路上不止玉连城一行人，却数他们最打眼。华丽的衣饰，潇洒的仪态，言谈举止中旁征博引又恰到好处没有炫耀之嫌，所以，虽然他们只有三个人，却制造了明星轰动效应。
“娘子，我们该往这边走的”
“咦？是吗？可是那边的红叶更好看呢”
“那边没有红叶了，只是两个男人和两匹马”丈夫刻意忽略了两个男人身边的那个女性，幸亏迟敏的身高不容人忽略，否则风头全被那个小白脸抢光了。
“岳姑娘，这里围了如此多人，我们是来看红叶，不是来捡落叶的，不要再往里挤了”
“捡落叶？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你等等，我进去捡些叶子出来…”
“娘，那里有发糖吃吗？我们也进去看看。”
“宝宝想吃糖了？等爹给你去买，孩子他娘，儿子要吃糖，别往里挤了，我们去集市上买。”
丫头总结，玉连城这个祸害，就不应该在大家旅游的时候出来，拆散多少对有情人那。
看着他表面随意潇洒，实则眉梢眼角都是一个“傲”字的德行，丫头心里就不舒服，虽然这里的红叶的确非常有观赏价值，可跟着他远看还行，一旦进入实际景区，参观红叶什么的倒在其次，自己反而成了被参观的猴子，简直怀疑玉连城这个家伙每年喜欢来这里看红叶就是为了这一幕。
玉连城心里也很烦，以前他来看红叶，都是和迟敏选的人迹罕至处，这次本来想带丫头出来，顺便协调一下两人的感情，结果为了照顾她看景色，选择了大众路线，加上自己本来有心耍帅，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当然，抛却这些烦恼，他的虚荣心获得空前满足，特别是一直没有在丫头面前扬眉吐气过的虚荣心。
“你是玉家二公子玉连城吧？”终于，一个女子实在不想继续以欣赏红叶之名在玉连城身边打转，决定出声。
“正是在下”玉连城微微一笑，温柔回答。
四周猛然响起一阵尖叫，丫头掏掏耳朵，就听见声浪里面的各类话语。
果然是玉公子呢！今天可是见到真人了！天啊，他好俊！玉公子好像还没有娶亲？我要晕倒了！别挤我，让我再靠近点看看！他好温柔哦。我为什么已经嫁人了？！今天真是幸运啊，以前只听说玉公子回来看红叶，从来没见过，今天居然让我碰到了！他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好像是前些天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据说要独占他呢！太过分，玉公子是大家的，她凭什么......
玉连城故作谦虚地笑，突然出手捉住丫头的小手，表亲密状。
丫头愣一下，有些不解，正欲拿眼睛询问，猛然眼角瞟到一抹熟悉的影子，才恍然，不由心里不屑，在她看来，毛老头和凤娘的感情，就算有起伏，都不会是你玉连城的原因，枉自还是花丛中游来游去的风流鬼，这点都看不透。
本来，手被他牵牵也不会怎样，丫头倒不介意，可是，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跟他谈好价钱，不能以后这些都算售后服务吧？！哪能如此贴身免费服务？再说了，还有人身危险！
你问什么人身危险？
没看到那些见了两人十指紧扣后，立即眼里都开始喷火的女人吗？
眉头皱了一下，突然出声，不大不小：“玉哥哥，这里的红叶好美哦，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我辈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可是，小妮又很想抒发一下心里的感慨，特别想赋诗一首，好吗？”
嘈杂的声音静了下来，没读过书的女人有些郁闷，心道玉公子果然高不可攀，不懂诗词歌赋，看来难入他眼。
才女心里开始打鼓，这小女子的功力如何？也好，如果一首诗下来自己明显不如，心里的话也就别说了，趁早按照爹爹安排，嫁了吧。
“啊”丫头看着头顶的红叶，一个单字出口，顿住。
装做不经意扫过面前的围观群众，一个个都非常紧张地盯着自己，晃眼好像看到了凤娘的笑脸，那笑里面却有着一丝了然。
整整脸，丫头一本正经：“啊！这满山的红叶！好像，猴子的屁股…”
如果可以，玉连城很想吐一口血出来。
如果可以，迟敏很想掐住丫头的脖子，拿根绳子把她缠绕起来，最好毒哑了她。
可以吗？
当然不能。
所以，玉连城深吸一口气，摆出一个笑容：“小妮，你真会开玩笑，呵呵”
迟敏：“主子，疾风和踏雨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我去以前那个地方等你。”
不待玉连城答话，挟起丫头，转瞬不见了踪影。
丫头慢条斯理把身上压皱的衣裙理好，就看到了飘落在自己面前的玉连城，明显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并教育一下她的准备。
“小妮妹妹”上前一步。
“别过来！”丫头立即阻止，为防止上次破庙调戏事件再次发生，她往后缩了一点。
令她意外的是，玉连城似乎也突然想起什么，立即顿住身子，有一瞬间不自在。
来不及想他到底怎么回事，丫头立即切入正题：“玉哥哥，我是在帮你呀。”
“哦？何以见得？”
“如果不是这样，你有什么理由落荒而逃呢？再呆下去，我怕你被那些女人不吃也要扒层皮的。”
玉连城不怒反笑：“你玉哥哥我遇到这种场面多了，不必你如此。”
看看讨好无用，丫头打算摊牌：“好吧，我保证下不为例！只要你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看到玉连城挑起的眉毛，丫头讨好地笑笑：“我虽然要负责你的售后维护，可你总有别的需求吧？只要类似业务，看在你是我第一个客户的份上，我可以打贵宾九折，以后这种需要帮你解围，包在我身上！”
“嘁，主子不喜欢谁，从来用不着如此麻烦！”迟敏终于不忿，被丫头打破面具，显出八卦男本色。
“这样啊，那我不勉强咯”丫头佯做不在乎，慢慢踱步到玉连城身边：“玉哥哥，小妮是性情中人，有些时候难免感情用事。为确保你以后维持自己玉家二公子的形象，要么，你把我退回高家，要么，你答应雇我？不然，好难保证了。”
玉连城哭笑不得，真不知这个猴子前世什么脱胎的，就跟钱亲。
“钱可以，以后再犯，小心我打你屁股！”
“嗯，嗯，只要玉哥哥按时付款”丫头忙不迭的点头，不以为然，打屁股嘛，又不是不给钱。
可是，那么大人了，还有被打PP的危险，这丫头真是脑袋不管用，活了几十年，真当自己未成年了，或者已经被打习惯了？天知道。
丫头回到高府，就被雁儿拖走到各房去道别。
高府里的人和她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加上丫头嘴乖，肯讨好人，所以高府这些天下来，倒是人人都喜欢她，听说她要走，不论真假，一致表示舍不得。
台面上的事情，安妮早就经历过很多，自是应付得妥妥贴贴，只高少爷一人，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临走之前，他似乎都在忙，忙得看不见人，丫头其实心里对他比较依恋，真要出门了，最想见到反而是他。
再说了，秀梅他们，都在高府的别庄里，以后怎么个照顾法呢？
可是，高少爷就是没见人影，她甚至去书房蹲点几次，都无功而返。
玉连城这几天很开心，毛老头和凤娘，在看红叶那天惊鸿一瞥后，再也没见到，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块。
尾巴翘起来了，自然又要风流。那天外出办事，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经不住人家的媚眼，他又主动出击，等意识到丫头还跟着时，人已经依照下半身意识，凑了上去。
结果，丫头破天荒没有拦阻，甚至装做不认识他，用超羡慕的眼光看向那个美女，一副如此好的男人都被你吊到了的样子，搞得美女心花怒放。
他反而不太自在了，跟美女搭讪两句，莫名没了兴致，闷闷回了府上，一晚上没想明白，第二天才回味过来，好像，或者，也许，有那么一点点…
那个美女似乎不如小妮好看…
妈呀
吓死了…
“小妮，你就扮成我的跟班吧？反正你以前男扮女装习惯了，免得我解释不清…”
玉连城还没有解释完，丫头就忙不迭的点头---捧着他额外支付的银子。
扮男生嘛，还没有女人那么多的麻烦，我乐意着呢，更何况有多的钱可以拿。
终于要走了，丫头一早起来就坐在床上郁闷，不知高少爷会不会送自己。
可是，三四天没见到他了，听仁惠说，他好像不在家。
高老爷托人捎了话，让小妮出去的时候好好跟着玉公子见见世面，高家就是她的娘家，随时回来，勤快捎信报平安，免得大家记挂。
少奶奶把前些天看到料子裁出的衣裳包了几套，叮嘱丫头要注意冷暖。
几个姨奶奶前些天就已经送了珠儿、串儿什么的，这会，伤感抹出几滴泪来。
仁惠干脆怕伤心，就没有出来送她，只是让小杏捧了她前些天一直绣的那只鹰，说是希望小妮实现成为侠女的愿望。
玉连城看着前些天就有些闷闷不乐的人，心下了然，并不做声，只是挥别高家众人，指示迟敏赶车离开。
丫头打开车窗，向各位挥别，却怎么也没有看见那个当家的影子，不由心里有气，更多的，是伤感。
一路走来，除了小舒，其实就高仁杰让她有家人的感觉，因为他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却绝对不纵容自己，虽然，他做得并不多，可搁在随便一个外人身上，都已经够仁至义尽。
高仁杰在城郊等了很久，终于见到迟敏赶的车子缓缓过来，不由苦笑，知道玉连城是故意的，故意让迟敏慢一点，让自己等久一点。
车子终于在跟前停下，高仁杰唤一声：“小妮！”
丫头正在伤春悲秋，猛不丁听到那个想了几天的声音，愣一下，瞬间笑得灿烂，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高仁杰已经下马，闪电悠闲地在边上踅摸嫩草。
丫头跳下马车，想也没想就径直跑过去扑进了高仁杰的怀里，泪在她自己都没有预备的情况下，夺眶而出。
高仁杰轻轻笑起来，拥住怀里的人：“这两天已经吩咐人去了别庄，秀梅他们不用操心，你这阵子从连城那里赚到的钱已经捎过去了，我也会帮你照顾他们。跟着连城，他可比我大方多了。”
丫头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那当然了，他可比叔～～叔容易讨好呢”
抬起脸来，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你，一直没说，我会遗憾的。”
高仁杰挑挑眉毛：“真的？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这个？”作势又想想：“我还以为你怪我连送别礼都没有，今天特意带了张银票，打算给你做这几年的零花钱，看来不必了…”
“呃…叔叔～～你看我这么卖力的亲情表演，也可以奖励一下嘛，当然，我绝对不是为了那什么…”
“呵呵，好啦，给你”高仁杰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已经抹干眼泪的人：“连城风流而已，他的才学智识都不是你能比，有时间别只顾着跟他斗嘴、耍赖，好好学习一下才是正经，以后再见你，我可是要查功课的。”
“嗯”丫头使劲点头。
“送别完了？走吧？”玉连城懒懒插进来。
被丫头横一眼：“我们一家人告别，有你什么事！老板，拜托给点私人空间好伐！”
然后，丫头就有些后悔，因为这会她不得不站在高仁杰身前，听他交代嘱咐很多事情，本着左耳进右耳出的习惯，她还努力听来着，却着实没有记多少，直到听得高少爷一句：“去吧，好生照顾自己”，才如梦初醒，笑着上去打算拥抱一下高少爷，行个西洋送别礼。
高少爷这次是被她抱了个措手不及，怔然半晌，反应过来却吓了丫头一大跳，因为他就着丫头的来势，就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箍得丫头动弹不得，良久，才缓缓松开，仍然是那句：“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丫头看着绝尘而去的一人一骑，许久未曾动弹，直到玉连城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别看了，已经天边去了。”
这才慢慢转过身来，走到车边，爬上车，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好死不死摔在玉连城身上，连声道歉，爬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又踩了他的脚，还呈一百八十度转了半圈。
玉连城哭笑不得，怎么遇到这个丫头，自己就不停遭到□□攻击？她又不会功夫，难道自己已经退化了？不行，以后一定得闻鸡起舞。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后悔无用
